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替姜沐冉把完脈。
  果然如師父所說，她的身體里有毒素。
  慢性毒，毒素累積到一定量，才會有生命危險。
  這毒恰恰佐證了姜棠的話。
  傻白甜老媽似乎真的被蒙在鼓里。
  姜沐冉望著那碗黑不溜秋，氣味詭異的湯藥。
  端起碗，一飲而盡。
  寶貝兒子熬的藥，再苦也要喝完。
  姜衍給她一塊梨膏糖，把空碗拿去洗了。
  姜沐冉望著那道修長挺拔的背影，估摸著已經有一米八。
  眼睛都快笑沒了。
  嘴里的糖是她這輩子吃過最甜的！
  “衍衍，你給媽媽喝的是補藥嗎？
  姜衍語氣淡然，“嗯，有點氣血不足。”
  姜棠捧著臉左看看，右看看。
  同時擁有神仙大哥，和溫柔漂亮老媽。
  幸福在心里冒著泡泡。
  她捂著嘴，發出“噗嗤”聲。
  姜沐冉當然明白她在開心什么。
  她也高興，只是淚失禁體質讓她不由紅了眼眶。
  姜衍不動聲色的端來兩杯水。
  紅棗枸杞水給媽媽。
  特意用小茶盞裝的山楂水給姜棠。
  他端起小杯子，放在小孩手里。
  姜棠的小肉手捏著杯子，慢慢喝掉，發出小小的嘬嘬聲。
  “好甜哦！謝謝鴿鴿！”
  姜沐冉小口抿著茶，望了眼姜衍的行李。
  兩個行李袋，小的是日用品和衣物。
  大一點的那個，里面裝的都是藥材。
  她內心一沉，看來姜衍真的沒有久留的打算。
  她用手背拂過不經意間落下的淚，吸吸鼻子。
  “衍衍，一會媽媽帶你去買些衣服吧。過兩天天氣轉涼了，你這身太單薄了。”
  姜衍沒有拒絕。
  拿出一張紙，上面是手寫的購物清單。
  大多是藥材。
  還有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
  姜沐冉將他帶去最頂奢的商場購物。
  先買了一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機。
  聽著店員的介紹。
  姜衍向來沉穩的眼睛里出現少有迷茫。
  走出店內，他低頭刷著某音，時不時露出‘地鐵老人表情’。
  到了精品店，姜衍徑直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
  姜棠跟過去，靠在他身邊，湊過頭腦袋一起看。
  時不時發出笑聲。
  姜沐冉找了個合眼緣的店員，指指姜衍，問有沒有適合他穿的衣服。
  店員飛快打量完她。
  又看了眼不遠處對著手機傻笑的小孩子。
  拿了件最便宜的新款。
  姜沐冉走到姜衍面前，“衍衍，你看看喜不喜歡。”
  姜衍抬眼，一瞬間就捕捉到垂下衣服下擺的吊牌。
  9888元！
  一萬多的手機，九千多塊的衣服。
  這些錢夠都給村里的孩子們請三個老師了！
  他眸色一亮，等他回去的時候，把這些賣了。
  不就可以請老師了！
  姜衍咬了下唇，鄭重的點點頭。
  姜沐冉松了口氣，“你別光顧玩手機，再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多買幾件。”
  店員一聽這話，連忙把新款全拿出來了。
  姜衍一眼掃過所有吊牌，徹底驚呆！
  姜棠忽然想起麻麻給她講過的霸總故事，霸總最喜歡說，“這兩件不要，其他包起來！”
  “買！鴿鴿穿什么都好看！都包起來！”
  奶聲奶氣的霸總發言，惹得周圍的店員都笑出來聲。
  此時，VIP室走出一個衣著華貴的貴婦，手中牽著一個五六歲模樣的男孩。
  留著西瓜頭，穿著修身的西裝套裝。
  小臉圓潤，五官很端正，鼻子生的特別精致。
  矜貴中，還有點拽。
  貴婦的眼神直直落在姜棠臉上，眼里閃過一抹驚艷，唇角微微上揚。
  “這是你女兒嗎？”
  姜沐冉點點頭，“林太，您好。是我女兒，叫姜棠。”
  林太眸色一頓，“你認識我？”
  “好多年前，在慈善晚宴上見過您。我母親是清韻藝術的董事，姜清韻。”
  林太的笑意暖了幾分，“原來是姜家的千金。”
  姜衍見遇上熟人，不想摻和。
  從口袋里拿出個口罩，邊戴邊往遠處走。
  “你女兒真可愛，長得好漂亮呀。”
  林太的眼神留在姜棠臉上就轉不走。
  她太想要個孫女了！
  就像姜棠這樣水靈靈，白嫩嫩的，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頭發濃密烏黑，可以給她扎好看的編發。
  現在家里一堆臭小子，和花果山沒什么區別。
  要不是小孫子林燁夠安靜，她才愿意帶在身邊。
  林太抿抿唇，“我能抱抱棠棠嗎？”
  “當然可以。”
  姜沐冉朝姜棠招招手。
  小孩立刻屁顛屁顛跑過來。
  一把抱住林太的腿，揚起笑臉，露出她的招牌甜笑，“姨姨好！”
  林家和姜家一樣是世家。
  但林家人才濟濟，全是業內翹楚。
  在政商兩界混得風生水起。
  一直占據首富寶座。
  這金大腿，她得牢牢抱住。

  林太被甜化了，甩開林烆的手，把姜棠抱在懷里。
  在她白白軟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棠棠真乖，不過按輩分你得叫我奶奶。”
  姜棠搖搖頭，“姨姨漂亮，姨姨不老，不像奶奶。”
  林太的眼睛都快笑沒了。
  原本矜貴清傲的氣場化為一陣暖風，將姜棠包圍起來。
  她朝旁邊的經理抬了下下巴。
  “把新到的mini包拿出來，粉色那個！讓棠棠看看喜不喜歡。”
  姜沐冉連聲婉拒，“林太，我們不能收你的禮物。”
  “我和棠棠有緣，這是我送給她的。”
  林太抱著香香軟軟的姜棠在沙發上坐下，順口給姜沐冉介紹。
  “那西瓜頭叫林燁，是我的小孫子。”
  這名字！
  姜棠猛的看向有點拽的西瓜頭。
  她清晰的記得，媽媽給她念得最后一個新聞就是關于林燁的。
  那天是他出獄！
  林燁自制炸藥炸飛親爸，后媽和他們的一對雙胞胎。
  他公開宣稱，出軌必遭天譴！
  渣男小三必死！
  他要用狗男女和他們孩子的命為自己的母親報仇雪恨。
  一石激起千層浪，網絡上有許多人聲援他。
  他的粉絲會‘燁家軍’一夜間就破千萬。
  未成年，加上輿論壓力。
  又有林家撐腰，他只被判了兩年。
  林燁出獄后，林家召開新聞發布會。
  成立“燁家軍”慈善機構，還交由十五歲的林燁管理。
  幫助那些在婚姻里遭受家暴，背叛的母親和孩子。
  姜棠眼巴巴的望著林燁，眼里全是崇拜！
  偶像啊！！！
  她也想要渣爹那家償命！
  真想快快長大，做個炸彈炸飛他們！
  林燁不經意瞥了姜棠一眼，居然從這奶乎乎的小妹妹眼里看出了那么點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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