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曼和沈姝定下孩子名字這天,  正好是徐瑾曼的生日。

        也是這一天，她們知道了孩子的第一性別。

        女寶寶。

        徐瑾曼以前那個世界,  醫生一般不會告訴性別,  但是abo世界不同，因為這里更在意分化后的性別，男女之分反而沒有那么夸張。

        因此在能查到寶寶第一性別的時期,  醫生都會告知。

        沈姝照著視頻花了一天時間做了一個草莓蛋糕，這天沒有叫任何人,  只有她們和小月牙。

        徐瑾曼把小月牙抱到腿上，沈姝坐在她身邊,  蛋糕正好在她和沈姝的中間。

        蛋糕上插著27兩支數字蠟燭,  微光在映照著徐瑾曼精致的臉頰。

        “謝謝老婆。”徐瑾曼去握了握沈姝的手。

        沈姝說：“快許愿吹蠟燭，看有人饞的。”

        她說著看了眼只盯著蛋糕的小月牙。

        小月牙舔了舔的嘴皮，壓根不知道這個有人說的是自己,  只知道吹完蠟燭就可以吃蛋糕,  立馬應和：“曼曼阿姨快許愿吹蠟燭吧~”

        徐瑾曼笑著扯了下小月牙腦袋上的小揪揪：“好好好。”

        徐瑾曼吹完蠟燭,  給小月牙和沈姝一人分了一塊。

        燈打開,  吃完蛋糕，沈姝說：“還有一個小禮物。”

        “什么啊？”徐瑾曼側頭，睨到沈姝嘴角沾了點奶油，指腹替她抹去。

        徐瑾曼收手后，沈姝舌尖下意識在嘴邊舔了一下，感知到奶油的甜味，說：“寶寶的名字。”

        徐瑾曼咬了一口草莓：“想好了？”

        沈姝說：“沈于瑾。”

        我于你而言，歲歲年年皆如此。

        你于我如是。

        “小名叫歲歲,  你覺得好不好？”

        草莓的甜蜜滋味在味蕾綻放,  徐瑾曼笑著,  嘴角的弧度似花一般盛開。沈姝沒有說出來的話，她聽懂了。

        正要開口，她聽到小月牙開心的說：“好聽！那以后我的妹妹就叫歲歲啦！”

        徐瑾曼說：“當然好，你取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而且小月牙姐姐都說好，哪還有不好的？對不對呀？”

        小月牙聽到這話，兩只小腳丫微微蕩漾。

        “歲歲！歲歲！”

        -

        沈姝的孕反在三個月之后才好轉。

        食欲精神也都明顯有了改善，徐瑾曼高興，陪著沈姝吃飯都能多吃幾口。

        但也不是沒有弊端，沈姝食欲雖好些，可胃就那么點大，吃剩下的直接倒了十分浪費，也不利于對小月牙的教育，于是最后都進了徐瑾曼的肚子里。

        沈姝的肚子一天天鼓起來，徐瑾曼的肚子竟然也有這個趨勢。

        徐瑾曼那天被沈姝摸了下，聽了一句：“誒，我們徐老師是不是也有了？”

        徐瑾曼能忍？

        徐瑾曼當然不能忍。

        出去鍛煉比較麻煩，干脆就在家里放了跑步機還有健身器材，每天沈姝在客廳看劇本或者電視，徐瑾曼就在邊上跑步機喘氣。

        這天徐瑾曼剛在跑步機跑完三公里，下來歇了會兒，又舉啞鈴坐了會兒蹲起。

        沈姝坐在沙發上，聽著那低微卻沉重的呼吸聲，視線不自覺從劇本游移過去。

        玻璃窗下。

        徐瑾曼身上是健身的黑色露腰背心，休閑白色短褲。

        最近的鍛煉已見成效，一周前還稍有肉感的肚子，如今不僅恢復如初，連馬甲線也有了。

        外面吹著冷風，屋內還開著暖氣，徐瑾曼稍微一動便是一身的汗水。

        水漬順著冷白色的皮膚，從脖子往幽深滑入，緊繃而富有肌理的小腹上也如綴著星光，水分在陽光中瑩瑩發亮。

        沈姝看了半晌，拿了一旁的毛巾走過去：“擦擦汗。”

        徐瑾曼停下來，轉身想接靠近，被沈姝避開，她便索性不動了。

        由著沈姝去擦。

        柔軟的毛巾與皮膚輕輕接觸，將鎖骨的汗珠子吸走，沈姝的目光降落在她的心上。徐瑾曼控制著呼吸。

        毛巾順勢而下，停在平坦緊繃處。

        沈姝的較長的中指與無名指在馬甲線中心，按了一下。

        徐瑾曼腹部肌理驟然往內一縮，呼吸都緊，輕抓住沈姝手腕道：“你故意的啊？”

        “到底誰故意啊？”沈姝說：“不就是想讓我看你的馬甲線嘛？”

        前幾日徐瑾曼在她面前秀了兩次，她都假裝沒看見，今天就給她來這出。

        沈姝想想覺好笑，又覺得有點可愛。

        徐瑾曼被識破，半點不臉紅，把沈姝手里的毛巾收走隨手扔在跑步機架上。

        捉著她的手再碰：“那你也不夸夸我。”

        沈姝五指張開，在那線條的輪廓上，低聲說：“很棒……”

        “那要不要試試？”

        沈姝指尖微顫，抬眼道：“前兩天你不是說再等等？”

        徐瑾曼彎腰把人抱起來：“昨天去產檢的時候，我問過醫生了，她說——可以。”

        小心翼翼將人放到床上，徐瑾曼欺身去吻沈姝的唇。

        她們只要在一起便很容易生出感覺，因而這三個月來，連接吻都十分收斂。

        脫離前三個月的魔咒，二人都有種久旱逢甘霖的愉悅與急切。

        徐瑾曼膝蓋分跪兩側，直起身。

        “你不先洗澡？”沈姝耳尖泛著紅，指尖去戳那緊實漂亮的小腹，黏黏的汗漬沾了些許在她手上。

        “不急。”徐瑾曼頭往下低，臉也是紅的：“先伺候伺候你。”

        -

        窗簾沒有拉，房間敞亮。

        徐瑾曼問沈姝要不要拉一下窗簾，沈姝只說讓她別磨嘰。

        于是——

        明亮的屋子里，她們偶爾能聽到外頭有一兩聲鳥叫，像身處高空的雀躍，也像曲調里的低吟。

        徐瑾曼沒敢太急躁，但或許太久沒親近，第一次沈姝很快。

        徐瑾曼洗完澡回來把人抱在懷里，手撫在沈姝微微凸起的肚子上，說：“寶寶沒什么感覺吧？”

        沈姝靠在徐瑾曼肩上，臉頰駝紅尚在，聞言側過頭：“你只問寶寶？”

        “啊？”徐瑾曼笑說：“那寶貝你……什么感覺？”

        多一個字，少一個字，完全是兩個問題。

        沈姝不甘示弱：“就那樣吧。”

        徐瑾曼挑了挑眉梢，在沈姝耳邊緩聲說：“哦，下次我得把你的聲音錄下來，好好羞羞你。”

        沈姝：“……”

        光是想到自己剛才的聲音從話筒出來，沈姝便已經耳垂泛起紅色。

        徐瑾曼湊過去親了親。

        她最喜歡的就是看沈姝在她面前臉紅的樣子，平日里在外人跟前的清冷形象，在她面前會完全崩塌。

        喜怒哀樂皆為她一人流露。

        “姐姐。”

        “嗯？”

        “姐姐……”

        光把二人的影子拖長，只看看那影子如兩朵云一樣，浮浮沉沉。

        -

        沈歲歲出生那一年，沈姝《入夢》拿了最佳女配角獎。

        懷孕生子并沒有對她的事業造成多少影響，因為同一個月《盛妝》也隨即播出。

        夏純作為影后自帶流量，譚潔前陣子參加一個《我就是演員》節目，也恢復了熱度，而沈姝……剛剛拿獎，加上之前的熱度基本也沒怎么斷過。

        《盛夏》預約播出的人數就超過五千多萬。

        一經播出，便成了當下最熱門的電視劇。

        沈于瑾半歲的時候，沈姝也開始慢慢的恢復工作，劇本都是北城附近，或者不需要出差的。

        而且童嘉選劇本和劇組眼光都很好，她拍的也很舒服。

        這種模式，直到沈于瑾三歲半。

        徐氏的三大工程早已經在建設中，公司的事情也沒有特別需要費心的，徐瑾曼的時間就空下來很多。

        中午的時候。

        徐瑾曼看看下午的工作安排，提前和接送的阿姨說了聲，打算今天自己去接孩子。

        小月牙放學稍晚一些，她得先去接另外一個小東西。

        沈于瑾的幼兒園就在市區，開車過去也就二十幾分鐘，到了地方，家長已經聚在門口。

        她不常來，來之前都得和老師提前打招呼。

        徐瑾曼和別的家長一樣站在門口等，感覺身邊女人看了她好幾眼，她抬頭問：“有什么事嗎？”

        那女家長收起打量的視線，熱絡的笑笑，說：“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你有點熟悉，但是我肯定沒有見過你……我們確實沒有見過吧？”

        她反問徐瑾曼。

        徐瑾曼點點頭：“沒有。”

        這個女人的眼睛也是丹鳳眼，但是更為狹長，眼型比較特別，很容易讓人記住的長相，所以應該是沒有。

        徐瑾曼說完沒再看，女人繼續說：“那我怎么感覺見過你啊？不應該啊，家長里有你這么漂亮的人，我肯定知道的。”

        徐瑾曼客套笑了笑，沒多回應。

        女家長又說起小孩兒的事，徐瑾曼才閑聊了兩句，于是知道過幾天幼兒園會有一個活動。

        家長和小朋友一起參加。

        徐瑾曼想著，沈姝肯定沒時間，她過來也不那么方便。

        她心里先把這任務給領下了。

        等了一會兒，聽到活潑清脆的笑聲從幼稚園里面傳出來。

        徐瑾曼很快從小朋友群中找到自家那個小身板。

        沈于瑾背著黃色小書包，腦袋上的小黃帽也極為顯眼，看到她之后，跳起來朝她招手：“媽媽媽媽~mua！”

        沈于瑾的長相眉眼隨了沈姝的桃花眼，鼻子和嘴隨她，相貌上應該說是把她和沈姝所有的優點都繼承了。

        唯獨性子和她們是半點沒搭上。

        沈于瑾從門口跑出來，一頭扎進徐瑾曼的懷抱里，奶呼呼的聲音：“媽媽，你今天怎么來接我啦？”

        徐瑾曼單手把人抱起來，說：“我來接你不好嗎？”

        沈于瑾抬起腦袋：“我當然最喜歡媽媽來接我了，媽媽來接我，我就可以吃好吃的了！”

        徐瑾曼笑說：“你的好吃的，都是你媽咪眼里的垃圾食品。別拍馬屁，我可不會帶你去吃。”

        沈于瑾鼓著嘴扭過頭：“哼！”

        隔了幾秒鐘，見徐瑾曼轉身往車邊走，也沒半點哄她的意思，知道生氣也沒用了，兩只小手趴著徐瑾曼的肩膀：“媽媽，剛才小涵媽媽跟你說什么呀？”

        徐瑾曼下意識問：“小涵媽媽是誰？”

        沈于瑾說：“就是剛才跟你說話那個漂亮阿姨啊。”

        “哦，沒說什么。”徐瑾曼說：“問這個干嘛？”

        沈于瑾松口氣，單手拍拍自己的心口，說：“那就好那就好。”

        “嗯？”

        “小涵同學前天說喜歡我，我昨天剛拒絕了她，如果你和她媽媽關系太好的話，我會很尷尬的。”

        “……”

        徐瑾曼把人放到兒童安全椅上，把小黃帽往下一拽，蓋住那小小的臉：“小屁孩兒。”

        現在這些孩子一天天腦瓜子里，怎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話呢？

        而且三歲半的孩子應該懂這么多嗎？

        徐瑾曼忽然想到什么，好奇問：“那你為什么前天不拒絕她？”

        沈于瑾說：“因為前天她說喜歡我之前，把她的點心分給我吃了，吃人嘴軟嘛，所以我今天把我的點心還給她，然后拒絕了她。”

        這一長段話，她換了兩口氣。

        徐瑾曼：“……”

        別的不說，這情商出去應該不會挨打。

        …

        徐瑾曼帶著沈于瑾又去接了小月牙，小月牙如今七歲多，已經是小學一年級。

        如今也改了口。

        大概是沈于瑾一歲的時候。

        沈于瑾的體質隨了沈姝，不是特別好，時不時就有一場感冒發燒。

        沈于瑾又生病的那天，小月牙也同時生了病。

        她和沈姝兩個人一人一個房間照顧，沈姝照顧沈于瑾，她照顧小月牙。

        第二天早上，她在小月牙床邊醒來，小月牙正握著她的手，紅著眼睛，豆大的眼淚往下咂。

        她嚇壞了，以為是小朋友身體更不舒服了，抱著人著急詢問。

        結果小朋友撲倒她懷里，哭著喊了一聲媽媽。

        實際很早之前，剛把小月牙接回來的時候，就和小月牙說過：“以后我和姝姝阿姨就是你的媽媽。”

        但是她和沈姝從來沒有再提過第二次，對于孩子來說，接受是最容易的，也是最難的。

        這一聲媽媽，當時把她的心都喊化了。

        她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媽媽這個詞可以這么溫暖。

        從那天之后，小月牙就徹底改了口。

        …

        “姐姐！我好想你呀~”小月牙一上車，沈于瑾就奶聲奶氣的喊。

        小月牙開心的抱過去：“抱抱小歲歲~看姐姐給你做了什么。”

        徐瑾曼看了眼，小月牙打開書包，從里面拿了一個什么出來。

        沈于瑾看著小月牙拿出來的東西：“咦，好漂亮呀！”

        小月牙說：“今天手工藝課做的發夾，給你做的，歲歲喜歡嗎？”

        “喜歡喜歡，月牙姐姐做的都喜歡，姐姐你也太厲害了吧？”

        沈于瑾肉嘟嘟的臉頰，說起話來鼓鼓的，小月牙捏了捏：“你不要動，我給你戴上呀。”

        “好噠！”沈于瑾乖乖坐好。

        小黃帽早就拿掉，沈于瑾頭上扎著一個小小揪，還是早上小月牙給她扎的。

        前排開車的徐瑾曼，從后視鏡覷了眼后排兩個娃娃，要說家里誰最寵這個小的，那一定是小月牙。

        不過沈于瑾這張嘴也不知道是隨了誰，說話時常哄的人一套一套。

        誰見了都喜歡的那種。

        后座沒安靜兩分鐘。

        “親愛的媽媽~”

        徐瑾曼聽前綴就知道是沈于瑾是在打什么主意，眼皮都沒抬，笑道：“干嘛呀？”

        沈于瑾：“媽咪今天是不是不回來啊？”

        徐瑾曼回答說：“是啊。”

        沈于瑾：“那我們可以去外面吃飯誒。”

        徐瑾曼問她：“誰跟你說媽咪不回來，我們就能在外面吃飯了？”

        “不可以嗎？”沈于瑾噘著嘴：“可是我好想吃披薩還有炸雞塊呀~媽媽，我們去吃吧，月牙姐姐也想吃。”

        小月牙眨眨眼，剛要點頭，忽然想到什么把問題拋給了前面的徐瑾曼。

        徐瑾曼：“可是你們媽咪說了，不讓你們在外面吃這些東西。”

        “可是不讓我們吃的媽咪，今天不回來呀。”

        “……”好邏輯。

        徐瑾曼車速放慢，緩聲說：“你可以跟媽咪申請，但是不能說媽咪不知情，就產生想要隱瞞媽咪的想法。這是不對的，知道嗎？”

        “嗷……我知道了。”沈于瑾失落的低下頭：“就吃一點點，我就嘗嘗味道也不行嗎？我好想吃呀。”

        小月牙看著有點心疼了：“媽媽，媽咪同意就可以了對吧？那我們給媽咪打電話好嗎？”

        徐瑾曼瞧著二人可憐兮兮的樣子：“你媽咪現在哪有空接電話，說好了，就吃一點點啊。”

        徐瑾曼到底還是松了口。

        沈于瑾瞬間抬起頭，活力四射：“好耶！！！媽媽我愛你！媽媽，你怎么這么好呀？剛才我沒跟你說，你今天穿的裙子真的好好看呀~”

        徐瑾曼：“……”

        誰看不出剛才這人是裝哭，徐瑾曼吐槽道：“沈于瑾，你恢復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這演技跟你媽簡直沒法比，毫無層次。”

        沈于瑾坐在安全椅上，搖搖小胖腿：“媽媽，你忘了嗎，我今年才三歲半呀。”

        潛含義，她當然比不了媽咪。

        徐瑾曼：“……你還知道你才三歲半。”

        這年紀已經這么會套路了。

        以后長大了還得了？

        “但是媽媽，我說你漂亮是真的，你真的真的很漂亮，是我們班上最漂亮的媽媽了！對吧姐姐？”沈于瑾自己拍完馬屁還要把姐姐拖上。

        小月牙也很真誠，重重點頭：“是的，媽媽最漂亮，每次來接我的時候，其他孩子都可羨慕我了。”

        徐瑾曼感覺自己要飄了。

        雖然知道是馬屁，但是拍的她很爽。

        沒一會兒。

        到了地方，徐瑾曼把沈于瑾抱下來，然后左右各牽一個，往餐廳里走。

        徐瑾曼找了一個光線好的地方，帶著二人坐下。

        徐瑾曼還沒開口，沈于瑾道：“媽媽，我要點蛋撻，薯條，披薩，還有柳橙汁。”

        徐瑾曼：“？”

        好家伙，這是在下車前就把想吃的背熟了吧？

        她拒絕：“你們一人只能點兩樣，而且也只能稍微嘗點，小孩子不能多吃這些。小月牙也看看要吃什么？”

        沈于瑾雙手托著腮，盯著菜單上的色彩誘人的美食，咽了口唾沫，眉心皺的更緊，好像是在面臨什么艱難的選擇。

        “那……那我要披薩，還有柳橙汁吧。”

        小月牙聽完，也抬頭說：“媽媽，我點蛋撻還有薯條。”

        徐瑾曼一聽，這不還是剛才沈于瑾的菜單么？

        “小月牙你點自己想吃的，別光點她的。”徐瑾曼說。

        小月牙的眼睛彎起來：“是我想吃的，剛好和歲歲想吃的一樣~”

        徐瑾曼在手機上下單，道：“你就慣著她。”

        沈于瑾挽著小月牙的手臂，肉嘟嘟的臉在小月牙手臂上，擠得嘴巴變形：“姐姐最喜歡我了，我也最喜歡姐姐。”

        徐瑾曼：“……”

        十分鐘前，說的是最喜歡誰來著？

        徐瑾曼點完單，靠在椅子上看手機，對面兩個人在聊天。

        也不知道說到哪兒，沈于瑾突然喊她：“媽媽。”

        徐瑾曼抬頭看了眼：“怎么啦？”

        沈于瑾說：“你帶我們出來吃這個，媽咪會不會罵你啊？”

        單都點完了，現在想起來關心她的處境了？

        徐瑾曼把手機放下，問道：“那我問問，她要是罵我，你們會怎么辦？”

        沈于瑾想了想，然后把目光投向小月牙。

        徐瑾曼樂了，讓小月牙先別給正確答案，盯著沈于瑾問：“問你呢，你咋辦？這頓飯可是你要吃的誒？”

        沈于瑾思考的很認真，最后有點苦惱，說：“嗯……如果媽咪罵的不是很兇，我就過去淺淺幫你一下。”

        等等，淺淺是從哪兒學的詞？

        徐瑾曼問：“那要是很兇呢？”

        沈于瑾想了想，突然反問：“媽咪要是很兇的話，媽媽你會怕嗎？”

        徐瑾曼：“……？”

        反將一軍？

        她這短暫的遲疑，沈于瑾理解道：“你看吧，媽媽你都害怕，我肯定也害怕呀。”

        所以就是讓她一個人挨罵，不管了是吧？

        徐瑾曼：“誰說我害怕？”

        她這點面子還是要的。

        這話說完，沈于瑾和小月牙默契的對視一眼，直接沉默了。

        徐瑾曼：“……你們倆什么意思啊？”

        沈于瑾說：“媽媽，你剛剛教我做人要誠實，你為什么自己不誠實？”

        “……”徐瑾曼決定跟她講講道理：“首先我這不叫害怕，我這是尊重老婆，所以跟不誠實沒關系。其次，就算害怕老婆也不是壞事。”

        話說完，剛好服務員端著吃的過來，沈于瑾的注意力一瞬間就被美食吸引過去。

        哪還管剛才說了什么。

        反而是徐瑾曼有點被自己笑到，她跟一個三歲半的孩子認真解釋這個做什么？

        正想著，手機嗡聲震動。

        徐瑾曼點開。

        沈姝：【你們怎么還沒回來？】

        徐瑾曼：【你回來了？】

        沈姝今天應該是去臨城出差，原本說今天不回來的。

        沈姝：【昂，提前結束啦，你們在哪兒？】

        徐瑾曼打字的手稍稍停頓。

        下一秒沈姝：【你沒帶她們出去亂吃東西吧？】

        徐瑾曼：“……”

        徐瑾曼抬眼看看正抱著披薩，吃的不亦樂乎的兩個人，低頭打字。

        ‘正在……’吃的拼音還沒有打完，屏幕驟然亮起來。

        沈姝的視頻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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