第十五章 不靠譜的兄弟
任昔霜淺看了一下,眉頭不可控制地皺了半秒,習慣性拿手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
季炎逸余光一直在觀察她的面部表情的變化,就這么短短的一瞬他都捕捉到了。
看她的反應臉上不由得露出奸計得逞的壞笑,不過轉瞬即逝,為了不顯突兀,他還假裝正經地問了一句“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您請便,我去工作了。”任昔霜一個字都沒抱怨,拿著表走到自己的工位上開始兢兢業業地工作。
季炎逸在心里冷哼一聲,他就看她能忍多久。他只要想整一個人,再沉穩的人都會被他激怒。
等任昔霜發怒了,他就給他爹告狀。辭退任昔霜還不簡簡單單的事兒嗎?
雖然作法有些卑劣,但效率是最高的。他只能勉為其難地丟掉他的正義感,跟任昔霜好好玩玩。看誰先受不了!
就這樣,任昔霜在季炎逸的刁難之下平靜地度過了好幾周。
這期間無事發生,兩人除了工作上的交流沒說過別的話。
季炎逸有些惱火了,他活了二十幾年從沒見過這么隱忍不發的人。
這些日子,他給任昔霜的任務是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不講道理。
經常留她晚上才走,周末也鍥而不舍地讓她來公司加班。
按理說她心里肯定會不滿,可為什么她還能一聲不吭,甚至一點情緒都沒有,這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季炎逸覺得任昔霜反常得可怕,他認為任昔霜是在裝模作樣,她肯定是在想著什么陰謀詭計,所以她才一直都忍耐。
換做平常,他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辭了,可這是他爹給他安排的助理,沒有合適的理由是不能隨便打發掉的。
他又總不能跟一個女人動手,除了在工作上刁難她還真沒別的法子讓她退步。
任昔霜越冷靜他就越煩,他本來就沒什么耐心,這下更是忍不住了。心想再不發泄他肯定會被這個女人氣死,所以一下班他就甩手去了酒吧。
酒吧里,燈光搖曳。
舞池中間,穿著黑衣黑褲的男男女女扭動著腰肢盡情的釋放著荷爾蒙。
一群青年男女在舞臺上瘋狂的搖擺著身軀,跳躍著。
舞池里面一片狼藉,地板上扔滿了空酒瓶子。
而這里的另一處則安靜的可怕,偌大的包間只有兩個人。一個坐在沙發里,一個站在沙發前。
一個西裝革履,一雙皮鞋擦得锃亮,頭發梳理的干凈利落,整齊有序的發型顯示著主人的精明能干。一雙深邃的眸子散發著陰鷙的光,仿佛是獵豹,時刻等待著捕食。
而另一個身穿白色襯衫和牛仔褲,一身休閑裝,一頭亞麻色短發,一雙桃花眼,嘴角微揚,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呦,我們的季小少爺怎么了?蔫巴巴的,不像你啊?”陸凌看到季炎逸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
季炎逸眼皮都不想抬,沒有回答他。
陸凌是陸家獨子,季家和陸家交情不錯,季炎逸和陸凌年紀又差不多大,兩人算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關系一直很鐵。
回國后季炎逸就約過人家好幾次,沒一次成功的,陸凌給他的理由不是工作忙就是有家事。
平時根本抓不著人,這次他心情不好到酒吧放松的時候竟然偶遇到這小子。
看到陸凌左擁右抱,談笑風生,風流倜儻的模樣。季炎逸還以為他眼花了呢。結果真是他,他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下更是煩躁了。
二話不說就上去把他從花叢中拉走,拉到他的包間里坐著。
陸凌剛開始看到季炎逸過來是真沒認出來,他開口喊他的外號時才知道這是他七年不見的兄弟。
他都來不及敘舊就被人拉走了,心里也不痛快。
看著季炎逸那比以往時候明顯成熟深邃的五官,高大健壯的身體上套著正兒八經的西裝褲,只不過外套不見了,領口也有些凌亂。
比起之前那個陽光健氣的少年現在的他更加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但是季炎逸把他拉進包間后就一臉憂郁地靠在沙發上,一點要敘舊的意思也沒有。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誰家的貴公子半夜出來買醉呢?
“哥們兒,你怎么了。咋們哥倆好久沒見了,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是想干嘛啊?誰惹你了,這么不高興。給兄弟說說,看看我能幫得上忙不。”
這是季炎逸回國后兩人第一次見面。但這三個多月他們還是保持著電話聯系,在國外的時候季炎逸也會發郵件問候他。
這個萎靡不振的人很難想到是他曾經認識的熱血笨蛋季炎逸。
季炎逸本來不想說的,陸凌主動提起了,他也就不顧及什么了,把心里憋悶的事情全倒了出來。
“我爹給我弄了個助理,跟我一樣是個資質淺的,年紀還比我小。表面上看是個樸素無華的老實女,實際上可會裝了,把單位里的同事都迷的七葷八素的,連那個平時嚴肅不茍的陳秘書都天天拉著她一起吃飯。我爸更是贊不絕口,第一次見面就數落我一通,還是當著她的面。我這性格你也知道,受不了這種悶得。就想在工作上多給她施壓,看看能不能給人擠兌走。結果這都好幾天了,她還是雷打不動,我tm真是刁難不成反被氣。我季炎逸做事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還是頭一次這么陰險卑劣去整一個女人。結果人家還不上套,你說我憋屈不憋屈?”
陸凌耐心地聽他說完眉梢一挑,漂亮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瞇起,很耐人尋味地看了看他,思考了幾秒還是輕聲細語地安慰道:
“多大點事兒,不就一個女人嗎?再能耐也不能把你怎么樣啊,你就是太顧及別人的感受。是我的話就不會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越正經的女人越經不起調戲,你隨便試幾回,我不信她還能忍。”
季炎逸偏過頭,哼了一聲,忿忿不平道:“你以為我是你?天天性騷擾下屬。”
陸凌早就料到會被懟,也不是很氣,他可太了解他這兄弟了,油鹽不進,一根筋。
季炎逸這人,自尊心和原則性極強。調戲女人這種不正經的行為自然會破壞他一直以來堅守的正氣凜然的形象,這種態度,也是可以理解。
他只能拐個彎繼續勸他:
“你都被氣成這樣了,還放不下什么呢?咱們一個方法行不通就換另一個,我知道你不屑做這種事,可你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直這么拖下去你不得被氣出病來嗎?聽兄弟一句勸,長痛不如短痛,你私底下隨便捉弄幾下她,等那女人自己拍屁股走人。”
季炎逸表面上還是不情愿,實際上態度已經松了不少了,至少眉毛沒擰的跟個麻花一樣了。
陸凌見這招有效,心里一喜,繼續在他耳邊扇風,出謀劃策:
“你不用費多大功夫,等沒人你就……下班后再……保證能成,她不敢跟別人說的,到時候你就解脫了。”
陸凌在他耳邊鼓秋鼓秋半天,說得頭頭是道的,明明是不正經的行為,他能聊出朵花來,說著說著就把人忽悠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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