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得看見旗袍再說，有的料子也不適合秀。”

如果料子偏軟，那么繡上的東西洗了一次就容易變形，這樣的料子衛(wèi)菁菁從來不接。

因為繡了也白繡。

女人捂著嘴笑了，“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懂行的，你放心，我的既然讓你繡了那當然就是適合繡的料子，不過你這收價有點高了，這市里最好的裁縫都要不了這個價格的。”

衛(wèi)菁菁把自己的袖子反過來，也笑著說：“我這個是雙面繡，值得呀。”

女人驚訝了，“喲，還真是！只聽說過雙面繡在蘇杭一塊流行，沒想到這兒也有？”

“那確實是值得的。”

兩人約定好第二天見面的時間和地方，衛(wèi)菁菁再讓這個名叫白香的女人回去看看喜歡什么樣的樣式，又就近在黑市買了些下水，就準備從黑市走人了。

到了黑市口，那個小孩還在那里，她笑瞇瞇地走過去，“是我小看你了，還真有效果。”

她掏出一毛錢，“你的工錢。”

小孩搖搖頭，“姐姐，我只收五分錢。”

衛(wèi)菁菁覺得好笑，小屁孩還挺有原則的，她把一毛錢塞進了小孩的手里，“下次我也找你。”

小孩猶豫著把錢收下了，“姐姐，我叫黃小虎，那你下次來的時候要是沒在這里見到我就去那邊樓里的一樓找我！”

衛(wèi)菁菁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抿著嘴笑了，“好。”

回去的路上衛(wèi)菁菁的步子一陣輕快。

這是掙到錢和接到單子的喜悅。

能靠自己原本的飯碗掙上錢當然是最高興的，就是不知道這是不是獨苗苗唯一一單。

所以食品還是得賣的。

快到車站，衛(wèi)菁菁又聽見了車站邊上的小巷子里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她正想怎么每次這種事都被她碰上？但是腳沒停，跟聲音著走了過去。

當她看見巷子里的景象之后才覺得這比上次張秀那次還讓她生氣和氣憤。

這是一個男人女人，他一腳一腳踹在了女人的背上，還一口一個“傻逼”“賠錢貨”“娶你回來就是來伺候老子的”

女人只尖叫，但是一動也不動，衛(wèi)菁菁這才看明白，女人的懷里還抱了一個孩子。

衛(wèi)菁菁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家暴這種惡心的事情在那個年代都有，這個年代更加是屢見不鮮，而這樣的事情也是無法追求公平的法律幫助的，這就是為什么男人打女人的時候肆無忌憚。

后世如此，現(xiàn)在更加，不僅不管，路過的人也權(quán)當做沒看見。

衛(wèi)菁菁捏緊了籃子，咽了一口口水，大喊著問：“你在干什么？！”

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暫時停下了腳，無所謂道：“關(guān)你什么事？死娘們。”

他說完又一腳踹在了女人的背上，隨著女人的一聲哀嚎，他還回頭對衛(wèi)菁菁露出得意的嘴臉，就好像在說：你能拿我怎么樣？

衛(wèi)菁菁氣地覺得頭在冒煙，她當然不能徹底拿這個男人怎么樣，但是此時此刻不做點什么她也做不到！

她一聲不吭，把一小袋米放下，趁著男人又回頭的空段果斷拿著自己裝滿還沒清理過的下水籃子，沖過去罩在了男人的頭上。

沒洗過的下水能是什么滋味？衛(wèi)菁菁覺得和茅房差不多。

剛才還得意洋洋的男人現(xiàn)在像是掉進了糞坑，他一邊慘叫，汁水一遍流進他的嘴里，他又忍不住干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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