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梁琴之死
宋瀚城早就知道姜淺對他的抗拒和戒備,之前在醫(yī)院就體會過了,也不生氣,勾唇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淺,不能說我年紀大了,就不能追求心儀之人吧?”
“是追求心儀之人還是妄圖讓我媽媽當替身?”姜淺索性攤開來說:“宋老先生,如果你真心喜歡我媽媽,我不會阻止你,但你若是想找個和暖暖小姐相似的人,填補你感情世界的空虛,那么,別怪我丑話說在前面!”
“……哎。”良久,宋瀚城發(fā)出一聲無奈的喟嘆:“我知道,我說什么,你都會覺得我是把你媽媽當替身,但我能向你保證,我會永遠對她好。”
“你的好就是想走腎不走心么?”
宋瀚城:“你——”
“我媽媽不缺錢,想要什么自己買就行了,你別拿她當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隨便送點房子車子珠寶首飾就能收買,如果你想要她,麻煩你用真心來換,沒有真心,慢走不送!”姜淺護犢子地瞪著宋瀚城。
哪怕宋瀚城能力再強,再能幫忙對付趙之遙……
想借機接近柳蔓蕓?
一個字——
NO!
宋瀚城眉峰深深地擰起來。
他知道姜淺不待見他,卻沒想到這么不待見。
他下意識看向陸辭堯。
可陸辭堯只無比淡定地喝了口茶:“宋先生剛才送岳母的是鉆石項鏈吧?剛好,我手里有個宋氏集團很感興趣的項目,一會我就將中介人的消息發(fā)給宋先生,希望宋先生能滿意。“
宋瀚城吃癟,故作惱怒:“難道你們就不怕我一怒之下,轉(zhuǎn)而和趙之遙聯(lián)手?”
陸辭堯黑眸定定:“那我保證你會后悔。”
“陸辭堯,你口氣未免太大了吧。”
“若是我說,我還有關(guān)于暖暖小姐的消息呢?”
宋瀚城渾身一怔,唇瓣囁喏著,竟半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等短暫的震撼和緘默后,立刻著急地追問道:“暖暖她現(xiàn)在在哪?過得好不好?這么多年,她為什么一直不出現(xiàn)?”
陸辭堯放下茶盞,逗了逗嬰兒車內(nèi)的糯糯,小丫頭歡快地吹著口哨,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他才輕瞥宋瀚城:“宋先生,如果岳母真的跟了你,倘若有一天,暖暖小姐回來了,你有沒有想過讓岳母怎么辦?”
“這……”宋瀚城語塞。
“當你的二太太么?”姜淺冷笑:“就像趙之遙和梁琴那樣?”
“暖暖不是趙之遙那種女人!她心地善良,嚴己寬人,會和蔓蕓好好相處的。”
“呵,你竟然還真存了這種想法……”姜淺一語戳破,無比諷刺。
……
輪到晚餐上桌時,柳蔓蕓發(fā)現(xiàn)宋瀚城竟已經(jīng)離開了。
她松了口氣。
對宋瀚城,她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相處。
走了正好,省得尷尬。
就是不知道他上次在郊區(qū)救下她時,那句話到底是一時玩笑,還是當了真?
視線不經(jīng)意落向那個黑色的禮盒,隱隱頭疼。
……
夜,拉開帷幕。
天邊驟然劃開一顆驚雷。
轟隆隆。
旋即,伴隨著銀白的閃電,將天際分割成幾個部分。
狂風呼嘯,將窗戶拍打得噼啪作響。
宋瀚城坐在疾行的車中,車內(nèi)氣壓卻很低,默了片刻,他吩咐司機:“去城南墓園。”
司機改道,去了墓園。
宋瀚城撐著黑色的大傘從車內(nèi)下來,沒讓助理跟著,一個人默默去了墨錚的墓地,瓢潑大雨,黑色大傘有些撐不住,搖搖欲墜,他立于墨錚墓碑之前,徒生悲涼:“沒想到,我和你斗了二十幾年,居然白白等了一場……”
就在他離開陸辭堯的別墅之前,他和陸辭堯達成一份交易。
陸辭堯告訴他有關(guān)暖暖的下落,他要遠離柳蔓蕓。
柳蔓蕓和暖暖?
宋瀚城自然更傾向于知道暖暖的下落。
所以,他答應(yīng)了。
甚至連猶豫的時間,都少之又少……
“暖暖小姐她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陸辭堯這句話如魔音灌耳一般,不停地回蕩在宋瀚城耳畔。
暖暖她……死了?
“老家伙,瞧瞧我們,為了暖暖決裂,又為了暖暖明爭暗斗,到頭來誰都沒得到,誰也得不到,原來已經(jīng)她死了,二十多年前就死了,現(xiàn)在你下去陪她了,終究還是你早了一步。”宋瀚城拍了拍墓碑之上墨錚的照片,照片上有些許水滴,他指腹撥開,墨錚那張英俊的臉龐落入眼底,他落寞地嘆了口氣。
陸辭堯沒有必要騙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騙他。
他問了更多有關(guān)暖暖死亡的細節(jié),乃至于暖暖的墓地。
但陸辭堯回答得很模糊。
緊了緊拳心。
暖暖,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墓地找出來,然后……和你合葬。
這老家伙已經(jīng)早我一步下來找你了。
合葬,自然是要和他一起的。
……
姜淺也不知道陸辭堯和宋瀚城說了什么,他竟真的沒有再纏著柳蔓蕓了。
她好歹放心不少。
時間,一眨眼便流逝。
安定的日子卻總是短暫,幾天之后,警方忽然找上門來,說梁琴在國外回澳城途中,遭遇意外導致墜樓,當場搶救無效死亡。
如此一來,記者和警方私下揣測眾多。
“怎么會這樣……”趙之遙對著鏡頭,悲憤欲絕,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阿琴怎么會死么?我們這么多年姐妹,一直相依相偎,她要是去了,我以后要怎么辦?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昨晚還做夢夢到她說馬上就回來了……”
哽咽著,她聲淚俱下,讓人心生同情。
接下來,不管記者問什么,警方問什么,她都一臉傷心過度的模樣。
到最后記者和警方都不忍再問下去。
姜淺五指驀地收攏,滿臉憤懣。
萬一哪天趙之遙失勢了,出去演戲說不定還能捧回一座奧斯卡小金人,誰的演技能有她好?
梁琴的死……多半與她脫不了干系!
也怪她,當初為什么不攔著梁琴……
如果她那會說服了梁琴,又或者后來在精神病院,沒有故意放火讓梁琴離開,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fā)生?
顧墨霆和墨城應(yīng)該都還不知道消息吧?
她要怎么告訴他們……梁琴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
越想姜淺越是不安愧疚,氣得一腳踹向大門,可大門紋絲不動,她腳心反而被震痛,吃痛地連連擰眉,陸辭堯及時將她扶住,摁坐在他大腿上:“梁琴的死,又不是你造成的,你自虐個什么勁?”
“我……只是氣不過,想發(fā)泄一下!”哪知道,用力過猛。
陸辭堯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單手握著她的腳踝,將鞋子脫下,瑩潤的腳趾已經(jīng)泛紅,他指腹落向腳趾,試探著輕輕摁了摁,姜淺咬著下唇,卻還是不受控的發(fā)出一些悶哼聲,由于彼此靠的太近,那聲音就像是擦著陸辭堯的耳膜刮過。
陸辭堯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番:“還好,沒傷到骨頭。”
姜淺蜷起腳趾:“梁琴死了,她手里的證據(jù),是不是又被趙之遙搶先一步?”
“那倒不至于。”
姜淺聞聲坐直了身體:“這么說,在你手里?”
“也不在我手里。”
“什么意思?不在趙之遙手里,也不在你手里,那在誰手里?我都快被你搞糊涂了!”
陸辭堯取來跌打藥酒,細細揉在姜淺白嫩的腳背,直到掌心發(fā)熱,才意味深長道:“其實梁琴在離開澳城之前,和我也見了一面,她自知趙之遙既已動手就絕對會擊殺她,所以已經(jīng)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那份證據(jù)……”
“證據(jù)怎么樣?”
“還有后招。”話落,陸辭堯手中力度驀然加重。
姜淺疼得直吸一口涼氣,臉蛋皺成一團,都顧不得再細問下去:“疼疼疼,輕一點……”
“看你下次還冒不冒失?”
叩叩。
陸辭堯話音剛落下,臥室房門便被福伯敲響。
姜淺此時還被陸辭堯圈著坐在他大腿之上,但她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懶洋洋地看了眼福伯:“福伯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姜小姐,二太太的死給大太太打擊太大,幾次傷心欲絕,可警方和記者又一直在盤查,所以……”福伯頓了頓,無奈的懇求道:“大太太希望這次應(yīng)付警察和操持葬禮都交由你來負責吧?”
“交給我?”姜淺活動了下腳腕,沒那么痛了,慢條斯理地塞回鞋子里,才譏誚道:“大太太不擔心我亂講話么?”
她自己面上演什么姐妹情深,就把爛攤子讓她收拾?
還真會打算啊。
“大太太還說,您年紀輕,可能沒怎么經(jīng)驗,讓我在一旁協(xié)助。”
協(xié)助?
怕是監(jiān)視吧。
……
“姜小姐您好。”警官如約見到了姜淺,也是坊間一直傳言的墨錚小女兒,也是墨錚最疼愛的女兒。
姜淺此刻優(yōu)雅地坐在真皮沙發(fā)上,端著貴婦的架子:“兩位警官好。”
“咳咳咳。”福伯突然咳嗽了聲,然后吩咐女傭為幾人上茶。
“謝謝。”警員微笑道謝,接過茶盞細抿一口,然后拿著筆記本做筆錄:“是這樣的,聽說二太太一直有精神病,這次跑去國外,也是因為精神病發(fā),請問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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