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審問——趙娟
“慢慢吃,不急的。”
“嗯。”
喬風(fēng)護著夏雨,目光中充滿柔情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在這燈光璀璨的城市夜景之下,漫步著……
……………………………………
“現(xiàn)在,夠遠(yuǎn)了嗎?”
城市那黃sè的燈光之下,喬風(fēng)雙手插在口袋里。
路上,靜悄悄的。
即便是對于這素來以不夜城而聞名的澄空市來說,在這略顯偏僻的道路上,也只剩下那通明的嫩黃sè燈光默默地演繹著夜晚中的角sè。
小雪倒是十分嬉皮地笑了一下。這丫頭直接原地坐在地上,脫下自己的鞋子。不過在脫鞋的時候,她的襪子似乎勾到了鞋子里面的什么東西,順帶著將襪子也拉長了。
喬風(fēng)皺了一下眉頭,蹲下來,伸手抓住自己女兒的腳。
“哇!好癢好癢!”
“別亂動。家里可沒那么多的襪子讓你沒事多勾破兩雙了。”
喬風(fēng)按著小雪的腳,對于這只已經(jīng)兩天沒有洗的腳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脫下她的旅游鞋,順帶著脫掉襪子。
小雪則是捏著自己的腳丫子,手指頭十分饒有興致地在腳趾縫中間摳摳,同時看著自己老爸的手。
將里面的鞋墊取出來,喬風(fēng)再盯著那鞋子里面張望著。之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小小的耳塞。隨后,他才別了喬雪一眼,伸手抬了抬自己手上女兒的鞋子和襪子。
“回去之后,洗腳。明白嗎?”
喬雪一臉哭喪著臉,她的腳趾頭張了張,有些十分沮喪地說道:“啊~~?還要洗腳啊?老爸,別洗了吧,今天那么晚了,我好累啊。”
“累也要洗。都臭的像是茅坑里面掏出來的了。”
喬風(fēng)將那個耳塞放進(jìn)自己口袋,隨后再伸手抓住喬雪的腳,穿上襪子。
這丫頭倒是有些不太甘心地縮了縮,但還是比不過喬風(fēng)的力氣。
穿上襪子和鞋子之后,這個邋邋遢遢的女兒才算是晃悠著腦袋站了起來。她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再次開始摳鼻屎。喬風(fēng)也不介意,倒是從口袋里面拿出那個耳機,重新蹲到了雨的面前。
“來,站著,別動。”
他小心翼翼地分開雨那遮著耳朵的柔順垂發(fā),將這個耳機塞進(jìn)耳朵里。在調(diào)整好聲音大小之后,喬風(fēng)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自己的妻子,仔細(xì)觀察著她的表情。
“怎么樣?會不會太吵?聲音怎么樣?清楚不清楚?”
雨歪著腦袋,抱著抱抱熊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她十分單純地?fù)u了搖頭。
至此,喬風(fēng)也算是松了口氣。他笑了起來,伸手輕輕將雨的頭發(fā)放下,好好打理好。
“那會不會有味道?這死丫頭,那么久都沒洗澡了。”
“啦啦啦啦啦啦~~~~~~!”
那邊的喬雪現(xiàn)在正對著一面街邊的櫥窗鏡子不斷地做鬼臉,順便把摳出來的鼻屎按在那玻璃上,拍拍手。
雨再次輕輕地?fù)u了搖頭。之后,她伸出手,讓喬風(fēng)牽著自己的一只手,陪著自己的女兒,慢悠悠地,走在這夜晚的嫩黃sè街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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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呼……好了,現(xiàn)在我們再次來做一次筆錄。姓名?
趙:………………趙娟。
徐:嗯,年齡,職業(yè)。
趙:26,澄空學(xué)園初中部的語文老師。擔(dān)任初二班的班主任。
徐:你和被害人是什么關(guān)系。
趙:你說是什么關(guān)系?
徐:趙娟,我jǐng告你最好老老實實地配合我們jǐng方工作!不然……
趙:不然怎樣?給我來一次冤假錯案嗎?如果你們真的那么有證據(jù)的話就不會現(xiàn)在還在這里審問我了。我是將近八點左右被你們關(guān)押的。在明天早上八點之前,如果你們還是沒有什么證據(jù)的話,12小時的偵訊時間可就到了。啊,反正沒什么關(guān)系,公安局就是專門關(guān)押無辜的人的,不是嗎?
徐:啊……看起來,趙小姐你還挺懂這方面的嗎?看起來你還真的有很多東西需要好好交代呢。
趙:呵。徐jǐng官,我看你也挺累的。而且我也相信,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依舊在工作的你應(yīng)該不是那些已經(jīng)從本質(zhì)里面都開始腐爛的jǐng官。不過,請原諒,恐怕你還是不可能從我這里得到些什么情報。
徐:趙娟,我可要告訴你……
啪啪啪
徐:什么事?
新人:徐隊長,外面有一個自稱是趙小姐的律師的人要求陪同審訊。
徐:律師?開什么玩笑!
趙:哎呀呀,根據(jù)現(xiàn)行的刑事訴訟法,律師可是有權(quán)利在案件的偵訊階段就介入的喲。我想,身為人民公仆的徐jǐng官,應(yīng)該不會隨隨便便地剝奪法律所賦予我這個“好公民”權(quán)利吧?
徐:………………………………讓對方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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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在寂靜的道路上發(fā)出噠——噠——噠——的回聲。
喬雪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蹦跶累了,轉(zhuǎn)回喬風(fēng)身旁,伸出手,讓自己的老爸拉著自己。
喬風(fēng)摸了摸這丫頭的頭發(fā),繼續(xù)往前走。雨則是笑了笑,把頭靠在自己丈夫的手臂上,繼續(xù)聽著自己耳朵里傳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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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您好,我是趙小姐的律師,這是我的名片。我姓張。那么徐jǐng官,有鑒于目前對于我的委托人的情況,我希望我們雙方都能夠互相配合,然后盡快將此案件搞一個水落石出,還我的委托人一個清白。
徐:…………………………
律:呵呵,請。
徐:趙小姐,能請您再復(fù)述一次發(fā)現(xiàn)被害人時的經(jīng)過嗎?
趙:我……
律:趙小姐,你有權(quán)不回答這個問題。
趙: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男友死了,我現(xiàn)在心情很糟,記憶也很模糊。
徐:………………那能請你講一下你和你男友平時的關(guān)系嗎?
律:是啊,趙小姐,您平時和您的男友有多么的恩愛呢?
趙:這個嘛……我們的關(guān)系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之前也說過,或許我對他的確比較冷淡一點。但我還是很喜歡他的。如果是在工作不忙的時候,他來辦公室看我我還是很高興的。
徐:不忙的時候?具體是指哪些時候?
趙:期中期末考之前的一段時間。
律:看來我的委托人不僅很愛自己的男友,也是一位工作非常嚴(yán)謹(jǐn)?shù)娜恕Df對不對?徐jǐng官。
徐:………………那么,趙小姐,你對于你男友平時的rì常生活了解多少?
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徐:就是喜歡吃什么東西,喜歡穿什么衣服。平時有什么興趣愛好。
趙:他喜歡寫rì記,喜歡在家里玩游戲。偶爾會心血來cháo地出去旅游。衣服方面嘛……應(yīng)該比較喜歡顏sè深一點,較為大一點的衣服。喜歡吃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律:我的委托人只是被害人的女友,并非妻子,也并非保姆。這一點,希望徐jǐng官始終牢記在心。
徐:好吧…………你曾經(jīng)說過,在你手機關(guān)機之后的第二天,被害人曾經(jīng)來你的辦公室見過你對不對?當(dāng)時他有什么異樣嗎?
趙:他覺得我對他太……
律:我們是不是可以稍稍冷靜一點看這個問題呢?趙小姐。
趙:……………………他來和我聊天,談?wù)勔院蟮挠媱潯?br />
徐:你們當(dāng)時是在教職員辦公室吧?除了你們兩人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趙:還有今天一并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的那四個女的。她們是我同事。應(yīng)該聽的很清楚。
徐:哦。那么,我還是想要問一下,你在9月13rì到9月15rì這三天的某段時間里面似乎的確有一些時間去向不明呢。這一點,我們已經(jīng)通過剛才詢問那些證人證實了。那么,我想要知道,趙小姐你對自己的行蹤是不是確定呢?
趙:我……
律:趙小姐,你累不累?
趙:………………對不起,徐jǐng官。我現(xiàn)在很累,記憶真的非常模糊。我不想再去回想和我男友有關(guān)的事情了。這只會讓我更加痛苦。
律:真是可憐的女孩子……徐jǐng官,真是對不起。希望您接下來的問題能夠稍稍簡單一點。至少,不要那么復(fù)雜,可以嗎?
徐:……………………看起來,趙小姐真的很累了呀。等會兒要不要我們安排你洗一下澡呢?我們局里有給員工使用的澡堂,你可以去休息一下。
趙:謝謝了。我想我不用了。
徐:呼……好吧,那真是抱歉了。張律師,也辛苦你那么晚跑到這里來了。
律:哪里哪里。配合jǐng方辦案是我們公民應(yīng)盡的義務(wù),對不對?
徐:咳……這段時間的治安狀況的確有些糟糕,讓澄空市的居民們感覺有些不安全啊。趙小姐,希望你不會對我們jǐng方的工作有什么芥蒂。前兩天的那件盜竊殺人案您知道嗎?我們今天早上已經(jīng)將其抓捕歸案了。
趙: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盜竊殺人這種事真的很讓人惱火。我記得那個竊賊連嬰兒也沒放過對不對?真殘忍。
徐:對。
嘩啦啦
徐:不過我們現(xiàn)在的人手也的確有些不足。就好比上個星期發(fā)生的那些個暴露狂的事件。等到我們手頭上最近幾件案子了了之后,我們一定會抓緊辦案的。哦,就當(dāng)是放松一下吧,順便問一下,趙小姐對于暴露狂那個案子有什么看法或意見嗎?
趙:我?………………沒意見。那種人快點抓起來就好了。就當(dāng)是你們沒有在白拿我們納稅人的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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