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盛說慕夢凡是被他嚇跑的，說得一點也沒錯，走了便走了，跑了就跑了。

        可他為什么會生氣，為什么還想要她回來？

        難道他喜歡上了她，或者說一直都還喜歡她，從沒變過？

        ……

        夜斯鳴強忍著頭疼在辦公室里忙碌了一上午。

        到了中午午休時，韓東陽將午餐送到夜斯鳴的辦公室，順便讓他在有個文件上簽字。

        最近夜斯鳴逮誰訓誰，整個集團又籠罩在陰云密布中。

        現在沒有哪個高層敢來辦公室找夜斯鳴簽字，或匯報工作，都是到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口，就把進面見夜斯鳴的機會全讓給了他。

        韓東陽小心地靠近那辦公桌，將午餐放下，說：“夜總，先別忙了，該吃午餐了。”

        夜斯鳴放下手頭的事，看了看時間，活動了下肩頸，看向韓東陽問：“你手上拿得是什么？”

        “采購部上個季度的清單，讓您過目簽字的。”韓東陽趕緊將文件放到他面前。

        他將文件順手拿到一邊，問：“采購部的經理，怎么不是他來給我簽字？”

        “他，他還有其他事。”韓東陽心想，這些時誰敢來觸霉頭，只有他一個是不怕死的。

        夜斯鳴冷不丁地說：“對了，幫我查下最近羅萌萌剛上的言情片叫什么，在哪里能看到？”

        “夜總，您這是要追星嗎？”韓東陽瞪大眼睛問。

        夜斯鳴臉色一沉說：“你話太多了，快去查。”

        韓東陽立刻說：“夜總您從來不看劇吧，這片子在各大影視平臺都有，最近反響不錯。您用手機下個影視APP就能看到。”

        “你怎么知道的？”夜斯鳴質問道，“你平時喜歡看言情片？”

        韓東陽擺手說：“我不愛看這些，不過也是聽公司里的女同事們在議論，說這片子CP好嗑，男主很深情什么的。”

        夜斯鳴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命令道：“你來下APP，然后將那個劇找到，讓我一點開就能看到。”

        “是。”韓東陽接過他的手機，一邊幫他下載，一邊想著難道夜總也對女明星感興趣了。

        他聽那些女同事議論這部劇的女主羅萌萌一出道就和肖家二公子肖盛有緋聞，肖盛可是夜總的好朋友。

        難道他們要同時都在這個女明星在糾纏？

        可夜總向來不近女色，怎么會，怎么會呢？

        “弄好沒？”夜斯鳴嫌他動作慢。

        “好了，好了。”韓東陽將手機還到他面前，指著屏幕說：“就是這片子，您看。”

        “知道了。”夜斯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韓東陽退出去時還不忘提醒他，“夜總，這個劇前面幾集免費，后面記得充值VIP。”

        “我會看這種東西？”夜斯鳴盯著他，整個辦公室的氣壓明顯變低了，說，“你找人把這片子的數據給我刷上各大網站的榜首。”

        “是。”韓東陽閉上嘴退了出去。

        夜斯鳴心想，這又是肖盛為了捧紅那女人砸錢拍得片子，什么爛片子，他才不會看。

        他要拿開面前的手機時，卻還是點了播放鍵，心想肖盛老讓他投錢拍到影視上，看看這片子就算是自己親自調研肖盛的項目。

        ……

        慕夢凡一早到醫院，遇到的同事都在恭喜她。

        這才知道醫院讓她頂替了宋紹清評選優秀醫師的資格，參加一年一度的評選。

        可她不想參加這次評選，直接去找科室的主任，看能不能推脫。

        徐主任得知她的來意，問：“為什么不想參加，是覺得自己不夠優秀？”

        慕夢凡忙說：“不是。可這原本是宋醫生的名額，我不想頂替他。他比我要優秀，可醫院的領導怎么能隨隨便便地開除他？”

        徐主任關上辦公室的門，讓她坐下來，才說：“現在所有醫院都怕遇上醫患糾紛鬧到了熱搜上，實在對醫院的影響太大。只能算宋紹清倒霉，你也要明白領導的難處。”

        慕夢凡感受到了宋紹清有口難辨的感覺，一時沉默了。

        “我知道你和他是校友，可他已不在我們醫院了，這個名額不給你，也會給醫院其他人。他是不可能再參加評選的，你又何必犯傻，還是好好參加這次的評選，代表我們醫院為我們醫院爭光，明白嗎？”

        她聽徐主任這樣說，知道自己沒有推脫的理由，只有點了點頭說：“謝謝主任，我明白了。”

        徐主任笑看她說：“剛才你有句話說得不對。”

        慕夢凡楞了楞。

        徐主任說：“其實你比宋醫生要優秀。你雖年資比他短，可你的醫術比他好。夢凡，在學校那會你跟著我實習時，我就知道你是個對中醫有天賦的學生，好好努力。”

        以前她外公也夸過她有天賦，可以繼承衣缽。

        她感激徐主任對她的上市，說：“謝謝，我會努力的。”

        離開徐主任的辦公室，她就趕著去門診坐診，看到電腦里的排號，今天上午來問診的病人全排滿了。

        她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等慕夢凡看完十幾個病人，叫號到下一個病人時，有個把自己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的女人走進了她的診室。

        這女人戴著鴨舌帽、墨鏡，還有口罩，完全看不清臉。

        慕夢凡看了這病人一眼，問：“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這女人跟做賊似地問：“慕醫生，你這里也可以看婦科吧？”

        “嗯，可以。”慕夢凡說，“你能把帽子和墨鏡摘了嗎？我得看你的氣色，和眼珠的狀況。”

        “我就知道你這里你能看。”這女人對她后面的話充耳不聞，伸出自己一只手腕說，“我聽聞你只要把下脈，就能開藥，而且藥到病除。”

        慕夢凡也算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病都見過，但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冷然地說：“你說得那不是醫生，是神仙。你這樣我沒法給你診斷，我要叫下一位了。”

        這女人卻轉身將她診室的門給關上了。

        慕夢凡以為是遇上了腦子有病的病人，趕緊要聯系保安。

        這女人阻止她道：“慕醫生，你看看我是誰。”

        說著把帽子墨鏡和口罩全摘了。

        慕夢凡盯著她只覺眼熟，不過很快認出來她是那個姓羅的女明星。

        “是你。”

        “你再知道，我為什么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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