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南疆發(fā)難

“是我錯了。”

楚寧風也不給自己找借口，他貼在衛(wèi)姝后背上，忍不住笑：“我這個當爹的，混的是不是太差了？”

衛(wèi)姝原本有些氣的，聽見他這話，氣頓時又消了。

想起來他也是為了忙陛下交代下來的事，忙得腳不沾地，倒不好再跟他生氣了。

“您公事忙，顧不上家里，有什么辦法。”

衛(wèi)姝轉過身，語氣略微無奈：“但您在忙什么，至少也要同我說一聲吧？”

她只知道楚寧風近來忙，卻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西北戰(zhàn)事一直未停，邊疆將士也是死的死，傷的傷，許多有經驗的士兵都沒有再作戰(zhàn)的能力。”楚寧風說起這事，語氣逐漸正經嚴肅起來，“新召集入伍的那些，連刀劍都沒拿過，這樣上了戰(zhàn)場，也是去送死的。我去不了西北，能做的只有讓這些新兵多一些保命的經驗。”

西北那邊去了一波又一波的兵馬，一直未能將戰(zhàn)事徹底解決，也跟這方面有關。

衛(wèi)姝有些心疼他，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臂，輕聲說：“不是說北涼撤兵了嗎？這仗應當能歇一段時日吧。”

“誰知道能歇多久呢。”楚寧風苦笑了一下。

衛(wèi)姝嘆氣，還想說什么的，但沒開口，就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砭G蘿焦灼地聲音：“將軍，夫人，宮里來人了！”

一聽見這話，衛(wèi)姝渾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顫抖了一下。而躺在她身邊的楚寧風動作更快，直接翻身下床，隨手披了件外套。

“將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衛(wèi)姝也不敢遲疑，連忙起床。

“你在屋里等著，我出去看看。”楚寧風沉著臉，大步朝外面走去。

綠蘿跟綠歌連忙進來服侍，衛(wèi)姝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通常這么晚了，宮里還派人來，都是出了大事的。

衛(wèi)姝穿好衣服，隨意將頭發(fā)挽在腦后，正要出去等楚寧風時，就聽見外面進來小丫鬟稟道：“夫人，卓平侍衛(wèi)差人來說，將軍連夜進宮了，讓您早點歇息，不必擔心。”

“已經進宮了？”衛(wèi)姝詫異，“可有說是因為何事？”

小丫鬟搖搖頭：“這個卓侍衛(wèi)沒有說。”

衛(wèi)姝的臉色十分難看。綠蘿扶了衛(wèi)姝的手，說道：“夫人，也并不一定就是什么大事，時辰也不早了，您早點歇息，將軍若是回來，奴婢跟綠歌值夜，會服侍他的。”

“憂心忡忡的，哪里睡得著。”衛(wèi)姝皺著眉，面露擔憂。

楚寧風這時候進宮，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今晚上他都不一定回得來。

衛(wèi)姝轉身折回了屋里，不管睡不睡得著，她也得睡，得養(yǎng)足了精神，等著明天楚寧風回來。

臨睡前，她交代綠蘿，如果楚寧風晚上回來，要叫醒自己。

次日一大早。

衛(wèi)姝醒來時還不到卯正。

外面天方破曉，露出魚肚白。

外面值夜的綠蘿與綠蘿聽見動靜，推門進來。“夫人，可是要起了？”隔著帷幔，綠蘿輕輕問了一句。

“起吧。”衛(wèi)姝嗓音微微沙啞，帶著剛睡醒的迷茫。

綠蘿跟綠歌將帷幔掛起來，又有幾個小丫鬟端著熱水魚貫而入。

衛(wèi)姝一邊梳洗著，一邊問道：“將軍回來了嗎？”

“沒呢。”綠蘿答道，“宮里那邊也沒消息。”

衛(wèi)姝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連早膳都沒吃幾口。

林奶娘將謙哥兒抱著過來時，她也只得強撐起笑容來。

謙哥兒是個聰敏的，感覺到衛(wèi)姝情緒不高，也沒跟以前那樣可勁的同她鬧，只安安靜靜趴在她懷里。“夫人，可是出什么事了？”林奶娘見衛(wèi)姝笑容勉強，不由擔心。

“沒什么事。”衛(wèi)姝朝她笑了一下，“我去趟娘那邊，你好好照看著謙哥兒。”

林奶娘點點頭，伸手將謙哥兒從她懷里接過來。

昨夜的事，太夫人那邊今早應當也得了消息，衛(wèi)姝怕自己再不去，太夫人得派人來問了。

到了清波堂，果然就見太夫人滿臉擔憂：“我聽說昨夜宮里來人，將寧風叫走了，是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衛(wèi)姝皺眉說道，“到現在還沒消息。”

“上天保佑，可千萬別再出什么事了。”太夫人雙手合十，連聲祈禱。

話音才剛落，宋媽媽就進來稟說：“將軍回來了，正往這邊來。”衛(wèi)姝擔了一夜的心，終于是放了下來！

楚寧風跨步進來時，看見衛(wèi)姝也在，他也沒感覺意外。

“到底出什么事了？”太夫人忙問道，“你一夜沒回來，難道是西北那邊又有情況？”

“不是。”

楚寧風冷著聲說：“是南疆！”

“南疆？！”這下，連衛(wèi)姝也愣住了。

前年南疆便有些蠢蠢欲動的，后來送了和親公主去，才將戰(zhàn)事壓下來。

可濟寧公主這才嫁過去兩年不到呢！

“怎么會是南疆？”太夫人皺眉。

楚寧風坐下來，喝了兩口茶潤潤喉，才道：“濟寧公主嫁過去后，去年有了身孕，但孩子沒保住，今年年初南疆皇子的愛妾意外小產，濟寧公主被指是兇手，廢了她的妃位。”濟寧公主是兩國友好的象征，哪怕南疆皇子不喜，也沒有權利廢了她的位置，這么做，無非是在挑起兩國戰(zhàn)爭。

西北有北涼虎視眈眈，南疆若是再開戰(zhàn)……

衛(wèi)姝不敢想象那是一種什么場面，她感覺自己手腳都變得冰冷。

“濟寧公主現在如何了？”太夫人沉聲問道。

“她的狀態(tài)不好。”楚寧風說，“傳回來的消息稱，公主自小產后，身體就一直非常差，后來被廢，身體情況越加糟糕。”

南疆在這時候發(fā)難，想必是濟寧公主快要不行了吧……

衛(wèi)姝想起來曾經在宮里見過的濟寧公主，那時的她還年輕，光芒萬丈，是未來可期的大梁公主！

可是如今……卻落得那樣的下場。她替濟寧公主感到悲哀。

“若是真的開戰(zhàn)……”衛(wèi)姝嗓音哽咽著，低聲說道，“真的開戰(zhàn)的話，我們還能應付的來嗎？”

光是西北那邊，便夠讓人頭疼的了。

再加上一個南疆，那該是何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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