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謀劃
劉御對南朝宋和北魏其實都沒有太多的好感,最起碼他覺得劉駿當(dāng)皇帝早晚能把南朝敗壞干凈,可是畢竟他也是出生在這里的人,還是劉宋皇族,南朝宋要是被北魏打得屁滾尿流了,劉御也落不了好。
他面對著蘇濤和李萍,端坐著正色道:“如今南宋跟北魏明著對上,可以說是毫無勝算,我們就只能從別處下手!
王狗狗并不在聽眾里面,以他的智商,劉御覺得說了他也聽不懂,還不如廢物利用,派到外面守門比較好。
蘇濤低聲道:“殿下說得是,如今北魏的皇帝窮兵黷武,好戰(zhàn)斗狠,已經(jīng)平定了大敵柔然,恐怕過不了多久,同我們必定有一場大戰(zhàn)——照屬下說,我方獲勝的幾率恐怕十中無一!
其實劉駿手底下的兵也不至于這么不堪,雖然看起來確實打不過北魏的騎兵,倒也不至于連十分之一的獲勝概率都沒有,碰上一只大個的死耗子,還是有可能反敗為勝的。
劉御輕輕瞇了一下眼睛,似笑非笑道:“你說的不錯,北魏士兵可以說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尤其是拓跋燾的親兵,更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兩方人馬并無可比之處!
“殿下可是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李萍詢問道。
她其實感覺劉御真喜歡杞人憂天,你自個兒最終能不能當(dāng)上皇帝還是兩說,就已經(jīng)算計著想要下手鏟除強敵了,這也想得太遠了。
費了大力氣一番謀劃做下去,都不一定能夠派上用場,劉御要真是奪位失敗了,有可能今天的這些手筆都要讓殷淑妃兒子撿了現(xiàn)成,那虧不虧心啊。
只不過這話李萍是真不敢說出來,說出來準保劉御要翻臉。
正這樣想著,劉御眼波輕輕一掃,李萍跟他視線相對,一瞬間有無所遁形之感,如同被人從身上活生生刮下一層皮來,連忙收斂心神,不敢再胡思亂想。
劉御對此并沒有說什么,恍若剛剛沒有看出絲毫端倪來,反倒十分自然地繼續(xù)道:“蘇濤,挑個合適的時間,把你訓(xùn)練的那群孤兒領(lǐng)來給我看看,我從中挑選幾個得用伶俐的,再告訴你下一步的行事!
李萍隱隱為自己剛才的反應(yīng)感到后悔,她有預(yù)感本來劉御今天是要說非常重要的事情的,不該是這樣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話剛開了個頭就強行結(jié)尾了。
只不過事已至此,她再道歉也不妥當(dāng),只能在心中默默反省了一通。
蘇濤也感覺到劉御的反應(yīng)有點奇怪,他本來都豎起耳朵等著聽驚天大八卦了,結(jié)果劉御就是稍稍提點了一句就算完了,顯得有點雷聲大雨點小。
雖然是這么想,蘇濤并不清楚內(nèi)中的緣由,他跟李萍并排坐著,還沒有神奇到能夠細致入微地觀察李萍神情微妙變化的程度。
蘇濤只能應(yīng)承了一聲,試探性道:“殿下,那何為合適的時間?”肯定不能是帶到皇宮中來,劉駿雖然傻了點,但是絕對沒有傻到這種程度。
“等去了何家再說吧!眲⒂兄掳蜕陨运剂苛艘幌拢拔視岏覝Y跟你聯(lián)絡(luò)的。”
蘇濤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很詫異地抬起頭看他:“您、您進入何家后,還要跟褚公子有聯(lián)系?”
——這絕壁是真愛的節(jié)奏啊,你難道就不想想你老公——好吧,雖然只是名義上的——是什么感受嗎?
“我只知道我進了何府就肯定沒辦法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都跟你見面了,二貓身在內(nèi)宅,又不好隨意外出,自然要想辦法找個媒介傳遞消息了!眲⒂尞惖乜戳怂谎,第一次覺得蘇濤竟然也是這樣大驚小怪的人。
蘇濤被他這種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給刺激了一下,掙扎著開口道:“二貓不適合出來,難道褚公子就適合進去……何府了?”
不怪他思想猥瑣,蘇濤說完“進去”后,真的是感覺萬分別扭,連忙加了一句,妄圖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啥影射的意思。
劉御一臉“哎呦你怎么落伍成這個樣子”的鄙夷,清了一下嗓子才開口道:“劉駿不日就要選定時間,讓我和褚淵結(jié)為兄……妹!
蘇濤抽動了一下嘴角,他其實真是第一天知道原來偷情還能得到父母準許的,消化了好半天才斟酌著開口道:“那小的先恭喜殿下了!
劉御對這種反應(yīng)同樣不是很滿意,還是覺得他大驚小怪了,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么,坐回座位上抄著手道:“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等兩人滾蛋了,劉御把守在門外面的王狗狗叫了過來,附耳說了兩句,揮了揮手:“走,我們?nèi)フ夷莻哭包老娘,要是她再哭,千萬記得提醒她,我最近怒火沖心,病情又加重了,受不得一點吵鬧!
算算日子,劉駿大概明后天就要給他和褚淵做主結(jié)拜了,因為劉御三天后就要披上紅嫁衣滾球去何府了。
南北朝不跟清朝,不流行建造公主府,劉御不能舒舒服服分出去自己過日子,深深覺察到了行事的不方便,很是嘆息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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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憲嫄對劉御想要把資產(chǎn)收回去的決斷沒有任何的異議,本來第一個反應(yīng)是想哭的,被王狗狗木著臉上前一提醒,她也不敢哭,只能拿著手帕拭淚:“玉兒且放心,母后不貪你這些東西,今日若你不來找我,我自當(dāng)讓紅兒把一應(yīng)東西都給你送過去。”
劉御相信王憲嫄還是有這點操守的,想了一想,應(yīng)和著環(huán)境說了幾句漂亮話:“母親對兒子一片拳拳之心,兒子沒齒難忘。”
王憲嫄大字都不識幾個,卻也聽得懂“沒齒難忘”的意思,頓時感動得無以復(fù)加,礙著劉御有病,受不得吵鬧,還不能放聲痛痛快快哭出來,只能死死憋著。
劉御嘆息了一聲,正色道:“日后我離宮,注定聚少離多,還請母后并弟弟多多保重。”
這句話比上句話更有真心,劉御是真心實意為這對母子擔(dān)心,楚江郡主傻,可是王憲嫄比她戰(zhàn)斗力還要低下。
想想以往他在皇宮中,多多少少還能夠分散點楚江的注意力,雖然因為兩者的智商實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楚江郡主每次都討不了好,所以不大樂意來招惹他,但是有劉御在身側(cè)壓陣,楚江也不大敢真做壞事兒。
劉御想想自個兒要真不在了,傻媽和蠢弟弟還不得被欺負得抱頭痛哭啊,是真有點頭疼,好歹王憲嫄此時還是他堅實的后盾呢。
“父皇如今被殷淑妃迷得神魂顛倒,連點最起碼的決斷能力都沒有了,母后若是受了欺凌,大可以托人告訴我,我一定趕回宮來。”劉御靈機一動,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找到了一條很好的離開何府的理由。
想想估摸著王憲嫄一天能被欺負哭三次,那自己至少一天也能離開何府一次,就算不用跟褚淵套近乎,也能夠跟蘇濤說上話了。
這個方法大有可行之處,劉御瞇著眼睛半天沒有說話,回神的時候正聽到王憲嫄抽噎著道:“玉兒大可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那個狐貍精欺負了去!
“狐貍精”是王憲嫄能夠說出來的她認為最難聽的話,她說完后還有點不大好意思,生怕兒子嫌臟了耳朵,有意岔開話題道:“你的行頭收拾得怎么樣了?”
現(xiàn)在的婚禮還沒有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沒有啥添妝抬轎的環(huán)節(jié),也就王憲嫄作為親娘和劉駿作為親爹幫襯了點,其他事情都由專人負責(zé),王憲嫄也不好對此插手。
其實王憲嫄對劉御的親事出力了很多,最起碼劉御豐厚的小金庫都是他娘親情贊助的。
王憲嫄嘆息了一聲,嫌棄地看了一眼王狗狗,對劉御道:“我手頭還有兩個十分伶俐的小太監(jiān),若是你需要,盡可以帶著一并走!
王憲嫄自己是不能夠帶著一群太監(jiān)的,她專門找了兩個小太監(jiān)培養(yǎng)了好幾個月,從劉御指婚就開始忙活,就是為了給劉御塞過去的。
王憲嫄一直覺得王狗狗最少有輕微的精神疾病,說實話沒準還不是輕微的問題,一見面就拉長了臉,說出來的話硬邦邦能硌死人,實在不像是靠得住的。
她最開始其實想訓(xùn)練的是兩個宮女的,后來一看,自己兒子自尊心太高,憑啥劉子業(yè)配太監(jiān)伺候他就不能,再一聽劉駿既然都同意劉御帶著太監(jiān)出嫁了,那不如就干脆派太監(jiān)跟著吧。
王狗狗維持著在王憲嫄面前一貫的面無表情,卻也紅了眼眶,可憐巴巴地看著劉御不敢出聲。
劉御勾了一下唇角:“不必了,這一個雖然腦子不好使,卻也還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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