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天玄石
“噗!”
兩只光翼終于合并到了一起,半空中,綻放出璀璨的紫色光芒!
完整的光翼化為一道紫芒,閃電般沖向懸浮在陳默頭頂的小黑。
“嘭!”
小黑身體猛然一震,摔落下來,掉入陳默懷中,幾乎同時,陳默隱在黑霧中急速飛奔。
“什么人?混賬!”
所有人震怒,由于紫光速度快到了極致,就想一道光線,一閃即逝,眾人發覺有變之時已經晚了。
“小子,好大的膽子,放下神翼!”
“在那里,快追!”
到嘴的鴨子飛了,一干強者怒吼連連,發狂似的追著那團黑霧殺去。
“小子,找死!”
莊破局怒喝一聲,與凌天浩也是邊攻擊,邊朝著陳默的方向追去。
陳默此刻無比慶幸身在魔山中,而不是外面,大家都只能靠兩條腿跑,但是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前方又是一個黑霧彌漫的深洞,只要逃到那里,黑霧定能阻擋住這群人,為他爭取到時間。
“今日之仇,老朽必當雙倍討回!”
“嘭!”
忽然,滔天玄氣炸響,紀老化為一團火焰,撕破空氣,風馳電掣沖向陳默。
“老不死,竟然燃燒生命力擺脫我們!”
莊破局怒罵,又是一記爆拳轟出,狂猛的氣浪引起一連串氣爆聲。
“他活不久了!”凌天浩冷冷道。
“混賬,我莊破局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搶的!”
莊破局化作一道流光追去。
覺察到身后異變,陳默心中一沉。凌厲回擊,沖勁將扭打中的二人,直直撞出數百米,以更快的速度滾落進了深洞,身后傳來一片怒罵聲。
“哈哈哈……”
黑霧中。紀老玄氣生生壓制住陳默,發出慘烈的狂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是一個玄力一重天的小子,將我們這一群凝魄之境耍的團團轉!”
浩瀚的玄氣壓得陳默血脈如虬龍暴起,臉色通紅,聲音變得沙啞。
“殺了我。失去黑霧保護,你必死無疑。”
他將昏迷中的小黑藏在懷里,腦中快速思索著脫困的辦法。
紀老的手段令陳默震撼,無從抗拒,這便是境界。是實力的差距嗎?
“小子,你倒是不笨,可惜我已是將死之人,還會怕嗎?”
紀老松開對陳默的壓制,似笑非笑看著他,臉上透著一股傲然之色,在他眼中,陳默就如螻蟻一般。任由他宰割。
“既然你要死了,不如放了我,我為你報仇。你也得以安息。”
陳默知道這個老不死的,不會真的老老實實的等死,他這么說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這個方法不錯,不過,老朽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
當陳默意識到危險降臨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紀老出手更快,電光火石之間雙眼爆出青光。直直射向陳默的雙目之中,陳默頓時雙目無光。陷入呆傻的狀態。
陳默的靈臺中,一股陌生的神識激烈闖入,如同狂風暴雨般開始侵蝕,忽然間,頓住攻勢,傳出一道神念波動——“好強的神識海,你是修靈?好強的血脈之力!”
“哈哈哈……上天待老朽不薄,臨死居然送來如此完美的軀體,不但是修靈者,還是特殊體質!”
紀老興奮到了極點,神識急速膨脹,包裹住了陳默的靈臺,眼看著白玉般的靈臺出現絲絲綠紋。
嗯?那是什么?
紀老的神念掃到懸在靈臺上空的青色長刀,正在好奇,青色長刀也是“呼啦呼啦”顫抖不已,幾乎同時青芒暴漲,一刀斬下。
“不——”
一口精血狂噴而出,紀老頓時萎靡下來,再看向陳默的目光已是大變,渾濁的老眼中滿布駭然之色,微微顫顫的驚悚道:“小子你……罷了,天魂滅,天要亡我啊!”
陳默感覺到那柄小小的青色長刀動了,僅僅是一斬,便滅殺掉了凝魄境強者的一魂,難道那小刀是個寶貝?怎么覺得似有些眼熟……
最令他高興的是,靈臺上那個小黑點也跟著不見了!
陳默緩緩睜開眼睛,見到老人一瞬間仿佛蒼老的數百歲,就差化為一抔黃土,對其仇恨也已變得淡然許多。
“你本該殺,我不殺你,你命不久矣。”
“仙道無情,老朽苦修三百載,一朝泯滅,到頭來一場浮云!”
紀老臉色迅速慘白下去,仰天長嘆,老淚縱橫。
“敢問上天,可有長生?”
這是一個老人失去生的希望,用生命在吶喊,用血在控訴!
陳默沉默,他何嘗不想一問,他有太多疑問,但答案只能靠自己尋找!今日,他已看得明白,這個世界血腥太多,殺戮太多,弱肉強食,人命更卑賤如螻蟻。
如果自己有力量,今日便不會被人追殺到險些喪命。
比如那群不死怪物,比如吸人的黑洞,那些浩劫之后,能站著的,都是強者!
這一刻,陳默覺得這個世界要比地球危險地許多,他覺得靈臺中的力量仿佛不屬于自己,天知道它什么時候出現,在它沒有出現時,他自己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但是,有一樣他明白,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強者為尊,只有自身強大了,才不會被人欺辱,才會有能力去干自己想做的事情。
力量,陳默迫切需要強大的力量,現在他的力量還太弱太弱,無法離開凌家而進入外面更危險的世界,更無法再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很有可能被哪個強者看不順眼,抬手間就抹殺了。如此,也就無法見到靈犀了!
紀老緩緩回頭,雙眸空洞,對陳默道:“老朽玄氣已無多,盡數傳你。替老朽斬殺那二人。”
“我實力相差太遠。”陳默眼睛一亮,但聽到后半句又忍不住搖頭。
“老夫可助你達到七重天。”紀老有些氣惱,這可是純正的凝魄境所錘煉出的玄氣。
陳默還是搖頭,“你要求太多了,我答應你時機成熟,自會去取那莊破局的性命。”
紀老微微點頭。雙指并立,將全身僅剩的玄力驅集于指端,整個手指頓時爆發出刺眼的白光,紀老大喝一聲,白光激射而出。沒入陳默胸口,漸漸融了進去。
陳默盤膝而坐,雙目緊閉,整個身體散發出忽明忽暗的光暈,極不穩定。
紀老的玄氣雖然所剩無多,但對于玄力一重天的陳默來說,如同大補藥一眼,體內的玄氣瞬間變得洶涌澎湃。放佛隨時會破體而出。
陳默不得不全力控制神識進行牽引和同化,讓這股強大的玄氣緩緩在體內運行一周天。
終于,光暈漸漸穩定下來。陳默的氣息也是在此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以前強大了不知數倍。
收斂溢出體內的玄氣波動,陳默吐出一口白氣,睜開眼睛,兩道精光爆射而出。顱頂一片清明。
“這是……三重天?!”
陳默感受了一番之后,忍不住錯愕。他吸收掉紀老的玄氣之后,直接跨過二重天。破入三重天,這已經是做直通車了,可以和預期效果卻差得有些遠。
紀老一個趔趄,又是吐出一口血來,驚愕的看著陳默,吐出三個字:“難、難、難!”
“什么難?”陳默急問,他從老者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同情。
“老朽卡在凝魄秘境的地魂境界近百年,難以突破至九宮,也幸虧達到地魂境界,否則剛剛奪舍失敗之際,老朽便會魂飛魄散即死,此刻也只是茍延殘喘,而你,今生也別想達到這一步,修行難,于你,則是不可能!”
陳默大驚,還想再問,但紀老生命無多,已是不愿多言。
小黑吸收掉陳默散于體外的玄氣,終于也是醒了過來,從陳默懷里鉆出,此刻背上多了一對翅膀的印記。
虛弱至極的紀老意外看到小黑,神色徒然一僵,半晌說不出話來,良久之后,發狂而笑,“老朽終于知道此地的真面目了,該來的不該來的全來了,機緣本無,貪欲害人吶!”
“此地的真面目是什么?”陳默追問。
“雖死猶生,雖生猶死,枯木逢春,輪回不止——”
聲音戛然而止,紀家一代人杰,就此隕落。
陳默默默重復了一遍,微微蹙眉,不明白其中深意,老者臨死前看到小黑突然色變,難道這座山真的與小黑有什么特殊聯系?
老者剛剛的話又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說自己不能修煉,明明已經三重天了,難道老者料定他無法破入五境?
“咿咿呀呀!”
小黑扯了扯他的袖子,打斷了他的思緒,亮晶晶的大眼睛撲閃著,一對小爪子中捧著一塊石壁,不知是從這洞中何處找來的,正在給陳默獻寶。
“這里盡是粘稠的黑土,怎么會出現這樣一塊整齊的石頭?”
陳默揉了揉它的腦袋,接過石壁,手臂猛然一沉,露出驚訝之色。
石壁古樸無華,這么小的一塊居然重若千斤,熱得燙手,陳默不禁端在眼前,仔細觀察起來,上面有一些天然紋路已經模糊不清,應該極其古老。
陳默看完之后還給小黑,小黑卻拒而不接。
“你要給我?這石壁是你找到的,而且這地方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我不能要。”
小黑連連搖頭,大眼睛亮晶晶的望著陳默,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有些難為情的撓撓耳朵,又把石壁往陳默懷里推了推,彷佛在說老是吃陳默的巧克力,有些不好意思,非要把這個送給陳默,又有些擔心陳默不喜歡,一直小心翼翼的偷看陳默的表情。
“我很喜歡,那我就先收下了,如果你有一天需要用它。盡管拿去。”
陳默把石壁貼身放好,打算開始找出口。
這時候,石壁突然灼熱如火,發出赤紅的光芒,緩緩鑲嵌進陳默的胸口。陳默胸前宛如被火燒,灼痛難忍,陳默連忙扒開衣襟,已經看不到石壁的影子。
靈臺之上,石壁憑空出現,將青色小長刀擠到一旁。并立于靈臺上空,令陳默心驚不已
“這個世界的東西怎么都喜歡往人腦子里鉆?”
陳默有些郁悶,也弄不明白這種現象是好是壞,他曾經試探過凌雷動,那家伙身上就沒有出現過這種事。不過現在看來。并沒有什么危險,而且青色小長刀還救過自己一命,應該不是壞事!
在石壁沒入陳默身體的那一霎那,整個大延山發生劇烈的震顫,山搖地動,天塌地陷,山壁消失了,地面也消失了!整個大延山一瞬間化為一道黑光。涌入小黑的口中。
陳默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貪吃也就算了。尼瑪連山都整個吃掉了,這家伙的身體到底是什么構造?
所有人出現在草地上,一望無際的草地極為空曠,令任何人都是無所遁形。
陳默親眼目睹了大延山消失的過程,也是第一個反應過來!
趁著那群人震驚發呆之際,他飛快躍上一匹青麟馬。而后灑出一把碎石,所有馬匹受驚瘋逃。陳默駕著青麟馬閃電般沖入森林。
“這里是延嶺?”
眾人有些發懵,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前一刻還被困在大延山的魔洞之中,這一刻已經出現在了延嶺的草地上。
“大延山消失了!”
驚駭之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恍如夢幻一般。
紀家幸存的兩人發覺不見紀老身影,露出悲愴之色,猜測多半死在魔山中了,看向莊家的人,眼中隱隱有怨,此刻卻不得不隱忍。
“混賬!又是那個小畜生!”
莊破局見到青麟馬被盜,怒吼一聲,化作一道流光,追入森林。
“那不是藏在黑霧中那小子?”
“他居然沒有死?!追!”
紀家眾人看看看到陳默的身影,卻不見紀老人影,心中一沉。
“站住!老祖如今身在何處,你且說個明白!”
“老祖生死不明,不能放過他,快追!”
紀家眾人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瘋狂沖了上去。
霎那間,數道流光沖向森林。
“啤——”
一聲古怪的口哨自莊破局口中傳出,青鱗馬長嘶一聲,直立而起,調回頭奔向莊破局。
陳默反應極快,手臂猛然一震,爆出一股巨力,緊拉韁繩,青鱗馬連連長嘶,馬蹄亂踏,卻動彈不得。
眼看著莊破局逼近,青鱗馬又不為自己所用,陳默腳踩馬背,借力騰起。
“拔山金拳!”
莊破局也是被逼急了,直接施展玄技,爆發出極為恐怖的攻擊,這里不是魔山,自然不用怕會引起什么可怕的后果,白芒瞬間匯集于拳頭之上,爆發出璀璨金光,最后竟是化為一道直徑足有十數丈的龐大金色巨拳,呼嘯而出。
掃過之處,草皮粉碎,大面積的樹木如蘆葦一般傾倒,狠狠的淹沒陳默單薄的身影。
陳默暴喝一聲,凌空轉身撲向青鱗馬,三重玄氣一瞬間打在青鱗馬身上。
剎那間,只見整匹強壯矯健的青鱗大馬騰空飛起,與那金拳狠狠相撞。
“轟!”
金光混雜著無數青色鱗片和血肉在天空上爆開來,刺人眼目,爆開后的恐怖起勁,直接將追至此處的家族子弟掀飛了出去,遁開好幾丈遠才穩住身形。
“噗!”
陳默被氣浪沖出數十丈遠,撞倒一排樹木,滑落而下,將下方的一塊山石壓得粉碎。
“這就是凝魄境的實力……”
只是一拳,震碎了一頭青鱗馬,而僅僅是余力沖擊,也幾乎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陳默大口咳血,若是沒有太乙長生經,此刻恐怕命喪于此了。
太乙長生經默默運轉,轉即,他爬起身來,抹去唇角的血跡。回頭看了一眼那片被破壞的森林,咧嘴一笑,已經橫飛出來相當遠的距離,那一拳沒白受,他身形快速隱入森林。朝著深處狂奔而去。
金光漸漸消弱,望著數丈之內幾乎被盡數夷為平地的森林,眾位家族子弟不禁咽下了一口唾沫,露出驚駭之色,這股破壞力,也太強大了些。那個小子好大的怪力,居然能夠舉起一頭蠻獸,扔了出去,化解掉莊家的強大玄技,他真的是玄力初期嗎?
青鱗馬可不是普通的馬匹。全身布滿青鱗,輕者重達上千斤,而這一頭至少在三四千斤。
“追!他受了重傷,跑不遠。”
莊破局速度全開,身形如大鵬般的掠進森林深處,眾人聞言,也是迅速跟了上去,這么多凝魄境的強者。怎么可能收拾不了一個玄力初期的小崽子!
若是再遇到陳默的話,必然能夠將其抽皮扒筋!
陳默讓小黑用黑霧包裹住自己,這樣一來。這種黑霧隔絕氣息,延嶺中的那些蠻獸就完全發現不了自己和小黑的氣息了。
“我帶你去蠻獸巢**逛逛!”
小黑眼睛一亮,滴溜溜轉了轉,立刻露出既期待又雀躍的神情。
“想要追我,恐怕沒那么容易!”
陳默冷笑一聲,快速奔跑在森林中。現在有黑霧幫忙隱藏氣息,他完全可以在森林中橫沖直撞。根本不用像來時那般小心翼翼。
想來后方莊破局和凌天浩等人卻是極為的郁悶,如果催發玄氣。一瞬間便可追上陳默,但現在偏偏不能這么做,這里可是延嶺深處,他們無法像陳默那般徹底的隱匿氣息,若是引起過大的波動,將周圍強大的蠻獸吸引而來的話,先不說強弱,單是數量,恐怕這區區幾人,就被無數蠻獸淹沒在這里了。
陳默見到蠻獸的棲息地便毫不猶豫的沖進去,然后順著蠻獸的眼皮子底下溜掉,好在蠻獸體大如山,如果不靠氣息感應,很難發現陳默。
莊破局等人緊追在后,氣得吐血,好幾次闖進蠻獸群聚的區域,險些大干起來,一個個心里怒罵不止。
延嶺的另一端,凌天翰感受著那絲神念最后消失的方向,一路尋找陳默來到延嶺深處,發現這些蠻獸騷動異常,心中一凜。
“難道有人闖進了蠻獸群聚的地方?”
他速度如梭,穿行于亂石林之中,看樣子似乎極其熟悉延嶺蠻獸的棲息規律,玄氣全力施展下來,居然比莊破局等人還要快上幾分!
就在延嶺深處的亂世林間,陳默捏著鼻子,躲過一條足有水缸粗細的斑斕巨蟒,盤繞在亂石堆中,口中不斷吞吐著七彩毒霧。
松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飛沙走石,一股股極端暴戾的兇氣,在整個山谷中,蔓延開來。
看樣子追來的人都是被蠻獸纏住了。
正當陳默暗喜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一道似有些熟悉的氣息,正朝著這個方向急速而來。
“會是誰?”
陳默心中一緊,兩邊都有高手,看來想從這里離開是不可能了,好在這些黑霧很好的阻擋了自己的氣息,他相信這些人一定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于是,他在黑霧的遮擋下,由小黑帶路,抄近路跑回了凌家。
凌天翰在延嶺沒有找到陳默,便傳音給了凌天浩,這時候六長老已經被凌正鋒等人送回族中閉關養病。
“家主是指,那小子不見了?”
“是我那一絲神念被抹殺了。”
凌天翰微微皺眉,思索著,難道是哪里出了差錯?不可能啊,難道是他血脈又要蛻變,把那一絲神念不屬于自己的神念同化了?
其實,紀老奪舍的時候,青色長刀斬下的不僅是紀老的天魂,也滅掉了凌天翰種在陳默體內的神念,就是靈臺上那個小黑點,凌天翰一直以為陳默沒發現,他根本沒想到,其實陳默的神識已經漸漸強大了起來。
凌天浩不由自主想到了曾經在魔山出現過的,那個神秘人,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陳默才修煉了幾天!
凌家一處客房內,陳默盤膝閉目,靜靜沉入修煉當中,當時通過吸收紀老的玄氣連破二重天。攀升的太快,他必須要盡快修煉鞏固境界。
凌天翰雖然內心詫異不已,但這種事情也不好明問,只能暗中派人留意陳默的一舉一動。
接連幾天,陳默一直閉門不出。他在房間中仔細研究太乙長生經,由于缺失過多又沒有注解,修煉起來特別困難,他想要盡快融會貫通,能夠用于戰斗中,而不是每次大戰過后。找個地方恢復傷口。
危險是隨時伴隨的,沒有時間給你療傷。
就如同游戲中打boss一樣,來不及加血,被秒殺的就是自己,不同的是。這個世界不是游戲,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門口一如既往放好了飯菜,這應該是修煉家族的規矩,雜役從來不會主動打擾房間的主人修煉。
此后,陳默深居簡出,偶爾去試煉,大多數時間都在修行,參悟道德經和太乙長生經。
境界也是在此刻。終于穩固在了三重天巔峰。
時間匆匆,轉眼已是月末,陳默的神識海已經開辟到了臉盆那么大。陳默發覺修煉神識越往后越是難以寸進,現在他開始相信,為什么那些凝魄境的修者,一個個神識都那么弱,若是沒有道德經,即使到了凝魄境頂峰。神識恐怕也只有拳頭大小,能探知百米之內。
陳默心神退出體內。眼睛緊閉,一種奇特的波動。從其腦海中擴散而出,將附近數十米之內的環境,都是投射回他的腦海中,而且還極其的仔細,連視覺死角都是一覽無遺。
那種掌控的感覺,讓陳默的身體激動的微微有著一絲顫抖。
隨著時間流逝,大延山引起的騷動也是漸漸淡了下來。
近來,凌家的人總會有意無意出現在陳默房間周圍,他感覺到,那是凌家的人等不及了,恐怕很快他們便會采取行動。
陳默已將神識覆蓋了整個客院,絲毫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來的真快!”
陳默微微瞇起眼,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陳默看著門口,眼中一道寒光一閃即逝。
虧得對方選的好時機,對修者來說,一般沉浸于修煉的時候,也是最不宜被驚擾的時候,對手在這個節骨眼暗中搞小動作,其心可誅!
當他眼睛再度閉上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一名丫鬟打扮的艷麗女子,端著一爐熏香,輕移蓮步走進了房中。
來回打量了一番,看到正坐在床上,閉目修煉的人影,桃花眼微微瞇起,輕手輕腳的將熏香放在床頭,點燃。
一股淡粉色的霧氣裊裊從香爐中飄出,不一會兒,整個房間便彌漫在這種誘人的濃郁異香當中,如夢似幻。
紗衣滑落,女子依偎到陳默身旁,媚態如絲,紅潤的小口中不由自主出了輕微的**聲,纖細的蔥玉手指攀上了他的臉龐,另一只則伸向他的衣襟里。
這名女子姿色平庸,卻天生媚骨,嚶嚶**聲更是令人*。
片刻間,女子雙頰酡紅,呼吸急促起來,粉艷的肌膚仿佛要滴出水來一般。
“我不用你服侍,如果你想要酬勞,就立刻大聲叫!”
陳默突然捉住她的手,壓低了聲音說道。
“公子,奴家好熱!”
女子嬌嗔一聲,她此刻秀發散亂,衣衫半褪,露出柔嫩細膩的雪白肌膚,成熟艷麗的*漸漸裸露在空氣中,豐腴魅人,連趴在床上的姿勢,都顯得那么嫵媚。
陳默一直閉氣,也忍不住有些發熱,好猛烈的**藥,若是真的中了,不立刻發泄出來,只怕會血管爆裂,七竅流血而死。
“不想死就快叫,越大聲越好!”
看著陳默眼中露出可怕的光芒,那名女子慌忙點頭,在陳默的授意下驚天動地的大叫起來,由于**藥的影響,叫聲聽起來是一種極為猛烈的,令人酥麻的嬌嗔。
聽到叫聲,凌向明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院墻外,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什么清白姑娘,還最好是修者,我呸!大爺偏要找個人盡可夫的老**,惡心死你!”
遲遲不見陳默再次血脈蛻變,族中對其處置看法不一,最后凌向明提議。先找個女子給陳默配種,誕下子嗣之后,由眾位長老檢查嬰兒是否具有血脈傳承和蛻變的能力,如果有,那么從小培育一個最強血脈的種子。不是比現在這個陳默更能為我凌家所用,倒時,還留他何用?
無疑,凌向明的說法沒有錯,對凌家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不過是個實驗而已。
而實施自然落在了凌向明的身上。
聽著門里驚天動地的叫聲。凌向明眼里露出毫不掩飾的唾棄之色。
“哼哼,你真應該感謝我,像你這種毫無出身的窮小子,這輩子,恐怕連女人都沒見過吧!”
凌向明一臉鄙夷的皺了皺眉頭。心中啐道。
“哐啷!”
在凌向明走到門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撞開,一把粉色的粉末鋪面撒來,凌向明大驚,口鼻中皆是濃郁的誘人香氣。
“你……混賬你竟敢騙……”
這種直接吸入比點燃的氣味更加厲害,藥效發揮的特別快,這種媚藥是針對修者的,一經吸入。玄氣護體都擋不住。
頃刻之間,凌向明的眼神迷離起來,氣喘如牛。滿頭大汗,被陳默一腳踹入房中,樣子狼狽不堪。
看見床上那條白花花的人影,雙眼立刻變得血紅,呼吸粗重,低吼一聲撲了上去。兩道人影交纏在一起,喪失了理智。衣衫一件一件被撕扯到地上。
“既然你們要玩,我就陪你們玩個大的!看你們還敢不敢不放我走!”
陳默取出一小部分包好放在身上。然后把剩下的大半香灰倒入廚房的大水缸中。
這一日,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許多人眼睛紅了,發出嘶吼聲,充滿了*之色,獸血沸騰,眼看就要出大亂子了。
緊接著,后院傳出幾聲憤怒的吼聲,使這些躁動的人很快便平靜了下去。
陳默揉了揉震得生痛的耳朵,心中駭然,這個大家族的底蘊果然深厚,居然還有強者蟄伏在暗處,不過這種人多半一心求道,除非家族生死存亡,否則不會出現的。
凌正鋒只是喝了一口茶,噗的一聲噴出來,發出一聲怒吼,沖了出去。
他最了解自己的兒子,立刻就意識到了些什么,當他趕到的時候,凌向明已經和身下的女子大戰過數個回合,全身爆發出最原始的獸性,正在上演限制級人肉大戰。
凌正鋒氣得渾身顫抖,震怒之下,一掌劈碎了客院的大門。
發生了這種事情,凌向明被父親弄清醒之后,被家主狠狠的訓了一頓,已經罰跪了一天一夜。
“家主……這件事也不能全怪明兒,沒想到那小子會……”
雖然罵歸罵,但凌正鋒護犢子的脾氣還是沒改,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個又聾又啞的傻小子,居然會這般機靈,反擊的如此徹底。
凌天翰嘆了口氣,吩咐凌向明不用跪了。這件事是當初眾人討論的結果,凌向明只是去執行,只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找個**過去。
凌向明站起來,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心中卻是在此刻對陳默真正起了殺心。
“我等都知道家主的想法,但是仙兒已經選入圣地,如今的身份絕無可能,更何況依仙兒的性子,那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凌天浩了解凌天翰一開始就不太贊成向明的這種做法,也不贊成其他諸位長老提出的,抽取陳默的血液,給族中年輕一輩使用,以外力強行增強和改進體質。
凌天翰考慮到為了家族的崛起和后代著想,應該是從本質上,等陳默蛻變成最強血脈之后和族中的戰體血脈交配,誕生出最強血脈的后代。
凌天翰嘆了口氣,就因為這中間還隔著一個圣地,萬萬不太可能實現,他才會默許了其他方法。
這件事居然就這樣不了了之,不過陳默對于這樣結果已經相當滿意了,因為通過這次事件,族中議論紛紜,他自然也從其中隱晦的探聽出關于自己血脈的諸多猜測。
“這伙人,竟然把主意都打到我兒子身上了!”
陳默冷笑,難怪這些人會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因為他的重要性。壓根兒不會對他怎么樣。
月底的最后一天,正是發放天玄石的日子。
陳默一出現便感覺到了族中年輕人帶有敵意的目光,自從**藥事件之后,陳默便成了眾人談論的對象,不是因為他給水缸下了**藥。主要是因為凌向明刻意散播造謠,居然還傳出家主收留陳默,是因為想把女兒嫁給他!
陳默聽到這則謠言,哭笑不得,真是難為那小子了,不是忙著幫自己找女人。就是忙著幫自己找對手……
原來不管哪個世界,都會有這種*青年存在!
他只是想安安穩穩的修煉,快點變得強大起來,讓自己有自保能力后,然后離開這里。尋找靈犀的下落而已!
今日這個特殊日子,如無大事,族中子弟都會聚集在這里領取天玄石,有時也會以天玄石為賭注相互切磋。
凌雷動閉關未出,派了人來代領,那名仆從領完天玄石之后,順便交給了陳默一封信,凌雷動一定是覺得。與其手舞足蹈的對著陳默說話,不如書信傳遞消息來得更快。
信中告知陳默,闕勝臺。延嶺境內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城,實為修者的地下交易場所。
近日將有一場交易會,到時萬通令會出現,手持萬通令便可要求萬通閣做一件事,萬通閣堪稱知盡世間人,曉盡天下事!若要找人。通過他們是最快的辦法。
終于摸到了一點頭緒,陳默合上信。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這是他近日以來得到過的最令人高興的消息。
他走出去接過天玄石。僅僅十兩,肯定不夠在交易會上換取那萬通令!陳默微微皺眉。
“陳小兄弟,你聽力恢復了。”凌天浩在遞給他天玄石的同時,出聲問道。
陳默微微點點頭,他知道凌天浩眼光老辣,已經從自己踏入這里,聽到那些流言碎語的反應,做出了判斷。
“語言應該也恢復了吧?”
陳默思索了一下,現在語言已經不是障礙,與其繼續裝聾作啞沒什么意義,不如正常一點,打聽事情也方便很多,于是又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看來你還是不愿意多說話。”凌天浩拍了拍他的肩頭,語重心長的囑咐道:“利用這些天玄石好好修煉,爭取早日蛻變為最強血脈,到時天下之大,任你馳騁!”
陳默笑了笑,心道:只怕等我蛻變為最強血脈之時,便是我的忌日了,否則你們會這么好心幫我?
這些人簡直把他當成了一株人體靈藥圈養了起來,等藥成熟了,豈不正是摘取的最佳時機!
他不是沒想過一走了之,但天下之大,茫茫人海,又是這樣一個陌生的世界,尋找一個人是何其困難……
與其像沒頭蒼蠅一樣亂闖,在哪丟掉性命都搞不清楚,不如待在這里積攢實力,獲得能夠保護靈犀的力量,同時尋找出能夠盡快找到靈犀的方法,比如那枚萬通令,他志在必得。
“那個家伙,憑什么也領天玄石?”
一聲不協調的聲音當眾喝出,立刻引起不少附和,眾人眼光皆是不友善的看向陳默。
“不錯,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小子,也敢出來丟人現眼,從哪來的滾回哪去!”
“陷害凌家杰出子弟,應該磕頭謝罪!”
“不錯,磕一千個響頭!”
“果然是個啞巴,被指著鼻子罵,屁都不敢放一個,這種家伙有什么資格進入聚靈陣?”
由于陳默沒有動用玄氣,所以他們還自以為是的認為他的玄氣只達到一重天,不過,正常情況下,任何人也不可能在幾天之內連續突破。
陳默回頭瞥了一眼說話的那些人,隱約見過這幾個人與凌向明走的極近,現在顯然是為了替受罰中的凌向明打抱不平。
“住口,陳小兄弟七日將聚靈陣中的玄氣盡數吸收,試問你們何人能做到?”
凌天浩一聲喝出,眾多雜亂的議論聲嘎然而止,陳默意味深長的看了凌天浩一眼,他本來一直低調,雖不怕事,但也不愿惹事,如今卻被凌天浩一句話給破壞掉了。
話音剛落,數道身影排眾而出,其中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冷笑說道:“本來我等不愿以大欺小,不過既然陳兄弟有這等本領,我等想來討教一二!”
凌天浩沒有出聲阻止,顯然是想借此一探陳默虛實。
眾人非常默契的退開,給打斗的人空出一大片空地,顯然對這種切磋已經司空見慣。
“你是誰?我憑什么要指教你?”
陳默笑了笑,站在原地未動,只是早在他開口之前,容不得他反應,他已經被主動退開的眾人留在了空地中央,顯得格外顯眼。
“狂妄!我凌向榮,四重天!今日就打斷你的蛤蟆腿,看你如何有非分之想!”
凌向榮額上青筋暴起,咬牙說道,自述姓名的時候,眉宇間自然帶著一股桀驁之色。
“我對你們那位天鵝沒興趣,既然話已經說清楚了,那我先告辭了。”
沒想到陳默果斷離開,凌向榮直接愣住,萬萬沒料到眾目睽睽之下,挑戰的對手說走便走,全然不顧及顏面,登時錯愕不已。
走出幾步之后,陳默不得不停下來,看著攔阻自己去路那些人,面色漸冷。
“你們到底想怎樣?”他直接問道。
“你這個懦夫,不敢跟我向榮哥比試,還暗算我向明哥,更玷污仙兒姐的名節,還想一走了之?”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冷笑出聲,一步一步向前逼來。
“打斷他的雙腿……讓他跪下來謝罪!”
“綁住手腳,丟進獸洞中喂蠻獸!”
那少年身后,一眾少年叫囂起來。
光華一閃,少年如出欄猛虎一般,撲向陳默,速度快到了極致,手掌在玄氣的包裹下,晶瑩如玉,指峰如利刃一般,割向陳默的脖子。
別看對方小小年紀,陳默用神識一掃,居然已經達到三重天!
這一擊,少年極有自信,在他看來這一記掌刀足以劈翻陳默。讓他沒想到的是,陳默只是稍稍側身退了一小步,很自然的躲了過去,而且手掌竟然順勢探出,死死抓住少年的手腕,借力向后一扯,膝蓋猛然頂上少年的胸腹。
“噗!”
少年體表的光輝頓時全部散去,慘叫一聲,臉因痛苦而扭曲,軟倒在地。
前方一群少年驚呼,想要沖上來,陳默始終抓著那只手臂,少年像稻草扎成的人偶一般,隨著陳默的力道輪動起來。
“你敢!”
身后凌向榮體表光華流轉,如鬼魅一般撲上來,快到極致,但為時已晚。
“嘭!”
煙塵騰起,地面重重的震動了一下,少年被重重的砸向前方,一片慘叫聲,剛才叫囂的一群少年被砸翻在地,**不已。
周圍圍觀的人全部呆住,萬萬沒想到,三重天只是一個照面,便被砸飛了出去,完全沒有余地發揮,如此的干凈利落,而且對方居然連玄氣都沒有用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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