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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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誡在總公司的會議室見到了陳躍謙,陳躍謙拍戲中途匆匆請假出來,見到他后先摘掉口罩露出個熟捻的笑容來。
他們兩人自小就認識。陳躍謙家里幾代都是影視圈從業(yè)背景,底蘊深厚,江誡他們家倒是后起之秀。
江誡的爺爺在40多歲那年做生意撞上好運,得了第一筆當年算是巨額的收益。之后便是雪球滾雪球越滾越大。
江誡的爸爸江朝海爭氣,學習成績極其優(yōu)秀,是江家?guī)纵吶死锏谝粋大學生。
江朝海大學畢業(yè)后,并沒有順應潮流去搞當時火爆的金融電子,反而眼光迥然的看中了影視行業(yè)這塊那時并不特別出眾的沃土,但結果證明他的選擇并沒出錯。
江誡爺爺“無腦”的大肆投資讓他們迅速立穩(wěn)腳跟,而江朝海的管理與眼界又很是罕見,他們的傳媒公司早在78年前便已經(jīng)超過那些老式經(jīng)紀公司登頂?shù)谝唬⒃谶@幾年甩掉別家很大一截。
有粉絲形容的很好:“飛天傳媒人人飛天”。飛天傳媒帶出來的人皆是影視圈的翹楚,他們已經(jīng)在無形中成為高質(zhì)量高水準高名氣和財大氣粗的象征。
陳躍謙在對面的白色軟皮沙發(fā)上舒舒服服的坐下。
江誡每次與他見面,都會約到這間1410會議室。
這間辦公室朝陽,光線充足,內(nèi)里布置皆是輕柔的暖色調(diào),鋪著軟毛地毯掛著透光窗簾,更像個溫馨的休息間。
陳躍謙笑起來,有些調(diào)侃的先開了口:“江總。”
秘書將咖啡與白水端進來,陳躍謙胃不太好,也不習慣牛奶的腥味,江誡每次只會給他上溫開水或果汁。
江誡沒動面前的咖啡,看著陳躍謙輕聲問:“拍戲感覺怎么樣?陳導的節(jié)奏還適應嗎”
陳躍謙拿出手機給他看前兩周的戲份安排以及助理幫助記錄的重拍補拍次數(shù)。
他笑著說:“確實很磨練人,但我很喜歡。真的學到了很多東西,很感謝你為我爭取到的這個機會。”
江誡搖了搖頭,淡聲道:“我只是推薦,具體的試鏡表現(xiàn)都是靠的你自己,陳導選你也只因為是你。”
陳躍謙笑著回:“江總別謙虛,你不給我打通通道幫我接觸,我也不可能有這個試鏡機會啊。”
江誡看著他,說:“你要跟我客氣嗎”
陳躍謙笑著端起面前的玻璃杯。
江誡此次約見陳躍謙,主要是談他下個季度的一些代言和拍攝的大致安排。
陳躍謙現(xiàn)在是當之無愧的頂流,才大三還未畢業(yè),粉絲就已經(jīng)有大幾千萬。
他本是童星出道,高中時在某部電影中“復出”,之后拍攝的幾部影片都是名導大投資好劇本,與影帝影后飆戲也從未拉跨過。他很快打響了名頭,甚至和一波老戲骨入圍了去年的最佳男主角獎項。
陳躍謙本來走的是實力派路線,卻因為自身的高顏值好演技和全方位技能的滿點硬生生混成個大流量。
在目前的飛天中,他也是前幾人。
江誡單獨約他談也無可厚非,況且他們還有少年情誼,因此陳躍謙的很多安排都是兩人商量著來,陳躍謙的自由度相當大。
一個多小時后,將下個季度的大體安排大方向確定下來,兩人說了會閑話。
江誡想起一事,看著對面笑容漂亮的俊秀青年問道:“你上次,被人在劇組下藥,后面身體有留下什么后遺癥嗎”
話音落,江誡眼見著陳躍謙像是想起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似的,耳朵突然有點泛紅,甚至接近一個害羞的表情。
江誡沉默的看著他,眼里的光黯了兩分,更顯得黑沉。他看著對面的陳躍謙罕見的扭捏著搖了搖頭,然后意有所指的說:“沒什么后遺癥,我有個朋友…來的很及時。下次,合適的話,我介紹你們認識。”
江誡的坐姿沒有變動,微微斜倚在沙發(fā)上,臉上露出個笑,卻無甚笑意,他的聲音聽著依舊冷靜的很,輕輕的問:“男朋友”
陳躍謙哥倆好的笑起來,挑挑眉,一手舉起來做了個敬禮的姿勢說:“江總放心,我不會影響到工作,也不會公開甚至不會讓人拍到。您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唄,我把這會沒把你當上司,只當朋友,可沒想瞞你。”
江誡端起面前的美式喝了兩口,他從不加糖或奶,咖啡便只有單純的苦與澀。
喝過苦咖啡,他的臉色也沒有變動分毫,他依舊保持著笑容點了點頭,說:“可以,這是已經(jīng)定了”
陳躍謙依舊笑的很甜蜜,只說:“反正我很喜歡他,也是第一次這么喜歡一個人,沒想過放手。”
江誡輕輕重復他最后一句話,手心微不可察的有些收緊:“沒想過放手…挺好的。”
陳躍謙走后,江誡叫了自己的私人秘書進另一間辦公室。秘書進屋,他無聲的越過桌面推給對方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個栗發(fā)碧眼的混血年輕男生,冷淡的盯著鏡頭,碧色眼睛漂亮的像汪湖水,輪廓精致漂亮。是單看靜態(tài)照片都會驚艷的程度,不怪陳躍謙喜歡的緊。
江誡手指在照片上點了兩下,秘書低頭收好照片離開了辦公室。
…
周決明那天晚上到底還是沒有接那管莫名其妙的藥膏。
第二天傍晚,他們在這個種植園區(qū)的倒數(shù)第二天。晚間才開始拍攝,主要節(jié)目內(nèi)容是檢驗他們?nèi)M前一天下午的實踐成果以及在此地收尾。
工廠內(nèi)部其實有可以調(diào)節(jié)濕度和溫度的大型干燥機,但他們嘉賓需要制作的手工中藥,講究的就是一個純手工,于是所以東西都被他們自然風干在空氣中。
時間關系,并未風干到最合適的狀態(tài)。
但幾位專家組仔細檢驗過后,還是笑了起來:“大家都做的很認真,很仔細,結果也相當好。雖然沒有機器處理后的規(guī)整,也沒有機器發(fā)揮的穩(wěn)定…”
場中有人小聲笑了起來。
頭發(fā)花白的老專家繼續(xù)說:“前面剛讓你們參觀了高度現(xiàn)代化的工廠,你們會不會覺得后面這個項目很多余”
場中有幾位嘉賓搖了搖頭。
老專家依舊保持著和藹的笑:“你們都是有醫(yī)學背景的年輕人,是我們醫(yī)學界未來的希望。這個環(huán)節(jié),讓你們體驗自己親手采摘剝殼熏蒸,并不是為了比拼,其實只是單純想讓你們動手。讓你們切實的知道,我們在中藥房中見到的藥材,到底是如何從土地里長出來、如何炮制成成品的,也是借你們的手,展示給之后會收看我們這個節(jié)目的觀眾們…”
“大家在園區(qū)這段時間,與我們這邊的工作人員同吃同住,也下地下田、上樹爬墻,可能做了許多你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也沒想過的事情。”
“大家都很認真,也很熱情,我先謝謝大家的積極參與。但中醫(yī)藥學的發(fā)展,也是前人們一步一腳印,也是多種實踐多種嘗試不斷求變完善至今。不畏困苦勇于嘗試,才能支撐著從古至今數(shù)代人為此的不懈努力。希望大家喜歡上這段短暫的經(jīng)歷,也喜歡上我們中醫(yī)藥學,也喜歡我們這座漂亮的種植園…”
…
在種植園區(qū)的拍攝告一段落后,累計的個人積分最高的是孫竅,周決明落后幾分排在第二。
因為在搶答環(huán)節(jié),孫竅一如往常的積極回答問題得分,而周決明只是偶爾補充幾個生僻難點,所以積分排名自然就降到孫竅之后。
拍攝結束的當天晚上,他們就搭乘夜班機趕赴了下一個拍攝地點。
上一個場地是中藥材種植加工大廠,這次他們?nèi)サ膭t是一家東南部沿海的西藥制藥廠。
新的拍攝地和新的側重點,節(jié)目組自然請來的是新的專家組們,高瞳再次負責了接應護送他們嘉賓。
只是這次旅途中沒有了許靚,沒有“上頭”特意安排的對周決明的特殊待遇,隊伍里便沒有了那種劍拔弩張不得消停的氣氛。
甚至,周決明在中藥園的亮眼表現(xiàn)和低調(diào)作風,讓嘉賓中某些聽到風言風語先入為主看不起他的人都收了那種輕視。
飛機上,高瞳和陳周路坐在一排。
陳周路坐在過道一側,完全沒有困意,盯著面前的平板看一會,就偏頭看向側后方閉眼休息的周決明,一會偏一下,一會偏一下。
周決明坐在座椅上姿勢稍微放松,前座有人開的小燈光投射到他那里,映出他清俊的輪廓線條。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淺卡其的襯衣,肩線平直服帖,領口扣到最上方,再往上是微凸的喉頸線條。
陳周路其實有些納悶,周決明才21歲,還未大學畢業(yè)。但他身上不僅完全沒有那種少年跳脫、浮躁的意氣,反而穩(wěn)重內(nèi)斂的很,連穿衣風格都偏成熟風。
高瞳自然注意到陳周路的頻繁偏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再看陳周路皺起來的眉毛和并不輕松的表情。
于是高瞳率先與他小聲搭話:“你也看不慣他了”
陳周路還沒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有些呆的反問:“什么”
高瞳喝了口水,湊近陳周路一些說:“我說那誰”
陳周路不耐煩拐這些彎,說道:“你直接說就行。”
高瞳意味深長的嘖了一聲:“我說周決明啊。”
在他們拍攝期間,高瞳沒有具體明確的工作,但他也在工作人員之列,沒怎么缺席過。
最開始剛來,許靚帶頭針對周決明,高瞳看著周決明的沉默,還有些微的不忍。
但之后看到周決明在拍攝中的每場表現(xiàn),看到別人對他的改觀和專家組對他的贊賞,也知道許靚莫名其妙的退賽之后。他便覺得這個周決明挺不簡單的,甚至是心機深沉,他便只剩下厭惡。
陳周路終于偏過頭去看向高瞳。
高瞳以為自己得到回應與支持,便沒有停歇的繼續(xù)說:“你說他怎么能這么裝他在圈子里做的那些丑事情,樁樁件件都被實錘。到了這里,不僅不猥瑣做人,還在瘋狂高調(diào)的表現(xiàn)自己,想紅想瘋了,也不看自己配不配。難道他還想在靠節(jié)目里營銷自己的學霸人設重新出山嗎笑死,這個節(jié)目和他以前拍的那些低廉綜藝可不一樣。再說,他肚子里那點可憐的墨水,怎么可能懂這些,他肯定找人給了他臺本提前背過…”
陳周路終于聽明白,臉色也逐漸冷下來,直接打斷他:“他招你惹你了,你背地里這么揣測他,那你怎么沒有頂替他參加這個節(jié)目上臺表演一番但你可能只會耍猴當個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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