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離開
這些年宋琪真也確實很累,現(xiàn)在既然成了這樣的場面,她愿意讓出位置,就當成給自己放個長假。
但是把基地交給宋琪秀,她十萬個不放心,她有什么本事她一清二楚,根本不是當管理者的料。
對此宋琪秀也不強求,反正只要不是宋琪真就行。
春天馬上就要來了,最近外面的情況也很糟糕,宋琪真有很多的不放心。
她強忍著不適坐起身,示意宋琪秀去把宋家的那些人找來。
宋家一大家子到了之后她把情況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至于中毒的事她簡略不提,只說自己積勞成疾,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
她話一落地,滿屋子人頓時鬧哄哄地議論起來,宋琪真沒精力理會這些,將自己已經(jīng)想好的人選挑了出來,然后將手里的事分派了出去。
她這架勢分明就是想離開基地了,那些人頓時慌了。
“基地里本來異能者就少,現(xiàn)在還要再減一個,這,這”
“琪真,你再好好想想!”
“我們哪里有那個能力,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那你以后還會待在基地里面嗎?”
這話一落,所有人都看向宋琪真,就連一直冷眼看著眾人的宋琪秀也看了過來。
宋琪真捂著嘴憋住到嘴邊的咳嗽,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會在這附近找一個地方住下,你們有不明白的可以來找我。”
眾人這才勉強放心,盡管還有許多顧慮,事情也就這么不由分說地定下來了。
之后宋琪真簡單地收拾了一個包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二十幾年的地方,在宋琪秀的注視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基地。
出了基地一百米,宋琪真撐不住倒了下去,身后一雙寬大的手一把抓住她,將她帶進懷里。
宋琪真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你怎么才來啊。”她小聲同他抱怨。
秦世修沉默地接過她手上的行李,將她背在背上。
宋琪真抱著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片刻后,秦世修感覺到有溫熱的東西順著自己的頸窩淌下來。
他的心臟早已經(jīng)死了,可那一刻,他竟然覺得那個位置開始酸酸漲漲的疼。
他頓了頓,開始朝著河邊走,路中遇見一只稚嫩的雀鳥從巢穴里掉下來。
它張著嘴,對著高高在上的巢穴急惶惶地叫。
秦世修彎下腰就要將它捧起來,宋琪真吸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
“別管了,冬天那么冷,它不是餓死就是凍死,活不長的。”
離了巢的鳥還怎么活?
秦世修頓了一下,依舊將它放回巢穴里。
宋琪真見狀哼了一聲,不再發(fā)表意見,轉(zhuǎn)而問他:
“你這是去哪兒?”
秦世修:“河邊。”
“去河邊干什么?”
“不知道。”
“啊?”
“嗯。”
宋琪真抱著他的脖子不再說話了。
冬季的河沒什么好看的,之前在附近草叢流連的螢火蟲也不見了蹤影,應(yīng)該是沒有熬過寒冷的天氣。
河水結(jié)了厚厚的冰,靠近后一股子森冷直往骨子里透。
宋琪真扯了扯衣領(lǐng),將自己裹得更嚴實一些。
秦世修在河邊找了一些枯草,壘成一個干燥厚實的墊子,然后把宋琪真輕輕地放了上去。
宋琪真拉著他,示意他一起坐會兒,他搖搖頭,指了指河面:“抓魚。”
她看了一夜明朗的月光下冒著絲絲寒氣的冰面,縮了縮脖子:
“你去吧,我不去。”
秦世修點點頭,本來也沒打算帶著她。
宋琪真看他那虎背熊腰的樣子,有些不確定地問:“你會抓魚了?”
秦世修異常沉穩(wěn)地點了點頭,給她一個無比確信的眼神。
然后宋琪真就看著他穿著靴子踩在冰面上,異常滑稽地跳起了四肢不受控制的踢踏舞。
“哈哈哈哈哈!”
宋琪真笑得直咳嗽,抱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秦世修生無可戀地躺了下來,脫掉靴子后重又站了起來。
冰面很厚,他直接一拳掄下去,冰面頓時嘩啦一聲砸出一個洞。
洞口不大,可對于那些封在冰面下缺氧許久的魚兒來說卻是個寶地。
不一會兒就有幾條傻魚直接從里面跳出洞口,躍到冰面上。
宋琪真看了有些按捺不住,她好久沒抓過魚了!
她從包裹里面找了線和鐵絲,示意秦世修把她弄過去。
秦世修抱著她過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冰面上,看著她從跳出來的魚里挑出了最小的一個,當做餌料鉤在了鐵絲上。
一只大魚很快就嗅著味兒過來了,可它大概是條見過世面的魚,來來回回試探著餌料,卻怎么也不下嘴。
它不下嘴就算了,還驅(qū)趕別的魚,甚至還挑釁地將腦袋探出水面,就在宋琪真的腳邊換氣。
宋琪真直接伸手去撈,它一個激靈跑出老遠,過一會兒卻又賤兮兮地跑回來,就在宋琪真眼皮底下打轉(zhuǎn)。
宋琪真上火了,挽了袖子就要和它干架,秦世修一把拉住她,自己一個猛子扎下去。
那魚見機跑得快,秦世修也跟著很快不見了影子。
宋琪真凍得渾身直打哆嗦,不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了了。
好在很快,一條十幾斤重的魚被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秦世修緊跟著從洞口里爬了出來。
他渾身濕漉漉的,也不覺得冷,站起來后脫了濕噠噠的衣服把身上胡亂擦了擦,就要把宋琪真抱起來離開。
宋琪真看了一眼他塊塊分明的肌肉,沒好意思讓他抱,堅持要自己走。
秦世修就一手拎著那條魚,一手牽著她,回到了那座山林里的小木屋。
宋琪真坐在軟綿綿的床上,不一會兒就打起瞌睡來。
秦世修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后燉起了魚湯。
這事兒對他是個挑戰(zhàn),他搞砸了好幾回,最后終于熬了一鍋奶白的湯汁。
宋琪真在床上翻來覆去,睡得并不安穩(wěn),肚子依舊一抽一抽的疼。
他放溫了湯,叫了她起來,把湯給她喂了下去。
暖乎乎的湯下肚,宋琪真眉頭舒展了些,可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爬起來,趴在床邊全吐了出來。
秦世修扶著她,給她擦汗,她抱著他的胳膊細聲細氣地撒嬌:
“好難受……”
秦世修給她又喂了幾次湯,她連著吐了好幾回,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好一些,覺也睡得安穩(wěn)了,甚至打起了小呼嚕。
秦世修坐在床邊靜靜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溫熱的臉頰。
灰白色的手指襯著她白皙的臉頰,越發(fā)顯得它丑陋難看。
手指倏地收了回去,他為她攏了攏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屋外寒風呼嘯,腳踩在厚厚的枯葉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幾只鳥雀踩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他丟了塊石子,將它們趕得遠遠的。
鳥飛走了,他站著看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什么,起身朝遠處疾步走去。
河邊那只掉落的小鳥軟噠噠地趴在巢穴里仿佛馬上就要死了,躺在它旁邊的兄弟姐妹悄無聲息的。
他伸手撥了撥,發(fā)現(xiàn)它們已經(jīng)凍得硬邦邦的,死得不能再死。
那只小鳥察覺到陌生的氣息,細聲細氣地叫個不停,他把它拿起來放進懷里,急匆匆地返回小屋。
屋子里靜悄悄的,她還沒醒過來。
他在附近找了一圈,一點蟲子的影都沒有。
小鳥餓得氣息微弱,叫都叫不出聲了。
他想了想,進屋把魚肉弄得碎碎的,遞到它嘴邊。
小鳥嗅著味兒立刻拱到他手邊,大口大口地吞咽起來。
“它還活著?”身后一個聲音虛弱地道。
秦世修回頭,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醒了,就是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嗯。”
秦世修把小鳥送到她眼前讓她看。
小鳥羽毛灰撲撲的,長得也亂七八糟,爪子細細的,個頭小小的,看著就弱。
可它依舊昂著脖子,啾啾叫個不停。
宋琪真伸手點了點它的額頭,它立刻摔了個四腳朝天,可不一會兒又爬起來,對著她啾啾叫個不停。
宋琪真咳了兩聲,感嘆道:“它可真精神。”
秦世修把溫在火堆邊的魚湯遞給她,一邊說:
“死不了。”
宋琪真沉默了一會兒,接過熱乎乎的湯一飲而盡。
喝完之后宋琪真看了看瓦罐里還剩下的那么一點點湯,忽然想起來秦世修還沒吃呢。
“這……還剩這么點,你能吃得飽嗎?要不我去給你打只兔子來?”
他那么弱,除了魚他上哪兒弄肉去啊。
她現(xiàn)在身體不怎么好,別的打不了,也就能欺負欺負欺負兔子了。
宋琪真想到以后兩個人可能要經(jīng)常忍饑挨餓,頓時覺得以后的日子可能困難重重。
可秦世修顯然沒有這個覺悟,等她喝完湯,不由分說地抱著她到屋檐下面的椅子上。
今天外面太陽很大,曬一會兒身體就暖和起來了。
秦世修把小鳥放在宋琪真手心里,自己指了指山下,表示自己要出去一趟。
宋琪真不知道他要去干嘛,不過沒有多問,只讓他注意安全。
秦世修點點頭,動作飛快地下了山。
山下,附近的幾只高階喪尸一個個排排站,乖乖地等在那兒。
這附近自從來了個精神系的家伙,他們再也沒辦法踏入這座山,而且每天還得乖乖給他送上食物。
也不是沒喪尸想過反抗,不過后來都無一例外被那個家伙卸了胳膊腿,像塊臘肉一樣掛在樹枝上。
這座山附近不好混,這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共識。
它們倒是想跑,可每次一離開這地方太遠,那腳就開始不聽使喚。
久而久之,它們就認了命。
秦世修清點了一下它們手中的食物,滿意地拖著一長溜大大小小的獵物回到林中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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