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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捉老鼠


謝衡靠在墻邊看著祝玫為葉墨琿倒水,眸光清淺,神情淡然。

葉墨琿吃了飯,問,“你們打算等到什么時候?”

徐彥說,“凌晨。”

葉墨琿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在這家小店里通宵?”

祝玫說,“需不需要來兩副撲克?摜蛋,來不來?”

徐彥開始橫屏。

祝玫無語。

四個人在手機上,開始了斗地主。

葉墨琿最后贏的不好意思了,說,“你們不是故意讓我吧?”

謝衡收了手機說,“我都懷疑你充了VIP,不是飛機就是炸彈,這系統(tǒng)會識別在場職位最高的人嗎?系統(tǒng)都會行賄了?”

祝玫問,“系統(tǒng)圖什么?”

徐彥說,“圖給領(lǐng)導(dǎo)輸送情緒價值。”

葉墨琿謙虛說,“運氣,運氣而已。”

謝衡道,“這年頭連系統(tǒng)都這么勢利,簡直讓人看不下去了,我得卸載這游戲。”

徐彥說,“小程序,你怎么卸載?”

謝衡道,“我卸載微信還不行嗎?”

祝玫忍笑,拍了謝衡一下,說,“沒事,咱讓贏的人買單。”

十一點多的時候,店里開始熱鬧了起來。

埠山這一帶的夜生活,似乎還挺熱鬧。

葉墨琿買了單,伸了個懶腰,三個男人排隊去解放。

店外有個公共廁所。

徐彥先去的,回來的時候,有些喘。

他壓低了聲音道,“里面有人在——嗯。”

祝玫問,“嗯是什么?拉屎?”

謝衡道,“在廁所拉屎不是很正常嗎?”

徐彥連連擺手,比了一個對手指的動作。

祝玫和葉墨琿互看一眼問,“男廁所?”

徐彥點頭。

謝衡吹了聲口哨問,“多大點事,那不是很正常嗎?”

徐彥連連擺手說,“不是不是。”

三個人都很無語地看向他,祝玫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徐彥說,“交易。”

祝玫和葉墨琿又互看一眼,謝衡皺眉問,“D?”

徐彥點頭,說,“應(yīng)該是!”

毒品交易!

謝衡說,“別輕舉妄動,市局派過線索下來,我去看看,你們先去居民區(qū)里面看情況。”

祝玫怕謝衡有危險,伸手拉住了謝衡。

謝衡回身,對祝玫安撫一笑道,“主公放心,武將出馬,一個頂倆,我有分寸。”

祝玫三人等謝衡走了一會兒,才結(jié)賬出了小店。

徐彥說,“我真想不到這一帶會這么亂,不是造了新城嗎?為什么新城和鬼城一樣,這種小破爛的地方,卻這么多人住著?早上去那幾家,幾口人住在那么小一個房間里,唉。”

祝玫說,“建新城,得利的是政府,是開發(fā)商,但不是老百姓。房地產(chǎn)上下游產(chǎn)業(yè)鏈是很長,但如果涉及到的鏈條沒有在渤江落地,能產(chǎn)生多少經(jīng)濟效益呢?政府太短視。”

葉墨琿點頭,同祝玫牽了手,徐彥跟在他們身后,覺得自己是條狗。

兩個人在聊正經(jīng)大事,而他在后頭,宛若被牽著走。

徐彥有些不爽,他越走越慢,這時候,看到一輛車里,有一雙男女交纏在一起的身影。

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快步走上去拉了拉祝玫道,“姐!姐!那里有刺激的!”

祝玫回頭,葉墨琿也站定,目光一掃,就看清了車里的人,是趙金生。

徐彥這會兒看清了車里的人,說,“好像是趙金生。”

祝玫說,“把好像兩個字去掉,化成灰我都認得他。”

葉墨琿拉了拉祝玫,三個人站到了一條小路里。

葉墨琿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給章堅撥了電話。

章堅不知道今晚在哪里應(yīng)酬。

聽那頭聲音很嘈雜。

章堅道,“葉區(qū),這么晚,有事?”

葉墨琿問,“章區(qū),我和市里的領(lǐng)導(dǎo)在一起,他問我趙金生抓到了嗎?”

章堅道,“我來問問。”

過了會兒,章堅回復(fù)道,“聽說還沒有。”

葉墨琿問,“立案程序走了嗎?”

章堅道,“程序你放心,這肯定是走了的。”

葉墨琿說了聲謝謝,掛了電話,對祝玫道,“報警。”

祝玫一愣。

葉墨琿已經(jīng)扯開了外套,往趙金生那輛車走過去了。

徐彥道,“我滴乖乖,我姐夫是個狠人啊,他打算自己去抓人?”

祝玫也想不到,她說,“不會吧,他怕死得很,那天削土豆刨破了一點點皮,還跟我作半天。”

徐彥一番白眼道,“我吃挺飽,這口狗糧我不吃,謝謝。”

祝玫扯了扯臉皮,就見自己男朋友,走過去敲了敲趙金生的車窗。

這特么還報什么警啊?叫謝衡來吧。

祝玫給謝衡打電話。

謝衡接了,問,“怎么?”

祝玫道,“我男人腦抽,自己跑去抓趙金生了。”

謝衡問,“怎么回事?”

祝玫道,“趙金生在車里打野炮呢,被徐彥看到了,現(xiàn)在我男人讓我報警,自己甩開膀子去捉人了。”

謝衡操了一聲道,“真夠可以的。發(fā)我定位,還有,繼續(xù)報警。”

祝玫連聲說好。

發(fā)了定位,順便報警,理由是:有人打架斗毆。

事實是,現(xiàn)場非常祥和。

葉墨琿好整以暇地把趙金生衣衫不整的樣子拍了下來,等趙金生罵罵咧咧地穿了褲子出來,葉墨琿抓住了他的手腕道,“趙老板,好久不見。”

趙金生心里想罵娘,嘴上卻很客氣,笑道,“葉區(qū)長,這么巧啊。是啊,好久不見。”

葉墨琿探頭看向車里的女人,女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穿了衣服,扣子都沒扣對,從后座下來了。

葉墨琿問,“礦場賣了個好價錢啊。”

趙金生一早就知道自己一礦多賣的事瞞不了多久。

本來今天把家里的錢打點好,就準備去外地躲一陣子的。

可是這女人是他相好,他有些舍不得,臨走還要來一發(fā)。

誰知道,還沒拔刀呢,就被逮了個正著。

趙金生一步步往駕駛座的方向挪去。

葉墨琿知道他的想法,笑了笑,直接站在了他的駕駛座旁,順勢上了車,在駕駛座上坐下了。

趙金生愣住了,想不到他就這么把位置占了。

情急之下,趙金生道,“葉區(qū),你不仁我不義,你別把人逼太狠了。”

葉墨琿說,“投案還能從寬,何必勉強掙扎?”

趙金生道,“在渤江誰敢動我?就算進去了,我也能平平安安出來,你信不信?”

葉墨琿看著車的前方,眸光一閃說,“信,但你信不信,我也有辦法讓你出不來?”

趙金生冷笑一聲道,“那我們就試試。”

試試就試試。

葉墨琿再度給章堅打電話。

章堅頗不耐煩,但葉墨琿開口就道,“章區(qū),趙金生現(xiàn)在就在我旁邊,我就想問一句,他是不是涉嫌詐騙?你們按照程序來,反正我作為一個好公民,盡到我的舉報義務(wù)了,當然,我也希望后續(xù)他的一些文書檔案能夠有據(jù)可查,今晚的全過程我都錄像了。”

章堅心里一萬句MMP。

見過不守規(guī)矩的,沒見過這么不守規(guī)矩的。

葉墨琿這簡直就和拿槍逼著他執(zhí)法沒兩樣。

章堅忍了氣,說了聲,“好,我這就派人過去。”

葉墨琿說了句,“好的,我等您。”

您你妹。

章堅掛了電話,江燾問他,“怎么了?氣什么呢?”

章堅道,“葉墨琿那個家伙,真特么操蛋,他自己去抓一礦三賣的趙金生了,你敢相信嗎?一個副區(qū)長,自己去抓人。我草,真是服了。”

江燾聽了也是一愣。

這一包房的人也都愣住了。

小九,或者說,孫悅清,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紅了眼睛。

這世界上真的還有勇敢的人,愿意為了公平正義站出來嗎?

如果還有人可以。

那么,她呢?

她端著酒瓶子為江燾倒酒,沒留神灑了出來。

魏嬤嬤魏蕓倩的眼神一掃過來,瞪了她一眼。

孫悅清連忙扶正了瓶身,可是酒已經(jīng)灑出來了。

她渾身顫抖了一下,臉色發(fā)白。

江燾看著自己面前沾了紅酒的桌布,冷著臉不說話。

章堅起身出去給經(jīng)偵大隊大隊長打電話,孫悅清連忙后退了幾步讓開,忐忑地站著。

江燾罵了一句道,“葉墨琿那小子,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家里背景硬就能不講江湖規(guī)矩了?”

紀委書記吳四平這時候道,“就怕亂拳打死老師傅,對這個人,你們還是小心點,他畢竟上頭有人。”

江燾說,“可是他和我們對著干啊,他沒來之前都好好的,新區(qū)建設(shè),古城建設(shè),這么多年,我們做了多少事?渤江發(fā)展到現(xiàn)在,難不成是因為他?可是他一來,怎么到處出事?這幾天連交通部都下來檢查了,別都是他搞的事情吧?”

吳四平道,“所以我說,對著這個人,你們還是謹慎些。”

章堅打了電話回來,罵了一聲。

江燾問,“怎么了?”

章堅道,“沒什么,洪曙光那外甥也是活該,一礦三賣,不是找死么?跑也不跑遠一點,還回來打炮,管不住鳥,md”

江燾冷著臉道,“如果不是葉墨琿把人家礦場關(guān)停了,斷了他的財路,趙金生也不至于狗急跳墻啊。”

章堅道,“剛剛給局里打了電話,周善民又來找我,讓我明天自己帶隊,去清理那些部隊用房。”

江燾問,“這你也去?你不知道那些都是……”

章堅出了口粗氣道,“知道,但現(xiàn)在周善民壓著我,樣子總是要做一做的。”

江燾嘆了口氣。

吳四平嚼著牛肉,舉著杯子道,“別管做不做樣子,喝酒別給我做樣子,這一杯紅的都喝到現(xiàn)在了,你們養(yǎng)魚呢?早說我今天自己帶茅臺來了。”

今天是財政局副局長丁東杰做東。

先前競爭局長沒競爭上,如今新來的局長錢紳業(yè)務(wù)能力強,帶隊伍也挺有一手,讓丁東杰感受到了人情冷暖。

趁著年前,他想請幾個領(lǐng)導(dǎo)吃個飯,看看有沒有可能去別的部門提個正職。

誰知道酒帶少了。

今天來的都是酒量極佳的領(lǐng)導(dǎo),兩圈下來,兩瓶白酒就沒了,只能再開紅的。

這事兒尷尬極了,吳四平這話,也是說給他聽的。

丁東杰舉了一滿杯的紅酒去敬紀委書記吳四平。

吳四平就薄薄的一層酒,同他碰了碰道,“東杰,我們認識也好幾年了,柏松出事的時候,你的事情,你心里明白的。”

丁東杰當時也不干凈,也被紀委叫去談過話。

要不是給吳四平送了錢,他也沒可能平安脫身。

江燾對丁東杰道,“東杰,你這人就是老實。有四平書記給你撐腰,你別想著換地方,你得想著,把你上面那頂副字的帽子摘了。”

丁東杰道,“上次我就沒上,那時候我還請了黎主任幫我說話,黎主任最后也沒幫我說話。”

為了這事,丁東杰心里也有怨氣。

江燾忽然道,“對了,我發(fā)現(xiàn)最近黎沐風(fēng)那小子,不怎么跟我們來往了么?”

吳四平也看向他。

幾個人都看向了他。

章堅道,“他跟著周善民,是也不容易。”

江燾哼了一聲道,“是啊,現(xiàn)在他眼里只有周書記了,張主席和我們這些,他倒是不放在眼里了?”

丁東杰道,“對了,先前他老婆公司,渤江商業(yè),不是前三年有一筆補貼么?今年葉墨琿又幫著安排上過會了。”

吳四平聽了道,“我有印象。”

江燾道,“好啊,這小子原來背著我們棄明投暗了?”

吳四平看向他們二人,說了句,“不是先前和趙大志說過,關(guān)照一下小黎家里嗎?”

丁東杰道,“我聽說,黎沐風(fēng)老婆家里背景很硬?”

吳四平瞥了他一眼說,“背景再硬,也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人,還能無欲無求嗎?只要他有家人、有愛好,就有弱點,人嘛,不就是這么回事兒嘛。”

江燾也看了一眼冒著傻氣的丁東杰道,“這件事我來安排。”

說完,就拿著手機,直接在酒桌上給趙大志打起了電話。

與此同時,葉墨琿還在等著公安派人來。

葉墨琿坐在車里,拔了車鑰匙,捏在手上,看著趙金生。

趙金生要來搶,葉墨琿躲過。

女人叫了聲,“你快跑啊。”

趙金生跑了一段,才想起來自己所有東西都在車上,又頗為不甘心。

葉墨琿氣定神閑地發(fā)動了車輛,一路開著車,壓著20碼,跟著趙金生。

趙金生氣喘吁吁,轉(zhuǎn)頭一眼看到了葉墨琿。

祝玫覺得好氣又好笑。

她手機拍攝著經(jīng)過,徐彥打了報警電話。

謝衡這會兒已經(jīng)來了,就看到一個女人衣衫不整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祝玫和徐彥走了過來,謝衡問,“人呢?”

祝玫說,“葉區(qū)長追著呢。”

真是夠亂的。

謝衡從后插袋掏出了警察證給那女人看了一眼,隨后問那女人,“你是趙金生什么人?”

那女人一看是警察,直接蹲在地上,抱著頭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顯然曾經(jīng)干過小姐,看到警察本能就蹲下了。

謝衡對祝玫說,“給葉區(qū)打個電話吧,至少得知道他人在哪兒啊。”

祝玫給他看共享位置。

趙金生并沒有跑多遠,謝衡看著緩慢移動的位置,不算太遠,可是他們的車都不在這里。

正此時,派出所的治安民警來了,看到是謝衡,敬了個禮,叫了聲,“謝大。”

謝衡點了點頭。

民警問,“誰報的警?”

徐彥說了經(jīng)過,謝衡讓民警看了一眼位置,說,“差不多在這里。”

出警的警察有些猶豫。

這時候,對講機呼叫了,問民警是否到達了現(xiàn)場,說區(qū)局有指令。

民警去回了個電話,再回來時候道,“經(jīng)偵讓把人帶回去,在追蹤的是葉區(qū)長嗎?”

謝衡說是。

不一會兒,又一輛警車來了。

兩輛警車去追趙金生。

祝玫接了葉墨琿電話,說警察已經(jīng)到了。

他讓他們?nèi)ジ烧拢⒄f他自己那邊沒問題。

祝玫松了口氣。

謝衡看她緊張的樣子,笑道,“你現(xiàn)在倒是挺喜歡他。”

祝玫嘴硬問,“怎么啦,好像我以前很討厭他似的。”

謝衡道,“你當年可是真的很討厭他。”

祝玫說,“難得他沒有長歪,還挺不容易。”

徐彥插嘴問,“你們在說什么?”

祝玫道,“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謝衡看向祝玫。

路燈接觸不良,發(fā)出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祝玫的臉,在忽明忽暗的燈光里。

謝衡說,“走吧,去看看那幾個門面的情況,他們說晚上這里不安全,讓我們早點回去。”

祝玫問,“他們是誰?”

謝衡說,“老裘,先前還和我在一起吃飯,他們今晚出來抓人。”

徐彥問,“是剛才我在廁所看到的事么?”

謝衡嗯了一聲,沒有再說。

這一晚,他們看到的世界,仿佛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原來埠山到了晚上,另有一番天地。

回到蕩口那一帶。

陰溝里的臭味,在空氣中彌散。

幾聲犬吠,以及不知是什么鳥類的嗚咽啼鳴,聽得人瘆得慌。

蕩口這一帶都是老房子。

各種搭建,讓道路變得曲折。

打工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

街口上,站著提著小提包的女人。

在寒冬里,裹著假皮草,穿著漁網(wǎng)襪,凍得發(fā)抖。

有喝醉酒的男人路過,手就搭在女人的胸脯上,問價錢。

有兩個談成了,拉著女人就往里走,上居民樓里去了。

白天關(guān)著的幾個店面,晚上都開了。

三個人路過,能聽到里面有喧鬧聲。

謝衡壓低了聲音說了句,“賭場。”

再往前,有些門口店門緊閉,但氣味很是古怪。

謝衡皺了皺眉。

祝玫比了個口型問,“毒?”

謝衡點了點頭。

徐彥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

他覺得有些瘆得慌。

這時候,巷子里跑出來一個人,顯然是在逃跑。

他身后有幾個人追著他跑。

看到謝衡他們?nèi)齻,追趕的人中,有一個脖子上紋著紋身,戴著大金鏈子的男人問,“你們是干嘛的?”

謝衡走了過去,拉著那男人,給他看了一眼警察證。

那人嚇一跳。

謝衡收了證件,  淡漠地說,“來辦案子的,你是鄒老板的手下?”

那紋身男聽了這句,松了口氣道,“嗨,那是我大哥啊。”

謝衡見他的手要搭上來,退后了一步,問,“剛剛那人怎么回事?”

紋身男道,“欠了賭債。”

謝衡點了點頭,看向祝玫問,“差不多了么?”

祝玫在手機上,逐一標注好了這些部隊權(quán)屬房目前的使用情況。

她忽然嘆了口氣道,“我覺得這事辦不成。”

謝衡和徐彥一起點了支煙道,“把我覺得這三個字去了。”

祝玫問,“這地方?jīng)]人管嗎?”

謝衡笑了笑,大拇指指了指剛剛那個紋身男消失的方向道,“這里有黑道的邏輯。”

祝玫皺了皺眉,又搖頭嘆了口氣道,“可能你看多了社會黑暗面吧,但我其實挺難接受的。”

謝衡對著漆黑的夜空噴了口煙說,“誰說我就一定能接受呢?”

祝玫望向他。

謝衡的模樣,透著些許看破人性的悲涼。

腳邊竄過一只老鼠。

徐彥嚇得哇哇亂叫。

三個人里,嬌生慣養(yǎng)的原來是徐彥。

祝玫和謝衡都很無語地看著一米八的徐彥蹦了起來。

徐彥很沒臉,他問,“姐,你不怕嗎?”

祝玫指了指他身后。

徐彥警惕地問,“什么東西?”

祝玫忽然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徐彥嚇得直接抱住了謝衡。

謝衡疼得直皺眉,但忍住了。

祝玫看著徐彥那慫樣,哈哈大笑。

徐彥道,“別笑我,我姐夫也嬌生慣養(yǎng),他肯定也怕。”

謝衡道,“怕不怕老鼠我不知道,鵝是肯定怕的。”

葉墨琿那頭,讓民警帶走了趙金生,簡單說了下發(fā)生的事。

民警把趙金生帶走了,也沒說要辦什么手續(xù),就讓葉墨琿離開了。

他循著祝玫發(fā)的定位來了。

一只老鼠從他腳邊竄了過去。

葉墨琿回頭看了看老鼠,老鼠也看了看他。

祝玫呵呵一笑,對徐彥道,“事實證明,你小子最慫,這大塊頭白長了。”

徐彥說,“你再這樣,明天我就回埠山了。”

祝玫看著他那傲嬌的模樣,忍笑給他面子道,“那不行,小少爺走了,誰給我們搞下午茶不是?”

葉墨琿自然地牽了祝玫的手,問,“你們還有下午茶吃?難怪她每天晚飯越吃越少。”

祝玫說,“我又不參與,我吃得少,你得想想是不是你的手藝需要改進。”

葉墨琿說,“我自己吃著挺好。”

祝玫說,“你在做飯上這么有天賦,只要努力一小步,改進就是一大步,你問問他倆,他倆肯定不會做飯,你看,還是你最能干不是?”

徐彥道,“姐,你這彩虹屁放得,我都為你尷尬。”

祝玫說,“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應(yīng)該是你。你看老謝怎么就不尷尬?”

謝衡的目光還落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突然被點名,抬頭問,“什么?”

徐彥道,“姐,謝哥沒聽見,你再說一遍。”

祝玫道,“我再說幾遍他都聽不見,人比你精多了。”

徐彥:小丑竟又是我自己。

他閉嘴道,“你們繼續(xù)恩愛,再多說一句算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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