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無需忍著
第755章 無需忍著
固然，凡哥兒不回來是有些遺憾。
但衛(wèi)姝卻覺得這并非是件壞事。
“留在書院過中秋，也不是不行。”衛(wèi)姝笑說，“此次秋闈，書院怕是要去考試的學子不少，讓他提前體驗一下考前準備也不錯。”
“可凡哥兒連秀才都還沒考呢。”二夫人道。
“在書院學，還師承甄院長，考個秀才，不在話下。”衛(wèi)姝說道，“若非如此，當初甄院長也不會破例將凡哥兒收在門下了。”
她這么一說，二夫人才好似放心了些：“說的也是。”
“況且，留在書院也是件好事。”衛(wèi)姝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笑瞇瞇道。
二夫人雖然有時蠢笨，但也算還有些腦子。
聽見衛(wèi)姝這話，她只需一想，便立刻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
“大嫂的意思是，凡哥兒屆時會跟甄院長一家過中秋？”
這樣一來，凡哥兒與甄子瑤見面的機會可就有了。
孩子們?nèi)羰莾尚南鄲偅沁@婚事不就成了？
“全看凡哥兒自己的造化了。”衛(wèi)姝莞爾道，“不過你也無需抱太大的希望。”
話是這么說，但二夫人的腦海里幾乎已經(jīng)將他們倆成婚生幾個孩子的事兒都想到了！
她笑的嘴角根本壓不下來：“要是我家凡哥兒真能娶到瑤姐兒，那可真是祖上保佑了。”
她似乎總習慣將這些事歸咎為先祖保佑。雖說衛(wèi)姝并不反對先祖在這件事上起到的作用，但她認為這離不開凡哥兒自己本身就夠努力優(yōu)秀。
當然，衛(wèi)姝沒有糾正她，只是陪著笑。
二夫人喝了半盞茶，才說道：
“那中秋宴會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就交代下去，按照這樣辦了。”
“你去安排吧。”衛(wèi)姝笑著點點頭，“辛苦你了。”
“我才不辛苦呢。”二夫人笑笑。
她現(xiàn)在是樂在其中，哪里能感覺到累。
更何況凡哥兒跟慧姐兒的婚事，都多虧了衛(wèi)姝從中幫忙，了了她的心頭大事，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報答衛(wèi)姝。
如今只不過是幫著處理家里事，她還覺得很愧疚。中秋這日。
衛(wèi)姝照例還是要進宮。
上一次端午時在宮里過的并不愉快，所以這次在馬車上，太夫人特意安慰她。
“一會兒進了宮見了那些人，你也別管她們是什么眼神，不過是一群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婦人。”
這幾月里京城中對衛(wèi)姝的傳聞頗多，因著端午她被皇后冷落的事兒。
大家都在猜測陛下對楚家的態(tài)度變了，才連帶著皇后對衛(wèi)姝也是敷衍。
可偏偏陛下有什么事還是會交給楚寧風去做，甚至還有人傳出，楚家嫁女時，陛下還大肆賞賜了一番。
所以一時大家都摸不準楚家如今的地位。
“我沒事的，娘。”衛(wèi)姝無奈笑道，“她們說什么就讓她們?nèi)フf，我當聽不見就好。”“既是說了，為何要當聽不見？”楚寧風說，“當今朝廷中，除了陛下，還沒有人敢對我使什么臉色。你作為我的妻子，將軍夫人，自然不必懼怕那些個婦人，誰若使你不高興了，你只管發(fā)泄，無需擔心后果。”
他說這話時神色淡淡的，可眉宇間暗藏的那抹陰戾卻叫衛(wèi)姝瞧個分明。
“這才像當丈夫的人該說的話。”太夫人贊賞的點點頭，又扭頭對衛(wèi)姝道，“咱家這背景，沒理由還要讓你受委屈。”
衛(wèi)姝有些受寵若驚。
她并非心大之人。
知道別人在背后說自己，她當然也會不舒服。
可考慮到自己若是做了什么，會牽連到楚家，再是多大的委屈，她都能往肚里咽。
可此時楚寧風的話，卻像是一道無形的靠山，支撐著她。
衛(wèi)姝的眼睛有些酸澀，但當著太夫人的面，她不好流露感情，只能強忍著點點頭，笑著說：“好，我聽娘的。”
說話間，馬車停靠下來。
楚寧風先行下去，然后扶著太夫人下馬車，最后是衛(wèi)姝。
衛(wèi)姝提著裙擺，扶著楚寧風的手步下腳蹬。
晨間太陽不算太烈，不過照在臉上還是有些刺眼。
“你去見陛下吧，別誤了時辰。”太夫人說道。
“嗯。”楚寧風應(yīng)了一聲，臨走時看了衛(wèi)姝一眼，眼神里是無聲的安慰。
衛(wèi)姝則是笑著朝他點點頭。
目送著楚寧風離去，衛(wèi)姝才挽著太夫人的手朝后宮走。
路上倒是遇到許多熟人，都笑著打過招呼。
皇后寢殿，衛(wèi)姝她們來的不算早也不晚，此時殿中已有不少夫人在此了。
大家原是在說說笑笑的，忽地看見衛(wèi)姝跟太夫人進來，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然后將目光落在她們身上。
衛(wèi)姝只當是沒看見這些人的眼神，跟著太夫人上前一道給皇后與太后行禮。
“來了。”太后笑瞇瞇道，“快起來吧，來人，賜座。”
賜座？
這下不止是衛(wèi)姝，連在座的其他人都有些愣住。
要知道端午節(jié)的時候衛(wèi)姝可沒有這待遇啊。
怎么幾月過去，竟就又變了？衛(wèi)姝下意識看了一眼邊上坐著的皇后，卻正好撞見她看過來的眼神。
這眼神里無波無瀾，甚至還對衛(wèi)姝揚唇笑了一下。
看上去跟過去似乎沒什么不同。
可衛(wèi)姝能看的出來，她的眼神變了。
原本的善良已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利欲熏心下的冷漠。
衛(wèi)姝垂下眸，謝了恩。
座位就安排在皇后的身邊，只要衛(wèi)姝想，側(cè)頭就能跟皇后說話。
但她只是謹慎小心的坐著，時不時的陪同舉杯喝酒。
才喝了兩杯酒，衛(wèi)姝就感覺身邊的皇后似乎往自己這邊靠了靠。
然后聽見她低低的聲音響起：“陛下要選秀的消息，你應(yīng)當也聽說了吧？”
好端端的，跟她說這個做什么？
衛(wèi)姝壓下心頭疑惑，垂著頭回道：“是聽將軍提起過。”
“充盈后宮，是陛下的必經(jīng)之路，我早就想到了。”皇后似乎輕輕笑了一下，笑聲里多有落寞孤寂，“但我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當初甚為大皇子妃時，她或許還有資格向那時的大皇子撒嬌吃醋，向他訴說自己的委屈。
可如今呢，那人是九五至尊，原本的一絲夫妻情分，也早就流逝在了他們彼此的身份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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