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047
精神力沒有具象化,潛意識為了幫助人體更精準的攻擊,將無形化為有形。
余縱看見了無數人像,區分開普通居民后,將精神絲扎根在站在原地的士兵們身上。
悄無聲息的,沒有任何人察覺到自己的意識防護被破開。
大批量的攻擊讓余縱逐漸吃力,冷汗從額角滾落,嘴唇開始泛白。
他把一切能調動的力量全部花在了精神力上,沒能在播音室房門打開的時分出精力,任憑一道利刃刮過他的身體。
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的陳亞沙,在看到余縱背上的血后怔了怔。
她上前兩步,看到男人閉著眼睛,眉心微微蹙起,對外界的似乎沒有感知。
現在是打敗他的最好時機。
鋼刃般的指甲在陳亞沙短暫的猶豫后,決絕的刺進余縱的手肘關節,隨后是手腕,她想要徹底破壞他的行動力。
邁過了心里的坎兒后,她下手一次比一次利落。
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她心里閃過濃烈的快|感。終于,余縱終于不再像從前那樣對自己不屑一顧了。
“余縱,你看看我啊……”陳亞沙笑著說,“你為什么不睜眼。”
精神世界中,精神絲放置在每個士兵身上,余縱下頜繃緊,牙關緊咬,身體因為暗中施力不斷顫抖。被陳亞沙刺傷的地方,血蜿蜒流到了地上,將他身上的衣褲染成暗紅色。
“你以前總是不聽我說話。”陳亞沙彎下腰,掌心撫上男人的臉。
“你安安心心跟我留在基地,我會好好對你的。”
“爸爸說會有新的團隊來幫助我,我保證,我會讓你一起變強。”
“這次的事情讓我感觸好深,任何時候,唯有自己強大才能掌控大局。”陳亞沙垂下頭,“悄悄告訴你,我知道我爸想利用我,可是沒關系,我也在利用他。”
說了這么多,余縱竟然還沒有醒來。
陳亞沙開始惶恐,“你到底怎么了?”
她所無法看見的意識空間中,一根精神絲從她眉心刺了進去。
陳亞沙搖晃余縱的動作停下,有個冰冷而強勢的聲音對她命令道:毀掉天|眼,毀掉軍|械庫,毀掉一切阻攔他們離開的人。
她不知道“他們”指的是誰,只知道必須照做。
陳亞沙站起來,像個提線木偶離開了播音室,匯進同她一樣,暫時失去自我意識的士兵隊伍中。
陳啟彪站在露臺上,得意的欣賞這片剛到手的城池。
他想這一天想得太久,曾經受過的屈辱都是值得的。兩只手愜意地撐在扶手上,陳啟彪微瞇起眸子,發現別墅區外走來一隊士兵。
他們搖搖晃晃,如果不是外表完好,陳啟彪差點以為那是喪尸。
這些人不是應該去抓人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陳啟彪怒氣沖沖的下樓,發現附近的守衛隊都不見了,他奔出去,大驚失色。
那些人整齊的站在大樓外的空地上,像一排排失去生命的石像。
第一隊士兵抵達后不久,另一隊也踏步走過來……越來越多的士兵在空地上集合,無神的眼睛仿佛監控器一般,死死盯著陳啟彪的一舉一動。“你們到底怎么回事!”陳啟彪揪住一個人的領子,隱約察覺到他們的意識出了問題。
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能力?!
寒意自背后升起,察覺到身后有一道尖銳的視線,陳啟彪猛然轉身,看到滿身是血的余縱。
余縱的傷口已經愈合,他踱步到陳啟彪面前,“我父親是怎么死的?”
余項是個對科學事業充滿赤忱的人,他的赤忱中沒有偏執,只有熱愛。為了能探索更多的生物科學,他一向注重養身,每隔半年一次體檢,還要連帶上余縱。
父親的身體不可能出狀況,余縱一直不信他是自己突然暴斃的。
“你怎么進來的!”陳啟彪朝他開|槍。
余縱躲開子彈逼至他眼前。
近距離之下,陳啟彪這才發現他的狀況很不好,看似威嚴鎮定,實則搖搖欲墜。再聯想到他身上的血……
一定是他女兒重傷了他,那沙沙去了哪里?沙沙為什么不回來保護他?!
面對外強中干的敵人沒什么好怕的,陳啟彪挺起胸膛,這次將槍|口對準余縱的腦袋。
人魚的恢復能力再強,也不可能修復自己受損的大腦。他們和喪尸一樣,腦部攻擊是致命性的。
“我父親是怎么死的。”余縱的語速不緊不慢,但他眼底的血絲正在迅速增多,暴露了他急躁的情緒。
“我不知道。”陳啟彪又開了一槍。
這么近的距離余縱肯定會死吧,然而沒有,他居然又一次躲開了!陳啟彪扣動扳機,開了兩發空槍,意識到沒有子彈后,手忙腳亂的更換彈夾。
余縱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耐著性子重復問:“我父親是怎么死的。”
反復質問讓陳啟彪有些慌了,恍然間聽到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他驚喜的轉頭,如同看見救星,“沙沙!”
陳亞沙從人群中走出來,她行走的姿勢僵硬刻板,和平時相差很大,可是陳啟彪沒有注意到。
他指著余縱道:“他要殺了我,乖女兒,你快替爸爸殺了他!快!”
陳亞沙眼神微動,她的意識中一片混沌,催眠她的話語盤旋其中,讓她剛要清明的意識再次陷入混沌。
“爸爸,你要想殺了余縱嗎?”她怪異的反問。
余縱不知何時繞到陳啟彪身后,陰沉的目光猶如晦暗的深海,將他的臉襯得宛如鬼魅,“人是你們殺的。”
“不是我,是張海山殺的!跟我沒關系!”陳啟彪慌亂下說漏了嘴。
余縱輕笑一聲,陳啟彪頭皮發麻,緊接著腦袋就被對方牢牢扣住。
不似對待其他人那樣悄無聲息,余縱對他的精神攻擊堪稱猛烈,不到一秒就破開他的意識防護,進入到了他方才的短暫記憶中。
方才陳啟彪腦海中一閃而逝的回憶,沒能逃過余縱的精神絲,他在其中看見了自己的父親。
余項應該是在研究所的辦公室內,他憤怒地瞪著張海山,張海山的嘴唇動了動,然后拿起一個擺件砸向轉身去取文件的余項的腦袋。
緊接著,陳啟彪推開門進來了。
余項掙扎想要求救,他別開眼不敢看對方,顫抖著手掏出一個注射器,從余項頸側扎下去。短暫的回憶戛然而止,余縱抽|出精神絲,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他的指甲插|進陳啟彪的頭皮中。
血順著發絲流到了脖子上,陳啟彪在疼痛中回過神,“你對我做了什么!沙沙你快殺了他!”
陳亞沙一動不動,眼珠子都不帶動一下。
“你們為什么要殺他。”冰冷堅硬的指甲貼著頭骨延伸,眼神陰戾到了極致。
陳啟彪疼痛得精神恍惚,連抬手護住頭皮的力都使不出來。
他見過陳亞沙用指甲輕易劈開鋼板,知道它們有多鋒利,不敢再有半點隱瞞,“我沒有殺他,我只是給他打了一針,我以為是麻醉劑,我真的以為是麻醉劑!”
余縱的身體快到極限了,強撐著再一次探入他的意識。
陳啟彪沒有說謊。
他在給看到余項捂著心臟難受掙扎的時候懵了,拉著張海山問給自己的藥到底是什么,張海山告訴他那是一種誘發心梗的藥。
欺騙他的目的很簡單,他要把陳啟彪綁到自己的船上。
至于殺人的目的,只是因為雙方理念不合。
僅此而已。
余項主張溫和的研究,希望能讓自己的兒子回歸正常。而張海山派系的人則希望將人魚實驗體變成生物武器。
至于喪尸病毒的解藥,從很早之前起就是謊言。
陳啟彪意識到了余縱的能力,他放棄抵抗,喃喃道:“一開始,的確所有人都以為人魚能與遠古病毒相抗衡,是拯救人類的希望。可是經過這么多年的研究,科學家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之所以還在進行項目,除了想研發生物武器,另一個原因便是他們想得到不懼傷病的強大體魄……”
“我父親是你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所以你們剔除了他。”余縱的眼神浮現出幾分悲涼。
大肆宣揚的偉大科學,到頭來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
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
自私膨脹成了惡魔,蠶食著每個人。
余縱的肩膀輕微抖動,笑聲從胸腔內震蕩出來。
陳啟彪嚇得跪在地上,膝行過去抱住余縱的雙腿,“我真的不是故意殺你父親的,我也是被人利用了,我……”
“你了解張海山的為人,你真的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嗎?”余縱譏諷地看著他。
陳啟彪心虛得不敢看他,的確,在接過那支注射器時,他曾害怕地問過里面是什么。張海山回答他是麻醉劑時,眼神明顯不對。
他當時選擇了自欺欺人。
余縱將手從他的頭上拿開,指甲上全是血。陳啟彪痛得兩眼發黑,聽見余縱說:“我可以相信你,用你的行動證明給我看。”
陳啟彪不明所以,他只知道余縱打算離開。
沒有做任何多余考慮,他一耳光扇向陳亞沙的臉,“把他抓回來!快!他要是跑了,上級基地會立即收回給我們的所有支持!”
陳亞沙被扇得清醒過來。
她看見余縱的身形在那些士兵中逆行,孤寂、失落、絕望,他像一個長時間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在發現一片綠洲后,又醒悟那是一場幻覺。
陳亞沙莫名的心痛,父親的催促聲仍在繼續,她頭痛得要炸了,反手一爪子撓過去。
陳啟彪的胸口多了三條長長的傷口,他震驚的坐在地上。
“不能傷害他,不能傷害他們……”陳亞沙無意識的重復著這些指令,她察覺到了意識不受自我控制,可她無法掙脫。
陳啟彪不敢再叫自己的女兒動手,他爬起來站到高處,看著圍繞在別墅四周的人群,企圖用利益引誘,“抓住余縱,誰能抓住他,誰就可以升任團長!享受基地最高的物資配給!”
“抓住余縱……”
“抓住余縱……”
士兵們重復同樣的話,陳啟彪忙道:“對,抓住他,殺了他……你們干什么,你們放開我!”
一名士兵走上前來,把陳啟彪拽到地上,開始朝他的臉揮拳。
陳啟彪捂著臉痛出聲,難道余縱控制了他的女兒,還能將所有士兵都控制住嗎?他不信!
“來人啊,救命啊!”
“你們都瘋了是不是,我讓你們去殺余縱,而不是來對付我!”陳啟彪的肋骨被打斷了,他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爬出來,終于意識到余縱擁有多么駭人聽聞的強大能力。
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余縱必須消失。
只有殺了他才能停止這一切。
他不能讓剛到手的基地就這樣毀了。
士兵們意識到他的意圖,將汽車團團圍住。如果是一個人陳啟彪還能撞過去,可是這么多人,汽車宛如陷入沼澤,無法挪動!
“你們這些瘋子,都給我滾開!”
陳啟彪拔出槍射擊,子彈毫不留情的擊穿一個人的腦袋。
倒下一個又上來一個,根本打不完。
接連不斷的槍聲驚醒了暫時失去神志的士兵,他們茫然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同伴尸體,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槍聲沒有停止,看著不斷倒下的同伴,大家的眼底怒氣升騰,用槍柄敲碎車窗,把人從里面拽了出來。
陳啟彪被人踩在地上起不來,有人揪著他的衣服質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是你們先襲擊的我!我開槍有什么不對!”陳啟彪惡聲反駁,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恢復了。
“我們對你開槍了嗎?”士兵的眼神受傷。
今天他們為了抓捕叛逃人員傷了很多人,在得知基地政|府的一系列惡心后,緊跟著就遭到了新任領主的襲擊……所有事情都在顛覆他們對基地的認知。
士兵們的拳頭雨點一樣的落下,有人折斷了陳啟彪的手臂,有人踩斷了他的肋骨,斷骨刺到肺部,陳啟彪當場吐血。
一時間,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頭皮更痛,還是身體更痛。
意識模糊間,他的眼睛被一名士兵的刺|刀戳中,眼球頃刻間被血紅色覆蓋。
“我的眼睛,我的眼……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沒有人聽他說話,每個人都在發泄。
起初只是為了給被打死的兄弟出氣,在聽到陳啟彪的慘叫后,他們開始興奮。
曾經高高在上的人就這樣被踩在腳下,無助卑微的向他們求饒,還有比這個更爽的事情嗎?
陳啟彪痛的快要失去意識,他的腦袋再一次被打偏過去,躺在地上的十幾個士兵死不瞑目,眼睛剛好對上他。“放開我父親。”從意識中掙扎出來的陳亞沙,撥開人群走出來。
面對著一張張義憤填膺的臉,她垂下眼說,“你們是沒有對我父親開槍,但你們先主動攻擊了他,所以他才會開車打算離開。又在被你們圍堵后,迫不得已開了槍。”
士兵沒有之前的記憶,在看到陳亞沙后開始心虛,反而將眼睛瞪得更大。
“你是他的女兒,誰知道你有沒有撒謊!”
“我沒有!”陳亞沙捏成拳頭的手松開。
余縱已經走了,他不會回來了,至少她要保住自己的父親,才能保住自己在基地的地位。
心思活絡一圈,陳亞沙把一切事情推到了余縱身上,“他控制了我們的神志。”
“不可能!他要是有這種能力,之前被關起來的時候怎么不用!”
“對啊,這么厲害逃跑還不是分分鐘鐘事。”
陳亞沙不知道余縱的考量,編造出的理由歪打正著:“他故意隱瞞,為的就是找個合適的時機把所有實驗體一起救走。而且你們自己仔細想想,是不是缺了一段記憶。”
“好像是,我記得自己之前在追車。”
“我剛剛明明在廣場上。”
“我是在軍|械庫救火!”
“我聽說有人破壞了天眼,正要趕過去……”
能控制旁人的神智是多恐怖的一件事,陳亞沙內心的震撼不比他們的少。
按捺下情緒,陳亞沙嚴肅道:“余縱控制我們,讓我們反目成仇,甚至毀滅我們辛辛苦苦保衛的家園,我們不能被他挑撥成功,自相殘殺。”
非我同類其心必異,余縱終究是個怪物,士兵相信了陳亞沙的話。
“領主,我們剛才……”
有人尷尬地扶起被打的不成人樣的陳啟彪。
他肺部劇痛,咳嗽一下就有血從喉嚨里涌出,身體狼狽的佝僂著,他被緊急送往醫院,進了手術室。
陳亞沙暫代領主的職位,即刻派人去攔截,卻得知喪尸圍城,里面的人根本出不去。
喪尸是被爆炸聲吸引過來的,而余縱一行人已經開著裝甲車飛馳而去,將車暫時停在了種植區的邊緣地帶。
一群掛了彩的人分為兩撥,一撥在努力的掰玉米,另一撥去了畜牧區。
余縱休息了片刻,狀態好轉了一些,幾下就殺死了一頭牛,把肉一塊塊切出來,讓攸關找東西包起來。
安奇站在柵欄頂端,踮起腳眺望城墻方向。士兵上了城墻,射擊準備借同伴往上爬的喪尸。
“不對吧。”安奇伸長脖子,雙眸微微睜大,“那個喪尸好像有意識!”
攸關矮了一點看不到,但余縱能看見,一只穿著黃色衣服的喪尸沒有僵硬地重復攀爬動作,他跳上4號門外的石墩。
周圍的喪尸朝他聚攏,一個疊著一個,形成高高的人形塔樓。
不一會兒,接到士兵匯報的陳亞沙出現在城墻上。
她換了一聲干凈的軍綠制服,腰上系著黑色皮帶,紅色長發被粗暴的剪斷,亭亭玉立,氣勢銳利。
雨后潮濕的風刮過她的臉,陳亞沙的視線從那名特殊喪尸身上越過,看見了畜牧區的余縱。
她張了張嘴,轉瞬就想起醫生的交代。
“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肺部穿刺,多處骨折……即便康復,你爸爸的四肢也無法恢復到正常地步。”
直白來說,陳啟彪被打成了廢人。
陳亞沙的眼底有風暴席卷,再次低頭,發現那只喪尸將要爬上城墻。
她渾身戾氣暴漲,拽著纜繩落下去,從半空中將那只喪尸抓起來扔上城墻。
士兵們連連后退,正要開槍,就見那只喪尸竟然用比其他喪尸更加靈活的姿勢,想從城墻上直接跳進基地里。
“抓住他!要活的!”
有一定智商的喪尸聞所未聞,基地現在是正需要物資的時候,她能用他向上面邀功。
幾個士兵將喪尸逼到了墻角,他的眼底閃過幾絲驚恐,張開嘴,用斷斷續續的,嘶啞的聲音說:“我……不會……咬……人……”
“他會說話!”
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喪尸出奇的鎮定。他的眼睛輕微彎著,像是在笑,鎮定地說出自己訴求:“我……來找我……哥哥……”
種植區邊緣,見基地控制住了事態,一行人陸續上車離開。
剛把東西歸置好,準備拉上車門,裝甲車內的羅俊明突然從夢中驚醒,他夢到自己的弟弟被咬了,變成了喪尸。
他心臟輕微的抽痛一瞬,想起什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又摸摸自己的頭頂。
太好了。
他沒有像噩夢里那樣,變成了一只渾身長毛,頭頂多出兩只狗耳朵,不人不鬼到連連親弟弟都認不出來的地步。
“你怎么了?”m002怪異地看著他。
羅俊明訕訕的放下手,尷尬的笑了下,“沒什么。”
自從變身后,他一直處于虛弱狀態,嗜睡,多夢,渾身無力。相比之下,同樣消耗過度的余縱就比他好太多了。
羅俊明拍了下余縱的肩膀,“哥們兒,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問你個問題。”
余縱的頭間歇性的抽痛,他眉頭緊蹙著,“說。”
“精神力那一招,能教教我嗎?”羅俊明眼含期待。
余縱:“不能。”
羅俊明:“為什么?”
余縱:“因為你智商不夠。”
男人唇角輕輕勾起,眼神清亮,他從車窗望出去,金黃色的田野被拋在了后面。本想據理力爭的羅俊明見狀搖了搖頭,算了算了,到時候打起來不好收場。
他隱約察覺到,自己變異后脾氣大了不少。
連他都這樣,更何況是余縱。
可平時這人很少真正的出手,難道自己想錯了?羅俊明道:“你平時會時不時想打人嗎?”
余縱看他一眼,閉上眼靠在車上,“不會。”
自從離開基地,羅俊明就成了十萬個為什么,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興奮情緒,“你是怎么忍住暴戾性子的?”
余縱不再給他面子,沉默地假寐。
攸關看羅俊明杵在那里有點尷尬,做好人好事,替余縱回答:“因為他是忍者。”
余縱:“……”
(https://www.dzxsw.cc/book/79673287/2992389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