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第三槍
“我**!朱波,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時候看到我孫龍?zhí)蜆尩模磕隳闹谎劬吹降模揖桶涯侵谎劬o挖出來!”
孫龍重重一拍臺子,整個人就往桌子上踩。桌子的晃動剛剛好撞中那邊想要站起來的公主的腹部,將這個女孩直接撞回座位上,整個身體也是直接向后仰。
喬風(fēng)急忙伸出手,扶住了這把椅子,防止了公主的失態(tài)。
這個金發(fā)女孩轉(zhuǎn)過頭,目光和喬風(fēng)的雙眼互相對視。
這樣的對視持續(xù)時間不長,也只不過短短的五秒鐘時間。
五秒之后,公主重新恢復(fù)自己的坐姿,似乎顯得有些安心似的,再一次地坐穩(wěn)。
“誰還在吵,誰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公主的聲音依舊不是那么的響。
但坐在座位上的趙姜源卻是露出牙齒,yīn笑了一聲。下一秒,他就抬起自己手中的軍刀,重重地插進(jìn)桌面之中。
“看起來,大伙兒今天不是來商量怎么讓流鶯會變得更好,而是來互相拆臺的呀?”
刀刃刺破桌面的聲音,讓在桌子上準(zhǔn)備打起來的孫龍和朱波停了下來。
那yīn惻惻的笑聲,也是讓現(xiàn)場的環(huán)境,一下子變得安靜。
所有人都看著這個組織殺手,看著他插在桌面上的那把明晃晃的軍刀。
軍刀上,還留存有剛才切開何老胸膛時沾上的血跡。現(xiàn)在看起來,卻像是在昭告著什么似的……
終于安靜下來了,公主抱著感謝的眼神看了一眼那邊的趙姜源后,繼續(xù)道:“就和他說的一樣。各位今天到這里來,除了帶了個人之外,竟然還帶了那么多的武器?想干嘛?想要在這里斗個你死我活嗎?”
那個戴著眼鏡的葉駿冷冷注視著在場的其他人。他再次抹了一下剛才濺在自己臉上的鮮血,同時也學(xué)著趙姜源一樣,將自己的鋼刺拔出,插在桌子上。
葉駿旁邊坐著的歐陽諾看著那把鋼刺,嘴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所以說,各位冷靜一點,都冷靜。現(xiàn)在……我看看……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了。今晚我們看來要在這里住一晚了,對不對?既然我們沒有辦法出去,我們先安排好公主,怎么樣?”
再這樣討論下去似乎也沒有個答案。歐陽諾的提議多多少少算是緩和現(xiàn)場的氣氛。
眾人紛紛點頭。
啪地一聲,天花板上那個充當(dāng)照明的rì光燈,再一次地,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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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開始緩和的氣氛,卻是在燈光熄滅的這一刻再次鼓動起來!
黑暗中,喬風(fēng)可以很明顯地聽到槍支,刀刃等等武器拔出,作出準(zhǔn)備的聲音!
沒有人敢說話……
也沒有人有這個膽量說話!
但在這一片黑暗中,他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做出了一個選擇!
伸出手,猛地拉住公主坐著的椅子,往后一拉!
不等上面坐著的那個身子完全著地,喬風(fēng)一把抱住她,直接滾倒在地。
自己的懷中,傳出這名金發(fā)公主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這一聲尖叫也是讓喬風(fēng)急忙捂住她的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不要出聲,我是您的魔犬。”
懷中的公主,安靜了下來。
但,仿佛那個殺手是如此的厭惡安靜一般。漆黑之中,第三聲槍響,卻還是在眾人的期待與恐慌之中,響了起來……
“嗚!”
“別出聲。”
懷中的公主聽到槍響,嚇得更是往喬風(fēng)的懷里縮了縮。
喬風(fēng)捂著她嘴的手也是捂的更緊。心臟,也是緊張的幾乎快要脫離胸腔蹦出來!
槍聲過后,一切又再一次地變得安靜起來……
但是很快,房間里就傳來了許許多多的腳步聲。
似乎所有人都在拼命移動自己的身體,盡全力地離開自己原本所在的地方。
這段時間究竟有多久?
為什么燈還不亮起來?
為什么這樣的時間還會繼續(xù)?!
………………夏雨………………
她要不要緊?
就算她沒有病死,但萬一在外面也有這個殺手的同伙的話……
如果對方,是想要殺掉這里所有人的話……!!!
噼噼啪啪……滴————
終于,燈,亮了。
那刺眼的燈光讓喬風(fēng)的眼睛一時間睜不開。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眼睛稍稍習(xí)慣了一下這該死的光線之后,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懷中的那位公主。
金發(fā)的女孩,就那樣蜷縮在他的懷里。
似乎是因為害怕?她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
但是很快,這個女孩就睜開雙眼。她在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喬風(fēng)之后,猛地,紅著臉,一把推開了喬風(fēng),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站了起來。
然后……
她就和其他人一樣,全都注視著房間里的同一個點。
注視著,那第三位死者……
歐陽諾坐在座位上,睜大著雙眼,張著嘴。
他的胸口,一個圓形的傷口中,正在泊泊流出鮮血。
在他面前的桌面上,噴濺出來的鮮血橫跨整個桌面。而之前坐在歐陽諾正對面的占宇軒,此刻,他的臉上和身上,也都是沾滿了歐陽諾胸口噴出來的血水。
看著這第三名死者胸口的諾大傷口,喬風(fēng)感覺到了一股氣息。
他抬起頭,目光再一次地從眼前這些人的臉上一一掠過。
不信任,懷疑,猜忌,謹(jǐn)慎,外加些許的冷血的情緒,已經(jīng)逐漸涌上了剩余者的臉上。
他們已經(jīng)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護(hù)在胸前。
黎培羌舉著手中的拐杖,另一只手舉著手槍,面sè扭曲。
黃曉巖默默地戴上了指虎,捏緊手中的折疊匕首,另一只手也是拿著手槍。
齊天霸除了手中的手槍之外,還很順手地抄起一張椅子當(dāng)作盾牌。
井松代緩緩站直腰身,不再如剛才一樣顯得老態(tài)龍鐘。他慢慢拔出拐杖中的rì本刀,左手拿著手槍,擺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劍道姿勢。
歐陽諾單手耍弄著自己的蝴蝶刀,捏緊。手中的槍也是抬起,黑洞洞的槍口在眾人的臉上不斷游走。
袁游舉著折疊刀,縮在角落里,刀和手中的槍成了一個完美的三角構(gòu)造。
葉駿單手捏著鋼刺,手中的槍架在鋼刺之上。
孫龍也是戴上了刀刃指虎,手中捏著折疊刀。另外的右手抓著手槍。
占宇軒戴上了皮手套,同時抽出自己腰帶上的鋸齒皮鞭,一手鞭子,一手槍。
朱波的槍撿起剛剛被林會煬打飛的槍。現(xiàn)在他捏緊雙拳,擺出一個拳擊的姿勢。
趙姜源將一把軍刀咬在嘴里,右手軍刀,左手槍。
林會煬抬起他那把有著粉紅sè蝴蝶結(jié)裝飾的女用手槍,腰帶上放飛刀的袋口已經(jīng)打開。
所有人,都舉著手中那隨時隨地可以致人于死地的武器,沉默著……
同時,也在拼命忍耐著。
“各位!”
在這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的時刻,公主的這兩個字,立刻就讓所有人的槍口全都對準(zhǔn)了這個金發(fā)女孩。
或許,這是這些一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所經(jīng)歷的一種本能的反應(yīng)。但這種反應(yīng)已經(jīng)足夠讓這個金發(fā)女孩腦海中所想的話,一下子全都被卡在了喉嚨口,說不出來了。
“你們……全都先冷靜一下!”
喬風(fēng)咬了咬牙,直接沖到公主的面前,張開雙臂。
說真的,被那么多把槍指著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他是真的很想要立刻逃走!只要這些人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控制不住自己扣下扳機,那么自己……就會變成這個房間內(nèi)的第四具尸體。
“各位……請各位冷靜一下。之前,我們已經(jīng)檢查過了所有人身上的槍支彈藥。所以剛才的第三槍,肯定讓我們當(dāng)中的某個人手中槍支的子彈少掉一枚。現(xiàn)在,只要再數(shù)一遍子彈,那么開槍的人究竟是誰……就能夠很輕松地找出來了。”
說完這段話,喬風(fēng)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窒息了!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在打顫,喉嚨口也在收縮!
這些人……會聽自己這么一個小小的小混混口中所說的話嗎?
這些……殺人不眨眼……早已經(jīng)見慣了鮮血的殺手們?
現(xiàn)場,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過五秒鐘之后,葉駿卻是直接調(diào)轉(zhuǎn)手中的槍,瞄準(zhǔn)了身上粘著歐陽諾心臟中噴出的鮮血的占宇軒。
“槍,放下。”
突然間被槍指著,占宇軒也是激動了起來!他也是同一時刻轉(zhuǎn)過手中的槍瞄準(zhǔn)了葉駿,目露兇光地說道:“憑什么?你為什么不先把槍放下?”
“理由,很簡單。”
第二個用槍指著占宇軒的,是趙姜源。
他松開口,讓嘴里的那把軍刀落下,順手一抄,同時朝著占宇軒面前的桌子一扔,軍刀就重重地刺進(jìn)了那結(jié)實的桌面之中。
“你坐在歐陽兄的正對面,他胸口噴出的血水剛剛好濺在了你的身上。這個槍傷,如果不是正對面shè過來的話血不會直接噴你臉上吧?”
占宇軒沒有動。這個雙手臂上紋著龍紋身的男人在略為沉默了片刻之后,轉(zhuǎn)過頭,看著那邊的袁游。
但是現(xiàn)在,袁游卻是在接觸到他的目光之后,帶著些許驚恐地直接舉起手中的槍,和葉駿,趙姜源一起瞄準(zhǔn)了他!
看著這個昔rì朋友現(xiàn)在竟然用槍指著自己,這個硬漢的眼中不由得浮起了一層霧水……
“我沒想到,就連我最好的兄弟,現(xiàn)在竟然也拿著槍指著我。”
袁游拼命搖了搖頭,手中舉起的手槍稍稍放低了一點,但很快,他又再次舉起,瞄準(zhǔn)了占宇軒。
“什么都別說了,占宇軒!你……把你的手槍子彈取出來數(shù)一下!那些沖鋒槍的子彈和我們手中的手槍子彈不同,所以一數(shù)……就知道了!不要……逼我們動手!”
帶著些許的絕望,占宇軒終于抬起了雙手,舉起了手中的槍。
朱波走上前,一把取下他手里的槍,抽出彈夾。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認(rèn)為,這里面應(yīng)該會少掉一顆子彈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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