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自取其辱
顧苒苒捕捉到皇帝銳利的眼神, 立馬低著頭假裝吃東西。
安平帝扯動嘴角開口,“皇后隨意吧。”
簡短的五個字,極其冷漠,聽的楚月如心中一寒。
她自然聽的出來,隨意可不是寬容, 而是懶得管。
不過既然已經(jīng)開口說出參加,現(xiàn)在改也來不及了。
正在為難之際,顧苒苒起身說道,“德陽也想見識皇后娘娘才學(xué)。”
安平帝當(dāng)即應(yīng)允,“那皇后便參加吧。”
一前一后的對比,讓楚月如更加惱怒。
她在心中暗自咒罵著,鉚足了勁要將顧苒苒置于死地。
“不過。”顧苒苒接著說道,“懲罰措施只是飲酒,未免不夠雅致。”
她之前在現(xiàn)代玩游戲輸了都是喝啤酒,現(xiàn)在喝的可是白酒。
雖說度數(shù)不如茅子,畢竟有些苦辣,沒什么好喝的。
“哦?”楚月如來了興趣,“公主以為如何為雅?”
顧苒苒靈動的雙眸微動,“贏家可執(zhí)筆在輸家臉上隨意涂畫。”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這,這就是公主所說的雅?
沈墨淵不無擔(dān)心的扯動女人的袍角提醒道,“行酒令難度極大,并非輕易可贏。”
不僅是他,諸位大臣也提出異議:
“公主此舉未免粗俗了些。”
“就是,真被涂畫,日后還如何立足于朝堂。”
顧苒苒自然聽到了這些議論,她將視線移到秦寬身上,“秦大人以為本公主此法可行否。”
一直在旁邊閉口不言裝死的秦寬真想罵娘。
顧苒苒怎么總是盯著他?
一個接一個得罪人的問題拋出來,真讓人頭大。
他思索一瞬,做了權(quán)衡,“正如公主所言,游戲而已,秦某以為無妨。”
相對于這些大臣,顧苒苒是肯定不能得罪。
這女人掌握了核心技術(shù),關(guān)系到他以后能不能立于巔峰。
楚月如糾結(jié)了幾息也表達(dá)的自己的想法,“本宮以為,公主的提議頗為有趣,可以一試。”
她心中暗想,顧苒苒真是找死。
原本喝酒而已,沈墨淵肯定會替她擋。
她倒是好,自己給自己挖一大坑。
就算沈墨淵到時(shí)候強(qiáng)出頭,涂畫在他臉上也算是出了氣。
安平帝手指在下巴上摩挲著,隱隱覺得,顧苒苒并非隨意一提。
這女人似乎有種胸有成竹的自信。
至于這自信從何而來,他有些期待。
耽擱了這么久,楚國棟都有些迫不及待。
他朝著陛下拱手一拜,宣布行酒令開始。
在場的文官們都躍躍欲試,希望借此機(jī)會在皇帝跟前表現(xiàn)一番。
而武將們則是掛起了免戰(zhàn)牌,退出了游戲。
楚月如是第一個吟誦的。
只見她眉梢一皺,便有了計(jì)較。
“寒云漫卷暮天低,六出紛飛落野蹊。
風(fēng)舞瓊花侵古道,銀裝素裹掩長堤。
幽林寂寂鳥聲絕,瘦水迢迢月影迷。
獨(dú)對蒼茫尋舊夢,相思無盡化冰泥。”
顧苒苒聽完,竟然感覺楚月如的詩還不錯。
反正她是寫不出這么高大上的東西的。
好在她有諸位詩仙詩圣助攻,不然今日變成大花貓的定然是她。
顧苒苒稍稍思索了一番,選好要出陣的詩句后輕松了一大截。
她側(cè)頭看向沈墨淵,準(zhǔn)備跟男人說說話。
但見男人眉峰攏在一起,很顯然是在想事情。
顧苒苒發(fā)問,“墨淵?怎么了?”
沈墨淵有些佩服女人的淡定,他唇角微勾,溫柔道,“我在替你想詩句。”
他真后悔小時(shí)候沒有好好念書,只在舞槍弄棒上費(fèi)心思。
現(xiàn)在這么短的時(shí)間,就算能做出來,估計(jì)也難登大雅之堂。
反觀顧苒苒,悠哉悠哉的從桌案上夾菜往嘴里喂,似乎一切跟她并無關(guān)系。
沈墨淵越是焦急,時(shí)間過的越快,眼見著就輪到顧苒苒。
他將一張紙悄悄遞了過去,上面寫著他所作的詩句。
顧苒苒掃了一眼,旋即豎起大拇指,“好是很好,但是我要用我自己的。”
楚月如對于其余文臣所作詩句一點(diǎn)沒聽進(jìn)去。
她的注意力都在顧苒苒身上。
楚國棟自然知道女兒心思,見顧苒苒沉默,他不動聲色催促道,“公主,輪到您了。”
沈墨淵投了一記眼刀過去,“催什么催?”
真把他逼急了,今天還得揍他一頓。
顧苒苒拍拍男人的胳膊,旋即開口:
“新年都未有芳華,
二月初驚見草芽。
白雪卻嫌春色晚,
故穿庭樹作飛花。”
念罷,沈墨淵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
沒想到,苒苒竟然還有這般驚世才學(xué)。
顧苒苒不想欺世盜名,她壓低聲音說,“你忘啦,我來自千年后,這詩是從古人那里借來的。”
沈墨淵恍然,旋即道,“那也很厲害。”
反正他的苒苒就是世間最好最厲害的女子。
楚月如顯然沒想到顧苒苒可以做出詩來,而且還是這般好的詩。
作為一個‘內(nèi)行人’,她心中清楚對方的詩不比她的差,甚至……
楚月如趕忙打消自己的念頭,她的就是最好的。
第一輪,未決出勝負(fù),行酒令繼續(xù)。
只是隨著往后,不斷有文臣主動退出。
大家似乎看出來了,今夜是皇后與公主的較量。
大家都是老油條,生怕牽連到自己,直接認(rèn)輸。
相對于被涂畫,得罪皇后可就更加不值當(dāng)。
直到皇后把自己平生所寫的那些詠雪詩詞用盡,顧苒苒依舊云淡風(fēng)輕。
特別是那首:
千山鳥飛絕,
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
獨(dú)釣寒江雪。
短短二十字,寂寥悲戚之感在殿內(nèi)回蕩,直接讓安平帝忍不住拍手叫好。
楚月如崩潰了。
她沒想到自己最為引以為傲的才學(xué)竟然也不如顧苒苒。
而且,個中差距不止一點(diǎn)點(diǎn)。
沈墨淵難掩興奮之情,“陛下,勝負(fù)已定,是否可以兌現(xiàn)方才定下的懲罰?”
這話意思很顯然,該讓苒苒給皇后上妝了。
這個提議正合顧苒苒心意,哼哧哼哧背了這么些詩句,她容易嘛。
楚國棟再次跳出來,“陛下,皇后母儀天下,如果這般折辱,恐怕有損大乾之威。”
他說完,其余大臣們也都附和:
“陛下三思。”
“何不采用旁的法子懲罰?”
……
安平帝依舊沉浸在顧苒苒的驚世文采中,聽到大臣們議論,他肯定要詢問獲勝者的意思。
“德陽公主,你意下如何?”
“朕賞賜你黃金五千兩,代替涂畫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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