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打掃的干干凈凈，完全看不出任何戰場遺留，可見新年過去，她們成長許多。

　　王朋放下買來的早點，指指小尾巴一樣的秋月葵，“我小姨。”

　　“小姨好。”安家姐妹齊聲招呼。

　　姚貝貝也喊了，就是沒她們那么齊整，慢了半拍。

　　“乖。”秋月葵夸一句，才轉頭道，“大外甥，介紹一下。”

　　“姐妹倆，總愛張牙舞爪的是姐姐，叫山山。文靜溫柔的那個是妹妹，叫安安。”王朋看看剩下那個，“姚貝貝。”

　　沒有特定的身份跟稱呼，簡簡單單一個名字。

　　秋月葵斜他一眼，招呼大家，“開飯嘍，坐過來一起吃。”

　　姚貝貝看看王朋，沒動地方。如果不受歡迎，她沒有必要留下來吃飯……太礙眼。

　　“對不起。”王朋走過去誠懇道歉，“昨晚是我不對，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事做過頭……為表歉意，請你吃早飯。”

　　姚貝貝又不笨，很快明白了他話的意思，“假如不是因為他，昨晚你是不是管都不會管我們？”

　　“就是為了他，我也管的太寬了，理該道歉。”王朋態度依然誠懇，也算是變相做了回答……他沒資格去管她們。

　　“謝謝你的早餐。”姚貝貝走過去坐下，抬手指指還沒完全消腫的眼眶，“但我會永遠記得。”

　　王朋走過去，靠桌而立，從腕上抽下一枚銀針，一手扶住她臉，銀針落下，“別動。”

　　涼涼的銀針扎進皮膚，一點都不覺得疼，因緊張而繃起的肌肉漸漸松弛，只有睫毛不受控制地輕輕眨動。

　　五六分鐘很快過去，王朋收針走去對面坐下，“吃東西吧，別再涼了。”

　　姚貝貝從包里摸出小鏡子，仔細照了照，淤痕青腫全都不見，“別以為這樣，事情就了了。身上的印痕好去，心上的難擦。”

　　“別多想，只是不想你出去冒充國寶而已。”王朋說著，兩顆小咸菜入口，嚼的咯吱響。

　　姚貝貝瞪他一眼，也大口大口吃起來。

　　接下來，王朋問了下安家姐妹的工作情況，得知她們還在前臺努力奮進，鼓勵兩句，傳授一點心得體會，沒再說別的。

　　吃過飯，姚貝貝自己開車離開……今天不是報仇的好日子，她不想自討沒趣。

　　安家姐妹要去上班，秋月葵也要去面試，三人正好順路，同乘一車前往。

　　王朋脫離隊伍，單獨行動。

　　還有小半個月才開學，但他還是往學校那邊而去。路過超市的時候，買了水果和小食品。

　　學校西邊是一片公寓樓，住戶基本都是附近學校的教職員工，也有一些有門路的學生，花了大錢住進里面，除了近水樓臺外，也有環境好，離學校近的優點在里面。

　　來之前打過電話，馬教授已經從老家回來，開始新課題的準備工作。提著禮物登門，當然是要走后門啦。

　　馬教授開門，先看他手里的東西，“不錯，挺懂事的，真怕你空著手來。”

　　“我能那么笨？”王朋笑嘻嘻地，“拍老師馬屁，哪里有行賄送禮來的實在有效。”

　　“出去！”馬教授趕人，“就拿這點破玩意行賄，你是看不起誰？”

　　“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王朋堵著門不動，提提手里的東西，“有更重的東西在里面。”

　　“金條還是購物卡？”馬教授接過一袋，也沒多沉，“肯定沒放金磚在里面。”

　　“金磚太俗氣。”王朋說，“我放了心意在里面。”

　　“滾蛋。”馬教授笑罵，“你的心意值幾個錢。”

　　王朋一臉驚訝，“老師，你啥時候變這么物質了？”

　　“咋地，不行？”

　　“呃，行吧。”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別在門口秀師徒情深了，讓別的老師看見該嫉妒了。”馬教授的愛人楊帆教授實在看不下去，出聲招呼。

　　“師母好。”王朋顛顛地跑進屋，把那袋水果放桌上，從挎包里拿出一盒化妝品遞過去，“這是給您的。”

　　楊帆沒有接，“你這可真算行賄了。”

　　“千把塊的東西，不夠量刑標準。”王朋嘻嘻笑著。

　　“那我也不能拿。”楊帆堅持，“你還是學生呢。”

　　“我這個學生和別的學生不一樣，這也就我的零花錢，還都自己賺的。”王朋繼續推銷禮物，“您要是不收，枕頭風就吹不到，馬老師以后還怎么好意思收拾我？”

　　“收下吧，孩子一片心意。”馬教授發話，“他是個小富翁，別跟他客氣。”

　　楊帆猶豫一下，伸手接過，“東西我收，枕頭風就沒有。”

　　“呀！那我不是白送了？”王朋伸手去搶，“東西還我。”

　　楊帆笑了，拿化妝品盒敲他額頭一下，“你就皮吧。”

　　王朋當然不會真的搶回來，嘿嘿傻笑。

　　“過來坐。”馬教授已經坐到沙發上，在身邊拍拍，“咱們好好聊聊有關‘心意’的事情。”

　　王朋過去，拿個橘子，剝皮遞過去，“心意到，新鮮多汁，一口一個不言聲。”

　　馬教授塞了兩瓣在嘴里，邊嚼邊說，“我就是受糊弄的命。”

　　看他們兩個這樣，楊帆才真正踏實下來，拿著那盒化妝品進屋，“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準備午飯。”

　　老婆進屋，馬教授才問，“真是千把塊錢的東西？”

　　“騙你有什么好處？”王朋以問作答，一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在米國的確是一千多點的價格，他賣藝賺來的，送的心安理得，當然不心虛。

　　馬教授點點頭，“下月發了工資我給你。”

　　“為什么不是這個月？”王朋好奇地問。

　　“過完年，我沒欠債就算不錯了。”馬教授嘆口氣，“況且工資卡里的錢，我的支配權只有一天。”

　　同情您三毫秒。

　　王朋笑著說，“師母也是為了您好，怕您誤入歧途。”

　　“滾蛋。”馬教授忍不住罵他，緊接著道，“還用你說？你師母有多好，我能不知道？就因為知道，才覺得愧疚……整天教室實驗室兩邊跑，都沒時間陪她，虧欠她太多。”

　　“咳咳。”楊帆在門口那邊咳嗽兩聲，“我出去買菜，你可以放松一下……有的話別說太多，省得填補不上。”

　　擠兌完老公，她又問，“小朋，你想吃點什么？盡管點，師母的廚藝還拿的出手。”

　　“鮑參翅肚……就不要了，吃太多都膩了，就來點家常便飯吧。”王朋笑嘻嘻地道，“我相信師母的手藝，做什么都香。”

　　“小嘴真會說話。”楊帆笑著推門出去，關門前回頭叮囑一句，“老馬，看好咱家可可，一定要離他遠點，不然咱就真的虧大了。”。

　　“……”

　　這是嫌禮物送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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