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與曾經告別
卞祖德讓祝玫找地方,他付賬。
祝玫問了預算,安排在了浦江邊的一處賓館的中餐廳。
江景很好,價格合適。
不遠處,可以看到外白渡橋。
浦江三件套,盡收眼底。
流光溢彩的夜。
周善民站在中餐廳包房的落地窗邊,同卞祖德等人道,“好啊,這地方,什么時候渤江也能像浦江一樣?”
新江管委會主任吳銘道,“周書記,在您的帶領下,等瑞珂項目落地了,我們就能在渤江邊上看這樣的夜景了。”
比拍馬屁,投資委主任鄭勇也不帶怕的,他說,“浦江夜景雖美,但沒有我們渤江這幾千年的歷史底蘊,以后在新江的瑞珂項目看古城,那才有文化底蘊,周書記,這是不是您一直教導我們的,要有文化自信?”
周善民的笑,讓他臉上的紋路更深了。
他對國資委主任方建德說,“古城亮燈的事情,建德,你回去要和古城管委會錢銘說一下,建德、祖德,兩個德管著我們區的國資,錢銘吳銘,兩個銘管著一新一舊兩座城,你們四個要是把工作干好了,渤江發展指日可待啊。”
幾個人連連稱是。
周善民的秘書齊聰跟在一旁,為幾個人倒茶。
祝玫陪著卞祖德和黎沐風去安排上菜。
祝玫陪在下首,身邊是黎沐風。
一個區委常委,卻把姿態擺得極低。
祝玫跟著陳逢時,見過太多體制內的官員了。
如黎沐風這么年輕,卻又懂得低調的,未來都是大有前途的。
她開著手機微信,在和葉墨琿聊天。
葉墨琿已經和華澤集團接洽完了。
這個項目確定是黃了。
為了不被遷怒,這會兒,他請了前岳母何秀麗女士牽線。
與樹人教育集團的董事長,在談樹人教育集團與繁都合作的事宜。
熟人牽線,談得很順利。
早早結束了晚餐,前岳母何秀麗女士還邀請他去家里坐坐。
葉墨琿說,要先回一趟家再過去。
何秀麗先走了,葉墨琿回家,提了早就備下的禮物,去看望孟盂蘭和前岳父岳母。
孟盂蘭在家,那位空軍少校林修敬這陣子去封閉培訓去了。
看孟盂蘭一身孕婦裝,原來是懷孕了。
“真好啊。”葉墨琿笑著說。
早就從母親處得知葉墨琿要來,孟盂蘭在客廳等著。
看到葉墨琿到了,她蹦蹦跳跳地過來,要挽住葉墨琿的胳膊。
前岳父咳嗽一聲。
孟盂蘭吐了吐舌頭道,“爸。”
前岳父孟岐山道,“都是要當媽的人了,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
孟盂蘭說,“我在你面前永遠都是孩子嘛。”
葉墨琿想起了祝玫。
她沒有爸爸媽媽了。
所以,她沒有辦法再做孩子了。
想到這些,就會心疼她。
葉墨琿把禮物放在了玄關邊的柜子上,何秀麗為他拿了拖鞋道,“就讓你來坐坐,又去哪里弄來的東西?”
葉墨琿道,“盂蘭結婚也不辦酒,但我禮還是得隨,她可是我妹子。”
孟盂蘭高興地說了聲,“謝謝琿哥。”
孟岐山讓葉墨琿坐,看到前女婿,他還是歡喜。
從內心上說,他更樂意葉墨琿當他們的女婿。
他們這樣的家庭,還是希望門當戶對。
林修敬對他們家有一種莫名的偏見。
就像他們家對林修敬,也有百般挑剔。
奈何,女兒喜歡,他們也沒辦法。
葉墨琿在沙發上坐下,孟岐山面前擺著中國象棋。
電視播放著軍事頻道,正在播出新聞。
接受節目訪談的是周志庸。
周志庸正在分析周邊關系。
孟岐山道,“志庸挺敢講,他是少壯派里最有魄力的了,前陣子他晉升了。”
葉墨琿看向電視里的周志庸,問,“是回到上面了。”
孟岐山點頭道,“是啊。”
葉墨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了祝玫的消息,說自己在拜訪朋友。
隨后收了手機,陪著孟岐山閑聊。
孟岐山問了問他到地方上的情況,他說,“地方上情況復雜,這幾年地方上的案子多,前幾天我們一個師級干部,剛剛查出來,受賄3000多萬,呵,他們居然還嫌少。”
葉墨琿抬了抬眉,繼續喝著手上的茶說,“這些好像都不報道。”
孟岐山道,“是啊,現在外面動不動一個貪官查出來幾個億,覺得幾千萬也不是事了。”
葉墨琿說了句,“風氣使然。”
孟岐山卻冷著臉說,“這叫什么風氣?這是妖風!不整這股風氣,以后就要面對生死存亡的問題!”
孟岐山以前的作風也很剛硬。
很多人勸孟岐山,他父親孟國良那時候快要退下來了,要急流勇退,別因為被針對。
可是孟岐山不管。
后來發生的事,造成了內部的大地震。
上上下下將近30余人牽扯其中。
那一年,剛好也是孟盂蘭和林修敬出事的那年。
可謂是流年不利。
也是因此,葉墨琿和孟盂蘭結婚,對孟岐山來說是撐了一把。
葉墨琿太爺爺的部下,特地找了孟岐山過去,原原本本地了解了情況之后,力挺他。
葉墨琿的爺爺葉儒平也特地去上面為孟岐山說話。
葉墨琿看著面前的棋盤,仿佛是在看棋局,實則是在考慮,自己該怎么做。
孟岐山道,“墨琿,地方上烏煙瘴氣的事情多,你自己得把持住。”
葉墨琿抬頭看向前岳父大人,點了點頭。
葉墨琿支了個車,發現不對,要撤回去,孟岐山道,“慢著,落子無悔。”
孟岐山走了個馬說,“將軍。”
葉墨琿道,“我只是走著玩。”
孟岐山道,“戰場上誰跟你走著玩,都是真刀真槍。”
葉墨琿捏著手上的將,看向一旁幸災樂禍的孟盂蘭,嘆息一聲道,“孟叔叔可真是太賴皮了。”
孟盂蘭說,“琿哥你自己耍賴,怎的還賴我爸呢?”
孟岐山大笑。
祝玫坐在酒店中餐廳包廂里,收了手機,沒有再同葉墨琿發消息。
黎沐風坐在她身邊,她倒也能氣定神閑。
祝玫瞥見了他左手的無名指上,素凈的鉑金戒指。
她收回了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琉璃世界,五光十色。
周善民酒量不好,當然架不住幾個人一直在勸酒。
新江管委會主任吳銘一口一個渤江的總工程師。
國資委主任方建德說他是渤江掌門人。
投資委主任鄭勇夸周善民是研究政策的人里,最懂基層工作的,是做基層工作的人里,最有理論功底的。
黎沐風只是安靜地陪坐,卞祖德忙進忙出的添菜加酒。
秘書齊聰則幫著周善民擋酒。
最后,一群人都喝多了。
卞祖德打了一輛商務車,要送他們回酒店去。
周善民和方建德都躺到了,吳銘也不太清醒,齊聰喝吐了,鄭勇抱著吳銘,走路腳下在飄。
黎沐風看著這情形,和卞祖德一起負責善后。
兩個人忙著運人,把人一個個的送下樓去,最后包房里只剩下了吳銘。
吳銘拿著手機,看他的樣子,已經有些呆滯了。
祝玫要伸手去扶吳銘,卻被黎沐風攔住了。
他那熟悉的嗓音說,“我來就好。”
祝玫看向他,此刻,仿佛世界只是他們兩個人的。
看向彼此的時候,過往曾有過的7年,如電影放映,一直在腦海中盤旋。
黎沐風忽然轉過頭去,不敢再看這個人。
祝玫也低下了頭,收起了目光。
沒有辦法重來。
彼此已經錯過了那個路口。
可是同路的那一段,又那么美好。
祝玫扶著椅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拿了紙巾,擤了擤鼻子,重又抬頭看向他。
用他曾無數次親吻過的唇,說出一句,“我沒事。”
然而這句話說完,她笑的時候,不知怎么帶出了眼淚。
黎沐風的眼眶紅了,背過了身去。
祝玫吸了吸鼻子,擺了擺手,笑著說,“你別誤會,我不是因為還在乎過去。”
然而,聲音哽咽。
就是怎樣的不在乎呢?
是看到對方,就有太多話要說,卻又無話可說的不在乎。
還是不經意會在某個路口,想起曾經的不在乎。
是仿佛失憶了七年的不在乎嗎?
從回到渤江之后,一直到今天,兩個人沒有什么機會憶曾經。
可此時,在共同生活了將近四年的故地。
熾熱愛戀的過往歷歷在目。
他們第一次在對方面前,攤開了這長達七年的不甘心。
“他,應該會對你很好。”黎沐風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祝玫哽咽了很久,才說出一句,“她也是嗎?”
黎沐風紅著眼,“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背著身,已是無法面對。
祝玫還想說什么,可是哽咽到失聲了。
一個扶著椅子,一個面向門外。
卞祖德把人一個個送上車了,那些人全部送上了車,上樓來接他們和吳銘,看到了這一幕,完全愣怔了。
但很快,卞祖德就反應了過來。
他說,“周書記躺倒了,車坐不下,你倆要不單獨打車回去?”
黎沐風抹了把臉,點頭說,“好。”
這一聲好,帶著鼻音。
吳銘癡癡傻傻地被拉走了。
兩個人背對對方,調整了心情之后,祝玫問,“去走走嗎?”
黎沐風看著外白渡橋。
祝玫也看到了外白渡橋。
他們曾在凌晨,逛過這座歷史悠悠的渡橋。
大一的時候他們還沒租房,都住校。
剛剛上了大學,解放了天性,戀愛談得轟轟烈烈,恨不得24小時拴在一起。
不想回寢室,祝玫白天上課,晚上搞網店,多少個凌晨,他們曾游蕩在這條街上,在寂靜無聲的樹蔭下擁吻,聊天。
祝玫心頭涌起了淡淡的傷感,無法克制的。
黎沐風想伸手去抱她,也不能夠。
他們之間,曾愛過,但如今,各自有了伴侶。
他的難過,在此刻,到達了頂點。
祝玫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海城的喧囂。
可包房里,安靜得仿佛是孤城。
海城的高樓大廈,迷離倒轉。
分手那一年,也是如此的繁華。
他無數次想問,她是否會難過。
海城太喧囂,湮沒了她。
繁都太遙遠,見不到她。
他用了8年,才知道,被歲月年輪碾過的。
是回不去的人生,和不可再觸碰的故人。
祝玫吸了吸鼻子,再沒有任何別的聲響。
她平靜地接過了他遞來的紙巾,擦干了眼淚。
她的眼妝掉落了,粉底也都花了。
歲月在彼此的臉龐留下了痕跡。
容顏,也漸漸改換了。
他抬頭望她。
一雙眼,仿似也要流淚。
眼角,已是干澀的。
曾經轟轟烈烈的愛人,踏入了人生的河流之后。
愛已隨滔滔江水,奔流不復。
大家各自有自己的人生。
外白渡橋,柔黃的燈光依舊。
兩個人保持著一段距離,緩緩向前走。
過了外白渡橋,就是外灘了。
江畔帶著潮濕的凌冽江風,吹拂過他們的臉。
祝玫裹緊了自己,黎沐風的手,插在了口袋里。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8年里,對彼此不聞不問,不可能到此刻,突然又有話可聊。
通宵達旦的當年,已經錯過了。
黎沐風先開的口,“葉墨琿人品不錯。”
祝玫嗯了一聲說,“是的,和他在一起很開心。黃泳思看著就是個賢妻良母,不像我。”
黎沐風道,“她的確為家里付出了很多,你們完全不同,無法放在一起比較。”
黎沐風渴望家庭的溫暖。
祝玫知道的。
當初是她太想去闖蕩,不甘心過平淡的生活。
那時候,她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人。
她說,“抱歉。”
黎沐風說,“該道歉的是我,我母親、我妻子都去找過你麻煩,我不知道,那時候還說了一些傷害你的話,我很愧疚。”
生疏的語氣,成熟的表演。
這讓兩個人心里都有些難過。
黎沐風說,“有人說,和誰結婚都是一樣的,我不這么認為。不要隨便找個人結婚。”
祝玫問,“這是你這八年的總結嗎?”
黎沐風仰頭看著海城泛紅的天幕,光污染,讓夜晚亮如白晝。
他想說什么,動了動唇,卻終究什么都沒說。
過了很久,他才說,“好的夫妻,應該是好朋友。如果當年我們結婚了,到如今,應該也只是朋友吧?”
祝玫看向他。
無限傷感。
是的,如果當年他們結婚,那么他們已經相伴十五年了。
兩個七年之癢都過去了,激情早就不再。
應該也只是朋友吧。
兩個人望向對方。
往事如煙。
浦江邊的霓虹,比十年前他們初來十里洋場的時候,更璀璨閃爍。
三件套已經集齊。
誰也沒有召喚神龍。
他們,都要面對生活的瑣碎和平凡。
他們再不能擁抱,也不能接吻,更不能貼近對方。
是朋友吧,但也只能是朋友了。
祝玫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鎖骨,沒有回答。
兩個人繼續往外灘的方向走。
情人墻,到處都是來游覽的人,情侶在這里,放肆擁抱,盡情親吻。
他們這對久別重逢的“朋友”,在人群里,倒也不突兀。
曾經,他們也在這里擁抱親吻。
說過的誓言,全都不記得了。
年少時追求完美,以為自己可以違抗天命定數。
到頭來,誰都未曾逃過,歷經千年注定了的人性劫數。
走到這條路盡頭,他們沒有再折返。
黎沐風問,“回去嗎?”
祝玫說,“好。”
打了車,兩個人并排坐在后座。
無話可說。
愛,大概是不曾出口的才更珍貴。
說破了,分手了。
以后,還能不能做朋友這句話,也不是三言兩語能決定的了。
他們,不適合再提以后。
次日考察瑞河濱岸。
項目占地很廣,再加上前日醉酒,到了下午四點,就草草結束了。
祝玫抽空拜訪了曹教授和師母。
師母那天接了祝玫電話,已經知道祝玫戀愛了。
曹教授讓祝玫把男孩子的照片發來。
祝玫才發現,自己和葉墨琿并沒有合照。
她問曹教授,“您認識葉煦鋌書記么?”
曹教授問,“黟中的葉書記?葉儒平先生的次子,我認識。”
祝玫說,“嗯,就是他家的公子。”
得知是這么一個人,曹教授和祝玟師母都為祝玫高興。
還讓祝玫找機會,帶著來家里坐坐。
從曹教授家里出來,回酒店的路上,黎沐風發來了好友申請。
黎沐風要讓她幫忙聯系與陳逢時那邊的晚宴安排。
仿佛是解開了一個心結,這一次,她簡單地按了通過。
黎沐風發來了工作消息,而她平靜回復。
她看著手機屏幕,淡淡一笑。
微微打開了些車窗。
曾經在人生路途上的那些迷思,隨著這夜的晚風,散進了繁華都市的夜色之中。
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城市,是開始,原來也是句點。
考察行程一共三天,最后一天晚上,是同陳逢時晚餐。
陳逢時安排了兩檔,他實在有些不耐煩同周善民多聊。
既然葉墨琿要來,他倒是想單獨和葉墨琿見個面,一方面聊祝玫的事,另一方面,要談幾個港口項目,想請他大伯出面幫個忙。
葉墨琿趕到的時候,第一檔晚宴進行到了一半。
他進了五星酒店的包房,場面有些尷尬。
祝玫坐在靠門口的位置,默默吃菜。
周善民已經踩了兩次雷了,努力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看到葉墨琿來了,周善民如逢大赦,起身讓葉墨琿坐自己的位置。
眾人一時無語。
祝玫幸災樂禍地看向前男友。
黎沐風其實一早就為葉墨琿讓出位置了,但周善民急于想脫身,所以干脆起身,讓葉墨琿坐去了陳逢時身邊。
葉墨琿抬頭看向自家女朋友。
陳逢時也看向祝玫。
祝玫心想,這關她什么事啊?
葉墨琿挑了挑眉,陳逢時也挑了挑眉。
這兩個人表情同步是什么意思?
葉墨琿拉著周善民的手,將周善民按回座位上。
他又對陳逢時道,“陳董,周書記就是這樣,特別平易近人,我和他比起來,水平差太遠,不敢坐這個位置,但周書記的意思我明白,我來得最晚,得將功補過。”
陳逢時另一邊,坐著的是海城本地國企的一位老總,姓鄭。
陳逢時有意請他來,就是讓他聊聊瑞河濱岸項目的運營模式。
這樣,也可以讓渤江這里,了解后續需要合作的關鍵點。
然而周善民方才互相介紹的時候就沒認真聽,沒有搞清楚狀況,誤以為這位鄭總是瑞珂的總經理鄭光烈,舉著杯子對鄭總說,“鄭總,有陳董這樣的上級,您的工作一定很好做吧?您看,陳董把方向都給您把準了,你們只要擼起袖子干就行。”
陳逢時聽了這話,看向祝玫,仿佛在問這是什么蠢材。
一旁的彭嘉聲也很無奈,他不知道是誰讓周善民認錯了人。
國企這位鄭總笑了笑說,“的確,我們海投最歡迎瑞珂這樣優質的企業,大家一起合作,擼起袖子加油干。”
周善民聽了這話愣了。
陳逢時只能說,“鄭總是海投公司的總經理,手上掌管千億資產,瑞珂沒有這份福氣,還是你們政府有福,海投坐著海城國企里的第一把交椅,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么一說,周善民鬧了個大臉紅。
好在,葉墨琿來了。
陳逢時向鄭裕昌介紹道,“這位是渤江的葉區長。”
其實介紹的事情,應該由周善民來做。
但周善民完全不擅長場面上的應酬,迫切想把場面交給葉墨琿。
葉墨琿同鄭裕昌敬了酒,又對著陳逢時和鄭裕昌自罰了兩杯。
終于坐定,陳逢時道,“May打前站,你倒好,墊最后。你們——”說到這里,他又笑了笑。
祝玫還未同葉墨琿坦白自己已經把兩個人的關系告訴了陳逢時。
她和陳逢時之間,也算一種藕斷絲連。
帶著點特別情分的師徒關系。
從感情上說,并不純粹。
但其實站在祝玫的角度,兩個人算得上干干凈凈。
葉墨琿多聰明的人,已經聽懂了陳逢時的意思,他沒有想到祝玫自己同陳逢時說了。
他看向祝玫的時候,眉眼煞是溫柔。
祝玫唇邊蘊了朵笑。
兩個人柔情蜜意的樣子,在陳逢時看來,有點討酒了。
陳逢時道,“墨琿區長來得最晚,酒得補上,三杯不為過。”
祝玫捂眼睛,葉墨琿卻高興道,“感謝陳董對渤江人民的幫助,三杯一定要的。”
說完,毫不含糊地三杯喝了下去。
陳逢時看向祝玫,祝玫得意地晃了晃腦袋。
陳逢時白了她一眼,祝玫笑著看向葉墨琿,而葉墨琿也在看她。
黎沐風坐在側邊的位置,看著他們三個人的眼神交流,自己喝了一杯茶。
如今,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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