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宣德郎
回到陽谷縣,武植還未著手布置計劃,就得知了一件好事。
朝廷使者從青州來到陽谷縣,頒布了朝廷對于陽谷縣縣衙在水患期間妥善賑濟災民,并借機疏通官道的嘉獎,武植作為知縣,得錢一千貫,封“宣德郎”銜。
由于武植在奏疏了上報了謝軒等人名字和功勞,所以他們都有封賞。
主簿謝軒封為“保成郎”,縣尉張大谷封“保全郎”,都頭李達封為“保安郎”。
“郎”是宋朝文官體系中的“銜”,類似于軍中“校、尉、將”軍銜。
每個品級都有不同的銜號,而五品以上銜位不叫“郎”叫“大夫”,比如青州知州慕容彥達,頭銜就是“從光祿大夫”。
武植的“宣德郎”是七品官的頭銜,和他本人官銜一樣。
他上任陽谷縣時候,朝廷只給他“知縣事”職位,并無銜位,按理說之前就應該給的,只是吏部尚書王大人惡他拒婚,故意不給他。
現在得了“宣德郎”其實是他應得的,并不算獎勵。
反觀謝軒李達張大谷三人,他們品級不高,甚至李達都沒有品級,可每個人得的銜位都是八品的字號,這才是獎勵。
所以,當得知朝廷嘉獎內容后,謝軒張大谷和李達三人最為興奮,尤其是李達,他一個捕快頭子,居然能得到“郎”字頭銜,對他簡直是祖墳冒青煙,別縣都頭奮斗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拿到。
他沒有忘記是誰讓他有此殊榮,對武植更加感恩戴德,越發堅信自己沒有跟錯人,謝軒和張大谷也對武植無比感激。
唯有武植意興闌珊,他初上任就穩定了每逢水患之年必亂的陽谷縣,而且沒問朝廷要一分錢就疏通了堵了近十年的官道,朝廷就給他多發了幾個月工資作為獎勵,實在太不夠意思了!
不過武植也知道,這肯定又是吏部尚書王大人在作梗,不就是沒娶你家女兒嗎?至于記恨到現在?
但那王大人畢竟是執掌吏部的尚書,主管官員考評升調,武植知道他現在還記恨自己,只怕以后仕途會很坎坷。
將來要想個法子搞定那個王大人才行,只是他現在只是小小知縣,距離汴京千里之遙,和人家斗無異于癡人說夢,想修好,也是沒機會。
使者來自汴京,吏部一名小小錄事,品級還不如謝軒,不過畢竟是京官,又是來傳嘉獎的,晚上武植與謝軒李達張大谷等一眾衙門公人一起請他到得意樓熱情的招待了他。
京官就是消息靈通,武植從他嘴里得知,自己在陽谷縣的種種政績雖被吏部尚書刻意打壓,可在朝堂上卻引起了一番反響。
朝中不少重臣都對陽谷縣水患期間的施政策略很是贊許。
區區山東小縣,能讓朝廷大臣們關注一下,主要還是因為武植是今年探花郎的緣故,今年殿試三甲,狀元和榜眼全都留任翰林院,唯有武植一人外出任地方長官,而且是最貧困的縣城,自然會讓人關注。
其次,官員呈遞朝廷的奏疏在皇帝和宰相們批閱后,一般都會編匯成邸報對百官公開,所以朝廷官員們知道武植和慕容彥達奏折上內容。
聽得使者的話,武植寬心了不少,比起能在朝廷諸位位高權重的大臣們心中留下印象,嘉獎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朝廷中有人知道我武植是個有能力的官員,以后哪怕吏部王大人再打壓,自己也會有出頭之日。”
“眼下還是要專心致志大力發展陽谷縣經濟,把陽谷縣建設成山東一顆明珠,若是陽谷縣經濟把首都汴京都給超了,還怕他們不給我升官?”
“哼哼!”
……………
昨晚和使者喝酒時候,武植還滿腔的雄心壯志,可今早一睜眼,他立刻就一心兒女情長起來,扈家莊還有位武功高強的美嬌娘等著他呢,他可不能讓美人失望。
早上和娘子們一起吃了從街上買的可口早點,武植到衙門立刻把李達叫來簽押房,神情也陰暗了幾分。
“李達,你知道哪里有賣那種藥的嗎?”
“那種藥?不知大人說的是什么藥?迷藥之前安大夫不是給你配了很多嗎?”
“不是迷藥。”武植撓了撓耳朵:“是那種對男人有用的藥,比如合歡散之類的。”
“壯陽藥啊,大人還腎水不濟嗎?”李達透著笑意。
武植滿頭黑線:“我好的很!是給別人買的,你就說能不能搞的到吧?”
“這個容易!壯陽藥物陽谷縣各生藥鋪都有。”
“那好,你去買一包,要藥性猛的,還要摻在酒里嘗不出來。”
“屬下遵命。”
李達看了看武植,還是忍不住問道:“敢問大人這是要給誰服用?”
“祝彪。”
“祝彪?”
李達在扈家莊宴席上聽到了扈三娘要和祝彪訂婚,不解道:“為什么?他即將和扈三娘訂親,而扈三娘對我陽谷縣有大恩情,大人為何……”
“就因為他要和三娘定親,而三娘是為了幫我們陽谷縣借糧才答應和他定親,三娘并不情愿。”武植道。
李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如此說來,我們是要幫一把扈三娘,大人詳細計劃是什么?”
武植先沒回答李達,轉而問道:“除了買藥,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大人請吩咐。”
“咱們陽谷縣有哪些殷實人家里有待嫁小姐的?”
“這……”李達滿臉疑惑的思索一下,道:“有很多,說來也是無奈,陽谷縣以前災禍不斷,災民大量涌入,縣城內許多適齡男兒為省高額聘禮,大都去花些小錢買一些清秀的災民女子娶了,倒是使得縣城內許多人家小姐無處尋夫家。”
龍雀朝各地嫁娶風俗不同,山東這邊風俗娶媳婦要準備豐厚的聘禮,殷實人家女兒要聘禮光錢就起步兩千錢,還要在縣城有房有馬,即便是富裕人家也覺得很吃力。
武植當初娶雪兒聘禮錢就花了五千錢呢。
“你給我說幾家,年齡要在二十二以下,要家人特別精明的,若是恨嫁女子更好。”
李達撓撓頭,雖然不知道武植意欲何為,但還是認真道:“城南鹽鋪錢掌柜有一女兒,剛二十歲,相貌端正;城西布行馬老板也有一女兒,十七歲,文靜賢淑;子午街獅子樓佟老板也有一個女兒,二十一歲,生的俊俏,可性格潑辣,據說和她爹爹一樣很有心機……”
………
李達一口氣說了七八家,然而讓武植印象深刻的便是獅子樓佟老板的女兒,獅子樓武植熟悉,原來是陽谷縣最好的酒樓,現在也是僅次于得意樓的存在。
在水滸里,西門慶就愛去獅子樓喝酒,武松就是在獅子樓殺得西門慶。
“獅子樓佟老板,你和他熟不熟?”武植問道。
李達笑道:“自然是熟悉,以前也和弟兄們去那喝過酒,佟老板為人精明能干,而且很會做人,以前每次我們兄弟去都給我們打折。”
說完,李達慌忙補充道:“但我們現在都是去得意樓吃的,鄆哥小兄弟也經常給我們打折,但我們都是照原價給的……”
武植才懶得管他們去哪吃飯,繼續問道:“你說佟老板很會做人,那他應該不死板,假如讓他做些丟人但有好處的事,他會不會答應?他那個待嫁的女兒又會不會答應?”
“丟人的事?”
李達苦笑道:“大人,這個我不好說啊,得看是什么丟人的事……”
“你現在就去把佟老板叫……不,我們親自去獅子樓!”
說完,武植站了起來。
后天扈成和祝彪就會來陽谷縣,武植必須抓緊時間,若是佟家不答應配合自己的計劃,他再繼續找別家。
“是……”
李達跟在武植身后,滿腹疑惑,他不知道武植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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