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正等人的熱情招呼下，潘子終于被撬開了嘴。
“我說！我說！別打了！”
潘子老淚縱橫的看著林青溪，他是沒想到整個挨打過程下來，面前這個女娃娃一點眉頭都沒皺過。
“當時要買墨韻樓的那個女人，是你假扮的吧？”
潘子不敢隱瞞，只能點頭。
“姑娘，當時我欠了一屁股債，若是不還，他們就要砍了我的手！正好遇到王大勺，他想找人假扮買家買下酒樓，給的銀子正好能讓我還上賭債。于是我就心動了，幫了他一把。”
“當時買酒樓的假證據應該都還在吧？”
潘子連忙搖頭：“沒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當王大勺把銀子給我的時候，他就把那些證據全要回去了。”
“我可不信。你現在賭債欠了這么多，只能男扮女裝出來逍遙快活，賭坊的人都還在找你呢，你還能喝得起小酒，吃得起點心。這錢不是你敲詐王大勺給的？”
潘子沉默了下來。
方正捏著他的下巴，湊到他跟前：“現在還不肯說實話？感覺把你送去衙門都便宜你了，要不，把你扔賭坊門口去？他們折磨人的招式絕對比我們多！”
潘子驚嚇得連忙喊“不”，他著急的看著林青溪：“這位姑娘，求求您高抬貴手。我也只是想混口飯吃！”
林青溪冷冷地看著他：“一個賭狗，因為賭博欠了巨額債務，為了還清債務就去傷害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孤兒寡母。你要我怎么高抬貴手？”
林青溪走上前去，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現在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我們送你去賭坊，你也不用再跟我們多說這些往事。第二條就是跟我們去衙門，把你之前對墨韻樓做的全都招了。藏的證據也給我全拿出來。是坐牢還是沒命，你自己選。”
潘子果然是真的開始認真考慮起來。
潘子思考片刻，他抬起頭對著林青溪道：“我可以告訴你，也可以把證據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方正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他娘的還跟我們老大談條件？你配嗎？”
林青溪倒是有些好奇，看著他：“什么條件？”
潘子支支吾吾道：“你幫我把賭坊的那筆債還了！”
林青溪歪著頭不解地看著潘子。
潘子繼續道：“我欠了賭坊五十兩銀子，這輩子都還不上了。就算是我進了牢里，他們肯定也會想辦法弄死我的！我可以幫你指證王大勺，我也可以因為之前的詐騙坐牢，但是，我暴露了賭坊的人肯定會進來殺我的！我不能幫了你，依然是死路一條吧？”
方正氣得又朝著他的臉上扇了幾巴掌，嘴里也罵了起來。
“你自己欠的賭債，憑啥讓我們老大還？你現在在我們手里，有資格談條件嗎？”
潘子看著林青溪在一旁思索，以為有戲，連忙繼續道：“姑娘，不，老大，我這手里頭可不光是能讓王大勺把酒樓還回來，還能讓他蹲大牢呢！那墨韻樓一個月賺的都不止五十兩了吧？”
林青溪聽聞笑了起來，周圍的人看得不由得小臉一紅。
“潘子，你現在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我剛在認真考慮是把你交給賭坊，還是我自己動手。找我要錢？你怎么敢的？
賭博把你腦子都賭傻了？還是你在賭我會為了一個墨韻樓送你五十兩銀子？別忘了，你能欠下這么多賭債不就是逢賭必輸？還敢跟我賭？
在賭桌上，我不會是賭徒，只能是莊家！”
林青溪抓起潘子的手：“當時是不是就為了保住它，所以害得老板娘他們被你和王大勺給騙了的？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只能幫賭坊把這利息先收了。”
她對著方正道：“去，拿個鉗子過來。”
方正疑惑道：“砍手不應該拿刀吧？”
“直接砍了太便宜他了。先把指甲一個一個拔下來，再拿斧頭把他手指頭給剁了！手指連心，你不是覺得人情冷漠，心也冷嗎？我來幫你刺激刺激。”
方正驚訝的看著林青溪，隨即興奮起來：“行！老大，我這就去拿！”
看方正跑了出去，潘子這下子也慌了起來。
原本還以為面前這個小姑娘不過是個孩子，并沒有太多生活經驗比較好糊弄。
沒想到最狠的、最不顧后果的就是這樣的小屁孩了！
他著急大喊：“別！我、我配合！你別傷了我的手！我的手沒了就再也不能唱戲了！”
“原來你喜歡唱戲，難怪女裝打扮這么精湛。不過你放心，等砍下你的手，讓你感受到痛苦之后，我就會讓你永遠不會有痛苦了。到時候尸體扔賭坊門口，人家還以為是賭坊的人干的呢。”
潘子聽到她的話，只覺得渾身冰涼。
沒想到這女娃娃連后路都想好了。
這下子他真的碰到硬茬了。
方正把鉗子拿了進來，他拿著鉗子對著潘子的手指躍躍欲試，最后還是有些下不了手，把鉗子交給了林青溪。
“老大，要不，咱們換一個方式？”
他這會兒都有些發怵了。
沒想到林青溪接過了鉗子，毫不猶豫的夾住了潘子的手指頭，稍微用力扯一下，潘子慘叫一聲：“啊！別別別！我說！我幫你！”
當鉆心的疼痛襲來的時候，潘子就知道自己想在林青溪身上賭一把是真不行的。
“東西在哪兒？”
潘子咽了咽唾沫，額頭冷汗已經冒了出來，喘息幾口氣，緩了緩道：“城外有一個城隍廟，那破了的菩薩雕像底下押著當初買墨韻樓簽下的契子。那一份契子上慧娘的簽名是王大勺偽造的，只要把這個交去衙門，當初詐騙的事就暴露了。”
方正不解道：“為什么？萬一王大勺一口咬死是我們幾人偽造的呢？”
“不會！因為上面有他的簽名，蓋了手印的！每個人的手印都不一樣，那上面就是王大勺的。字跡也是他的，他想否認都不可能。”
方正看著林青溪道：“老大，我這就派人去拿。”
“好。”
林青溪在屋子里坐了一會兒，方正帶著小弟回來了。
他把城隍廟取到的契子恭恭敬敬的交給了林青溪。
從林青溪拿起鉗子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女人跟普通女人不一樣，甚至比他們以前的老大還要狠！
這一股狠勁兒讓他有一種想一直追隨她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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