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顧明珠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天旋地轉，思緒又遲又緩。

        燕璟城從書房出來，見著女人兩頰緋紅的呆怔模樣，不由得勾起薄唇。

        他上前將她攔腰抱到臥室的床上，低聲問：“好喝么？”

        顧明珠濕漉漉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認真點了點頭，看起來仍舊是一副十分清醒的模樣。

        燕璟城將她放在床上，黑眸幽深，溫聲誘哄道：“你喜歡過的人是誰。”

        顧明珠皺了皺秀氣的眉頭，反應了半天察覺到幾分不對：“你套我話？”

        燕璟城也沒催她，等了一會緩聲問：“是許星河？”

        顧明珠的大腦空白了幾秒，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是。”

        “那是誰？”燕璟城手指輕輕把玩著她的發絲，漫不經心的誘哄著已經醉了的女人。

        顧明珠的思緒不由自主的回到了高中時代，那時的感情好像總是青澀而懵懂的，可惜她早早被顧家當成工具步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可即便如此，卻也不可避免的心動過，在面對青春時代那熱烈和純粹的喜歡時，在面對平素不可一世卻偏偏會為她低下頭的少年時，在不懼一切流言蜚語和明目張膽的偏愛時……

        莽撞而瘋狂，好像那個時候，喜歡一個人便總有著不顧一切的瘋狂和使不完的力量。

        “他明知道我玩弄別人的感情，卻仍舊不顧一切的維護我，時常將羞辱我的人揍到鼻青臉腫。”

        “他總是惹是生非還喜歡打架，被罰在全校面前做檢討，卻偏要向我表白，把校長氣了個半死。”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帶我逃課去看流星。我過生日時，他買了很多很多的氣球，他帶我去了游樂場，說是長大以后要買下整座游樂場送給我。”

        “我和他分手的時候，下的雨很大，他病了一整個月，可病好以后，每天放學他卻還是會遠遠跟在我身后，一直到看著我平安回家。”

        顧明珠聲音很輕，記憶久遠的已然有些模糊。

        可好像若是想要想起，那些記憶在她枯燥的生活里，卻仍舊如此鮮艷。

        “燕璟城，他讓我相信，其實我也沒有那么糟，也讓我相信，即便我真的很糟，他也仍舊會不顧一切的護著我……”

        可是她真是一個壞女人，最終還是傷了少年的心。

        燕璟城目光涼薄，視線落在顧明珠臉上久久沒有做聲，直到許久后看著她昏昏欲睡，才緩聲：“那對袖扣是給誰的。”

        顧明珠睜開發沉的眼皮，紅唇下意識嘟了起來不滿道：“本來是要送你的，但是我不要送了，你太討厭了，總是欺負我！”

        燕璟城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在她唇上吻了吻，低聲道：“睡吧。”

        顧明珠閉上眼，委屈道：“我選了好久，黑色和金色配在一起，一定和你很配……”

        顧明珠想，還是應當送他那條翠綠翠綠的領帶，然后把他的鼻子氣歪。

        聽著顧明珠的話，燕璟城動作微頓，再轉頭看去，床上的女人只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他想起在車內打開盒子看到的那對袖口，目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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