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夢凡一走，夜斯鳴便將茶幾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

        他突然后悔就這樣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就這樣放過她！

        夜斯鳴推開別墅的門，想要快步追過去，將她手里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撕個粉碎。

        可他剛追出去幾步，就望見慕夢凡被宋紹清擁著上了車。

        原來他們都已經這么難舍難分了。

        她來就是為了讓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而宋紹清如護花使者般就等在別墅外。

        夜斯鳴眼看著那輛車消失在他的視線里，雙手緊緊握拳。

        這對狗男女！

        他不會讓他們就這樣如愿以償地逍遙快活！

        ……

        慕夢凡一回到賓館房間，就一直盯著離婚協議書上夜斯鳴簽字的地方。

        果然夜斯鳴在意的不是他們的婚姻，更不是她，只是因為誤會了她和宋紹清的關系，覺得自己被綠了而已。

        夜斯鳴習慣了霸道，即便是自己的不喜歡的，也容不得別人來搶，所以才會故意折/磨她，直到覺得沒意思為止。

        慕夢凡不斷告訴自己，就是如此，就是如此……才不再去看這份離婚協議書。

        她看才過晚餐時間，拿起手機撥打了何律師的電話，想讓何律師幫她處理離婚接下來該辦的手續。

        何少軒接到她電話一時沒想起是哪位委托人，最近他手頭的案子太多，把咨詢過他的慕夢凡差點都忘了。

        “何律師，我姓慕，向你咨詢過離婚程序，你還給我發過郵件。”

        “對，我想起來了。”何少軒想起了她是來咨詢離婚，又不愿透露先生的資料，有些猶猶豫豫的女人。

        慕夢凡說：“我先生已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想正式聘用你做我的律師，幫我和我先生溝通后面的離婚程序。”

        何少軒答應道：“好啊，明天你和你先生來趟律師事務所，我可以幫你們辦公證文件，然后和他當面說。”

        “何律師，這個恐怕得你來聯系我先生，看他明天有沒有時間去律師事務所，我不太方便……”

        何少軒馬上會過意來，一般走到離婚這一步的夫妻都是感情破裂，不愿再見對方，甚至不愿和對方說話。

        “那你可以把你先生的聯系方式給我，讓我來處理。”

        “好的，謝謝。”慕夢凡如釋重負地問，“你現在方便記一下嗎？”

        “請說。”

        慕夢凡將夜斯鳴的聯系方式給了何律師，便不讓自己再多想，只有努力忘了過去的種種，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

        夜里十一點，肖盛被夜斯鳴拉出來喝酒，心里卻想著還在他公寓里的羅萌萌。

        他面對神色冷得跟冰雕般的夜斯鳴，喝著烈酒還忍不住發笑。

        可夜斯鳴眼里他這笑容就是幸災樂禍，臉色更是黑到極點說：“你笑什么，覺得我很可笑？”

        “沒有，沒有。”肖盛收住笑容解釋道，“我想笑和你無關。倒是你又和夢凡吵架了？”

        “她讓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啊，不會吧。”肖盛差點沒被剛喝進去的酒嗆到，再次確認問，“你被她給甩了？”

        夜斯鳴將手里的酒杯重重放下，里面的酒都濺了出來，“肖盛！”

        “是我用詞不當，應該說你被離婚了。”肖盛憋住笑，重新換了種說法。

        但對于夜斯鳴來說兩種說法根本就沒區別，他徹底冷臉地起身要走。

        肖盛忙攔住他，讓他消氣說：“是你早就想和她離婚，但被她搶了先手。”

        夜斯鳴總算聽到他說了句人話，又坐了下來晃動酒杯說：“不用我費神，她自己倒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我何樂而不為。”

        肖盛不再和他玩笑，認真地說：“你分明喜歡人家，就這樣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你會后悔的。”

        “不會。”

        “不會才怪。”肖盛篤定他現在就在后悔，要不然也不會出來喝酒。

        夜斯鳴煩他道：“你到底是我這邊的，還是她那邊的？給我滾！”

        肖盛坐著沒動，抱怨道：“鳴鳴，你不要每次一再夢凡那里受氣，就拿我出氣，人家也會傷心的。”

        他說著還裝作撒嬌地晃動他的胳膊。

        夜斯鳴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抽會自己的胳膊，受不了地道：“起開！”

        肖盛坐好，笑著提醒他說：“我看夢凡說要和你離婚是鬧鬧脾氣，她應該有身孕了，怎么會舍得離開你？”

        “你說什么？”夜斯鳴震住了，抬頭盯著肖盛，好像肖盛說得不是人話。

        “我說她不會真得離開你，你別太擔心……”

        “不是這句，你說她怎么了，懷孕？”夜斯鳴呼吸一滯，只覺他這玩笑開得太離譜。

        肖盛抿了口酒，說：“對啊，我看她應該懷孕了。”

        夜斯鳴不相信地笑了，說：“不會的，你就沒一句正經話。”

        肖盛可是難得正經的在寬慰夜斯鳴，沒想到夜斯鳴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他不服氣地說：“我怎么不正經了，難道你們之間從沒有過肌膚之親？”

        夜斯鳴篤定地說：“當然有過，可有安全措施。”

        “那不就是。”肖盛不以為然地吹了聲口哨，說，“沒有什么安全措施是絕對完全的。”

        夜斯鳴偏不信他問：“你怎么就知道慕夢凡懷孕了？”

        肖盛做了個捂嘴嘔吐的動作，說：“上次在她外婆的葬禮上，我看到她這樣了。”

        “你就說這啊。”夜斯鳴徹底松了口氣說，“她經常這樣，是腸胃不好。”

        “大哥！這是女人懷孕時的普遍反映，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肖盛堅持說，“你怎么能肯定她就是腸胃不好？你親自陪她去婦產科，還是腸胃科？”

        肖盛的質問讓夜斯鳴再次一震。

        夜斯鳴目光幽深地定定望著肖盛，想起上次同慕夢凡去醫院。

        慕夢凡明明受了外傷，她卻趁他不注意去了婦產科。

        還有她包里曾掉出過一張驗孕單，可她說是病人的……

        肖盛見他不回答就是默認沒陪慕夢凡去醫院檢查過，肯定夜斯鳴對慕夢凡應該有身孕的事還一無所知。

        他不禁有點同情夜斯鳴對女人的無知，拍了拍他的肩說：“我看你從不愿親近女人，雖然慕夢凡對你來說是個例外，可你對女人的事完全不懂，連自己老婆是不是懷孕了都不清楚。你還是多關心下夢凡，陪她去醫院都查查，說不定她就不生你的氣了。”

        夜斯鳴再沒心情和他開玩笑，拂去他搭在他肩上的手，又問：“要查出她懷孕，她還要堅持和我離婚，那時我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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