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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118


陳亞沙的血液細(xì)胞中多了一種不明蛋白,看上去對其他的沒有攻擊性。

        一名助理站在旁邊,緊緊盯著攸關(guān),“怎么樣,有什么不對勁嗎?”

        “沒有,很穩(wěn)定。”他佯裝出沉思的模樣,“你們盯著陳亞沙,我再看看。”

        “好的先生。”助理的態(tài)度比之前尊敬多了,攸關(guān)笑了笑,坐著轉(zhuǎn)椅又轉(zhuǎn)了回去。

        哐哐的掙扎聲比之前更加劇烈急促,攸關(guān)伸手調(diào)整面前一個不銹鋼金屬容器,上面能反射出陳亞沙的狀況。

        容器上的倒影有些變形,紅色的一團(tuán)像面團(tuán)一樣被拉扯開,攸關(guān)沒有回頭,他看見金屬容器壁上的陳亞沙肚子位置頂了起來,仿佛里面藏著某種球形的固體。

        那團(tuán)東西從肚子一路移動,在快抵達(dá)胸口的位置分裂開,鉆向她的四肢和頭部。

        攸關(guān)皺了下眉,起身回到操作臺前,陳亞沙的瞳孔上翻,睫毛顫動得很快。其中一團(tuán)異物已經(jīng)鉆到了她的咽喉部位,使得頸側(cè)鼓起老大一團(tuán)。

        攸關(guān)定了定神,想要湊近被余縱拽了回去,“危險。”

        男人停頓半秒,冷靜地說道:“是寄生蟲。”

        寄生蟲應(yīng)該是被攸關(guān)的基因影響,提前從病毒狀態(tài)進(jìn)入到線形蟲狀態(tài),想從這具身體中逃出去,卻又不得其法。

        寒意從腳跟爬上攸關(guān)的后腦勺,他狠狠打了個冷顫。

        一個變異者身體里的寄生蟲竟然多到這種地步。

        好在羅俊明的變異時間不長,應(yīng)該不會像陳亞沙這么痛苦,韓晨曦那只章魚怪就難說了,還有沈嵐風(fēng)……不知道他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林瑯得心疼死。

        “寄生蟲?什么寄生蟲?”一名助理不滿這種稱呼,“那是最高意志的饋贈!只有被他眷顧的人,體內(nèi)的病毒才會轉(zhuǎn)化成這種狀態(tài),這是最高意志在拯救她!”

        攸關(guān)連連點(diǎn)頭安撫,“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難怪張寅看到寄生蟲也不怕,在他戳破“病毒”就是喪尸病毒時神色淡然,不否認(rèn)。

        原來他們根本不認(rèn)為它們是同一種東西。

        真的被洗腦得這么嚴(yán)重嗎?

        根據(jù)這些日子觀察,最高意志的“無處不在”并非絕對,不是每個降臨者都是他的眼睛,其中肯定有什么規(guī)律。比如只有體內(nèi)病毒發(fā)展為線形蟲的人才能有幸成為他的眼,成為他真正可以自如操控的爪牙。

        全世界的喪尸不計(jì)其數(shù),最高意志應(yīng)該還沒有能力管控全部,否則就不用洗腦降臨者,讓他們將自己奉為神明。

        攸關(guān)又想起走廊里龐大陰森的詭異東西,不禁疑惑,那到底是最高意志的最終形態(tài),還是強(qiáng)大過程中的一個短暫的狀態(tài)。

        操作臺上傳來女人的急促的呼吸,他收回思緒看過去。

        陳亞沙臉上被他戳破的地方自動愈合了,皮膚下的血紅沒有褪去,鼓脹的那些東西比之前小一點(diǎn)。

        這時候,得到通知的張寅來了。

        通風(fēng)報信的助理不敢和攸關(guān)對視,灰溜溜地回到助理的隊(duì)伍中,藏在了后面。他好奇地看了眼陳亞沙的狀態(tài),慶幸自己把張寅叫來。

        “她怎么回事?”張寅盯著狀態(tài)詭異的女人,攸關(guān)搖了搖頭,“不知道。”張寅心里的戾氣又起來了,狠狠剜了攸關(guān)一眼,走到儀器前觀察數(shù)據(jù)情況,心跳、血液、臟腑的震動統(tǒng)統(tǒng)瀕臨極限。他指尖在一臺電腦上點(diǎn)了幾下,發(fā)現(xiàn)陳亞沙的血液成分發(fā)生了變化。

        轉(zhuǎn)頭看向那邊的顯微鏡,他推開攸關(guān)走上前去,很容易就找出了新產(chǎn)生出的特殊蛋白。

        這種蛋白呈橢圓形,活動速度非常緩慢,沒有攻擊性。

        但往往許多兇狠生物都有這種偽裝的能力,誘拐獵物上鉤后,好吞噬掉對方。

        張寅看了攸關(guān)一眼,“你做過測試了嗎?”

        “這不是知道有人去請你,就等著你親自做嗎。”攸關(guān)說完看了眼那名助理。

        助理害怕地往同事中間擠,很快就被人不耐煩地推出去。一時不察,腳下被椅子腿絆了一下,他整個人直接到撲了陳亞沙身上,撞得鎖鏈發(fā)出異響。

        一抬頭,恰好對上那雙翻白的眼睛,助理嚇得大叫一聲,隨即就看見一只線形蟲從陳亞沙的鼻子里滑落出來。

        速度很快,眨眼間鉆進(jìn)他的鼻腔中。

        眼下的陳亞沙隨時可能發(fā)生狀況,見助理愣在陳亞沙身上不動,攸關(guān)趕緊把人拽過來扔給余縱,“咋咋呼呼的,實(shí)驗(yàn)要是因?yàn)槟愠隽瞬畛兀憔褪鞘畻l命也不夠賠!”

        助理顫巍巍地被余縱拖了出去,推進(jìn)旁邊的實(shí)驗(yàn)室中。

        正準(zhǔn)備走,那人突然抽搐起來。

        關(guān)節(jié)間發(fā)出咔嚓的聲音,他的腦袋以不可能的角度往右方彎折,皮膚快速褪去了肉色,取而代之是喪尸的青白。

        這一變化發(fā)生得快,消失得也快,就像是他的身子在與寄生蟲相互磨合適應(yīng)。

        “怎么回事?”另一名助理察覺到不對勁跟過來看,正好瞧見他的眼睛從灰白色變回黑色。

        他們做過類似的,在普通人身上直接放入線形蟲的實(shí)驗(yàn),蟲子成功入侵大腦后,這個人看上去就和常人無異,可是被他咬過的人,卻會變成喪尸。

        想起這名助理趴在陳亞沙身上的樣子,這名助理大喊道:“他被人感染了!”

        吼完急忙慌地推著余縱往外走,砰地一下關(guān)上了門,然后跑回隔壁。因?yàn)樘^著急忘了尊卑,直接抓住張寅的胳膊,“張總,小剛被感染了,一定是陳亞沙身體里的東西跑出來了!”

        “跑出來又怎么樣,那是最高意志的恩賜!”張寅的話一出,那人立刻冷靜了下來。

        是啊。

        低級的病毒才是罪惡的,化為線形蟲的病毒是至高無上,不容侵犯的,是他們與最高意志保持溝通的唯一途徑。

        他迅速恢復(fù)到鎮(zhèn)定狀態(tài),“我馬上把他送到營地去。”

        張寅忙著觀察特殊蛋白,不怎么在意的應(yīng)了一聲,“去吧。”

        攸關(guān)和余縱對視一眼,他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個地方。

        余縱:“我跟你一起去。”

        剛剛被線形蟲直接感染的人狀態(tài)不穩(wěn)定,多一個人的確更安全。思索片刻,見張寅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那人點(diǎn)頭:“好,走吧。”

        余縱走在前方,打開門,把感染的助理從里面拉出來。那人似乎忘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還以為余縱要對他施暴,雙手抱住腦袋躲避。在得知自己被線形蟲感染后,他的反應(yīng)和余縱身旁那名助理的很像。

        先是害怕惶恐,隨后是感到無上光榮的陶醉表情。

        余縱跟著一起將人送到種植區(qū)。

        種植區(qū)的人忙碌著照顧新發(fā)芽的蔬菜,有人好奇地朝這邊看了一眼,又很快彎腰繼續(xù)干活。

        這片區(qū)域的邊緣地帶是一堵很厚實(shí)的墻壁,助理走到墻壁前按下密碼、錄入指紋,余縱故意落后幾步才跟上。

        他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環(huán)境。

        極好的視力穿透密集聳立在泥土中的樹干,看到了遠(yuǎn)處建筑的白色墻壁,按照地下基地的環(huán)形構(gòu)造,那應(yīng)該是住宿區(qū)。

        余縱收回視線,突然聽見前方的人喊道:“梁牧,跟緊了,樹林里藏著一只巨型猛獸,小心被偷襲。”

        余縱追上他,冷嗤一聲不屑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被感染的研究員說:“它腦子里的機(jī)械意識錄入了所有科研人員的資料,可你不是我們科研所的人。”

        余縱若有所思,“什么樣的猛獸?”

        這么重要的事米樂言如果知道的話,腦子里不可能沒有信息,唯一的解釋就是,張寅下令不要把事情公開出去。

        “不好說,總之體型很龐大。”他說完后站定在一棟單層建筑前。

        同樣是密碼和指紋解鎖,人走進(jìn)去。

        這座建筑內(nèi)住著至少十幾個人,看上去和普通人無異。

        研究員拍拍自己的同事,“進(jìn)去吧,我們很快就會把你送出去。”

        “沈研究員我呢?”一個女人走過來,一臉殷切的望著,她對外界很向往。

        研究員看了眼她的胸牌,編號12,“你不是剛出去過一次?等下次。”

        女人不滿地撅起嘴,撒嬌似的討價還價,“能不能把我往前排一排啊,你知道,只要我出手沒有哪個男人能逃得過我的掌心。我一個頂他們兩個用。”

        余縱微蹙著眉,很厭煩這樣的矯揉造作,故意掐著的嗓音比不上攸關(guān)的十分之一。

        女人見研究員不為所動,“你不信?”她側(cè)頭,見余縱臉生,扭著腰肢走上來,皓白的手臂勾上余縱的脖子,將紅唇送了上去。

        紅潤的嘴唇泛誘人的水光,潔白的牙齒掩在下方,稍微好色一點(diǎn)的男人見了肯定會撲上去一親芳澤。可是余縱不是普通男人,不但沒被蠱惑,涌上一股生理性的排斥。

        見他一副恨不得殺了自己的表情,女人也不覺得尷尬,“你就是梁牧吧,你的絡(luò)腮胡真性感。”說著想用手指去戳余縱的胸肌。

        余縱捏住她的手腕反向一掰,女人疼得臉色發(fā)白,“你放手,疼……”

        “這是什么?”他目光落在女人的右胳膊內(nèi)側(cè),很靠近腋窩的位置。

        是一串字母代碼。

        研究員想著都是自己人,而且作為外勤人員的“梁牧”遲早要知道,索性大大方方地說了,“是她們的個人編號。”

        余縱隨手抓了一個從旁經(jīng)過的男子,扭著他的右手臂一看,也有一串字母。

        “這些都是我們的餌……”

        余縱從未盡的話中明白過來,哼笑一聲,“上頭想用他們?nèi)ジ腥救祟惢兀屇切┑偷热祟愔苯訌膬?nèi)部瓦解……嗯,很高明的手法。”

        “這是經(jīng)過大家研究決定的最省時省力的做法。”研究員頗為自得。

        “聽你們剛剛的意思,是已經(jīng)撒過幾次餌了?”余縱不動聲色,暗色的眼眸里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

        “你回來之剛?cè)龀鋈サ摹!毖芯繂T說完拍拍同事的肩膀,“你的事情我已經(jīng)交代給這里的負(fù)責(zé)人了,兩天后出發(fā)。”

        被感染的研究員的興奮道:“說實(shí)話,這些年一直待在地底下,終于能出去見見天日了,我其實(shí)挺高興的。”

        “到時候小心別露餡。”

        又叮囑了幾句,研究員帶著余縱離開了。

        他們原路返回,周圍有樹葉的沙沙聲。研究員嘴上說著很安全,身體緊繃起來,有意無意地往余縱身后躲。

        “怎么,害怕?”余縱嘲諷的語氣令人不爽,研究員道,“我們自己研究出的東西,我怎么可能會怕。趕緊走吧,陳亞沙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情況。”

        余縱掃了眼地面,踩上一塊小小的石子,碾了碾,腳尖忽然用力,飛出去的石頭正好滑過研究員的腳踝。

        “操!”研究員疼得低叫出聲,急忙彎腰查看,臉色刷地一下白了,“流血了,梁牧,你看到剛剛是什么東西碰到我了嗎?我的腳踝流血了。”

        余縱不以為然,“流就流唄,又死不了。”

        “不,趕緊走,我們必須趕緊走!”研究員放下褲腳拔腿就跑。

        常年不運(yùn)動的緣故,他的體能很差,余縱稍微一加速就追上他,與他并肩而跑,“怎么慌慌張張的,到底怎么了?”

        沙沙聲再一次響起,一凜冽的寒風(fēng)擦著兩人的后背呼嘯而過。

        研究員見鬼似的“啊”了一聲。

        恐懼懾住了他的心神,令他裹足不前。明明慌亂得要死,卻又按捺不住潛意識中生出的那一絲絲好奇,慢慢扭頭看向后面。

        樹木太過密集,使得光線有些昏暗。一些長相怪異的樹木就像怪物一樣靜靜立在那里,渲染出濃烈的陰森感。

        余縱眼眸轉(zhuǎn)動,發(fā)現(xiàn)研究員在發(fā)抖。

        “你看到怎么了?”

        “噓。”研究員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死死咬著牙關(guān),等一波冷汗過去才用非常小聲的氣音說,“我不知道它在哪里,看看情況再說,千萬別動。”

        樹林里有許多粗壯的老木,正好能擋住他們的身體。

        余縱靠近他,“到底是什么東西?”

        研究員額頭上全是冷汗,狠狠瞪了余縱一眼,一把捏住他的胳膊,帶著人一起躲到一棵兩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樹后。

        “之前不是說過嗎,是巨型猛獸!”研究員又煩躁又害怕。

        不怪他們這些搞科研的不喜歡和外勤人員接觸,實(shí)在是這些人好奇心重,又不知道分場合問問題,十足的莽夫。

        四周動靜不斷,他能感覺到那東西正在以不讓他們輕易察覺到的方式緩慢靠近,縮小捕獵的范圍。

        該死的,剛剛到底是什么東西劃傷了他!

        正常情況下那玩意兒的確不會攻擊他們,可是在血腥刺激的情況下就不一定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巨型野獸。”余縱像個話癆,反復(fù)沒聽見他的警告還在說。

        研究員沒有搭理,他的精神已經(jīng)緊繃到了極致,見余縱竟然有要再次開口的意思,那根神繃斷了,他簡直要瘋了!

        “你他媽能不能別說話了!”

        聲音太大了,研究員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黑色的巨型野獸根據(jù)聲音鎖定了他們的精準(zhǔn)位置,龐大的身軀從樹木間掠過。

        余縱抬頭看去,為了讓植物繼續(xù)維持光合作用而創(chuàng)造出的人造陽光刺進(jìn)他的眼中,一張可怖的臉從茂密的樹葉中探出來,正對上他的視線。

        似虎非虎,眉心中間嵌著一只圓形的鮮亮的紅色眼睛。嘴里的上下獠牙放肆的伸在外面,低落的口水落到了地面上,余縱腳邊的雜草變成了焦黑色,散發(fā)出一股灼燒后的臭氣。

        “他吃什么的?”余縱淡淡問道。

        研究員兩腿軟成了面條,竭力抓住樹干穩(wěn)住自己,“這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吃人的。”

        發(fā)現(xiàn)巨獸一直盯著余縱看,研究員心生僥幸,做賊似的往大門的方向悄悄移。

        余縱心里冷笑,踩過地面時故意摩擦出聲吸引敵方。巨獸飛身落下來,停在余縱和那名研究員之間。

        空氣中的血腥味讓它興奮,可是眼前的人類散發(fā)出的氣息卻激起了它的破壞欲,腦子里有個聲音告訴它:撕碎他,殺了他。

        龐大的身軀巋然屹立著,余縱后退半步,突然發(fā)力朝研究員的方向追去。

        聽到腳步聲的研究員一愣,在看見余縱之前,他先看見了那只長相兇狠的怪獸!

        “你不要跟著我!”他沖著余縱揮手大喊,腳下的震動越發(fā)劇烈,說明怪物離他們越來越近。

        研究員顧不上再回頭了,不要命的往前追。

        身后的樹木被巨獸的身體撞倒,一片黑色的陰影遮住了研究員的眼睛,他抬頭,巨獸的利爪幾乎貼著他的頭頂飛過,落在前方擋住兩人的去路。

        近距離聞到的血腥味很誘人,可是另一人同樣能激起它的進(jìn)食欲|望。

        貪婪的口水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尖利的彎鉤獸爪刨了幾下地面,后退蹬地,身體如利箭一般飛撲出去。

        發(fā)現(xiàn)它要攻擊的對象是余縱,研究員心里大喜。

        余縱迅速躲開的同時,又踢了一枚石子過去,這次劃破的是研究員的頸側(cè)。

        這個位置直接暴|露在外面,血腥味比藏在褲腿里的傷更濃。

        狂奔中的研究員沒注意到新添的小傷口,他的速度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他不斷地在心里祈禱著“梁牧”能把巨獸給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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