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沒有認(rèn)知的徐瑾曼, 行為全是無意識,她腦袋往沈姝那邊湊,淺棕色的長卷發(fā)拱在沈姝脖子和心口, 凌亂無比。
手還不安分。
沈姝從劇組直接回來的, 身上穿的還是劇組的長裙,沈姝只覺得小腿發(fā)涼,然后快速蔓延到膝蓋。
她一驚,想要去阻止,徐瑾曼這時竟然還能反應(yīng)奇快的捏住她的手腕。
“別動,貼貼。”
“……”沈姝臉色已然漲紅的滴血,偏又不忍心直接把人甩開。
前排的viola立時將中間的隔板打開,將后座的風(fēng)景全部阻斷。
沈姝看了眼隔檔, 這才再把徐瑾曼往邊上推:“徐瑾曼, 你真是……唔。”
她只覺得唇上觸及兩片溫|軟, 徐瑾曼呼吸里酒味與清淡的陽光氣息, 糅雜著與她的呼吸交融。
隔檔另一邊。
雖然有隔音效果, 但要是人直接撞到隔檔上也還是會聽到的。
隔檔震了一瞬,童嘉吸口氣:“這兩個人真行,不拿我們當(dāng)外人。”
viola低咳一聲:“放點(diǎn)音樂?”
“不用不用。”這種百年難得一件的現(xiàn)場直播, 不聽多可惜。
她不僅想聽,還想錄音呢。
童嘉現(xiàn)在正學(xué)著怎么把口嗨的毛病改過來, 而且身邊還有viola,一看就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人。她笑笑說:“你想聽什么就放吧, 我都行。”
viola開得慢, 側(cè)頭看童嘉一眼, 人的腦袋偏向后面, 顯然是對后方發(fā)生的事很感興趣。她扯了扯唇, 還是找了一首歌。
…
help, i lost myself again
救我,我再次迷失了自我。
…
its the only thingthatmakes metalk, and opens up my eyes
縱享歡樂才能讓我吐露心聲,看清真相。
i won\''t ,i miss the nights
我沒說謊,我思念那個夜晚。
…
英文歌。
很舒服的音律。
從開始的一瞬間就能吸引人靜下來。
童嘉說:“l(fā)ost myself,我很喜歡的一首歌。”
viola笑說:“這么巧。”
說完,將音樂聲稍稍放大。
童嘉靠著椅子,已經(jīng)忘記了后面的人,她跟著音樂輕聲哼唱了一段,翻譯過來——“我們都知道這怦然心動的感覺轉(zhuǎn)瞬即逝。”
童嘉說她最喜歡這句話。
童嘉銀灰色的齊肩短發(fā)夾在耳朵邊,在車燈下有種格外的美感。viola收回視線,說:“我喜歡開頭和結(jié)尾。”
童嘉看過去,viola目視前方,嘴角是柔和的笑意,她的側(cè)臉非常的耐看,鼻梁高挺。
這首歌的開頭和結(jié)尾都是——
救我,我再次迷失了自我。
可我還記得你。
…
“我是你老婆你不記得我了?”
徐瑾曼人在椅子下面坐著,手還扶著后腦勺,頭發(fā)凌亂的靠在隔檔那頭,滿臉的委屈和不解。
沈姝:“徐瑾曼,你這是在耍酒瘋么?起來。”
徐瑾曼:“你推我。”
沈姝:“……”
她伸手去拉人:“誰讓你亂來?”
這還在車上,剛才徐瑾曼直接想往里探的動作,耳尖更熱。
“你推我。”
徐瑾曼委屈的重復(fù),撇著嘴把人往沈姝膝蓋一撞:“不給我親,也不給我m……”
后面的詞沒說話,沈姝就去捂人的嘴。
就算有隔音,也還是有外人在,這個人到底喝了多少,醉成這個樣子?
“是你自己摔下去的,怎么還怪我?”
沈姝聽著那委屈的控訴,頗覺好笑,雖然醉的不像話,但這樣的徐瑾曼是她從未見過的。
有一種奇異的令人愉悅的心情在心中蔓延。
徐瑾曼的嘴被人捂著,她抬起頭去捉那只手,然后像小孩兒發(fā)現(xiàn)了新的游戲,頓時將剛才被推開的事忘干凈。
下一秒,她捏起中指往嘴里一遞。
像吃冰淇淋一樣嗦了兩口。
沈姝的心臟猛/烈跳動起來,濕,燙,柔軟,沒有一個觸感不令她吸氣震撼。
她僵了幾秒鐘,明明知道不該由著,但是她舍不得抽回來。
沈姝想,她現(xiàn)在這么也有點(diǎn)瘋起來了。
好不容易把人重新拉回椅子,徐瑾曼坐在椅子上,身體一晃,倒在沈姝膝蓋。
沈姝以為徐瑾曼又要有什么新花樣,等了會兒,呼吸沉下去,動作竟是安分下來。
沈姝把散在徐瑾曼臉上的發(fā)絲,輕輕往后撥。
露出那精致而光潔的臉龐。
柔和的背景音樂就在耳邊,無端添了一絲旖旎的氣氛。
徐瑾曼酒后的皮膚帶著玫瑰粉的顏色,尤其臉頰的兩坨,沈姝的指尖輕輕在徐瑾曼臉頰劃過。
皮膚滾熱而光滑。
把她的指甲都染的有些發(fā)燙。
“你怎么……像個傻子。”
沈姝輕聲說。
徐瑾曼不知是不是聽到,呢喃一聲,臉往沈姝肚子湊:“親。”
沈姝撫著她的臉頰,被她蹭的呼吸都是亂的,啞著聲兒:“你乖點(diǎn),回去再……親。”
車到了星城。
viola幫著沈姝一起將徐瑾曼扶到床上。
沈姝想先出去給燒個水,手腕一緊,被徐瑾曼一把拽下去。
雙手把沈姝的手往懷里|伸。
童嘉‘哇偶’一聲:“溜了溜了,姝姝啊,我也回去了,四點(diǎn)過來接你。”
沒等沈姝應(yīng),便和viola轉(zhuǎn)身出去。
童嘉走到電梯,想到徐瑾曼一路的表現(xiàn),噗嗤笑出聲。
viola問她笑什么,童嘉說:“我已經(jīng)在期待徐總明天早上清醒后的反應(yīng)了,一定,很精彩。我明天肯定看不到了,你到時候跟我說一聲。”
viola笑了笑。
童嘉:“viola老師,行不行啊?”
viola聞言,側(cè)頭看去,點(diǎn)頭:“行的。”
屋內(nèi)。
沈姝從徐瑾曼懷里抽回來。
這個人沒意識的時候,怎么總喜歡把人家手往懷里伸呢?沈姝起身接了水,給徐瑾曼擦了個臉和脖子,把手也擦了。
等第二次換水回房的時候,看到徐瑾曼在床上皺著眉頭,手落在牛仔褲邊。
“你要干嘛?”
徐瑾曼也聽不到。
沈姝瞧著那動作,恍然明白,這是想把牛仔褲月兌了。
她默了默把水放下,將徐瑾曼的手從牛仔褲邊拿開,說:“有紐扣,怎么月兌?”
“嗯……月兌。”徐瑾曼捏著沈姝的手一起去。
沈姝:“……”
她仿佛被那布料燒了一下。
沈姝抽開手,徐瑾曼兩條月退交錯,不舒服的磨兩下。
她默了默,坐到床上,俯身去看徐瑾曼的眉眼,見人眉心凝著,清淡的嗓音透著一絲暗啞:“我?guī)湍悖悄銊e動。”
徐瑾曼不知是不是感應(yīng)到,還真安分了一點(diǎn)。
沈姝把她身體板正,視線看著她……盲摸向腹下那顆紐扣。
屋子里響起‘撕拉’一聲金屬的聲音,非常輕緩,像慢音樂的曲調(diào)。
…
沈姝把徐瑾曼徹底安頓到被子里,自己也簡單沖了一個澡。
從洗手間出來,聽到客廳里的震動聲,發(fā)現(xiàn)是從徐瑾曼的皮包里響起來的。
打開皮包,無意間看到又看到一眼aoh抑制劑的綠殼,沒在意,連同皮包一起拿著往屋里走。
手機(jī)屏幕顯示是徐瑾曼的微信,她知道徐瑾曼密碼,但沒有看。
如果是緊急的事,那邊也會打電話的。
只把手機(jī)放到徐瑾曼那邊的床頭。
‘啪——’一聲,床頭還來不及放起來的包,落到地上。
聲音似驚動了徐瑾曼,床上的人肩頭聳了聳,從正面的方向翻了個身,面朝著她。
沈姝俯身去撿。
徐瑾曼包里的東西不多,濕巾,車鑰匙,還有一盒不知道什么東西,她沒有看,把最后一樣aoh抑制劑撿起來,剛準(zhǔn)備放進(jìn)包里。
忽地,聽見床上的聲音。
“你不用這個。”
徐瑾曼微瞇著眼,無神的望著她手里的東西,嘟囔的說了一句。
沈姝還以為人清醒,但細(xì)細(xì)一看,還在醉酒狀態(tài)。
她道:“為什么不能?”
徐瑾曼歪扭著身體,不知是想到什么,忽然變得不開心了,臉埋在枕頭里。
沈姝見狀,低頭看著手里的東西。
再去看徐瑾曼,她把抑制劑放回包里,而后燈滅掉,鉆進(jìn)被子,輕輕抱著徐瑾曼的腰。
“徐瑾曼,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徐瑾曼的臉還埋著,仿佛渾身都在不開心,一副酒后心事重重的模樣。
沈姝的另一只手去捉徐瑾曼的下巴,把人的臉強(qiáng)行轉(zhuǎn)回她的方向:“跟姐姐說,是不是呀?”
這聲音連沈姝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帶著一絲絲的哄意。
等她說完,沈姝回味了一下自己這句話,臉上也是紅的。
大抵感受到沈姝的柔軟,徐瑾曼往沈姝懷里鉆,臉貼過去。
悶悶說了一句。
“對不起。”
沈姝一怔,摸著徐瑾曼骨感的背脊,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對不起什么?”
徐瑾曼嘟囔了好幾句,語句不通,連接不暢,偏她還是對著沈姝的心口。
嘴巴一張一合,緊緊貼著。
窗戶沒有關(guān)嚴(yán)實,細(xì)微的風(fēng)吹動窗簾。
將屋子里一絲絲的熱度吹散些許。
沈姝望著頭頂?shù)牡幕璋狄黄奶旎ò澹目谄鸱研扈哪X袋稍稍往邊上推,想讓人別只在一個地方咬。
“對不起就行了么?”沈姝問。
隔了好一會兒。
聲色悶悶道:“打我,打。”
很難猜到她到底有沒有真的聽見沈姝說的話。
徐瑾曼一邊說,一邊想去找沈姝的手,但失去意識的人,怎么可能找準(zhǔn)。
沈姝被扌莫的皮膚上刺起小顆粒,她喉嚨發(fā)干:“我才不打,你賠我別的。”
沈姝后面還說了一句,但徐瑾曼沒有應(yīng)。
-
徐瑾曼頭昏腦袋的睜開眼睛,天已經(jīng)大亮。
她瞇著困倦的眼睛翻了個身,不自覺的去想昨夜的春|夢,有點(diǎn)荒誕,卻能讓人心跳加速。
她夢到沈姝在她問她——給我碰么?曼曼。
她在夢里回答——給。
然后。
徐瑾曼眨了眨眼睛,想到這里竟然瞬間精神許多。
在夢里她由著沈姝做了底下那個,但是受了很多次的折磨,就是每到那個關(guān)鍵時候,沈姝便戛然而止。
她想要動作,然而身體沉重的嚇人,使不上多少力氣。
最后……
徐瑾曼頭疼,已經(jīng)記不清了。
她可能是太想沈姝了?總覺得那個夢跟真的一樣。
徐瑾曼稍稍精神,伸手去拿手機(jī),忽然動作頓住,手臂內(nèi)側(cè)有兩個淺粉色的痕跡。
同時,隨著腳用力,身體上抬的動作。
她覺出一點(diǎn)不對勁。
徐瑾曼靜靜感受了下,接著她掀開被子,睡裙下一片赤忱,眼睛睜了睜。
同時身上還有和手臂差不多的痕跡。
那個人很輕,沒怎么用力。
徐瑾曼:“……”
徐瑾曼的意識在視覺沖擊下,緩緩找回來一些,而后她看到了椅子上的襯衣,牛仔褲,以及上面還有一條白色的內(nèi)衤庫。
后面這個,顯然是被隨意拋上去的,因為布料還反著。
徐瑾曼:“……”
她好像,有點(diǎn),想起了,什么東西。
她往下咽了咽,明明喉嚨里是干的,但還是被嗆到。
整個人都有點(diǎn)懵。
徐瑾曼揉了揉發(fā)昏的腦袋,鞋都還沒穿,從床上跳下去在屋外找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沈姝的身影。
她立馬去拿手機(jī)。
直接給沈姝打去電話,那邊接的很快,背景很安靜。
“姝姝。”
“醒了?”
徐瑾曼:“……你昨天回來過?”
問也知道這是一句廢話。
沈姝默了默:“不然你以為是誰做的那些?”
徐瑾曼:“……”
怎么聽著像是故意的,她說呢,怎么亂成這樣,好像就是為了讓她一早醒來看到自己這幅樣子。
包括昨晚,她好像隱約有點(diǎn)印象,沈姝怎么都不肯讓她發(fā)泄出來……她真的非常折|磨。
“就是故意的。”沈姝居然承認(rèn)。
徐瑾曼:“為什么?”
沈姝:“我也想問你,到底做了什么需要跟我道歉的事?”
徐瑾曼一窒,她昨天好像是說了很多話,但是真的一點(diǎn)也記不起來了。
這種感覺真挺嚇人的。
“我說什么了?”她語氣淡定。
“你跟我說對不起,我問你對不起什么,你說……”
徐瑾曼等了片刻,低咳一聲:“說什么?”
“你猜。”
“……”
沈姝聲音里倒是沒有生氣的意味,語氣略低:“你猜猜你說了什么,我要這樣?”
越說,徐瑾曼感覺越不好。
她昨天到底說了什么?
徐瑾曼頓了一頓,心知肯定是問不出來了。
“徐瑾曼。”
“嗯?”
“疼不疼?”
徐瑾曼:“……不疼。”
但是做夢的時候挺難熬的。
雖然現(xiàn)在也知道,那不是在做夢,都是真實的。
還有就是,她能感覺到昨晚并沒有實質(zhì)性進(jìn)去,就像她對沈姝做的那樣。
徐瑾曼個人覺得ao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標(biāo)記與被標(biāo)記是ao的天然關(guān)系,a是進(jìn)攻的那一方,o是承受的那一方。
撇開ao的天然性。
她個人作風(fēng)偏強(qiáng)勢,更喜歡掌控權(quán),也是屬于進(jìn)攻的那一方。
但是在沈姝面前,如果沈姝高興,她也不介意偶爾o那么一下。
“那你想想,昨天到底跟我說了什么。”
有人再喊沈姝,那頭便掛了電話。
徐瑾曼在床邊坐了會兒,然后起身把臟掉的衣褲拿到外面,衣褲都丟進(jìn)洗衣機(jī),又走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
說了什么?
她真的記不起來了。
吃了個面包牛奶,徐瑾曼準(zhǔn)備上班,因為昨天喝了酒,今天早上是viola來接的。
她在車上把昨天能想起的事都想了一遍。
“昨天是我老婆來接我的?”
viola道:“是的,童小姐給我發(fā)消息問的您的地址。”
徐瑾曼想到沈姝上車這里,然后后面就斷片了。
她揉揉腦袋,懶得去想了。
這時候手機(jī)微信響起來。
童嘉在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
童嘉:【徐總徐總,你還活著嗎?】
徐瑾曼:【?】
童嘉:【沒什么,問候你一下。】
徐瑾曼:“……”
我謝謝你。
她剛要劃開,忽然又看到童嘉發(fā)了一條截圖,單是小圖就能看出來是微博的截圖。
點(diǎn)開。
微博的一條熱評。
‘我想悶死在姐姐熊里!’
童嘉:【徐總徐總,誒,你看這個評論,它又澀又h,o里o氣的氣質(zhì)連我都夠不上!夠不上啊夠不上~skr~】
徐瑾曼:“……?”
蔡瑩:【童嘉哈哈哈哈哈哈,嘉嘉你在干什么?饒舌嗎?】
童嘉:【蔡瑩是的。】
童嘉:【徐瑾曼 徐總,上次你家里那個城堡燈還在嗎?留著吧,以后可能用得上,當(dāng)參考什么的。】
蔡瑩:【啥意思?】
徐瑾曼皺著眉盯著童嘉發(fā)的微信,目光重新回到那張截圖,看著看著,腦子里忽然閃過昨晚她趴在沈姝心口的某個畫面。
徐瑾曼:“……”
徐瑾曼看了眼前面開車的viola,扶著額,太陽穴的筋一抽一抽,抽的她頭疼。甚至感覺后腦勺也有點(diǎn)疼。
群里沒了聲音,她能猜到這兩個人一定是私聊了,至于說的什么,也不用去猜了。
果然不過幾分鐘。
蔡瑩在群里艾特她。
蔡瑩:【徐瑾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瑾曼:“…………”
呵。
徐瑾曼:【童嘉 蔡瑩你們找到老婆再來笑我。】
不用看,兩個人馬上就炸,尤其是蔡瑩。
徐瑾曼扯了扯唇,懶得理她們。
-
徐瑾曼常年混跡商場,也不是那種抹不開臉的人,再尷尬她也能當(dāng)無事發(fā)生。
當(dāng)然,這一點(diǎn)再沈姝面前經(jīng)常會失效。
徐瑾曼剛到公司樓下,就接到了徐蓮的電話,沒有多余的開場,還是錢的事兒。
但是這次的態(tài)度顯然比上一次客氣很多。
“曼曼啊,咱們都是徐家人,沒必要鬧得那么難看是吧?”徐蓮道:“這公司一開始創(chuàng)建的時候家里雖然沒出錢,但是人脈還是出了不少的,尤其是你大哥,那也是從徐家走出去的人,徐氏后面這幾年的一帆風(fēng)順多少也有他的關(guān)系。大家都是徐家人,說不定什么時候你還需要家里的幫忙……”
說來說去,都是在打感情牌。
可是徐蓮不知道,在她的心里,這些話不僅毫無用處,而且很廉價。
徐瑾曼:“我媽跟我說了,錢不是不給,現(xiàn)在審計正在中階,這筆錢恐怕還要再等等。”
“等多久?”
“這個……說不好,大概一兩個月吧。”
“你耍我呢?怎么可能要這么久?”
“那是你不懂,這么大的公司,幾個月的審計是很正常的。”
徐瑾曼倒是沒客氣。
徐蓮不同意,覺得時間太長,最后徐瑾曼答應(yīng)月底看情況,暫時把人忽悠過去。
掛完電話,她就給黎藍(lán)發(fā)消息。
黎藍(lán)很快給她回過來:【剛準(zhǔn)備找你,這邊有新情況,你來一趟特管所吧。】
徐瑾曼看看時間,將手上的工作安排下去,商場投資的事剛初步進(jìn)行,她讓viola親自去盯了。
交代完,自己開車往北城特管所去。
特管所。
黎藍(lán)一如既往給她拿了一杯卡布奇諾。
“我們提審了徐離,但是有的話,她要見你才肯說。”
“還有一件事,渠城有新的消息,我們找到徐蓮的前妻了。”
徐瑾曼微微怔住,定神聽黎藍(lán)說,每一句都足夠讓人心驚,然而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她的前妻現(xiàn)在在精神病院,是藥物原因?qū)е碌木袷С!!?
不需要說的再多,徐瑾曼就一瞬間想到了那個藥粉。
黎藍(lán)道:“徐離手上的東西就是從徐家拿的,你想辦法問出來,具體是從哪里拿到的。如果有更多線索,我的人也能更近一步去查。”
徐瑾曼自然應(yīng)下。
除了黎藍(lán)說的這些。
實際上她也想和徐離聊一聊,問問徐離。
僅僅是母親遭受了徐韜的虐待、因為徐韜娶了陸蕓嗎,所以連帶著恨她,恨不得她死?
這個理由恐怕總覺得不太夠。
特管所的探視窗口。
徐瑾曼和徐離隔著透明防爆玻璃望著對方,徐離穿著豎條紋的監(jiān)獄服緩緩走近,像一具行尸走肉。
還未判刑,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長一截,頭頂新生黝黑頭發(fā)正從發(fā)根長出來,她的面貌憔悴許多,神情冰冷。
徐離在對面坐下。
二人各自拿起電話。
“徐瑾曼,你又變好看了。”
徐瑾曼沒說話,這句開場從徐離嘴里說出來是有些奇怪的。
徐離沒有情緒的笑了笑:“我很早就知道你長得很好看,也知道你很聰明,實際上,你比我和我徐寅成都要聰明,是那種所謂的天才。我花三天才能背下的東西,你只要二十分鐘就能記下來,我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的問題,你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你可能從來不知道,你的這種優(yōu)秀給我造成了多少困擾。還有你的外貌優(yōu)勢。”
她頓了頓:“無論去哪兒,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外面的人第一眼看到的人總歸是你。實際上,我在乎的根本不是徐韜對你有多寵愛,因為一早就知道,徐韜討厭陸蕓,也討厭你。我在乎的,是你的存在帶給我的壓力與困擾。”
徐瑾曼:“所以你才這么針對我。”
因為上一輩所以對她生恨,這樣的理由,她覺得牽強(qiáng)。
可是徐離說的這種原因,聽起來很荒唐,可能性卻很大。
說到底,原身和徐離都是徐家這個魔窟里,兩個受到磋磨,而扭曲變形的種子。沒有人矯正她們,反而在周圍奇奇怪怪的影響中,生長的越發(fā)歪曲。
“是。”徐離:“只要你痛苦我就高興,除此之外,如果你死了,這樣陸蕓會生不如死,徐家的家產(chǎn)也再也沒有人能跟我爭。”
徐瑾曼沉默片刻,問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上一次,她讓陳越去找王正的情人,拿了那兩張照片。
那個時候她的車上就已經(jīng)有監(jiān)聽器了,但是這件事徐離一直沒有告訴過陸蕓,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直到陳家生日宴后的第二天,陸蕓才突然來找她。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隔了幾天才把消息告訴陸蕓?”
徐離冷笑:“我剛夸你聰明,你就傻了?我說了,只要你痛苦我就高興,反之,看到你風(fēng)光無限我就恨得牙癢癢。你在宴會上出了那么大的風(fēng)頭,我怎么能看著你好過?所以我才告訴陸蕓,想讓陸蕓去找你鬧一場,可惜……我高估了她,也低估了你的忍耐力,沒想到你們最后居然聯(lián)起手,還發(fā)現(xiàn)了我。”
徐瑾曼瞇了瞇眼:“我們到底是母女,你怎么就這么自信我們會鬧起來?”
徐離嘴角的笑忽然收斂:“都到現(xiàn)在了,就別裝了,你有多恨陸蕓,我比誰都清楚。徐瑾曼,那時候的事你其實都記得吧?”
徐瑾曼不說話,但是臉色的表情有一瞬間僵硬,徐離很滿意,她道:“陸蕓把你當(dāng)擋箭牌,求徐韜放過她的時候,我就在邊上。不過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
“我確實恨她,但我們到底是母女。”徐瑾曼這話連自己都覺得惡心。
徐離說:“看來那個藥還是有影響,天才又怎么樣,還不是一個傀儡,你真是被陸蕓那個女人洗腦了。”
“你說什么?”
“你不是知道嗎?藥粉……”徐離捏著電話靠近玻璃窗,笑的猙獰:“那位黎警官難道沒有讓你問我那些藥粉的情況嗎?我其實知道很多,我還知道哪些人吃過它。”
徐離笑了笑:“在徐家,不聽話的人都吃過,徐家鬧得最大的,就是徐蓮那個死胖子的前妻,徐家對外都說是流產(chǎn)受不了刺激瘋了,其實不是,她是吃藥吃瘋的。我還知道很多,你想知道嗎?”
徐瑾曼的指腹微白,開門見山:“你要什么?”
這一次徐離隔了十幾秒才說話,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決定。
“讓周沛出去。”
徐瑾曼凝神,徐離的表情看不出破綻,她道:“周沛觸犯的事法律,沒有人有這個資格讓她出去。我做不到。”
徐離吸了一口氣,臉色青白,略有隱忍:“那你讓她在監(jiān)獄里過得好一點(diǎn)……這你總做得到吧?!”
最后那一句幾乎有些咬牙切齒。
徐瑾曼十分意外,因為這對徐離來說,就是變相再向她示弱。
和前面的話又陷入是背道而馳的。
徐離道:“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只有這一個要求,如果你答應(yīng)我,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
“從徐離的供述中,可以推測,這種藥粉就是一種控制人的手段,法醫(yī)那邊也說,如果劑量適中,摻和在食物中,長期服用確實可以達(dá)到精神控制的效果,但是會對人的記憶力以及神經(jīng)造成損傷。一旦過量,輕則失智,重則喪命。”
黎藍(lán)將資料拍在桌上,冷著臉:“好大一盤棋啊。”
她默了一瞬,轉(zhuǎn)過身:“徐瑾曼。”
徐瑾曼回神:“徐離為什么會突然改變想法?”
徐離之前以為周沛背叛她,現(xiàn)在這樣,很難讓人不懷疑。
黎藍(lán)說:“我只知道,她和周沛在操場見過,當(dāng)時周沛臉上還有傷,是前幾天被監(jiān)舍里的人打的。可能還是有點(diǎn)感情,不過她說的這些我們還會去證實。”
有了徐離的證詞,以及提供的線索,方向就明了了,去渠城調(diào)查的人也在有新的線索傳回來。
黎藍(lán)和徐瑾曼都有預(yù)感,這次真的很快了。
徐瑾曼沒再說什么,她希望事情能趕緊結(jié)束,讓她恢復(fù)平靜的生活。
“徐離說的事,你都記得嗎?”黎藍(lán)問。
徐瑾曼背著身,沉默了幾秒鐘,說:“記得一部分,但很多都忘了。”
黎藍(lán)道:“去醫(yī)院再做做檢查吧。”
“沒事,過去的記憶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
徐瑾曼走出特管所,腦中響起徐離反問她的那一句話——徐瑾曼,你以為那個藥,你就沒有吃過嗎?
第一次被殷雪下藥的時候,她就莫名有一種熟悉感,不是藥本身的,而是那種感覺。
似曾相似。
就好像她的身體曾經(jīng)接觸過那個東西。
“想想你為什么會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誰在控制你。徐瑾曼,我一直覺得我很可憐,但其實你和我也沒什么不同。”
徐離的那個笑,徐瑾曼還記得:“我那時候還很嫉妒你有媽媽護(hù)著,疼愛著,關(guān)心著你的冷暖。但是當(dāng)我看到,她在你最愛吃的南瓜餅里,加?xùn)|西的時候,天知道我有多興奮。她怕你想起那件事……”
想起把親生女兒推向惡魔的事。
所以想用徐家用過的法子,讓徐瑾曼忘記。
徐瑾曼想到這里,手心都是冷汗,陸蕓在那個時候或許就已經(jīng)是個瘋子了,否則就真的不怕這個藥自己的孩子直接變成癡兒么?
她轟然醒悟,難怪,難怪原身分化后,陸蕓不僅沒有嫌棄,反而對原身加倍的好。
原身的分化失敗,原因太多,這恐怕也是其中一個。
“徐瑾曼,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以停止和陸蕓的接觸,我再想辦法。”
徐瑾曼搖頭:“不,如果現(xiàn)在就把陸蕓抓起來,頂多也就是幾年,徐家也會打草驚蛇。”
徐瑾曼說:“再等等吧,我沒事。”
經(jīng)歷的多了,現(xiàn)在心里的承受能力也再變化,尤其是對陸蕓的。
只是內(nèi)心深處還有一個點(diǎn),在隱隱的發(fā)悶。
徐瑾曼從特管所下樓。
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沈姝的記憶也是在進(jìn)入沈家之前消失的,除了沈姝自己不愿意回憶那段往事,說不定也受到過這種東西的迫害。
她獨(dú)自上了車,陽光甚好的天氣,把車窗降下來,一身的冷汗吹的她打了一個激靈。
她其實很著急,希望黎藍(lán)那邊能快點(diǎn)有線索。
不知道最近為什么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但她還是盡量將這種雜亂的思想清除干凈。
徐瑾曼的視線往外瞥了一眼,看到一輛灰色汽車停在不遠(yuǎn)處,就在看過去的一瞬間,汽車啟動。
她沒在意。
這件事在她這幾個小時里,連插曲都算不上。
之后幾天。
沈姝最近大部分都是外景收尾,還要跑通告,因為預(yù)告片的預(yù)熱超過預(yù)期,沈姝比預(yù)計的還要忙碌。
徐瑾曼雖然也忙,但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沈姝。
二人都期待著能有空閑的一天,然而這樣的忙碌一直持續(xù)到《入夢》的播出。
看過這部劇本,看過導(dǎo)演,陣容,以及看過現(xiàn)場的人都知道,這部劇絕對不會差。
但還是沒想到,《入夢》播出的第一天,這部劇就爆了。
更沒有想到,讓這部劇爆炸的點(diǎn),不僅是劇本本身,以及制作的精良,更是因為里面出場就驚艷眾人的角色,夜鶯。
第一集僅僅出場五分鐘,就用細(xì)膩生動,大方出彩的演技征服大眾。
微博直接登上熱搜。
沈姝在《入夢》播出的第一天。
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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