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夢凡倔強地怒視他，“我已經被你作踐過一次，不會再讓你作踐第二次！你要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夜斯鳴微微頓了頓，看到她露出的腹部果然青了一片，在渾身雪白肌膚的映襯下顯得觸目驚心。

        “誰稀罕和你做什么。”夜斯鳴對她一臉的輕蔑，“要是那個姓宋的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他還會要你嗎？我看那個姓宋的，也不會為你拿出五百萬，因為你根本不值這個價。”

        他的話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她眼眶發紅，羞憤地道：“夜先生，請你松開我。既然你這么了解我是什么人，就不怕弄臟了自己。”

        夜斯鳴狠狠地松開她，冷聲說：“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拿不出五百萬休想和我離婚。”

        慕夢凡立刻筆直坐起，顧不得肚子的痛，有些急又有些亂的趕緊上樓。

        回到房間關上門，她仿佛被人抽空了靈魂，頹然坐在地上，心很痛很痛……

        望著她逃似的背影，他后悔就這樣放過了她。

        真是可笑！

        他都還沒打算將她掃地出門，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和他離婚，好投入到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她休想！她做夢！

        他暴躁地拿起茶幾上的一個保溫罐，想要狠狠砸到地上。

        但他自控力極強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把手里的保溫罐輕輕放下，還是都拎上去了醫院。

        在路上他給韓東陽打了電話，讓原本在暗中保護慕夢凡的保鏢，全都守在別墅門口，不能讓慕夢凡離開別墅半步。

        他再次來到醫院看望爺爺，拿著慕夢凡熬好的湯走進病房，將手中的保溫罐揚了揚，說：“爺爺，這是夢凡讓我帶來的排骨湯，給您補身體。”

        夜老爺子放下手里的報紙，笑著說：“這孩子真孝順，她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夜斯鳴將罐子里的湯盛出來，說：“她最近工作特別忙，今晚還要值班，所以來不了。”

        “當醫生就是太辛苦，你記得讓她自己注意身體。”夜老爺子說著接過夜斯鳴遞來的湯，喝了一口，直夸好喝。

        夜斯鳴看似隨口問道：“爺爺，今天一早你給我看得偽造的照片從哪里來的？怎么會在你手機相冊里？”

        “昨天芊芊那丫頭特意來看望我。”夜老爺子嘆氣說，“閑聊時她說起了無意中在網上看到夢凡有些露骨的照片，不知道該怎么辦？哭著求我幫忙阻止那些照片繼續在網上傳播……”

        “慕芊芊？”夜斯鳴坐在病床邊，想到上次慕夢凡和宋紹清在書吧約會的照片，也是慕芊芊發給他的。

        “她擔心夢凡名聲毀了，對她和慕家都有影響。”老爺子說，“可她把那些照片傳到我手機里，我一看到就感到心臟難受。原想今天把你叫回大宅，可昨天深夜就熬不住發病了。”

        夜斯鳴神色緊繃，道：“爺爺，以后不要再讓慕芊芊進入夜家大宅。”

        老爺子沉默一會，說：“你也覺得她沒安好心？看這丫頭年紀輕輕，一臉天真的樣子，心思卻不純。”

        “知人知面不知心。”夜斯鳴也不確定這些事是不是都和慕芊芊有關。

        照片在老爺子看到前已被他在全網屏蔽，又怎么會再繼續擴散。

        慕芊芊到底是因為無知真得擔心慕夢凡，還是明知故犯？現在他還沒有定論。

        老爺子點了點頭，說：“也怪我太著急，以為夢凡真拍了這種拍照，那她說不定一輩子都毀了。”

        “爺爺，好好休息，別想太多。”夜斯鳴對慕芊芊已心生疑慮，但想不出慕芊芊這樣做對她有什么好處。

        老爺子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語重心長地說：“你要好好對夢凡，不要因為小時候的那場火災就有意冷落她。雖然是慕紫依救得你，可夢凡不會害人的。”

        “爺爺，我沒冷落她，是她……”后面的話他沒法說下去，現在是她心里有了別人，要和他離婚！

        老爺子哼了一聲，說：“她什么？她不過是個纖弱的女孩子，什么親人都沒有，就剩下個躺在病床上，還什么都忘了的奶奶……”

        “除了那個老太太，她還有父親，兩個妹妹，有那么可憐嗎？”夜斯鳴腦子里一浮現慕夢凡在離婚協議書上的簽名，就來氣。

        老爺子松開他的手腕，看著他說：“你這么聰明的人，還不知道她那個混賬父親是什么東西。說起紫依和芊芊跟她都不太親，她的那個繼母就更不能指望。”

        夜斯鳴還能說什么，反正老爺子一直偏愛慕夢凡，連他這個親孫子都自愧不如。

        老爺子繼續說：“以后我不在了，不管你們的婚姻還能不能維系，只要夢凡遇到了什么難處，你都要幫她不能袖手旁觀。”

        “爺爺，你會長命百歲。”

        “少跟我來這套，我都這個歲數了，總歸是要埋到土里去的。”老爺子盯著他，目光中有當年叱咤風云的銳氣，“剛才我說得話聽到沒？答應我，現在就對天發誓！”

        夜斯鳴微微一怔，但又覺得發誓這種方式好奇怪，只有老爺子這輩人才信這些，“爺爺，我答應還不行嗎，不至于要發誓這么夸張吧？”

        “不發誓，那就寫份血書。”老爺子說著沒等夜斯鳴反應過來，抓起他的一根手指直接給咬破了，“寫吧。”

        夜斯鳴望著指尖開始流血，簡直服了老爺子，問：“往哪里寫？”

        老爺子直接扯了枕頭上潔白的枕套，指著說：“寫這上面。”

        “寫什么？”夜斯鳴感到很鬧心，但又不能不順著老爺子，就怕刺/激到他，他的心臟會再犯病。

        老爺子重復一遍說：“不管將來慕夢凡遇到什么難處，我都要第一時間幫她，不能不管她。寫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夜斯鳴邊照著寫，邊想著這么多字得讓他流多少血，嚴重懷疑自己不是老爺子的親孫子，慕夢凡才是親孫女。

        他看著老爺子滿意的收起血書，只想去病房外透透氣。

        兩年前老爺子也是以身體為由，逼他和慕夢凡結婚，那時他對這個女人只剩下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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