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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wǎng) > 穿成炮灰渣A后,甜寵女主 > 第100章 第 100 章

第100章 第 100 章


最開始不知道是誰扒出了白曉的身份。

        之后,  白曉的死在網(wǎng)上鬧開。

        徐瑾曼這兩天在公司也能聽到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外乎是在討論那天白曉墜樓的真相。

        輿論多了,社會新聞直接上了熱搜。

        同時娛樂板塊的博主們,  也找到了食用的糧食——沈姝。

        徐瑾曼的指腹緩慢在手機屏幕劃過。

        熱搜詞條。

        徐氏前任董事前妻墜樓

        徐氏董事長重病

        得罪沈姝被雪藏

        沈姝人設(shè)

        沈姝生子

        徐瑾曼一個個點開,  將底下的評論一一掃過。

        ‘徐家大小姐進監(jiān)獄的事,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嗎?’

        ‘徐不可說居然又上熱搜了,這是要倒臺的節(jié)奏嗎?’

        ‘陰謀論一下,  前董事長重病,  同父異母的姐姐進監(jiān)獄,  姐姐的母親墜樓,  這幾句話在一起,細思極恐啊臥槽?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背后沒那么簡單?’

        ‘豪門大戲都是真的,  有的人為了錢什么都敢做……唉,人性。’

        ‘絕絕子,  看不出已經(jīng)生孩子了,還這么大了?我看到有人說,那個孩子是她們結(jié)婚之前就有的,  還是那種強迫戲碼,  天吶擼。’

        ‘不是吧不是吧,好惡心。’

        ‘沈姝人設(shè)不也是裝出來的嗎?也不是什么好人,  還不是為了錢么?北城最大豪門,  擱我我也認。’

        ‘這對妻妻一個在外面害人,一個在娛樂圈搞事情,  簡直一對禍害啊。’

        徐瑾曼的目光在這些骯臟的評論里掠過。

        心底的火氣像被點燃似得,  她感到無比煩躁和暴怒。

        給黎藍發(fā)消息,  問什么時候發(fā)通告。

        如果再不發(fā),  她就要用自己方式處理了。

        這些話光是她看著就已經(jīng)惱火,沈姝每天在那個圈子里,還不知道要受多少閑言碎語。

        一想到這些,徐瑾曼便半點耐心也沒有了。

        她點了鏈接先發(fā)給法務(wù)組。

        然后立馬去詢問童嘉,沈姝那邊的情況。

        童嘉說“沒事兒啊,事情怎么樣等特管所發(fā)通告不就好了,現(xiàn)在受的氣到時候都能補回來,還能給咱們添熱度。放心吧,姝姝這邊沒事兒。”

        童嘉沒有一點焦急,反而揶揄徐瑾曼關(guān)心則亂。

        “以前姝姝不是也遇到過嗎,熱搜黑子都習(xí)慣了,你怎么還這么緊張?姝姝自己都不當(dāng)回事。不過你們妻妻兩想法差不多,她也有點擔(dān)心你看到這些不高興。”

        電話掛斷后,徐瑾曼垂著頭安靜坐了幾分鐘。

        她確實是在緊張,這幾天都在緊張,昨天從秦教授那里出來后,情緒更甚。

        人時常無所不能,又時常無能為力。

        徐瑾曼現(xiàn)在就是,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情緒管理,如今看來也著實像笑話。

        她根本控制不住。

        想著想著,眼眶有點發(fā)紅。

        她又要變成像以前那樣,靠近沈姝便會產(chǎn)生應(yīng)激癥,甚至比之前更嚴重——她的應(yīng)激癥還會讓沈姝受到傷害。

        徐瑾曼的手指按在太陽穴,艱難的用力。

        …

        特管所的官博發(fā)了通告,將整件事的過程發(fā)出來,其中小月牙身份特殊只簡單說是徐瑾曼妻妻一直照顧的小朋友。

        沈姝和圣心工作室第一時間轉(zhuǎn)發(fā)了微博。

        沈姝寫了一句話,清者自清。

        意料之中,輿論風(fēng)向轉(zhuǎn)瞬改變。

        那些不干不凈評論的人,似一夜消失在網(wǎng)絡(luò)中,諷刺的令人覺得可笑。

        可是并不如童嘉所說的那樣,沈姝的名聲多少還是會受到影響,畢竟那有一條人命在那里。

        那些心存在眾人的疑慮和懷疑,就像一顆種子長在他們心里。

        現(xiàn)在停止生長,并不代表今后不會再長出來。

        但這件事到這里也算是勉強告一段落。

        只是白曉經(jīng)歷過什么,依舊沒有人知道。

        因為徐離在知道白曉墜樓去世后,精神崩潰,一句話也不肯再說。

        徐瑾曼想,無論白曉經(jīng)歷過什么,終歸逃不開徐家的罪惡。

        就在這個時候,徐蓮給她打來電話。

        問的不外乎是錢的事情,這一次徐瑾曼沒有再往后推脫,而是告訴徐蓮,過幾天她會親自帶著錢去給老太太賀壽。

        徐蓮聽完難得的說了幾句好聽話,同時旁敲側(cè)擊的問起白曉的事情。

        “這個女人和徐韜離婚后腦子就不正常了,整天胡言亂語,估計也是恨毒了徐韜,現(xiàn)在徐韜見不到,就去找你了。”

        徐瑾曼就站在徐氏的辦公室,最頂層的地方,這個方位足以俯看整個北城的繁華。

        她卻沒有一絲快意的感覺。

        反而覺得這座城市充滿了壓抑感。

        徐瑾曼冷淡道“確實跟我說了一些話,不過聽起來不像是胡言亂語。”

        “她跟你說什么了?”徐蓮的語速顯然比剛才快了兩秒。

        徐瑾曼緩緩道“她說,這一切都是徐家害的。”

        徐蓮冷嗤一聲“瘋子說的話就別信了,這種女人死了也活該……”

        徐瑾曼發(fā)現(xiàn),連和這種人周旋都會讓人惡心,沒再多說什么,掛了電話。

        她躺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大腦高轉(zhuǎn)速思考,半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還有四天,她就要去渠城。

        越是臨近的日子,她的不安與緊張越是在加劇。

        就像被什么扎捆著,給她的空隙再介紹,在這種狀態(tài)下,徐瑾曼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她沒什么情緒,拿手機的動作比往日緩慢。

        然而當(dāng)她看到那個寫著‘未知’備注的號碼,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時,徐瑾曼的心情重重的墜了一瞬。

        當(dāng)初這個電話打過來,她只是推測這是徐蓮現(xiàn)在的老婆,李來佳打來的。

        之后這個電話再也沒有響過。

        她一度以為,這個人不會再打過來。

        徐瑾曼快速點了接聽,同時將手機通話進行錄音。

        “喂?”

        “徐瑾曼嗎?”

        那聲音帶著顫意,似乎在極度的驚恐中。

        徐瑾曼猛地直起身“我是。”

        “我……我是李來佳,你能幫幫我嗎?”

        徐瑾曼掛完電話便去找黎藍。

        原本黎藍的計劃是,她帶著特管所的人進徐家,找機會裝監(jiān)聽,再想辦法找證據(jù),但是現(xiàn)在李來佳的出現(xiàn),很可能幫助她們將這一步提前走過去。

        李來佳對她們來說至關(guān)重要。

        徐家很難對付,加上之前李來佳并沒有想明白,所以想要把李來佳從渠城鎮(zhèn)悄無聲息帶出來,并不容易。

        但是現(xiàn)在李來佳自己鼓起勇氣打了電話,只要她想離開,那么黎藍的人就能想辦法。

        一天半的時間,李來佳終于在特管所臥底的護送下,來到北城。

        徐瑾曼接到消息的時候,還在開會。

        她沒有任何猶豫的結(jié)束會議,起身趕到北城特管所。

        路上給沈姝發(fā)了一條微信,說今晚不回家。

        她知道沈姝7點就已經(jīng)結(jié)束活動,現(xiàn)在是九點多,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家。

        徐瑾曼發(fā)消息的時候,每一個字都隱隱含著一絲悲傷的情緒,她和沈姝已經(jīng)兩天沒有見面。

        聊天的時間少,也沒有視頻。

        徐瑾曼心中再想見沈姝,每當(dāng)點開沈姝的頭像,潛意識里便會感到難過。

        徐瑾曼總是想,如果她再也不能碰觸沈姝,該怎么辦?

        她是個極其會自我調(diào)節(jié)的人,但是這一次,她感覺到了難度。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接受。

        外頭的天空大片的昏沉,像遮在幕布里。

        擋風(fēng)玻璃上飄來星星點點,雨刷刮過,讓模糊的世界恢復(fù)清明,然后再度模糊。

        周而復(fù)始。

        手機在支架上震動,徐瑾曼默了兩秒,點開。

        沈姝“徐瑾曼,你現(xiàn)在連家都不回了是嗎?”

        清冷的聲線在寂靜的車內(nèi)響起,卷進徐瑾曼的耳中,很短暫的一句話,她還是聽到中間沈姝放下水杯的聲音,玻璃與瓷磚輕碰,發(fā)出清脆的響。

        她仿佛看到沈姝站在半島臺邊上,不怎么滿意,淡著表情質(zhì)問她。

        徐瑾曼想了想,給沈姝打去語音。

        鈴聲響起,兩秒鐘截然而至,她怔了一怔,接著視頻彈出來。

        徐瑾曼點接受。

        “去哪兒?”沈姝先問。

        徐瑾曼趁著路上車少,往屏幕里看一眼,淺黃色的半島臺燈光下,沈姝倚著臺子,正抿唇喝水。

        徐瑾曼收回視線,輕聲回答“去一趟特管所。”

        沈姝皺眉“又出什么事了?”

        徐瑾曼解釋說“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徐蓮現(xiàn)在的老婆,李來佳你還記得嗎?她從徐家出來了,我去看看。”

        “她……”

        “她給我打了電話。”

        “嗷。”

        紅綠燈,徐瑾曼的車停下。

        她再朝屏幕看去,畫面里的人穿著草莓的睡衣,皮膚在淺色燈光下柔和而光滑,像昂貴的綢緞。

        空氣里默了幾秒。

        沈姝突然開口說“你把支架往你那邊挪一下,看不見。”

        徐瑾曼依言伸手。

        目光隔著鏡頭對視片刻,徐瑾曼率先移開,抬眼看紅綠燈的秒數(shù)。

        還有十秒。

        沈姝說“你看著我。”

        徐瑾曼又低頭,也沒說話,嘴角掛著點笑意。

        緩緩的“啊?”了一聲。

        沈姝問她“你真的是因為這個不回來的嗎?需要一個晚上?”

        長時間的封閉,車內(nèi)的空氣略有些稀薄。

        徐瑾曼接著去數(shù)紅綠燈的秒數(shù)。

        3秒。

        她說,是啊,要很晚。

        “徐瑾曼,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沈姝說“要是哪兒不好你跟我說,小月牙都知道不高興要說出來。”

        徐瑾曼咬了咬嘴邊的軟肉,啟動車“沒有,我快到了,明天再跟你聯(lián)系吧。”

        沈姝默了片刻“哦。”

        “姝姝,早點睡,晚安。”

        “那你換個稱呼。”

        “什么?”徐瑾曼的車速放緩。

        沈姝道“換個稱呼。”

        也不回答換什么,就是重復(fù)說了一句。

        徐瑾曼捏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fā)緊,她緩聲道“老婆,早點睡,晚安。”

        徐瑾曼沒有看到,沈姝聽到這句話后,眉心方才放松。

        車內(nèi)重新恢復(fù)到一個人的呼吸。

        只是那呼吸十分的沉,就像心口沒入深潭,逐漸的出氣不勻。

        …

        特管所。

        黎藍將徐瑾曼帶去一件暖色燈光的房間,黑色皮椅,木質(zhì)的長型桌子,看起來像是開會時用的小型會議室。

        她等了一會兒,便聽到敲門聲。

        黎藍同意后,門打開,特管所的人員帶著長相清秀的女人進來。

        上一次見李來佳還是在渠城鎮(zhèn)的停車場,她跟在徐蓮身邊,自始至終都沉默寡言。

        昨天接到電話時,李來佳的聲音很是驚恐,此刻倒是恢復(fù)了一些理智。

        徐瑾曼先問了一句,為什么會選擇找她幫忙。

        李來佳說,因為我知道你在查徐家。

        徐瑾曼從她話里,捋了捋時間線,那大抵是原身第一次去渠城鎮(zhèn)查徐家的時候。

        “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和特管所的人聯(lián)手。”李來佳喃喃道“如果我早知道,或許我早就給你打電話了。”

        黎藍將水杯往李來佳身邊挪動,道“我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所有關(guān)于徐家的事情都說出來。你放心,我們把你帶出來就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說完,黎藍給徐瑾曼使了一個眼色。

        徐瑾曼道“我既然和特管所聯(lián)手,就一定會把徐家的罪名坐實,給你給所有人也給我自己一個交代。徐家做了很多惡事,黎警官手里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證據(jù),但是還不夠,特別是直接證據(jù)。如果你愿意幫忙,之后你的生活保障也不用擔(dān)心,我都會給你安排妥當(dāng),加上特管所,能讓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后半生。”

        李來佳搖搖頭。

        徐瑾曼和黎藍微微一怔。

        下一秒,李來佳道“我愿意幫忙,但并不是為了什么保障。”

        李來佳不過三十五,屬于清秀中透著成熟韻味的類型。

        看得出她受過良好的教育,談吐得當(dāng),思路清晰,即便當(dāng)時打電話給她時那樣的緊張,也沒有忘記跟她說謝謝。

        整整三個小時。

        李來佳將從嫁入徐家開始,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的事事無巨細都告訴了她們。

        李來佳不是渠城的人,根據(jù)她的記憶,她是一個孤兒,是從五歲之后才到渠城鎮(zhèn)的。

        后來被一戶人家收養(yǎng)。

        一開始并沒有任何的問題,直到徐家的人開始頻繁在家中出現(xiàn)。

        一次無意間的偷聽,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來的。

        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分化成a級的oa。

        而徐家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嫁給徐蓮,那個剛剛離婚不久,前妻就進了精神病院的女人。

        …

        李來佳的話前半部分大部分和徐瑾曼她們查到的線索相同,包括徐家和賭場劉勇的勾當(dāng),以及靠著藥粉來實現(xiàn)控制的目的。

        “那個藥粉是老太太帶著徐蓮親自制的,這還是徐蓮有一次喝醉了酒說的,但是具體這個地方在哪兒我不知道,不過老太太很少出門,所以我猜測有可能還是在家里面。”李來佳道。“我沒有吃過那個東西……自從嫁入徐家,我便謹小慎微很是小心,萬幸徐蓮沒有給我吃過,但是我看到她喂別人吃過。”

        李來佳的話就像在引爆一顆顆炸彈。

        徐瑾曼和黎藍對視一眼,雙雙沉下臉。

        原身是被陸蕓喂過藥粉的,在還是孩子的時候,那樣的經(jīng)歷成為原身精神失常的原因之一。

        李來佳說到圈養(yǎng)那些高分化率的孩子。

        “那些孩子的價格是不一樣的,分化幾率越高價錢越貴,當(dāng)然最好的徐家都會自己留著。我知道的是,徐家也給你配了一個,這是后來我在徐蓮那份名單看到的。”

        徐瑾曼翻出手機里的照片,李來佳看了一眼,確定道“就是這個,原來你知道?不過聽說這個孩子后來丟了,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李來佳說的那個孩子就是沈姝。

        徐瑾曼想到沈姝,心里微微泛起酸澀。

        “那其他人呢?”徐瑾曼問“其他的孩子呢?”

        黎藍之前查到,和陸蕓一起的那一批,有人是就嫁到了渠城鎮(zhèn)。

        根據(jù)黎藍的調(diào)查,還有一些被徐家進行販賣。

        “我聽徐蓮打電話的時候說過,她把那些人叫貨品,低分化率稱之為次品,這些人有一部分會被轉(zhuǎn)賣掉,也就是你們剛剛提到的那個叫劉勇的中間商。另外還有一部分……應(yīng)該說從徐家上上輩開始,就有這么一部分人……”

        前面的話李來佳都說的很順暢,唯獨到了這一句,她有所停頓,似乎是覺得這件事過于驚悚。

        哪怕是她已經(jīng)知道真相很多年,也依舊感到不適。

        徐瑾曼和黎藍并不催促,耐心的等待著。

        李來佳道“徐家會把這一部分有分化幾率的孩子送給渠城鎮(zhèn)上一些人家,這些人家大都是家里只有beta。”

        beta只有1的幾率能生出a或者o,如果三代以內(nèi)都沒有ao的出生,則這個比例會更低。

        而這個世界abo人口的占比本就嚴重失衡。

        渠城鎮(zhèn)也不例外。

        尤其是在那個年代,人們對于ao的執(zhí)念會更深,都覺得ao在將來才有出路,在這種觀念下,就有了徐家這樣的黑色產(chǎn)業(yè)。

        水杯是溫?zé)岬模葑永镩_了適當(dāng)?shù)呐瘹猓扈氖謪s冰的打顫。

        之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黎藍和李來佳在說話。

        “徐家在那個時候剛剛發(fā)跡,他們很有遠見,將這種贈送變成了一種把柄,一種使喚的手段。還有,當(dāng)?shù)氐奶毓芩歪t(yī)院也有問題,他們是一起的,不過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徐蓮有一本賬本。”

        李來佳說“就在她屋里的保險箱,里面還有很多別的東西,但是她的房間外面守著人,有暗格,外人很難進去。而且她有一個自動銷毀裝置,連接手機,所以你們要很小心。”

        李來佳把密碼抄下來,然后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里面有幾段視頻,有一段是拍的柜子里的東西,當(dāng)時太害怕,只錄了一半。不知道夠不夠給徐家定罪。”

        黎藍拿過手機,除了柜子里那些罪證,還有一些院里孩子的視頻,以及徐蓮和中間商交易的畫面。

        其中有幾個涉及的人都是臥底查到過的。

        這些都是鐵證。

        那位老太太先不說,徐蓮和那個中間商劉勇是沒得跑了。

        …

        等到李來佳被特管所人員帶出門,等到黎藍走到徐瑾曼面前,徐瑾曼才回神。

        黎藍說“你有什么想法嗎?”

        徐瑾曼抬眸“什么意思?”

        “一會兒我就要召集人開會,部署行動,但是和之前說的不一樣,我們?nèi)バ旒也皇菫榱瞬樽C,是為了抓人。”黎藍很認真道“這也就意味著,這一趟會有一些風(fēng)險,當(dāng)然我拼死也會保證你的安全。”

        她補充完一句,又說“只是還是需要你確定,你現(xiàn)在還愿意去嗎?”

        黎藍的話不是突然說的。

        暖色的燈光下,也能看出徐瑾曼臉色慘白,她需要確定。

        徐瑾曼沒有猶豫“不用再問我這個問題,我愿意去,徐家造的孽也該有個結(jié)果了。”

        她的聲音很平淡。

        黎藍還是從那平淡中,感覺出了別的“你還好吧?”

        徐瑾曼的背脊壓在椅子上,從黎藍的角度能看到彎曲的弧度,就像被什么壓彎的一樣。

        她能感覺到徐瑾曼的壓力。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像是難過,傷感,像是糾結(jié),和痛苦。

        藏在深處。

        過分的深沉。

        因此連黎藍都被影響。

        “我知道渠城鎮(zhèn)有一部分是徐家出錢建造的,我猜過或許那些人和徐家有一些金錢來往,或者別的。但是我沒想到……”徐瑾曼雙手手肘擱在桌上,皮膚在桌沿壓出一小道溝壑。

        像陷進去。

        徐瑾曼聲色降低“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事情會這么大,涉及的是渠城那些人的整個家庭,甚至可能涉及渠城鎮(zhèn)特管所等等。

        白曉一人的死尚且讓她和沈姝陷入一場旋渦,那徐家,渠城鎮(zhèn)的事一旦曝光,那會是怎么樣的風(fēng)暴?

        那些人會理解她嗎?會相信她嗎?

        即便真相浮出水面,惡人得報,可當(dāng)局不可能把所有人都關(guān)起來。

        然后呢?

        她會成為眾矢之的,沈姝在她身邊,會成為第一個被禍及的人。

        這還是她能夠承受的結(jié)果嗎?是她能夠處理和解決的事情的?

        徐瑾曼沒有這個自信。

        所以她感到頹靡,感到無奈和無力,感到疼。

        黎藍的視線在徐瑾曼低垂的姿勢落定,她從口袋里取了一支煙,淡色的唇微啟,將煙咬進嘴里。

        而后將煙和打火機放到徐瑾曼手邊。

        黎藍轉(zhuǎn)個身,身體半靠著桌沿。

        她什么也沒說,原本她也不會安慰人。

        身邊傳來打火機齒輪摩擦的響動,寂靜的空間里,只有淡淡的煙草氣息。

        黎藍深吸一口煙。

        讓徐瑾曼去承受這份風(fēng)險,她心里也不好受,甚至私人的角度,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將徐瑾曼摻和進來。

        調(diào)職是上層決定,也有一定程度是為了幫徐寅成看顧徐瑾曼。

        而現(xiàn)在她要親自把徐瑾曼拉進渾水中。

        可是事情到這一步,徐瑾曼躲不了。

        “你哥一定會怪我。”黎藍無奈的笑了聲。“但是我有我的職責(zé)。”

        徐瑾曼搖搖頭,說“徐家不解決,誰也不會好過。”

        又是片刻的沉默。

        黎藍抽完煙,準備給徐瑾曼一點空間,此刻的徐瑾曼給她一種臨近懸崖的欲墜感。

        但下一秒,徐瑾曼喊住她。

        煙蒂燃燒到最后一寸,徐瑾曼摁在煙灰缸里,猩紅的火光轉(zhuǎn)瞬即逝。

        椅子退開,徐瑾曼站起身“在去渠城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先解決。”

        黎藍看著她那枯死的煙蒂,再看一眼徐瑾曼,仿佛從她身上看到一絲抽離。

        就像她的靈魂即將離開那樣。

        次日。

        徐瑾曼去了趟北區(qū)。

        vio通過鏡子朝后座看了眼。

        徐瑾曼這兩天的狀態(tài)出奇的差,這樣的狀態(tài),是她跟著徐瑾曼做事以來,第一次見到。

        vio也說不清該怎么形容。

        倒不是做事的狀態(tài),就是精神似乎處于一種萎靡中。

        而且整個人都陷在超強度的工作里。

        徐瑾曼似乎在做什么計劃,要了徐氏和公司里所有的賬目,這幾天還有律師在往辦公室跑。

        每次進去,徐瑾曼桌上都是一堆文件。

        徐瑾曼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去過問。

        童嘉那邊也問過一次,大抵沈姝這兩天也不太定心,所以只能猜測或許是二人發(fā)生了什么。

        …

        “沒吵。”

        沈姝坐在折疊休息椅上,手里拿著新的劇本。

        童嘉坐在邊上給她遞水說“那就好,我就是看你這兩天有點不定心。”

        接觸久了就發(fā)現(xiàn),沈姝的交際還有生活簡單到一定程度,可以這么說,到現(xiàn)在為止,除了拍戲之外,也就只有徐瑾曼能讓她情緒有明顯的波瀾。

        因此她才合理做出詢問。

        沈姝垂著眸子,纖長烏黑的鴉羽柔和的在眼瞼落下一層陰影,她微不可聞的沉下一口氣。

        她們確實沒有吵架,只是她的內(nèi)心總有一種不安感……

        往日就算她很忙碌,徐瑾曼也會不厭其煩的給她發(fā)消息,但是這幾天除了早晚的問候,除了昨天的視頻,她和徐瑾曼的聯(lián)系明顯少了。

        “明天中午我應(yīng)該沒有事吧?”

        “沒有,怎么了?”

        沈姝沉默了片刻,問“嘉嘉,人要是單方面長時間的主動也會累吧?”

        童嘉聞言,去看沈姝,點點頭“肯定還是會的。”

        沈姝想,她好像習(xí)慣了徐瑾曼生活中的主動與關(guān)心。

        她比徐瑾曼忙碌和加班的時間多得多,徐瑾曼從來沒有說過什么,她總是更多的接受徐瑾曼的好,而付出的卻沒有徐瑾曼多。

        徐瑾曼最近是不是有點累了?白曉的事也給她一些壓力……沈姝想到這里,心里涌出內(nèi)疚與自責(zé)。

        她應(yīng)該更關(guān)心徐瑾曼一點的。

        “中午就不用幫我準備午餐了。”沈姝說。

        童嘉了然一笑“好嘞。”

        雖然不知道二人怎么了,但是這么愛著彼此的兩個人,估計見個面也就好了。

        又是一天過去。

        徐瑾曼在徐氏處理了一些事情,中午的時候往自己的公司回,她很疲累,眼下有淡淡的烏青,眼底的血絲也很明顯。

        幾乎沒有怎么休息,連vio對她這種近乎瘋狂的工作模式,感到一絲擔(dān)憂。

        她感覺即將要發(fā)生什么變動。

        且還可能是那種超出她預(yù)計的變動。

        徐瑾曼還未到公司時,就接到了陸蕓打來的電話。

        再次之前她給陸蕓發(fā)過消息,說想吃媽媽做的南瓜餅。

        陸蕓自然是一百個答應(yīng)。

        到樓下的時候,就和陸蕓碰到。

        陸蕓挽著她的手,跟著她親熱的上樓。一路上看著公司的規(guī)模,陸蕓的語氣里充滿驕傲“真不愧是我的女兒,曼曼,你不知道媽媽現(xiàn)在有多高興!”

        徐瑾曼笑笑,并未接話。

        走到辦公室。

        天氣正好,溫暖的光線打進玻璃窗,再透過玻璃窗直擊在地面的瓷磚地上。

        反光略有些灼眼,那光似乎能照進辦公室的每一寸角落。

        陸蕓將保溫盒放在沙發(fā)前的矮桌上“快來趁熱吃吧。”

        徐瑾曼坐到沙發(fā),瞧著盒子里顏色鮮亮的南瓜餅,拿了一塊咬了一口。

        陸蕓見狀,滿意的笑道“好吃嗎?多吃點,還有菜呢。”

        徐瑾曼點頭。

        她吃的很慢,隔了一會兒,陸蕓說“曼曼啊,前兩天網(wǎng)上的事情媽媽想跟你聊一下。”

        “好,你說吧。”一個南瓜餅,徐瑾曼已經(jīng)吃的惡心。

        陸蕓道“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沈姝這個人有很大的問題啊。你看按,以前徐家和你哪有這些負面新聞,但是自從你娶了沈姝之后,網(wǎng)上的消息就一次比一次難聽,偏偏沈姝又不肯退出娛樂圈,有點什么事都要引起風(fēng)波。她被罵就算了,可是網(wǎng)上這些人還要罵你,我那天看的真是生氣。”

        她看徐瑾曼吃完一個,又給她夾了一個在碗里,說“而且那些人罵你和徐家的時候,沈姝也沒出來說什么,這個女的和外面那些拜金女實在沒什么區(qū)別。我聽說沈家后來又問你要了一大筆錢?曼曼啊,你得看明白,這個女的……”

        徐瑾曼忽然將筷子放下。

        木質(zhì)筷子落到碗上,在寂靜的辦公室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這響聲打斷了陸蕓的話。

        徐瑾曼眼皮壓下,蓋住里頭的怒與厭惡。

        她彎腰拿了一杯水“媽,我明白你的意思。”

        陸蕓聞言,又看徐瑾曼也不是生氣,臉上甚至沒什么表情,心底稍松。同時又想著,到底還是她的女兒,和以前一樣,本質(zhì)上沒有改變。

        結(jié)婚這么久也該膩了。

        “你明白就好。”陸蕓道“這世上,也只有媽媽會跟你說這些了。”

        “是啊,除了你我也沒有別的可以信任的人。”

        陸蕓伸手蓋在徐瑾曼手背,拍了拍“媽媽很久沒有聽到你說這些了,自從你結(jié)婚之后就一直被沈姝蠱惑,跟我就疏遠很多。你看看,你娶了她之后添了多少麻煩?”

        徐瑾曼的指甲在沙發(fā)皮上輕輕刮過,道“確實。”

        陸蕓道“當(dāng)初你娶沈姝也是因為她長得像那個叫小暑的女人,現(xiàn)在你看透也好,要我說,她還不如那個小暑。”

        小暑這個名字,徐瑾曼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過。

        也只有剛穿過來的時候,夢到過一次,她記得當(dāng)時還看過小暑的照片,確實和沈姝的眉眼氣質(zhì)有幾分相似。

        不過后來就再也沒有想起過這個人。

        陸蕓的手蓋在她手背,徐瑾曼強忍著甩開的情緒,說“沈姝的事我會考慮,不過還要再等等,現(xiàn)在哪有這個精力去想。我現(xiàn)在想的是,徐韜還在醫(yī)院,萬一康復(fù)就要還有機會回來,徐氏公司還有很多人都希望他回去呢……”

        “他?”陸蕓聽到徐韜,條件反射露出恨意“放心,徐韜不會再有機會去公司了。”

        “為什么?”徐瑾曼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反手將陸蕓的手握住,像女兒對母親的依偎“媽,其實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不瞞你說,當(dāng)初知道徐韜有意將公司給徐離后,我恨不得弄死他。”

        她冷聲說“算他運氣好,自己倒霉,居然心臟出了問題。不然我真的差點就要對他下手……”

        說完,徐瑾曼佯裝緊張“媽,你不會不高興吧?”

        陸蕓聽著徐瑾曼的話,笑道“我當(dāng)然不會,曼曼,你……”她緩了緩,似乎是在控制興奮的情緒,道“你以為徐韜為什么會突然進醫(yī)院?”

        徐瑾曼不解,卻沒有裝的太厲害,只是看著陸蕓臉上得意的笑,愣了兩秒,道“媽,難道是你做的?”

        陸蕓道“你想做的媽媽都幫你做了,我們母女吃了這么多苦頭,到最后怎么能什么都沒有。再說,除了我的曼曼,誰配坐上徐氏董事的位子?”

        “原來你在背后為我做了這么多。”徐瑾曼“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

        徐瑾曼的認同與示好,讓陸蕓空寂許久的心,再次找到同伴。

        到最后,她的女兒和她還是一起的。

        陸蕓的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慈愛,她道“當(dāng)然不是一時之功,徐韜的吃食每天都是我做的,日積月累做些手腳不是什么難事,他早就外強中干了……當(dāng)你告訴我你要去爭徐氏的時候,我只要下手比往日重一些,就能讓他心臟麻痹,造成心梗。”

        徐瑾曼“他不是要私人醫(yī)生么?”

        “我的菜里并沒有下藥,只是食物相克導(dǎo)致,每天一點,私人醫(yī)生也查不出什么。后來徐韜覺得那人沒用把人開了,我就趁機找了一個我自己的人。”

        陸蕓道“曼曼,你這么聰明,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就連徐韜出事那天,去的醫(yī)院也并不是他過去常去的那一家么?”

        徐瑾曼心神微震。

        從前陸蕓在她面前著急,沒有耐心,沉不住氣的形象,完全掀翻。

        這樣的陸蕓,步步為營,毫不著急。

        像一只帶毒的蜘蛛,用一根根的用絲線,耐心的組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

        原來是這樣。

        她和黎藍想過徐韜突然重病事有蹊蹺,但是醫(yī)院那邊得出的結(jié)論是積勞成疾,

        所以后來也沒查到什么。

        她們把最重要的人忽略了。

        如果醫(yī)生是同謀,那一切就都能解釋清楚。

        徐瑾曼將手收回去,被陸蕓抓過的皮膚,連同剛才吃下肚子里的南瓜餅,她都感到難忍的惡心。

        她胃疼。

        徐瑾曼又簡單敷衍了幾句,借口還要開會,起身將陸蕓送到門口。

        陸蕓道“對了,后天老太太的生日,你就別準備東西了,媽媽已經(jīng)給你備下。你看你是提前一天回家第二天我們一起去,還是到時候我早上過來接你?”

        徐瑾曼“到時候再說吧。”

        陸蕓以為她是還沒想到,道“好吧,那你明天提前跟媽媽說。”

        “嗯。”

        徐瑾曼深深看了眼陸蕓。

        恐怕是沒機會了。

        她跟黎藍溝通過,去渠城之前要把陸蕓的事解決掉。

        黎藍也同意。

        反正當(dāng)初也是為了不讓徐家起疑才拖著,現(xiàn)在徐家的事就要有結(jié)果,陸蕓自然也應(yīng)該得到該有的懲罰。

        只不過就算現(xiàn)在抓起來也關(guān)不了多久,如果人再找律師一折騰,這個時間可能會更短。

        比如給女兒下藥這種事,只有徐離的證詞,而且這種家長里短的東西本身在法律上就會比較弱勢。

        就像徐韜的家暴。

        撇開徐韜如今重病在床這事兒,就算徐韜家暴現(xiàn)在爆出去,除了人們的譴責(zé),徐韜本人不會有任何損失。

        所以今天這一出戲,是演給陸蕓看的。

        那些事情做的再多,罪名再多,也沒有蓄意謀殺來的重。

        關(guān)上門,正準備將手機的監(jiān)控視頻拷貝下來,她早在陸蕓到這兒之前,就在辦公室的角落裝了一個有聲監(jiān)控。

        門剛合上。

        徐瑾曼忽然聽到小房間的方向傳來輕輕的響動,背脊微僵,抬眼看去。

        沈姝從小房間開門走出來,看了徐瑾曼幾秒“小暑是誰啊?”

        徐瑾曼愣了一愣。

        沈姝緩聲道“我剛才聽到陸蕓的聲音,就沒出來。”

        門都擰開了,還好反應(yīng)快沒有走出去,后來怕關(guān)門的聲音被陸蕓發(fā)現(xiàn),就沒再管。

        所以剛才徐瑾曼和陸蕓說的話,她也都聽見了。

        沈姝穿了一身黑色高領(lǐng)的毛衣,灰色小格子闊腿褲,姣好的身材凹凸有致。

        徐瑾曼看著沈姝,神色已然無意識柔和下來“一個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人。”

        她又想解釋“剛才那些都是……”

        “我知道。”沈姝打斷,隨即朝著徐瑾曼走去。

        “你是為了引導(dǎo)讓她說那些話。”

        一開始她也覺得奇怪,但是后面就明白了。

        徐瑾曼應(yīng)道“嗯。”

        她的姝姝總是那么聰明。

        沈姝越走越近。

        但她沒有注意到,從三米的距離開始,她每靠近一步,徐瑾曼的藏在手心的指尖就往肉里多扎一分。

        空氣在浮動,oa的香氣似鉤子,似迷魂的引子,抓著alha的嗅覺。

        徐瑾曼在那一瞬間,有些崩潰。

        不過幾日的時間,便連靠近沈姝,腺體都會出現(xiàn)反應(yīng)。

        沈姝走到徐瑾曼跟前“徐瑾曼,你是不是心虛啊?”

        徐瑾曼垂眸,眼睫閃動“嗯?”

        她的思緒混亂到極點,連反應(yīng)都慢下來。

        沈姝說“那你怎么不抱我?抱我啊。”

        徐瑾曼手背的青筋微微往外爆,在眼底泛紅之前,抓著沈姝的手將人抱進懷里。

        她感覺到,隨著接觸,腺體的刺疼在加深……

        她的應(yīng)激癥,不是在沈姝面前更容易發(fā)作,是她只有在沈姝面前才會發(fā)作。

        徐瑾曼眉心痛苦的皺起,閉上眼睛,手微微用力。

        這樣的力度讓沈姝的唇角稍松,她雙手環(huán)抱住徐瑾曼的背脊,說“你臉色不好,是不是這兩天太累了?我過幾天有休息,你能休息嗎?”

        “不累。”徐瑾曼低聲說。

        她只回答了前面一句。

        沈姝說“可以的話,我們?nèi)ヂ稜I溫泉放松一下。”

        上次公司團建,也是沈姝生日那天,原本就要去的,后來因為在沈姝聽到的那些事,最后也沒有去成。

        徐瑾曼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好。”

        沈姝有兩秒沒有說話,她的臉貼在徐瑾曼耳邊,精致的眸子緩慢的煽動兩次,而后從徐瑾曼懷里退開。

        她微微抬眸,望著徐瑾曼那雙丹鳳眼。

        眼底憔悴,充滿血絲。

        她的心底剎那間涌出心疼,除此之外,還有一縷心慌。

        莫名的心慌。

        好像這一刻站在她面前的徐瑾曼,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樣。

        沈姝盯了兩秒,皺起眉頭。

        忽地抬手捏著徐瑾曼的脖子,將人的臉輕輕往下壓,觸及那干澀唇瓣的柔軟與溫?zé)幔拍芨杏X到真實。

        她的舌尖輕而易舉撬開徐瑾曼的唇縫,用緊密的方式,彼此癡纏。

        徐瑾曼情難自禁的回吻。

        猝然一瞬,她的腺體劇烈一刺,比往日更強烈的反應(yīng),隨之而來的是脹痛,她感覺到信息素在腺體內(nèi),正在高速活躍。

        她的信息素在興奮。

        徐瑾曼睜開眼,猛地將人拉開。

        沈姝怔愣,臉上滿是驚訝,隨即而來是不解與失落,她從動情中抽離“為什么?”

        她忽然意識到,這的心慌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徐瑾曼看到沈姝眼底聚起的霧氣,感覺心臟快要悶死,牙齒用力,口腔里瞬間溢滿鐵銹的味道。

        她緩慢道“對不起姝姝,我這兩天有點累。”

        “跟我接吻也會讓你累嗎?”沈姝問“還是我讓你累?”

        徐瑾曼忍著疼“不是,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沈姝“什么問題?”

        徐瑾曼平滑的指甲已經(jīng)完全陷入肉中,鉆心的疼。

        但這疼卻還沒有蓋過腺體的反應(yīng)。

        她強制自己減弱呼吸,但oa清甜的味道還是見縫插針往她鼻息里鉆。

        她忍耐的兩秒,也沉默了兩秒。

        這種沉默給了沈姝一種錯覺,沈姝眼底霧氣加深,她轉(zhuǎn)身走進小房間,拿了外套,再不看徐瑾曼一眼。

        越過徐瑾曼徑自往辦公室外走。

        直到人帶著冷冽與清甜的氣息越過幾步,徐瑾曼才緩緩轉(zhuǎn)身,她看著沈姝的背影。

        幾秒鐘后,隨著門關(guān)閉的聲音,沈姝的身影也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徐瑾曼撫著心口彎下腰,不知因為腺體的脹痛,還是什么,她感覺心臟疼得厲害。

        像要窒息一樣。

        她望著地面,眼淚‘吧嗒’砸下去。

        在淺色的瓷磚上,炸開。

        沈姝還不知道她有應(yīng)激癥。

        她有想過要說。

        只是一開始她以為沈姝已經(jīng)知道,后來她以為應(yīng)激癥還能靠封閉劑壓制,再后來,當(dāng)她知道封閉劑對她失效,當(dāng)下手段也無法控制她的應(yīng)激癥狀時,甚至?xí)䦟ι蜴a(chǎn)生傷害時——

        她想。

        是讓沈姝知道,因為應(yīng)激癥,她們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靠近更痛苦。

        還是分別更痛苦。

        直到前兩天見到李來佳,聽到徐家那些事。

        她恍然發(fā)現(xiàn),今后她能給沈姝帶來的,似乎只有不幸。

        除了傷害沈姝,除了讓沈姝和她一樣陷在痛苦里,除了將沈姝好不容易實現(xiàn)的夢想毀去。她似乎什么也給不了沈姝了。

        徐瑾曼哭的失聲,這一次心臟的疼竟然輕易贏過了腺體的疼。

        她在地上坐了許久許久。

        天色暗下來。

        外面噼里啪啦把雨往下丟。

        撞在窗戶上,像細密的刀子,就快要捅進來。

        徐瑾曼從地上爬起來,打開最底層的抽屜,從里頭拿出一份枯黃色的文件袋,抖著手抽出里面一沓厚厚的a4紙。

        ‘離婚協(xié)議書’

        短暫的翻開過程,徐瑾曼有幾次覺得難以呼吸,她撿起桌上的簽名筆。

        在簽名那一欄,顫巍巍落下名字——徐瑾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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