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祭典終于開始了。神殿當然封鎖了關于法散的消息，沒有外人知道這次神殿內部發生的變化。大家只知道大司祭和過去一樣出現，然后用圣水灑向人群來向他們祝福。病人或者傷員免費得到治療，重病人被帶到神殿里面，輕者就在集市上接受治療。人們擁擠著，歡呼著，一切和往年一樣，沒有任何不吉的預兆。
一天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四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回神殿，今天他們參加了整個的祭典，這對于任何過去沒有參加過的人來說，都是一個難忘的場面。另一方面，他們也竭力想讓自己表現得快樂一些，畢竟這是他們一起度過的最后一天了。明天，貝漢和金各要回家去，列夫則打算留在這里，魏也要繼續他的旅行，總之，要分手了。
四個人走向內殿。大司祭早上通知過他們，讓他們在祭典結束后到她的房間來見她。
大家本來以為這只是又一次普通見面，或者是打算為魏做驅除詛咒的儀式，后者已經和大司祭說過了，她答應將盡快安排。
他們來到那扇門前，里面傳出陣陣聲音，似乎大司祭在和誰說話。
“你真的相信那幫孩子能行？”
“我只能那么相信了！歐妮女士——我告訴過你了，他已經被選中了，這是無法逃避的……”
等了一陣，里面的談話似乎沒有結束的跡象，于是貝漢敲了敲門。
“進來！”
貝漢推開門，看到老洛克正坐在大司祭的對面。
“介紹一下，”看著四個人驚訝的樣子，歐妮明顯誤會了，“這位是吉爾斯先生，他是冒險者工會的領導人！”
“洛克……先生……”四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老頭和他的新身份。
老洛克轉過臉，他的臉上現在沒有任何一絲嬉皮笑臉的樣子，而是一臉嚴肅，而且滿是憂慮！
“我們早就認識了！”老洛克這樣對大司祭說，“已經不需要介紹了！”
“你到底是誰？”列夫忍不住問道。
“老洛克，吉爾斯，或者其他任何名字……名字對我來說沒有多大的意義！”老洛克低聲回答，“我來這里，是想讓你們去完成一個任務！”
四個人都一聲不吭地看著面前這個老人，雖然以前就猜測他絕對不是普通人，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冒險者工會那個神秘的領導人！每個冒險者都相信冒險者工會存在的背后一定有支持力量，一定有哪個強腕人物在控制著一切——雖然他從來不露面，但是沒有想到這個組織的背后領導人居然是一個在路邊靠過路人同情心騙酒喝的糟老頭。
“事情很危險，我沒有時間仔細地說明。我只想告訴大家兩件事情：第一，半獸人和矮人的聯軍現在正在進攻冰雪之城——也就是迪科的首都，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他們已經包圍城市半個月了……”
“等一下，他們怎么出現的，我是說，迪科北方的那些要塞城市呢？例如，霍普？”貝漢問，這個消息有些不可思議。也許他們可以通過地道來突襲，但是能夠圍攻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一個月前就被攻陷了！”老洛克用雙手托住下巴，無力地說。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那樣的堅城高壁，怎么可能就這樣如拾草芥一樣被攻下。
“我們都低估了矮人的力量！”老洛克說到，“他們的力量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得多……”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幫矮人奪回他們的神器了嗎？他們為什么還要繼續開戰？”魔法師大聲地問。
老洛克看著金的雙眼，他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沒有，我們沒有能奪回洛丁寶石……”他緩緩地說。
“可是……”
老洛克做了一個手勢，打斷了金的話，“那天晚上，我不是不告而別，而是被擊敗趕走……雖然我幾乎就要成功了，但還是沒有把神器拿到手！那個尊者，或者被你們稱為八眼魔王，也曾被高等妖精稱為青色噩夢的——這個名字是我從高等妖精的書籍中找到的，這證明在很古之前他就存在，他突然出現，阻止了我的計劃……我也是勉強才能逃脫�！�
“啊……”
“不要說已經過去的東西了，那已經是不可挽回的了。但是這個還不是最糟糕的，現在的關鍵不是半獸人和矮人的龐大聯軍，是另外一件事情�！崩下蹇思又亓苏Z氣，讓大家明白他即將宣布的事情是多么的重要。
“昨天清晨，不夜城一帶發生了大地震，造成一個巨大的大地裂縫，暴露出了附近的一個巨大的古代遺址！”老洛克停了一下，掃視了一下面前這些年輕人。
“可是，這個有什么關系呢？”列夫忍不住問。
“在那個遺址里面，保存著最后一份人類和龍族的契約。”老洛克回答，“而我的情報告訴我，那個叫布來特的——金，就是你那個過去的同學，和一個全身包在黑色斗篷中的異常高大的男子，已經進去了！”老洛克頓了一下，加強了語氣�！拔蚁�，那個黑袍巨人是誰，你們都知道了……他們很明顯就是想去奪取龍之契約的�！�
“龍之契約？可是……”
“聽著，年輕人，你們不懂這意味著什么！如果我們能得到龍族的幫助，那么別說是半獸人和矮人，就算再加上翼人、高等妖精、蜥蜴人，森林聯盟還有亡靈巫師一起組成******的大聯盟，我們依然可以一戰！但是如果那個盟約書落到我們敵人的手中，就不需要其他敵人費力了，龍族就可以把人類的勢力徹底摧毀�！�
金驚訝地聽著，所有人都是同樣驚訝地聽著，雖然知道龍族非常強大，但是……也沒有老洛克說的那樣夸張吧。
“這么多年來，龍族一直生活在龍島，除了極少數的例外，一直都沒有和其他種族發生太多的聯系……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在研究人類，學習我們創造出來的一切……現在他們的力量已經夠強大了——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表現出什么野心。但是如果有人用和龍族的契約讓龍族進攻人類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我們的武器傷害不到在天上飛翔的他們，我們的魔法無法對抗他們的斗氣……”
“可是那是人類和龍族的契約——不可能用來傷害人類本身啊？”貝漢說了一句。
“你錯了，年輕人，那個契約只是要求龍族服從手持契約者，無論他是不是人類。簡單地說，如果尊者拿到了那個契約的話，我想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目的？等一下，你說尊者的目的？”魔法師立刻想起過去的種種，特別是那次在龍島，還有法散的房間外面聽到的那次對話，“你的意思是……一切……”
“是的，我有理由相信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推動的！半獸人的重新崛起，以及和矮人的聯盟，還有雷特帝國在馬扎羅的大勝利，亡靈巫師重新找到他們的神器……這所有的種種只能歸納出一個軌跡，就是他試圖削弱人類，并且通過一場大戰爭來徹底顛覆人類的地位……”
“那他到底為了什么？”列夫喊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必須搶先一步拿到那份契約！所以我需要你們，我希望你們能完成這個任務！在尊者拿到前拿到——實在不行就摧毀——那份龍之契約�！�
“為什么找上我們？”在沉默了一陣后，金第一個開口了。雖然金并不是一個頑固的人，但是老洛克剛才向他說的，簡直……就像一個神話。莫名其妙的，一個拯救人類的任務，就落到這群本打算解散的冒險者頭上。
“我沒有時間去找別人……一群強大而可靠的勇士，有足夠的時間的話也許我會想辦法湊齊一隊更合適的……但是現在卻只能靠你們了。”老洛克眼睛中閃過一絲的黯然，“抵達不夜城的最快辦法就是通過冒險者工會的魔法傳送系統。而附近惟一能提供這種服務的工會分部只有神殿。而且……”老洛克把他的視線集中到金的身上，“你們比你們自己所知道的還要強大很多，我從你們身上看到的是無限的潛力，特別是你，金，你甚至還是一個禁咒法師！”
老洛克看著他們的眼神讓金感到一陣不安。
“要我和八眼魔王戰斗嗎？”魏第一次開口，他的聲音低沉得讓其他幾個人都嚇了一跳，“我要去！”
“等一下，魏，這個可是……”
“就算是沒有勝利的機會我也要去！”魏握緊雙手，看著老洛克。
“有機會的！”老洛克面對著魏，“但是很渺�！彼粗荷砩显瓉頀熘鴾缒Φ奈恢谩斎�，現在那把劍在神殿的保管下，“我有一樣東西，也許可以發揮滅魔劍的力量……但是只能用一次，而且還很危險！”伴隨著話，老洛克從口袋里面摸出一塊透明的水晶塊來。
“如果你把他含在口中咬碎，你就有可能發揮滅魔劍的力量，但是這只是可能！”
魏一把就從老洛克手中奪過那個古怪的東西，雖然只是那么一下，但是金已經認出那實際上是一塊很大的儲魔水晶。
“那是……儲魔水晶？”金驚訝地看著，從來沒有聽說過咬碎儲魔水晶的事情，可是老洛克這又不像是在撒謊。
“是的�！崩下蹇宿D過頭看著金，“里面附帶著重疊了二十倍的瘋狂術……一瞬間讓人的心中只剩下對附近人的仇恨。本來這是黑暗系的攻擊魔法，可以讓一個人立刻發狂失常，甚至死亡。但是惟有這樣才能激發出足夠驅使滅魔劍力量的仇恨！”
“這也是我想出來惟一能發揮獠牙真正力量的方法！”老洛克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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