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烏金鎮煤礦
離開火車站。
胡勝利叫了兩輛面包車,倒是把人全都塞進去了,一路上的顛簸不休。
寬闊的路面,就像支離破碎的冰面一樣,坑坑洼洼,有的地方甚至都能陷下去半個輪胎。
不過看到路邊行駛的貨車就明白了。
傳說中的百噸王在他面前都個弟弟,這完全就是陸地火車,一個拖掛車頭后面拽兩三個掛車斗子,行駛在路面上,車斗里的煤炭。
就跟一座小山一樣緩緩移動。
除此之外,就是環境糟糕,煤炭塵土到處亂飛,擦干凈的車玻璃上。
沒一會就塵土遍布了。
不遠處的大樹葉子上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面包車在一個空擋無人的鄉間十字路停下,車門嘩啦一聲拽開。
兩個人影被人從車上扔了下去。
“啊!”
其中一個人影臉朝下撲下去的,一頭撞在地上亂石堆一樣的煤矸石,疼的慘叫了一聲。
“給你們一條活路,自己跑!”
江望放下車窗朝下面喊了一聲,被扔下去的那倆人,一男一女都是火車上的小賊。
江望可沒打算把他們就那樣放了。
雖然那個黎叔的手藝確實不錯,但是騙子和小偷不分家,那等于說的話還不如放屁。
要是不抓兩個把柄,他還露面?
不早竄了才怪。
摔在地上的小賊葉子,抬頭左右看了一下,周圍荒涼的就跟無人區一樣。
枯黃的雜草叢生,一些背陰的石頭下面,還有白色的雪堆,荒無人煙,只有一邊地上掉落的黑石頭,沿著馬路延綿不絕。
“你這是把我們弄哪里了?!”
葉子絕望的喊道,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雙手被綁在身后,也不好解開。
要是手銬,她拆開很容易。
可這反綁的繩子,她這骨頭也縮不回去啊!
“往東,二十里路,有個村子,小心點,別被煤黑子的車給撞了。”胡大海在車里喊著。
隨著嘩啦一聲,車門關上。
兩輛面包車向前駛去。
幾分鐘的時間就消失在了馬路上,只剩下兩個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覷。
車里。
江望拿出煙盒,叼上了一根,皺著眉頭,看向前面的地方,“先去煤礦看一下。”
“行,往東走!”
胡大海連忙指路,在前面路口分開,面包車從右邊過去,這邊的全是土路了。
遠處能看到一些施工的機器。
還有堆的就像小山一樣的煤堆,有兩個穿著破爛衣服的工人,正往上面澆水。
面包車開過來,擋風玻璃上就落下了一層黑色的煤灰,得打開雨刮器才能擦掉。
破舊的解放卡車,拉著沉重的煤炭,搖搖晃晃的離開這里,煤礦的平房辦公室里。
煤礦負責人,三十多歲的楊威,正躺在老板椅上聽著一邊的電視上的京劇曲子。
手指一搖一晃的。
雖然這辦公室外面,看起來就像難民房一樣,其貌不揚,可里面裝飾的卻異常奢華。
楊威是煤礦老板焦勝利的老外甥,胳膊上描龍畫虎,在周圍也是有名的混子。
喝醉了酒鬧事,把人給打殘廢了,被警察抓去蹲了幾年大牢,被焦勝利撈出來。
管著煤礦周圍的事情。
挖煤有工頭,做買賣有老板,他這個負責人就是看場子的,礦上出了什么事情。
第一時間聯系焦勝利。
倒不是怕別人過來搶生意,而是怕礦洞塌方,壓死了人,這要是曝光出來。
他們這煤礦都得停工整頓。
這煤礦,挖一天就是一天的錢,烏金鎮的煤礦質量格外的好,就他們這產量。
一天就是二十幾萬的產出。
也就是過了年,工人還都沒來全,要是把配套產業給收拾起來,一天四五十萬都正常。
“經理,經理!外面來人了啊!”
一個渾身黑漆漆的工人推門進來,腳上的鞋子踩在地板上,就跟涂了油漆一樣,一步一個腳印,雖然這地板本來就不怎么干凈。
在煤礦上,那幾個坑口一開工。
滾滾不息的煤炭從地下挖出來,稀碎的煤灰到處飛揚,就是什么都不干,在煤礦待一天。
晚上的時候,這身上也烏麻麻的一層。
從煤礦下面上來的工人,洗手水都能當煤泥燒,表面上都能浮現出一層油。
“誰啊?”
趙威猛地坐起來,紫紅色的面膛,看上去倒真有幾分兇悍的神色,穿著一件狗皮大衣。
“不知道,在煤礦外面兩輛車,二十多個人,對著這邊指指點點,還有拿望遠鏡的。”
“不是記者吧!”
趙威當場就急了,煤礦最怕的就是事情鬧大,這年頭的煤礦就沒幾個合格生產的。
最怕也就是記者上門。
焦點訪談的記者來這里走一趟,不僅是他們煤礦要停業,還不知道要掉幾個官帽子。
那是真要命啊!
以至于,在這煤礦大省,假記者都成了一個特殊行業,一聽說哪里出礦難了。
拎著小本本,穿著西裝就跑過去。
焦頭爛額的煤老板,那管什么真假,閉嘴,閉嘴,通通都閉嘴,塞錢,全都塞錢!
所以,趙威最擔心的就是記者,當然還有過來檢查的官員,那個更不好惹。
說讓他們關門,那是真的要關門。
不管怎么樣都不好對付。
在煤礦不遠處的山坡上。
江望拿著望遠鏡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煤場,這礦場不錯,有六個坑口,煤倉也結實。
就是坑口往外拉煤炭的時候。
就跟冒黑煙一樣。
“這地方,要是搞好了,一天這個數。”高啟強放下手里的望遠鏡,他來到時候調查過。
烏金鎮的煤礦,屬于優質煤礦。
要是開采量拉起來,四十多萬一天也能起來,要是有配套設施,這真是黑色的黃金。
江望看了一眼高啟強比劃的手勢,拿著望遠鏡的手都攥了一下,這真是沒想到。
意外的驚喜啊。
在煤礦里。
拿著望遠鏡的趙威帶著幾個礦工,也抬頭看向山坡上的人群,看了一圈。
怎么看也不像是上面來調查的啊?
趙威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看著山坡上的人,仔細的挨個看了一圈,直到看到胡大海的身影。
頭上包著紗布,一臉的絡腮胡子。
趙威第一眼就認出他了,可不是認出來了嗎,要跟他們搶煤礦的混蛋東西!
“葬他爹的,來者不善,叫人上來,準備開打,他們要是敢下來,往死里打!”
趙威扔下望遠鏡,瞪著眼睛,就讓那些工頭去煤礦下面拉人上來,煤礦不安穩的。
要不然也不會有護礦隊的稱呼。
倒不是有人過來搶煤場,那一般都是黑煤窯才有的事情,像是烏金鎮的煤礦。
要是有人敢生搶,那是能把警察叫來的。
可煤礦搶不了,煤炭還搶不了嗎?
要知道,煤炭才是賣錢的東西,趁亂打進來,把礦工控制起來。
一晚上就能劫走幾十車煤炭。
那是真搶劫,無論是干伐木場,采沙場,還是弄礦產的遇到這種情況,就是直接開干。
所以,在戰斗力方面。
煤礦上是一點都不虛的,尤其是挖煤的多數都是從外面貧困山區來的,抱團能力強。
本地人礦難死了,跟外地人礦難死了那是兩碼事,本地的萬一出事死了。
那是整個村子都能過來鬧騰。
外地人是一次性買斷,鬧也鬧不起來,尤其是一些工頭,還會簽一些協議。
遇到礦難,塌方,重傷直接死。
工頭拿著鐵鎬下去,活者重傷,那治療起來錢是沒數的,死了就是一筆賬的問題。
而且,外地人死了,只要能瞞得住,就可以當做沒有這件事情,不至于鬧大了。
人命有價,礦工的命最不值錢了,除非是窮瘋了,一般沒人愿意干這個工作。
“怎么都出來了?”
江望看著那幾個礦坑里,黑漆漆的礦工都拎著鎬頭從下面鉆了出來。
“不太對勁,我們先撤?”
高啟強也發現了,那些人拎著東西都朝外面走過來了,鐵定是朝他們過來的。
“走,別在這里打。”
江望放下望遠鏡,抬手一揮,轉身就走,跟這些礦工打沒一點用,打傷了誰過來挖煤。
在心里,江望已經把這個煤礦據為己有了。
這玩意賺的錢,在國內就等于印鈔機。
“胡大海,你個鱉孫,有種別跑啊!”
趙威拎著斧頭,指著山坡上破口大罵,別人可能還怕一些,他慫個屁。
這煤礦誰敢動,他就剁誰的手。
“小婊砸養的,告訴焦勝利,他沒弄死我,我早晚弄死他!”胡大海轉頭也罵了起來。
他跟焦勝利是不共戴天了。
耍詐,用手段,還半路襲擊他,要不是他命大,是不是就死在外面了?
“你特么給我下來!”
趙威接著怒吼道:“給我打死他們!!!”
喊完,趙威就一馬當先的朝前跑去,別的人他不認識,但是胡大海絕對不能放過。
至少也得把他給打成殘廢!
要是死了,找個廢礦坑一扔,鬼都找不到。
法律和道德在這里,形同虛設。
烏泱泱的一群人朝山坡上跑去,周圍的幾個老兵頓時撿起地上的石頭就砸了過去。
“老板,你們先走!”
一個老兵大聲的喊道,手里的石頭跟手榴彈一樣,刷的一下子飛過去。
砸的一個礦工頭破血流,捂著臉蹲在了地上,但是其他人卻都沖上去了。
那個老兵瞬間就被撞翻在了地上。
“草他媽,打!”
江望看到這一幕,一甩身上的大衣,扔在地上,雙目一橫,跑不掉,就往死里打!
“打!”
其他的老兵看到這距離也跑不掉了,拽起軍大衣,從腰間拿出一些防身的東西。
多是一些甩棍什么的。
這種械斗,拿匕首,那等于給大象修腳。
趙威掄起手里的斧頭,就朝胡大海身上砍了過去,下手狠辣,奔著要他命去的。
可他這斧頭還沒落下。
江望攥緊的拳頭,就像出膛的炮彈一樣掄在了他臉上,結實的就像錘子一樣沉重。
嘭的一聲,就砸的趙威臉上開花。
鮮血四濺。
跟在江望身邊的易大有,起身就是一個高踢腿,把趙威兩百多斤的身體,踢的向后倒退。
腳下一歪,跟滾地葫蘆一樣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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