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壁畫2
大凱說著就拿袖子,在那面刻畫有地龍的墻上擦了擦。我和夕羽惠趕緊走了過去,問大凱什么地方有血跡?大凱伸手指了指,墻上刻畫有地龍頭,下面的一個部分,我貼近墻面,才隱約看到一個小紅色的斑點,小的比指甲蓋都要小。
“你逗我們玩呢?就一小紅點,你怎么看出是血跡的?再說這紅點,也看著是模模糊糊的,可能就是墻體自身攜帶的材料。”我對大凱說道。此時夕羽惠正蹲在墻下,認真的在墻上巡視著什么。
“小爺啊,平時說你是二五眼,你還不樂意,不行下次出來帶上眼鏡,你就沒看到,整個墻下面那片都是紅點啊?墻靠上的位置卻什么都沒有,不是血跡是什么?”大凱解釋說。
我輕嘆一口氣,淡淡的回道,“筑墻的時候材料不夠了,所以墻體上下用的材料不一樣,這種解釋說的通?再說那些小紅點,說不定就是墻上,長了什么藻類植物,這里上面就是水潭,水汽非常重,長點小植物不意外?”我一面說著,一面眼睛往墻下看著,正如大凱說的那樣,墻下也就是在壁畫,應龍下面的墻面上,細看下去,確實有一片密密的小紅點,只是在這里,長明燈的燈光下,顯得不是格外明顯而已,夕羽惠正拿著狼眼手電照著那里,所以這時能較為清楚的看到那些小紅點。不過,我覺得自己剛才的藻類植物解釋挺合理,畢竟這里水汽重,加上陰冷潮濕,要是真長有藻類植物,一點也不讓人意外,倒是這里出現血跡反倒是十分不正常。
“你就是讀書讀壞腦子了,我都懶得和你這種大學生辯論。你凱哥上過戰場的人,聞血腥味那就是和獵犬一樣,絕對不會錯,這墻上的肯定是血跡。”大凱還是不依不饒的和我爭道。
這個時候連老頭都湊了過來,在看著墻面上的那些紅點,我剛要反駁大凱幾句,夕羽惠此時卻對我們說道,“別爭了,小爺幫我把咱們的繩索拿出來。這里的紅點可能就是血跡。”
我看夕羽惠一臉認真的表情,也沒再和大凱爭論,大凱也只是輕蔑的笑了一聲,很鄙視的看了看我。我趕緊走到放背包的墻根旁,從夕羽惠的背包里,找出了繩索拿給了她。走到夕羽惠身邊,我小聲的問道,“怎么看出這是血跡的?這里怎么可能有血跡呢?你可別聽大凱忽悠了。”
夕羽惠從腰間抽出短刀,在墻上輕輕刮了一下,便把墻上帶有紅點的墻皮刮下一塊。她對我說,這墻上的紅點只是蓋在了墻面上,而不是在墻面內部,所以肯定不會是建筑時用的材料。而且紅點在墻上印的很模糊,如果是藻類植物,不會以這種方式表現出來,藻類植物分布應該是成片,而不是成點狀,所以也就排除了藻類植物的可能。又因為墻上紅點的顏色深淺不一,墻下面部分的紅點,就要比中間部分更加清晰,這有可能是血液噴灑時,分布不均的結果。
夕羽惠也不能肯定,這墻上的紅點一定就是血跡,她說鑒別血跡最好,也是最簡單便捷的辦法就是用魯米諾。魯米諾是一種在化學中,被叫做3-氨基鄰苯二甲酰肼的人工合成有機化合物。它能通過血紅蛋白中含有的鐵,使其中的鐵能催化過氧化氫的分解,讓過氧化氫變成水和單氧,單氧再氧化魯米諾便可使其發光。這也是刑偵上常用的鑒別血跡的方法。但是我們這里沒有刑偵工具,所以只能把每一種設想統統考慮,然后將這些設想,再分別一一排除不可能部分,剩下的不能被排除的可能性,就或許是事情發生的原始條件了。因為我們現在不能排除血液的可能性,所以極有可能血跡,就會是墻上的原始條件。夕羽惠管這種方法叫做“赫爾威選擇法”,聽上去和我們常說的類比法倒是有些相像。
“小爺啊,你好好聽聽,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同樣是大學生,你怎么就比你家小惠兒,差距差這么大啊?”大凱調侃的說道。
夕羽惠見大凱在一旁說風涼話,于是也沒讓大凱閑著,讓大凱拿著繩索的一頭,上對面那面墻上,找找有沒有同樣類似于血跡的斑點。
大凱拿著繩索,屁顛屁顛的去了對面的墻,然后趴在墻上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對夕羽惠說道,“夕小姐,這墻下面也有紅點啊,我看比你們那面墻上的紅點還要清楚。”
夕羽惠讓大凱將繩索的一頭,摁在紅點最清晰地位置。然后,夕羽惠把手中的繩索也摁在了,我們這面墻上的一個紅點上,隨后慢慢的把繩索拉直。
我不解的問道,“你怎么知道,對面那面墻上也有血跡?而血跡不是在其他兩面墻上?這繩子是做什么用的?”
夕羽惠的表情異常的嚴肅,淡淡的對我說,“我只是在驗證我的一個猜測,等一下你就知道是為什么了。”我見夕羽惠時不時的轉頭,看看蹲在那面四翅應龍墻下的風干雞,我看到雞哥現在還在那里抬著頭發呆,完全不理會我們這里發生了什么,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小爺,你過來替我摁住繩子的一側。”夕羽惠突然對我說道。
我立刻接過了夕羽惠手中的繩子摁在墻上。夕羽惠則走到了繩子的斜后方,時而側身看著這段繩子,時而又蹲下或者踮起腳尖看看繩子,從自己多個角度向我們這里的繩子看來。我心里納悶,夕羽惠這到底是想干什么?繩子和墻有什么關系嗎?
這個時候夕羽惠又走回到了,我所在的這面墻的墻根,隨后她身子緊緊的貼住墻面,開始用步子,丈量相對兩面墻的距離。走到大凱所在的墻面之后,她又沿著那面墻,走了一個直角,來到了我右手邊,另外一側的墻面上,也就是那面沒有壁畫的墻,隨后她就開始對著那面墻,認真的看了起來,好像在墻上找什么東西?
大凱也忍不住問夕羽惠在干什么?可是夕羽惠只是朝大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后又在那面墻上找了起來。
我們被困在了這里,兩個帶頭“大哥”,一個對著一面刻畫應龍的墻發呆,另一個,則在一面什么都沒有刻畫的墻上找東西,這行為也太怪異了。他們倆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見老頭現在就在我一側靠墻坐著,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于是我好奇的問道老頭,“大爺,我臉上沒有地圖,你就別一直盯著我看了,我自己照鏡子看久了,我都覺得自己長的慎得慌。你勇氣不小,能看我這么久。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從這里出去啊?”
老頭嘿嘿的笑了笑,然后用手敲了敲他倚靠的墻面,對我說,“年輕人,這里不是你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地方。如果我知道怎么出去,我早就帶你們出去了。何必在這里等死。”老頭說完之后又問道我,“上個月帶人進山的老人是你爺爺?”
我沖老頭點點頭,問老頭是不是知道點什么?老頭還是笑著,反問到我,“你想知道什么?”我看老頭表情一臉的輕松,絲毫都不在意我們現在處境,一副坦然處之的表情。
老頭的這句話可是把我問住了。因為我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問老頭什么了。一時我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嘴里支支吾吾的。
就在這個時候,夕羽惠卻從那面墻旁急忙的走了過來,對我說道,“看來我們只能冒險用雷管炸開這面墻了,不然用不了多久,我想墻上就會留下我們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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