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聽我說什么？”姜淺故作淡定地反問，但只有自己知道內心已經炸開鍋了：“想起來了，昨晚如果我對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那我向你道歉，就當你高抬貴手，別跟酒瘋子一般見識。”

        陸辭堯冷笑：“你還真是沒良心。”

        “我有沒良心你不是早就清楚了么？”

        陸辭堯眼底怒意翻騰，被她的態度激怒：“真是可笑，明明你這么沒良心，可我還是犯賤把你撿回來了！”

        聞言，姜淺心底被針扎了一下，她不是故意要那么說的。

        可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被陸辭堯另一句冰冷的吩咐打斷：“起來洗漱，換衣服，一會帶你去個地方。”

        姜淺看了他一眼，也沒問究竟是哪，默默地洗漱完畢，連早餐都沒吃，陸辭堯便帶著她去了一家私人偵探社。

        偵探社內空空蕩蕩。

        好像已經關了門。

        姜淺剛才說了重話，這會心虛想示好，便弱弱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陸辭堯俊彥依舊繃得緊緊的，五官鋒銳立體，刻薄道：“當然是帶你來看看你嘴里所謂的溫柔紳士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哥，嫂子，你們來了？”偵探社內一個大型辦公室門被拉開，陸沉嘴角帶著一貫的薄笑，走了出來。

        姜淺環顧四周，聽到有人嗚咽的聲音。

        陸沉一臉求表揚的神情：“按照你的吩咐，人已經抓回來了。”

        “走，進去看看。”

        “饒命啊，我真的只是拿錢辦事，不關我的事……”一入房間，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男人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翻來覆去打滾，衣衫凌亂，沾染了滿地灰塵，看上去被狠狠教訓過，嘴角還沾染著血跡。

        姜淺一眼就認出這個私家偵探有些眼熟，似乎……

        好幾次，她和慕景琛在一起的時候，都偶遇過這人！

        “是他！他一直在**我和慕教授！”姜淺恍然大悟，那些照片，都出自他的手筆。

        陸辭堯眼底泛起幽冷的寒光：“你猜，他是誰雇傭的？”

        姜淺看到一旁的桌沿有一把生了銹的水果刀，她漫不經心上前，將刀子在私家偵探面前隨意揮舞了幾下：“我聽說用鈍刀割肉是最痛的，稍不注意還會破傷風，說，誰讓你**我和慕教授？”

        “饒命！我說，我什么都說，就是那個姓慕的男人，他讓我來**你們的……”

        姜淺眉峰斂聚，有些不解：“慕教授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對他而言，也沒有什么利用價值。

        “我……我也不知道，他給錢我辦事，我們這行有規矩，客人的隱私我們不能隨便打聽！”私家偵探痛苦地哀嚎著，尖聲大叫：“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姑奶奶你放了我吧……”

        陸沉在一旁補充說明，這個私家偵探在將照片郵寄給陸辭堯之后就迅速逃離去了國外，最近才被他的人抓回來。

        姜淺驚訝，竟然還去了國外？

        背后分明是有人在慫恿，而那個人很可能是慕景琛。

        “怎么，你還以為是我買通這個私家偵探，污蔑你的好教授？”陸辭堯冷冰冰地反問。

        姜淺五指慢慢收攏，瞪著陸辭堯：“你一定要把我想的那么壞么？”

        “難道你沒有妄加揣測我是小人？”

        “我……”姜淺想了想，自己確實理虧，又弱弱地扯了扯他的衣擺：“是我誤會你了，我再跟你道歉？其實，我之前就想過真相，只是我想不明白慕教授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喜歡你。”陸辭堯薄唇微掀：“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他才能趁虛而入。”

        “可他已經有了聯姻對象……”

        “只是有個聯姻對象，又不是結婚，更何況結婚還能離婚，這又算得了什么？”陸辭堯修長的手指撫過她嬌嫩的臉蛋，略一用力，便將她的臉扣進掌心：“就這么喜歡招蜂引蝶？嗯？”

        “……”姜淺被噎得快無言以對，沉聲反擊：“你比我招惹的桃花多得多，上至貴女明星，下至陪酒女，那又怎么算？”

        “吃醋了？”陸辭堯眉梢上挑，怒意無形中消散。

        “才不。”姜淺拍開他的手背，剜了他一眼將刀子丟回原位，意外看到一份被開了封的文件袋，里面也是一疊照片，第一張為首的人便是那天出現打她和慕景琛的那位男子！

        姜淺愕然看向陸辭堯，又繼續翻看照片。

        “這些……”

        “慕景琛很聰明，包括找私家偵探，其實都不算本人出面，但他忘了一件事，錢是他出的，不管轉了幾道手，他賬戶里的支出和這些打手偵探收到的數額一樣，那就是兇手無疑。”陸辭堯頓了頓，聲色冷硬：“怎么樣，到現在你還覺得是我找人打他？”

        “就當是個誤會，這件事別再查下去了，慕教授的聯姻女友也來找過我，他們很快應該會訂婚，以后除了學校不會再有交集……”

        姜淺潛意識里也不承認陸辭堯是兇手。

        只是……當時太過氣憤，失去了理智。

        “還跟我鬧么？”陸辭堯啞聲問。

        姜淺：“我不是想跟你鬧，一直以來，我生氣的都是你瞞著我孫瑩瑩是雙寶的母親，還有那晚你……”

        “除了勉強的血緣關系，孫瑩瑩把你當過妹妹，你把孫家當過家人？”

        “……沒有。”

        “既然沒有，我說雙寶母親是否死了，有意義么？”陸辭堯牽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眸光灼灼：“在我心底，雙寶的母親的確已經是個死人，不論有沒有你，她永遠也不可能進入我陸家！”

        一字一句，字字鏗鏘。

        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傾瀉進來，晨起微醺，披散在兩人身上，緊扣著的雙手被投落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寧靜而美好，姜淺心跳加劇，難以置信地望著陸辭堯。

        “可是雙寶那么期待他們的親媽……”

        “年少無知，他們懂什么？”陸辭堯對此嗤之以鼻：“連飯都不能喂過一口，你覺得我可能把雙寶交給那樣心機深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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