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雪煞終停
我聽到“雪好像停了”,這五個字的時候,趕緊興奮的跑到帳篷的窗口,大凱也麻利的給我讓出了一個位置,可我剛跑過去,忽然想到雪煞是看不到雪花的,于是還沒來得及向外看,便先問道大凱,再看不到雪花的情況下,他是怎么發現雪停了的?
大凱憨憨的回答我,“小爺,你沒看到周圍的積雪沒剛才那么厚了嗎?積雪好像都矮了不少。”說話間,大凱伸出手給我指向了帳篷一側的零星的樹木。我看到樹木上的積雪確實比雪煞開始的時候少了不少,而且樹干處還有一些化雪時候留下的痕跡。這回雪煞是真的停了。我心中如釋重負一般,當時還真以為要永遠的變成那些雪佛爺的樣子,留在這里了。看來我們幾個人是命不該絕,沒想到雪煞突然之間就停了。
我興奮的把這件事告訴了夕羽惠,問道她我們時候可以再次出發。夕羽惠快步走到帳篷的窗口看了看,笑著對我們說道“我說“麒麟吐玉”是大吉之象。你們看,這么快就驗證了我的話了。現在應該很快就天亮了,等到天亮我們再出發。況且現在是化雪的階段,外面的氣溫應該非常低。不適合我們現在前進。”說罷,夕羽惠從風干雞的背包里,又拿出了一個小火爐點上了。
“我們要不要趁現在的工夫,去看看那個老頭的情況?一晚上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可不是真掛了。”大凱小聲的對夕羽惠說道。
可是夕羽惠卻搖了搖頭,示意我們幾個人管好自己就好,還說老頭沒那么輕易就會死掉,并說起當時我們在樹林里遇上野豬群的時候,老頭靈動的身手和迅捷的反應,可不比我們任何一個人差。剛才雪佛爺來犯,老頭的帳篷外被層層的圍了起來,那時風干雞都沒有特意去保護老頭,說明他對老頭的身手很有信心,如果老頭死了,我們的向導也就沒有了,所以如果老頭真有什么安危,風干雞早就出手相救了。況且風干雞之前有言在先,也是讓我們管好自己就是,不要去特意照顧老頭。最后夕羽惠只是說,一會兒,等我們走的時候,順便去看看老頭的情況就可以了。
我想夕羽惠并不是對老頭有信心,而是對風干雞有十足的信心。雞哥從來不干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既然他說老頭不會出事了,那我們也就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何況風干雞現在處在昏迷的狀態,單憑我們幾個人,如果遇到什么危險,就已經是泥菩薩過河了。
我們三個人圍坐在那些小火爐旁邊烤火,夕羽惠也沒有讓我們輪流去休息,因為在這里不確定的因素太多,離天亮也沒有很長時間了,所以大家都坐在一起,等到天亮就馬上出發。夕羽惠不斷的講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吸引我們的好奇心,大概也是擔心我們困乏。
風干雞和那具女尸斜躺在一側,風干雞和女尸也就隔了一米左右的距離,不知道的以為那是兩具尸體,或者是兩個熟睡的人。女尸放在胸口前的右手,此時已經垂了下來,平放于腰側。我聽夕羽惠說,剛才我從女尸嘴中取出那塊湛藍色的玉石后,也許是她的心事已了的緣故,女尸的手就自然的垂下了。我望著女尸,心中不禁在思考,真的如夕羽惠說的那樣,女尸是想讓我把這塊玉帶離折陰范?如果是這樣,為什么偏偏選中我呢?為什么不是夕羽惠,不是大凱?也不是躺著的風干雞?難道有其他別的可能因素被我們忽略了。
夕羽惠剛才說的那一大禿嚕,我是真沒怎么聽進去。就聽明白了一個“麒麟吐玉”。“玉麒麟”這種命格,單純聽名字應該是那種天賦秉異,達官貴人不凡之命。就算夕羽惠不說,通過那塊玉石,我也能看出這個女尸生前肯定地位不一般。可是地位不一般的人,被埋在了折陰范這種損陰德的地方,這就有些奇怪了。特別是女尸嘴含寶玉,而且身體又有一層特殊的皮質,況且不說那層皮到底是不是地龍的皮,但是那層皮應該確實起到了防止尸身腐爛的作用。對尸體如此復雜的處理,必定會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可是最后卻把這樣一具尸體十分簡單的埋葬于折陰范,頓時讓我陷入了沉思,完全想不通這是為什么。折陰范是人為形成的,尸體肯定也是人為埋于此地,一切都是人為所成,難道說這具尸體對這里的折陰范有什么特殊的作用?所以才會被復雜處理之后,埋于折陰范之中。尸體其實并不是想把玉石給我,而是想給我玉石,讓我帶她離開這個折陰范?越想我越覺得這種想法越來越靠譜。畢竟折陰范這種地方,損陰德、折陰壽,并且亡者的“魂”始終被壓于此地,徘徊于六道之外不得輪回,我想沒有人愿意在這里“長眠”。
想到這里,我便打斷了還在興致勃勃講故事的夕羽惠,把我剛才的想法告訴了她。大凱一直聽夕羽惠說的津津有味,聽我現在又說起女尸,不禁覺得煞是掃興,于是讓夕羽惠別管我,繼續往下講。
夕羽惠聽到我的問題之后,先是點了點頭,說我這種想法理論上是可以說得通,但是實際中卻有些講不通。她說因為是“麒麟吐玉”在前,麒麟吐玉意為贈玉之意,因為女尸是少有的“玉麒麟”的命格,這樣也可以說成是麒麟贈玉。所以夕羽惠才肯定說,女尸是要把那塊湛藍色的寶玉贈予我。夕羽惠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還真沒聽說過“麒麟吐玉”是有所求得含義。一般都是有緣贈予。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反正我們當時也是決定把這具尸體帶出折陰范,不管到底女尸是否有求于你,咱們都把他帶出去下葬不就ok了。”
“我覺得帶她出去要慎重,這東西可能和折陰范有很密切的聯系,不然沒有誰傻到把尸體如此復雜處理之后,再埋葬在這種地方。萬一帶她出了折陰范圍,別再有什么始料不及的變化。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很認真的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面色變的嚴肅了起來,盯著地下的女尸,一臉沉思的狀態。許久才對我說“等一下我們出發的時候,把那位老先生叫過來,問問他我們該怎么處理這個問題。”
這樣做也是最為穩妥的方法了。畢竟老頭對這里還算是了如指掌,處理起這件事情應該不難。到時就聽老頭的安排。我心里暗自嘆息,如果現在風干雞醒著,說不定我們自己就有了辦法處理這具尸體了。老頭雖說和風干雞熟路,但是底細我們幾個必然摸不清,一旦告訴了老頭,如果不能帶女尸離開折陰范,那么從女尸嘴里拿出的那塊湛藍色的美玉,也要完璧歸趙了。這具女尸也就繼續要留在折陰范里了。女尸畢竟沒有加害于我,若她的心愿果真是離開折陰范,那我也就不能幫她還愿了。
剩下的時間,我們三個人就在有一搭無一搭的瞎聊。只等天亮的到來了。因為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以至于聊到最后,都沒有什么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了。大凱也在不停的去帳篷窗口看,看看天天亮了沒有。
“平時聊天覺得時間過的“嗖嗖”的,怎么今天聊了這么久了,時間過的這么慢啊,天怎么還不亮?早知道下次出來的時候戴一副撲克,咱們三個斗地主也行。”大凱又一次從窗口那里敗興而回的抱怨道。
夕羽惠這個時候起身幫風干雞去換藥。我看到夕羽惠剛剛把風干雞小腿上的紗布解開后,眼神突然愣住了。然后低下頭認真的看著風干雞傷口,臉色陡然變的驚訝了起來。趕緊起身去帳篷窗口張望著。突然冷冷的對我們說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準備啟程而來。這里的天可能不會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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