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沈姝喊出名字的那聲語氣,情緒起伏微小,但她抓著徐瑾曼裙子的五指,卻像是小貓的爪子。
那雙令人驚艷的眼睛,一閃一閃,是小貓喵嗚時才有的情緒。
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從沈姝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徐瑾曼喉嚨動了動。
這樣極致反差的沈姝,給了她很大的沖擊。
她忍不住近前,靠近時,彼此鼻尖輕輕蹭過,她感覺到沈姝抓著她腰間裙子的手在發(fā)緊。
徐瑾曼伸手握住那段纖細(xì)的手腕,打算再往前進(jìn)
車窗外忽地響起車輪靠近的聲音,同時亮起汽車的車燈。
徐瑾曼動作一頓,與沈姝鼻尖相抵,沙啞的彎了彎唇“姝姝,回家吧”
差點忘記她們還在別人的地盤了。
車往回開,幾公里的距離,一路無話。
卻不是那種令人壓抑的氛圍,二人臉上的表情都帶著一絲輕松與愉悅,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就像春天里冒出新芽的枝丫,令人歡喜,心跳加速。
下了車。
二人剛走到電梯口,徐瑾曼腳步忽然頓住。
沈姝疑惑問“怎么了”
徐瑾曼無奈一笑“姝姝,我們今天出去干嘛的”
剛才她把東西帶走本來是想重新找個地方扔,結(jié)果上了車和沈姝親了一下,直接忘到九霄云外。
沈姝立時想到,又惹得她笑了聲“那你還要再去嗎”
徐瑾曼搖頭嘆氣“算了,十一點多了。”
徐瑾曼返回去打開車又把那袋東西拿回,和沈姝上了樓。
到家后,徐瑾曼在半島臺倒水,給沈姝也遞了一杯,二人默默喝了幾口。
站了幾分鐘,還是徐瑾曼先打破沉默,道“明早想吃什么”
沈姝抱著杯子抿了一口“你不用總問我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
徐瑾曼說“我不挑,我都可以。”
“粥吧。”沈姝“對了,我剛才上樓才看到,晚上林薇發(fā)了一條小月牙的視頻。”
她拿出手機(jī)點開視頻。
徐瑾曼就著她的手看,也許有點距離,也許有意,伸手托了下她的手背,將屏幕往她自己的方向挪了下。
徐瑾曼的掌心比她想象中的熱。
和車?yán)锏臏囟炔畈欢唷?
沈姝鎮(zhèn)定自若的保持著平靜,盡量不讓自己過分去想車內(nèi)的旖旎,然而徐瑾曼身上散發(fā)的清香與陽光干凈的氣息,卻像止渴的清泉,讓她無法停下思想。
徐瑾曼望著視頻里的小月牙。
應(yīng)該是十一假期的活動,小朋友穿著白色的天鵝芭蕾裙,踮起小巧的腳尖,臉上洋溢著花朵般燦爛的笑。
他們跳舞的動作并不標(biāo)準(zhǔn),但極為認(rèn)真,好幾次歪歪扭扭往邊上倒。
還有一段,是小月牙問好的視頻。
“曼曼阿姨,姝姝阿姨,你們最近好嗎我想你們啦”后面是一串銀鈴的笑聲,小月牙把頭偏到攝像頭外面,似乎有點害羞。
沒有前兩次那么大膽。
小朋友就是這樣,熟的快,但如果隔了一段時間沒見面,或者聯(lián)系少,就會產(chǎn)生一點生疏感。
沈姝道“我們抽兩天時間,去看看她吧”
徐瑾曼點頭“好,下個月吧,你應(yīng)該這個月也沒有空閑了。”
她問過童嘉,除了后天的空閑,沈姝之后大半個月基本都有安排。
她正好這個月是忙的時候,一天時間勉強(qiáng)能挪出來,但也只能當(dāng)天去當(dāng)天回。
說完,手從沈姝手背收回。
掌心過熱,風(fēng)從夾縫穿過,吹拂那細(xì)微的汗?jié)n,二人的皮膚皆是一涼。
沈姝說好,話題稍稍斷開。
徐瑾曼把杯子里剩下的一小口水倒到水池,笑問“你很喜歡小孩子。”
沈姝“你不喜歡”
徐瑾曼說“喜歡,但我不太會帶。”
上次照顧小月牙,她就是有點手忙腳亂。
沈姝“小孩子挺好帶的,也好哄。”
徐瑾曼清洗了水杯,放到瀝水架上,聞言,緩緩挑了下眉梢“確實比大人好哄一些。”
沈姝朝她看過來“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徐瑾曼“不早了,我們?nèi)ニX吧。”
我們?nèi)ニX吧。
這句話本身就充滿遐想的空間。
沈姝呼吸一頓,心跳快了幾分。
徐瑾曼本沒有思考那么多,從前這種話也說話,但今夜卻顯然不同。
她正思忖是否需要解釋,下一秒,沈姝拿起杯子“嗯,晚安。”
徐瑾曼凝著沈姝微紅的耳尖,心臟發(fā)癢。
“晚安,姝姝。”
直到臥室的房門完全閉上,徐瑾曼方才收回目光。
若是沈姝關(guān)門前朝外看一眼,或許還能看到徐瑾曼眼底的暗沉,與克制的欲望。
屋內(nèi)。
冷白色的臺燈還沒有關(guān)。
沈姝將被子捏到心口的位置,輕輕翻了個身,目光無意識落在臺燈底座。
被光線摔在桌面的臺燈陰影猶如徐瑾曼壓身靠近的那個瞬間。
徐瑾曼的唇比她的涼,接觸的起初有點像果凍,讓人本能的想吸吮。
這種念頭有些令人羞恥。
沈姝抿了抿唇,又想起徐瑾曼停下的那個時刻,她竟然覺得有些可惜
沈姝把被子朝上扯了扯,緩緩?fù)鲁鲆豢跉猓仁棺约簞e再想去這些。
她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面對徐瑾曼的時候,就像一個好色之徒。
次日一早。
徐瑾曼昨夜睡的一般。
夢里一夜的折騰,她像個谷欠求不滿的瘋子,明明拉著那個人,但卻碰不到似得。
累了一夜。
無用功一夜。
所幸精神倒是還好。
約好似得,剛打開房門,隔壁沈姝的房門也同時從內(nèi)打開。
“早。”
“早。”
徐瑾曼說“你先去洗漱,我把粥煮起來。”
她說著往半島臺走。
沈姝從門口走出兩步,指尖撥了下困倦的眼尾“我吃面包吧,可能有點來不及了。”
徐瑾曼瞧她兩眼,問道“你也沒睡好”
也。
這個字,偶爾可以令整句話都變得微妙。
沈姝“還好。”
她確實沒睡好。
她做了一夜的夢,此刻只覺得疲憊。
昨夜的夢肌膚的接觸就像真的一樣,以至于醒過來時,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想到這里,沈姝忽然感覺初秋的溫度似乎也沒有那么涼。
她的體溫微微有點升高。
二人都洗漱完,面對面坐到餐桌上。
徐瑾曼拿的芒果奶油面包,沈姝則是簡單的雜糧面包,各自一杯牛奶,一個雞蛋。
徐瑾曼把藍(lán)莓醬放到沈姝面前,說“我一會兒不能送你了,要去一趟北區(qū)。”
沈姝點頭“沒事,我打車過去。”
“怎么可能讓你打車”徐瑾曼把面包咽進(jìn)喉嚨,微微笑說“讓周沛送你去。”
沈姝“那你呢”
她抬眼看去,正好看到徐瑾曼舌尖輕輕在上唇一勾,奶油被那粉色的柔軟卷進(jìn)口腔的一幕。
沈姝無由多喝了兩口牛奶。
聽徐瑾曼說“vio送我。”
沈姝聞言,錯開視線,淡聲應(yīng)道“vio也挺辛苦的,北區(qū)城中來回跑,一大早還得給你當(dāng)司機(jī)。”
“說的我好像無良老板。”徐瑾曼笑說“合同里有這條,再說,這周我好像就讓她接了兩次吧而且這些活跟她工資是成正比的啊。”
沈姝默了默“哦,夸夸你”
徐瑾曼“嗯”
徐瑾曼去了一趟北區(qū)。
建筑工地的工人這個點已經(jīng)上班,今天只是例行檢查,雖然有vio盯著,但也得不定時過來看看。
否則底下的人會覺得她不管事,很可能敷衍了事。
建筑上的事沒有小事,現(xiàn)在稍微的一點細(xì)節(jié),都可能成為將來的大麻煩。
徐瑾曼在周圍轉(zhuǎn)了一遍,一身黑色休閑套裝,帶著紅色安全帽,小白鞋上沒一會兒便灰撲撲的,她也沒在意。
一個多小時后,徐瑾曼準(zhǔn)備從工地離開時,看到徐離從不遠(yuǎn)處下車。
徐離一下來也看到了她。
誰也沒搭理。
上了車,徐瑾曼問“徐離幾天來一次”
“兩天。和您一樣,每天的工地的建筑報告都要查看,而且非常細(xì)心。她要過我們這邊的不過按您的吩咐,我沒有給過。”
徐瑾曼點頭,沒有再問。
只是對這個人第一次有了改觀,一開始徐離給她的印象并不深,最多也就是一個因為家產(chǎn)繼承,而討厭原身的一個角色。
幾次徐離對她的態(tài)度,就是一個沖動魯莽,不掩喜怒的女人。
現(xiàn)在看來,倒不盡然。
一個對工作事無巨細(xì),甚至愿意跑工地的大小姐,會是一個表面沖動的蠢貨么
這種可能性有,但是很小。
而且,按照現(xiàn)在的發(fā)展,徐家哪有簡單的人。
正好有電話打進(jìn)來,徐瑾曼的思緒便如斷線一般,戛然而止。
去了一趟美萊珠寶,吃完中飯都去看了一趟十六樓秀直播工作室。
自從上次的直播打臉后,秀直播的下載就與日俱增,徐瑾曼就單獨給參與這個項目的工作人員批了一個樓層。
又在樓下,專門改建了一些直播室。
她打算招募一些主播試試,以個人特色為主,唱歌跳舞,打麻將只要有特長,都可以參加。
“后期可以和當(dāng)下的流量明星合作,這種宣傳模式也可以考慮,資金方面做幾個預(yù)算出來。”徐瑾曼走進(jìn)電梯,對vio說。
vio“好的,我會和樓下負(fù)責(zé)人傳達(dá)。”
vio想著,如果說最近的熱流,其實沈姝挺合適的。
加上二人的妻妻熱度,或許比一般明星的效果還要好。
不過現(xiàn)在方案還沒有定下,也不急。
下午兩點多。
徐瑾曼和vio從電梯出來。
徐瑾曼的腳步頓了頓,轉(zhuǎn)身,她已經(jīng)習(xí)慣性在玻璃前往對面拍攝的地方看。
不過今天她沒有看到沈姝。
倒是回頭的時候,看到從茶水間方向過來的譚潔。
只一眼便錯開目光。
譚潔大大方方喊住她“徐總,下半個月陳家有一場宴會您去嗎”
徐瑾曼前幾天在群里看陳博提起過,是他父親的生日宴,北城大部分的名流應(yīng)該都會去。
到時候她徐家也會收到請柬。
陳博問過她去不去,她沒有明確答復(fù)。
她不想搭理,譚潔笑說“到時候我也會去。”
商圈和明星看似是兩個圈子,實際也有共通性。就像當(dāng)初韓家的那場宴會,也會邀請夏純這樣的影后參加。
不過譚潔這個咖位肯定不是韓家邀請的。
徐瑾曼對這一點也沒什么興趣。
徐瑾曼哦了一聲“是么。”
譚潔道“其實我很少參加這種,但是陳少爺說您和他是朋友,我想著您應(yīng)該也會去,所以就同意了。”
徐瑾曼聞言,無由蹙眉,這話無論是表面還是深想,都有別樣的意味。
“譚小姐。”
譚潔微笑,等著徐瑾曼后話。
徐瑾曼“綠茶餅好吃嗎”
譚潔“”
玻璃內(nèi)。
導(dǎo)演喊了卡,沈姝從里頭的辦公室出來,童嘉上前遞上水杯。
“你今天是不是有點累”
沈姝神色一緊,問“我剛才演的時候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不是。”童嘉拍拍她的背,安撫說“我是看你一演完戲,精神有點倦。”
沈姝緩了緩“是啊,有點困。”
童嘉嘿嘿湊近“倦是倦,不過你心情今天不錯”
聽這語氣就知道童嘉又在意識流開車,開始還不習(xí)慣,現(xiàn)在接觸久了,竟然也能做到秒懂。
沈姝因著她的話,念頭飄到徐瑾曼那邊,剛想開口問童嘉拿手機(jī),視線忽地停在玻璃外。
徐瑾曼背對著她的方向,vio和譚潔站在邊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兩個人更像是圍在徐瑾曼身邊。
大概因為她的沉默,童嘉也順著視線看過去。
“哎呀,這個譚潔怎么回事”周圍都是劇組的人員,童嘉的聲音很低“你家老婆是什么香餑餑吧,老往她那兒湊。”
沈姝“人家湊,她不也沒躲。”
童嘉一怔,沈姝已經(jīng)側(cè)身往自己小塊休息區(qū)走。
童嘉見狀,跟過去“沒有啊,徐總都沒理,上次還送綠茶餅給譚潔,再說了徐總能看上她你們小妻妻兩個,真是夠了,什么醋都吃。”
沈姝“我沒。”
沈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像個小肚雞腸的怨婦似得。
“行行行,你沒吃,哎呀,她們抱在一起了”童嘉忽然在她耳邊念了一句。
沈姝驀然回過頭,去看玻璃外的人。
三個人還筆直的站在那里。
“噗哈哈哈,還說沒吃醋,姝姝啊,你怎么這么可愛。”童嘉輕輕戳了戳沈姝的肩膀。
沈姝“童嘉”
童嘉難得看到沈姝有點急色的表情,她笑的開心,挽起耳邊頭發(fā),伸手去撫沈姝的背心。
“錯了錯了,嘉嘉錯了,別生氣嗷。”
這頭。
vio的視線從童嘉撩頭發(fā)的動作收回,打算提醒徐瑾曼時,譚潔再次開口。
“徐總,您好像對我有點誤會。我的意思是,我不太參加這種活動,到時候您和沈小姐一起去的話,我起碼有認(rèn)識的人。”
徐瑾曼“你有什么誤會”
周圍有人朝她們的方向看來,徐瑾曼不再停留,轉(zhuǎn)身“我們好像跟你不熟。”
徐瑾曼走進(jìn)辦公區(qū),vio跟在身后,本不打算多事,想了想真誠的提醒道“徐總,沈小姐可能有些不高興。”
徐瑾曼疑惑看過去,聽vio說完,她默了默,彎了下唇“應(yīng)該不會。”
上次她說過和譚潔的事,她們沒關(guān)系。
沈姝應(yīng)該不會多想吧。
vio聞言沒有多言,這是人家的家事,可以提醒,但不能多嘴。
徐瑾曼起身坐到沙發(fā)上,剛才插曲短暫的占領(lǐng)她的思路,此刻靜下心來,她才想起來還有一件事。
錄像。
陳越在渠城那個小鎮(zhèn)的錄像。
她拿了一個藍(lán)牙耳機(jī),點開視頻。
小鎮(zhèn)靠近徐家,名字依渠城而取,叫小渠鎮(zhèn)。
隱秘攝像頭放在陳越的心口,錄像自他們下車開始有兩個小時的時長。
徐瑾曼沒有點倍數(shù),一點點看過去,就像又將那天的路程重新走了一遍。
她的注意力還是在那些寫著\''xu\''的牌子上,回來后她查過,徐氏在小鎮(zhèn)有投資。
準(zhǔn)確的說,這些店鋪都有徐家的一份。
甚至她所看到的那條街很多都是徐家出錢建的。
徐瑾曼的視線盯著手機(jī),看了一個多小時,和那天的感覺差不多,著重看了陳越那天的視角,也沒有發(fā)現(xiàn)特別的疑點。
最后是徐蓮帶著她后娶的老婆走來的畫面。
徐蓮的這個老婆,叫李來佳,不過三十五歲,是個很有韻味的女人。
徐瑾曼勻速看了一遍,感覺漏了什么東西,返回去,點了慢速。
她的注意力都在李來佳身上,果然,上次她的感覺沒有錯,李來佳再看到她的一瞬間,表情確實有松動。
那松動很難說是什么,只能看得出李來佳對她并不陌生,也絕不是厭惡。
但只一瞬間,就重新恢復(fù)平靜。
她再往后看,視頻的最后,應(yīng)該是他們準(zhǔn)備上車的時候,但陳越的錄像還在繼續(xù),角落里,有徐蓮和李來佳的背影。
她隱約看到,縮小的兩個人影,徐蓮的手似乎在李來佳的頭發(fā)上,狠狠扯了一下,而后將人粗暴的踢進(jìn)了車?yán)铩?
是踢進(jìn)去的。
徐瑾曼驀地蹙眉,這個畫面讓她想到之前做的那個夢,夢里她在徐家的某個院子里,看到徐蓮對一個小女孩兒施暴的畫面
她鬼使神差的想到,徐韜也有家暴行為。
這是巧合,還是什么
思緒閃過,徐瑾曼的重新將目光落在屏幕上。
小渠鎮(zhèn)單靠自己很難查到什么,徐蓮肯定有問題,或許這個李來佳會是一個突破口。
這也就意味著,她可能還得再去一趟渠城。
但是到現(xiàn)在,一切進(jìn)度太慢了,要是能有一點別的線索就好了。
觸電一般,手機(jī)忽地在手中震動起來,就似冥冥之中的什么警醒,徐瑾曼的精神稍稍緊繃。
陳越的電話。
“徐總,東西找到了。”陳越在那頭抽煙,呼氣的動靜很明顯“你說的沒錯,我的朋友一直盯著王正,一開始他還住住賓館,后來看確實沒有人跟著,才去了自己的地方。東西就在那里。”
徐瑾曼問“那里還有別人”
陳越笑說“您真聰明,是他的情人,我朋友就是從他和這個情人那兒入手的。她說了是有兩張紙放在她那里,不過她要錢。5萬。”
他的笑很不屑,大概是覺得這女人目光短。
徐瑾曼扯了下唇,心里卻沒有松懈下來“你親自去把東西拿回來。”
陳越“放心,我已經(jīng)在買票了。不過今天太晚,拿到東西回來估計得晚上。”
“不管多晚,拿到東西馬上來找我。”徐瑾曼叮囑道。
上次因為王正跑路,所以才折騰到現(xiàn)在,如果再在陳越身上出問題,她可真吃不消。
陳越應(yīng)是。
電話掛斷。
徐瑾曼長長舒了一口氣,她想象著被王正藏起來的東西,到底會是什么
她有點緊張,無端的緊張。
就像一潭死水,突然有了動靜,水波紋就是海嘯來臨前的預(yù)兆。
她放松不下來,站起身在落地窗口站了許久。
一方面為著終于離真相更近一步,一方面和沈姝的關(guān)系剛有好轉(zhuǎn),她隱隱有些擔(dān)憂。
說來也巧,掌心里手機(jī)在她想到沈姝的那一刻,就收到了關(guān)于沈姝的消息。
童嘉徐總,看在你是金主的份上,給你一個忠告,今晚準(zhǔn)備好洗腳水,你老婆吃醋了
徐瑾曼“”
剛才vio說的話,她沒有完全放在心里。
但現(xiàn)在她知道有點不應(yīng)該,但是心里確確實實有一絲難掩的歡喜。
沈姝在為她吃醋。
晚上,徐瑾曼等著沈姝結(jié)束一起回家。
沒有讓旁人送,她自己開的車。
路上沈姝沒怎么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話,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
徐瑾曼在路上沒有多說什么,到家后,讓沈姝先去洗澡,自己則坐到沙發(fā)上,把公司里沒看完的報告繼續(xù)看完。
半個多小時,洗手間的門打開,沈姝穿著那身帶小草莓的兩截式睡衣走出來。
沈姝洗了頭,柔軟的粉色毛巾緊緊包裹在墨發(fā)上,有一撮彎曲的碎發(fā)從毛巾邊上跑出來,水滴直墜入領(lǐng)子里頭。
徐瑾曼的視線在那滴水落下的瞬間,也眨了一下。
“你去吧。”沈姝隔著毛巾擦了下頭發(fā)。
徐瑾曼問“你不吹頭”
她突然發(fā)現(xiàn),沈姝好像每次洗完頭都不愛吹干。
沈姝“不喜歡。”
她有點嫌麻煩,而且總覺得吹頭浪費時間,她睡覺晚,一般到睡覺的時候基本也能干。
徐瑾曼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把毛巾下那搓滴水的頭發(fā)就這毛巾輕輕一捏,將水分吸在毛巾上。
低聲說“頭發(fā)還是要吹的,這種天容易感冒。”
沈姝剛洗完澡,被熱氣蒸過的體溫比徐瑾曼高很多,徐瑾曼的手幫她捋頭發(fā)的時候擦過她的脖子。
她下意識縮了一瞬。
“不用,不想吹。”
其實沈姝的語氣很平淡,和平日沒什么區(qū)別,但是因為沈姝說這話時沒有看她,徐瑾曼便知道她心里還有別扭在。
為著譚潔的事。
也是因為沈姝在她這里缺少安全感。
沈姝說完要往沙發(fā)走,徐瑾曼捉住她的手腕,將人往身前帶“我?guī)湍愦怠!?
不等沈姝回應(yīng),徐瑾曼拉著人走進(jìn)衛(wèi)生間。
從柜子里拿吹風(fēng)機(jī)插上,把人稍稍往流理臺邊推了一下,然后站到沈姝身后。
沈姝眼皮微抬,望著鏡子里側(cè)頭的徐瑾曼,溫?zé)岬娘L(fēng)從頭頂灌下,身后的身體與她沒有半分貼近,她的背心卻一片滾燙。
身后的人猝不及防抬眼,與她視線在鏡中交接。
徐瑾曼率先收回,專注在手指下。
徐瑾曼的手細(xì)長而白,不看臉,就能讓人想入非非的那種漫畫手。
非常漂亮。
手的動作很輕柔,五指穿進(jìn)沈姝的柔順的頭發(fā),每一次吹風(fēng),都將那股特有的香氣送進(jìn)彼此的呼吸。
很快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停下。
風(fēng)的熱度也隨即消失。
徐瑾曼摸了摸頭發(fā),把吹風(fēng)機(jī)放到邊上,沒馬上退身,而是就著姿勢把頭往前,與沈姝的耳尖幾厘米的位置。
徐瑾曼說“我以后不跟她說話了好不好”
聲音輕的,就跟哄著似得。
沈姝也不想去矯情,本來也沒什么,說出口還是有點變味“你跟誰說話是你的自由。”
她有點煩自己這樣,準(zhǔn)備往邊上走開。
左邊胳膊一緊,徐瑾曼的兩只手臂從后往前,輕輕抱了她一下。
“這樣你的心情會不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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