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夢凡接過了老爺子夾著的海蝦，說：“爺爺，沒事的。現在我吃海鮮已經不做嘔了，也不怎么吐了，就是容易犯困。”

        “哦，那是過了頭三個月吧。”老爺子笑呵呵地又給她夾了只蝦說，“多吃點蝦，以后生得孩子聰明。”

        慕夢凡嗯了聲看向夜斯鳴，沒想到他還記得她對海鮮反胃，正巧對上夜斯鳴看過來的目光。

        她被他那直直地眼神看得有些招架不住，趕緊看向了別處。

        夜斯鳴好久沒看到過她這么動人的樣子，竟有些挪不開眼。

        直到她避開了他的目光，他才回過神來。

        老爺子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兩人這樣眉目傳情，那么自然，不像是裝的，高興得笑得更開心。

        吃過晚飯，他們要離開時，老爺子一再叮囑又叮囑讓夜斯鳴要照顧好夢凡，看是不是除了吳媽外，再找個人給夢凡調理孕期飲食。

        慕夢凡心領了老爺子的好意，婉拒道：“爺爺，你忘我自己就是醫生，我會調理好自己的身體，也會照顧好肚子里的寶寶。”

        “對啊，看我忘這記性都忘了，你繼承了你外公的衣缽，中醫本就是藥食同源。”老爺子握著她的手說，“注意休息，照顧好自己。”

        “爺爺，你放心。”慕夢凡和老爺子道別后，依依不舍地同夜斯鳴坐進了車子里。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車里慕夢凡發現夜斯鳴還一直牽著她的手。

        她試圖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說：“今晚你哄得爺爺的心情很好，也很開心。我們不用再演戲了……”

        “你覺得我還在和你演戲嗎？”夜斯鳴牽著她的手不放，只覺這女人還真是沒心沒肺，一把將她扯到自己跟前。

        慕夢凡感覺到他的手心很燙，不由心跳加速，扇動著睫毛，聲音發抖地試探他問：“那你是想干什么？難道你所謂的正常夫妻不就是繼續在人前演下去？”

        “你就是這樣理解我的話的。”夜斯鳴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她。

        慕夢凡竟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某種迷戀，一時羞窘地想要回避。

        夜斯鳴忽然捧起她的臉，作勢就要瘋狂地吻她。

        天知道，他剛到大宅時就有多想吻她了。

        慕夢凡趕緊推開他說：“夜斯鳴……你瘋了，老趙還在前面……”

        可她話還沒說完，發現車上的擋板不知什么時間已升了起來，隔絕了后排和前排的一切。

        此刻夜斯鳴再也忍不可忍了，狠狠地吻向她，恨不得用這個吻將她徹底融化。

        慕夢凡越抵抗他越瘋狂，直到她徹底忘了掙扎而淪陷。

        她心底對他的愛也如決堤的洪水般在泛濫，也想能好好地吻他。

        可太過動情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她還用力躲開了他，聲音低啞地道：“斯鳴，你松開我……你忘了這樣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夜斯鳴低喘著，逐漸恢復理智，放開了她，失落地問：“你剛才叫我什么？”

        “斯鳴。不是你讓我這么叫的嗎？”慕夢凡低著頭紅著臉，也在調整自己的呼吸。

        “記得以后就這么叫我。”說著夜斯鳴已和她拉開些距離坐正。

        慕夢凡能感受到他那刻意壓抑的情緒，心軟地暗暗將手伸向他，想主動握住他的手給他些慰藉。

        這時有人的手機響了，那鈴聲讓他們都會過了神來。

        夜斯鳴沒注意到慕夢凡的小動作，無意識地從風衣口袋里拿出手機。

        慕夢凡也朝他的手機屏幕看過去，屏幕上顯示著紫依的名字。

        她那激蕩的心情瞬間變得無比低沉，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默不作聲地靠向椅背。

        夜斯鳴看到是慕紫依的來電，也沒多想，按下了接聽鍵。

        這豪車的后排空間再寬敞也是有限的，慕夢凡清楚地聽到他的手機那頭傳來了慕紫依嬌柔的聲音，“斯鳴哥哥，我已經訂好了回渭城的機票，到時你來接我吧。”

        “好，航班的班次和到達時間發過來。”夜斯鳴干脆地答應道。

        “待會就發給你。”慕紫依又問，“斯鳴哥哥，你們那邊現在是晚上吧，你在家嗎，有想我嗎？”

        夜斯鳴掃了眼慕夢凡，見她已閉上了眼，靠著椅背似在睡覺。

        “有什么等你回來再說。”

        慕紫依敏銳地察覺到什么，問：“你身邊有人，我姐在你旁邊？”

        夜斯鳴沒有回答她，想要掛斷了。

        慕紫依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并不在意，說：“幫我向我姐問聲好。我聽說這兩年來你都沒和我姐同過房，一直在冷落她，是不是因為你當初對我有承諾？其實你不用當真的，我早就忘了。既然你和我姐結婚了，就應該好好對她。”

        “我知道。”他不再等慕紫依說什么，就面無表情地將電話掛斷了，再看向慕夢凡，發現她已側身背對著他，看向了車窗外的街景。

        夜斯鳴莫名地又開始煩躁，慕紫依剛對他說得話句句都是在勸他要對慕夢凡好，但他其實并沒有向她承諾過什么。

        在他和慕夢凡結婚的前一夜，慕紫依是哭著跑來找過他，問他為什么要娶慕夢凡，要娶一個自己憎恨的人？

        他當時看慕紫依情緒激動，一副完全無法接受的樣子，不過是安慰了她幾句。

        他還記得對慕紫依說和慕夢凡結婚是老爺子的意思，就算娶了慕夢凡也不會碰她，只要慕夢凡生不出孩子，他再和慕夢凡離婚，老爺子也就沒理由再干涉他了。

        這些話只是他當時的想法，并不是對慕紫依的承諾。

        可現在原先那個讓他覺得最可惡的女人，已一點點叫他淪陷，深陷其中無法自控又無法自拔，這也是他自己沒想到的。

        慕夢凡雖望著車窗外，卻什么也沒看，眼淚在不知不覺間已掉落，不受控制地感覺心都快要裂開了。

        原來夜斯鳴是對慕紫依有過承諾的，承諾慕紫依什么了？

        承諾這一輩子只會愛慕紫依一人嗎，還是承諾她等她回來就迎娶她？

        看剛才夜斯鳴接電話時，對慕紫依那千依百順的態度，她再次被現實狠狠地打醒了。

        可笑！她自己剛才在想些什么，還要主動去向夜斯鳴示好，可人家不過是在逗弄她而已。

        現在他心底的白月光要回來了，她又算什么，不過爾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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