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沈墨淵不得不來點狠的。

他也顧不上苒苒的名聲，先擺脫安平帝的糾纏再說。

顧苒苒低著頭掐著裙邊，心中在想，木已成舟和生米煮成熟飯大概是一個意思。

安平帝聞言，心中縱有不悅，但是面色不顯。

他唇角勾起，看著顧苒苒說道，“若是公主愿意，皇后之位未嘗不可。”

此時的御書房除了沈墨淵和顧苒苒只剩下貼身伺候的劉公公以及屏風后面的秦寬。

大家都被這句話給嚇到了。

皇帝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皇后哪是輕言廢立的存在？

現如今皇后身后可是楚氏一族，稍有不慎，定然引來天下士族口誅筆伐。

安平帝一直凝視著顧苒苒，等待著她的回答。

顧苒苒微微一蹲，“陛下錯愛。”

“德陽已經有了王爺的骨肉。”

好家伙，之前看過的宮斗劇劇情現在全部用上了。

是時候展現影后級別的表演。

別說是安平帝，就連沈墨淵也被這話噎住了。

他只說了木已成舟，沒想到苒苒更加直接。

安平帝沉默了足足好幾個呼吸，“想不到七弟這回連禮法都不顧。”

“看來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女人他多的是，但是秦寬所說的古今互穿的師門法器在顧苒苒手中。

這個女人他必須得到，而且還不能硬來。

“陛下。”沈墨淵拱手說道，“臣弟意欲前往南楚一趟。”

“請您恩準。”

安平帝手握成拳，在桌案下捏的咔咔作響。

沒想到，沈墨淵這般好命。

他這個當天子的難道得不到上天的眷顧？

正在糾結如何回應時，屏風后面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咳嗽聲。

安平帝起身，對沈墨淵和德陽公主說道，“且候著吧，朕要出恭。”

顧苒苒看皇帝就這么華麗的走了，不禁問道，“他要出宮？去哪里？”

讓她們就在這里等候，自己出宮，也不說是干什么，皇帝干事真讓人捉摸不透。

沈墨淵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是去茅房。”

*

屏風后別有洞天，內里有一處密室。

安平帝按下開啟后，帶著秦寬進入。

“朕該不該答應？”

秦寬說出自己的想法，“陛下應當答應。”

“若是此行。德陽公主帶著師門法器，咱們可于半道劫之。”

“若是將師門法器留在王府……”

沒等秦寬說完，安平帝拍手，“確實，沈墨淵不在的王府，尋個由頭搜一下便是。”

……

在外面等了一炷香功夫，安平帝總算方便完。

他假意問道，“方才說到哪了？”

沈墨淵答，“臣弟懇請去南楚一趟，還望陛下恩準。”

安平帝手指搓動著，假意思索了半晌，“朕允了。”

剛才還在七上八下的沈墨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皇帝出恭以后態度似乎變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茅塞頓開？

不論如何，答應了就好。

沈墨淵連忙謝恩。

出了皇宮，沈墨淵不敢有絲毫耽擱。

他得趕緊啟程，皇帝反悔也是不好說的事。

到王府的時候，洛景年已然準備好三輛馬車。

沈墨淵走到蕭貴人跟前，“母妃，府中之事，有勞您多操持。”

現如今的王府不像之前，大小事務繁雜，還是有些費心力的。

蕭貴人拍拍他的手囑咐道，“好生照顧苒苒，把佳寧帶回來。”

臨出發前，顧苒苒有些糾結的問道，“水缸是放進空間還是留在涼州城？”

洛景年和沈墨淵對視一眼，他們確實把這個問題給忽略掉了。

沈墨淵猛然間有一個可怕的想法。

他視線在顧苒苒和洛景年身上流轉，“你們說，皇帝會不會知道苒苒有古今互通之能？”

剛才顧苒苒說起水缸提醒了他。

如若不是有什么特殊價值，皇帝為何對一個已然訂婚甚至賜婚之人這般死不松手。

“極有可能。”洛景年說道，“秦寬八成已經將苒苒和我的身份告知皇帝。”

原本他和沈墨淵推斷，秦寬不會這么快亮出底牌。

畢竟這件事若無實證，和鬼神之說無異，很容易引起皇帝疑心。

秦寬不愧是官場老油子，竟然得了皇帝信任。

“告訴了也沒事。”顧苒苒眉目舒展，“我把水缸收進空間，他能拿我怎么樣？”

秦寬千算萬算，怎么也想不到顧苒苒還有空間這個金手指。

“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沈墨淵食指和拇指搓動著，腦中閃出一個念頭。

“什么機會？”顧苒苒問。

“對付秦寬不一定要找到他。”沈墨淵嘴角揚起，“安平帝出手比咱們要好的多。”

洛景年點頭，“確實如此。此事可以利用。”

舒然和顧苒苒對視一眼，“你們倆是當我們倆不存在？”

洛景年和沈墨淵尷尬一笑。

他倆可不敢這么大膽。

……

安排好一切以后，沈墨淵一行踏上馬車出發。

四人同乘，馬車中間放著一張桌子。

顧苒苒從空間中拿出各種水果點心小零食，“舒然姐，像不像自駕游？”

舒然將視線從外面收回來，“豈止是像，這不正是自駕游。”

有車坐，有人陪，有風景……

還不止如此，顧苒苒又從空間中拿出麻將和撲克牌，“要是無聊就打幾圈。”

“或者看看電影也行，我在pad里存了幾百部。”

洛景年被妹妹逗笑了，“你怎么跟個哆啦A夢一樣。”

顧苒苒吐了吐舌頭，“我容易嗎？為了討好嫂子簡直是費盡心思。”

……

幾人有說有笑，宮里頭，安平帝也在籌謀。

他看著下首的吳尚書和秦寬問道，“尋個什么借口去搜涼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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