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奉北的公路上，牛剛開著車，哼著小曲，心情非常愉悅。
他休假兩天，晚上約了炮，準備先去放松一下，再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汽車疾馳著，牛剛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正準備掏手機的時候，突然道路前方，泛起了一陣極為刺眼的光亮。
牛剛本能減速，緩緩將車停在了路邊，并且降下車窗，沖著對行道上行駛緩慢的車輛罵道：“你TM的開演唱會呢，車燈整這么亮干雞毛��？！”
“咣當，咣當……！”
前方車輛里下來了六個人，三人手里拎著自動步，穿著武裝到牙齒的作戰(zhàn)服。
牛剛看了一眼對方的打扮，登時伸手就要拔槍。
“翁！”
后方一臺越野車頂上來，車內(nèi)又跳下了四人，手里全部端著長槍。
牛剛懵了。
一名中年邁步走到車輛旁邊，簡單粗暴的用錘子砸開車門，沖著牛剛擺了擺手：“下車！”
“你們他媽的干啥的��？”牛剛已經(jīng)拽出了槍，語氣很橫地問道。
“特殊部門的，有事兒找你了解一下。”
“我TM的是……！”牛剛還要罵人。
“嘭！”
車外的中年一拳砸在他的臉上，話語冰冷地說道：“你最好配合一下，我們在外面蹲你好幾天了，脾氣可都不太好。”
“嘩啦啦！”
眾人圍了上來，將槍對準了牛剛腦袋。
兩分鐘后，蔣學接到電話：“拿下了？”
“嗯，我們帶著他馬上往回走�！�
“好，快點！”蔣學點頭。
眾人迅速撤離現(xiàn)場，中年摟著牛剛的脖子，低聲沖他說道：“到了地方后，你給單位打個電話，請假一周，明白嗎？”
牛剛看著他，沒有吭聲。
“你要不配合，從現(xiàn)在開始，我頓頓讓你吃屎，你信嗎？”中年冷臉說道。
牛剛攥了攥拳頭，心里已經(jīng)明白過來，對方很大可能是因為八區(qū)槍案的事兒，才抓他的。
……
晚上，10點20左右。
圍在長吉外的項擇昊自衛(wèi)軍，以及二戰(zhàn)區(qū)的劉維仁部，突然將前沿所有部隊向后移動了十五公里。
這一動作，完全沒有上報給同盟軍軍部，而是純粹自發(fā)性的。
11點，馮濟趕到了家里，將這個事很鄭重的跟馮老爺子敘述了一遍。
馮成章坐在書房內(nèi)，思考了數(shù)秒后問道：“這事兒發(fā)生了，你給劉維仁和項擇昊打過電話了嗎？”
“打過了，一個跟我說，是正常調(diào)防，要回后方補充補給；另外一個跟我說，是長吉方向有異動，他后撤看看對方的反應(yīng)。”馮濟皺眉說道：“總之理由很牽強，但也能說得過去�！�
馮成章緩緩起身，拄著拐棍在屋內(nèi)走了一圈回道：“他們覺得拿少了，估計有人會找你的�！�
“滴玲玲！”
就在這時，馮濟的手機響起，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孟璽的。”
“你接，看他說什么。”
“喂？”馮濟當著父親的面，接通了電話。
“有空嗎，馮將軍，我們聊聊？”孟璽的聲音響起。
“好啊，我去你的辦事處。”馮濟停頓一下回道。
“嗯，那我等您�！闭f完，孟璽掛斷了電話。
“他咋說？”馮成章問。
“他要和我聊聊。”
“去吧�！瘪T成章擺手：“尺度，你自己拿捏�！�
“好！”馮濟起身。
……
凌晨1點多，馮濟帶著身邊的警衛(wèi)，趕到了川府軍事辦事處。
孟璽坐在會客廳內(nèi)，根本沒有提自衛(wèi)軍和劉維仁部突然撤軍的事兒，而是很高興地說道：“馮將軍，這松江徹底獨立了，對咱們同盟軍來說，是利好的事兒啊�！�
“當然。”馮濟點頭。
“不過在這種利好的局面下，我們這里也遇到了很多問題。”孟璽嘆息一聲說道。
“什么問題？”馮濟反問。
“唉，軍費問題唄�！泵檄t面露難色地說道：“首先是自衛(wèi)軍這邊，項擇昊反出黨政派系后，這軍費來源就斷了，而他控制的那些集團性企業(yè)，都是在奉北扎根的。這項擇昊一走，他們保證自身安全都費勁，就更別說能拿出錢來了。還有吳天胤那邊，當初他能答應(yīng)跟項擇昊合作，那是因為我們秦師長暗中許諾，可以讓項這邊給他出五個億的軍費，但……現(xiàn)在這錢肯定是泡湯了，所以老吳那邊也不滿意，說我們沒有兌現(xiàn)承諾�！�
馮濟皺了皺眉頭。
“而我們川府這邊的情況，您也是多少清楚一些的�！泵檄t繼續(xù)說道：“打鹽島，支援老三角，這兩場硬仗，幾乎把財政部門都抽空了�，F(xiàn)在我們的部隊運轉(zhuǎn)，還要靠八區(qū)那邊接濟，所以……目前我們的狀況，也是拿不出來錢，給各家勢力分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問問您，咱們馮系這邊，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軍費問題�！泵檄t直言說道。
馮濟點了根煙，面無表情地反問道：“解決多少呢？”
“一年十五個億，要先給一半。”孟璽目光堅定地回道。
“呵呵！”馮濟聽到這話笑了：“一戰(zhàn)區(qū)沙系的軍費預算才多少錢�。恳荒晔�五個億，孟璽老弟啊，你把我們馮家當成是印鈔票的了？”
孟璽插手看著他，眼神毫無閃躲地說道：“老話說得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兜里沒錢，就沒辦法聚兵�。≡蹅兺�盟軍現(xiàn)在外面看著一團和氣，但實際上啥情況，您比誰都清楚。一旦錢供不上，散伙只是早晚問題�！�
馮濟沉默。
“吳天胤，項擇昊，包括二戰(zhàn)區(qū)，現(xiàn)在都是沒有穩(wěn)定經(jīng)濟收入的。”孟璽繼續(xù)說道：“這軍餉發(fā)不下去，部隊要是嘩變怎么辦？”
“十五個億太多了�！瘪T濟冷臉回道。
“你稍等一下�！泵檄t擺了擺手，從包里掏出了一沓子文件，規(guī)整地放在桌上說道：“這是我統(tǒng)計出來的各家部隊花銷，最低年預算，也要14個億往上啊！呵呵，我真的沒有管您多要，您可以自己看一下這個賬單�！�
馮濟搓了搓手掌：“這事兒我需要……。”
“馮將軍，我就說一句話：錢不到位，同盟軍隨時有散伙的可能。”孟璽干脆利落地打斷對方的話，低聲繼續(xù)說道：“還有，既然咱們同盟軍已經(jīng)和對方展開了和平談判，那我這邊希望加一條，讓黨政盡快歸還扣押在奉北的自衛(wèi)軍。這是項擇昊拉起來的部隊，他們回來了，也是在無形提升我們的軍事力量��！”
馮濟目光如炬地看著孟璽，而后者同樣毫無懼意地盯著他。
……
一個小時后，馮濟離開辦事處。
秦禹直接給孟璽打了個電話：“怎么談的？”
“一年十五個億，少一分都不行�！泵檄t回。
“你覺得結(jié)果呢？”秦禹又問。
“師長，沈萬洲放棄松江，不是因為他馮系有多大能耐，而是畏懼我們同盟軍的力量。他馮成章借著我們的勢，徹底拿下了松江，那我管他一年要十五個億還多嗎？”孟璽瞪著眼珠子說道：“他們可是軍政一把抓啊，他馮系一年光拿稅錢就要拿多少？這次談，就是給他透個底兒，我們沒那么好糊弄，他馮成章要想借我們的勢，那就得給錢。要給大錢！”
秦禹思考半晌：“讓黨政釋放自衛(wèi)軍的事兒，你跟他說了嗎？”
“說了�！泵檄t點頭。
秦禹聽到這話，心里更加確定，自己用孟璽是用對了，所以立即回道：“好，松江這邊的問題，我徹底放權(quán)給你。你就記住了，我們川府可以少拿點，甚至不拿，但一定要把盟友這邊安頓好�！�
“我懂�！泵檄t點頭。
……
一天后。
八區(qū)燕北，牛剛滿臉是血地坐在鐵椅子上，精神極度萎靡。
“能不能說？”蔣學薅著他的頭發(fā)問道。
“我……我說……我說！”牛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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