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將計就計
察覺到身后的異常,駱養性保持著對驅逐韃虜和我是咸魚的戒備,朝后望去。
兩匹通體烏黑,高大強壯的戰馬朝著他猛沖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駱養性憑借著高超的身法和多年錦衣衛生涯積累的本能,以近乎詭異的身姿躲開了兩匹馬的沖撞。
兩匹戰馬也不追趕,而是徑自跑到了兩名玩家的跟前,親熱地舔舐著自己的主人。
“哪來的畜牲?”差點當場斃命,駱養性怒道。
正當他準備上前的時候,忽然發現,翻身上馬的兩名玩家,身上的氣場忽然發生了一些難以名狀的變化。
冷酷而肅殺。
鐵血而威嚴。
那是屬于頂尖騎士的驕傲和在無數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殺氣!
望著和剛才判若兩人的玩家,駱養性感到了一絲恐懼。
但是,剛才的交手讓他相信,面前的兩人不過是普通人罷了。因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在剛才的生死搏殺中隱藏實力。
他將兩人氣場的變化,歸結為了剛剛出現的兩匹戰馬。
肯定是這樣,是這兩匹戰馬經歷了無數的血戰,所以才讓騎在它們身上的人也變得可怖起來。
帶著這樣的想法,駱養性手持匕首,再一次攻了過來。
他三步并作兩步,以極快的速度俯身接近驅逐韃虜,然后用匕首斬向馬腿。
噌!
金屬交擊傳來刺耳的尖銳聲。駱養性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匕首傳入了他的身體,將他握著匕首的手臂震得發麻,手中的匕首也險些脫落。
駱養性的心中大驚。“這不可能,你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驅逐韃虜僅僅是用手中的佩劍輕輕一抵,便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你的死期到了!”驅逐韃虜揮舞手中佩劍,催馬殺了過去。
雙方接觸的一瞬間,駱養性再次憑借強悍的身法堪堪躲過了驅逐韃虜的刺擊。
但這一次,他的閃避極為勉強,驅逐韃虜的劍鋒已經劃破了他的衣襟。
與此同時,在一旁的我是咸魚抓住時機,向駱養性扔出了一支飛爪。
他的戰馬上掛著他的飛爪,這才是他作戰時最慣用的武器。
飛爪冷不防地飛向駱養性,雖然駱養性看見了,但身在空中的他避無可避,只能將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撞上飛爪,但飛爪大而沉,僅僅只是被擊偏了一點。
原本目標是駱養性頭部的飛爪因為這一偏差,最終命中了其肩部。
五根鐵制的爪子扎入了駱養性的肩甲之中,雖然沒有傷及皮肉,但卻死死地鉗住了他。
我是咸魚用力往回一拽。這一招用來對付騎兵屢試不爽,中招者無不翻身落馬,然后死于馬蹄踐踏或是補刀。
但駱養性卻立即雙腳站開呈八字形,微微下蹲,將自己的抓地力發揮到了極致,竟然只是一個踉蹌,沒有被拽動。
不得不說,駱養性確實算是個頂尖高手,尤其是他的身法和步法,但在兩名滿級玩家的面前,他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在他努力保持平衡的時候,驅逐韃虜殺了個回馬槍,調轉馬頭再次奔了過來。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能力閃避了。
一抹殷紅的鮮血飛濺當場。滾滾的人頭落在地上,駱養性的雙目一直到死都圓睜著,里面寫滿了不甘和恐懼。
明末錦衣衛第一漢奸駱養性,卒。
駱養性被殺了以后,許多玩家也陸續趕來。眾人從他的身上果然搜出了一張謄寫的行軍路線圖。
遼軍攜帶了大量的大炮和彈藥,行動緩慢,如果這路線圖真的落入吳軍之手,然后被吳軍大隊騎兵伏擊,那結果真是不堪設想。
想到這里,眾人一陣后怕,紛紛慶幸駱養性被驅逐韃虜和我是咸魚給碰上了,又歪打正著地識破了他。
除了行軍路線圖,駱養性的身上還有一封信,信是吳三桂寫給他的。
“駱總兵,見信如面。”
信的第一行如此寫道。看來駱養性已經被吳三桂封為了總兵。
“逆賊我真土已率軍北上,聞賊眾有大炮數百,力敵恐不能勝也。”
“若君能取得賊眾的行軍圖,則我可以一支精銳騎兵設伏于賊必經之路,賊軍器械眾多,善火器而不善近戰,突襲則大事可成!”
“事成之后,請將圖送至麓松亭,每日卯時到辰時會有一老者在亭中垂釣。”
“屆時請以暗號相對:問‘老先生,今日收成如何?’”
“答:‘紅鯉魚與綠鯉魚與驢。’”
“再答:‘紅鯉魚綠鯉魚和驢,紅驢綠驢和鯉魚。不知是綠鯉魚比綠驢綠還是綠驢比綠鯉魚綠。’”
“暗號對上,請君將圖交予老者便可,之后會有新的指示。”
“事關機密,閱后即焚,切勿外傳,切記切記。”
不知為何,駱養性并沒有按照信上所說,將信焚毀,或許是為了保留證據作為吳三桂的把柄看日后還有沒有利用價值吧。
“這駱養性如此歹毒,一測的時候就是他通風報信,害得我們差點被吳三桂給偷了家,幸好這次把他給干了。”
“誒,不如我們將計就計吧!咱們派個人假冒駱養性去接頭,送個假的行軍圖給吳三桂,然后咱們再給他來個大炮齊鳴兮轟他娘!”
這個提議一出,眾人連聲稱是。反正失敗了也就是某個倒霉的玩家掛一次而已,系統給的任務是攻取山海關,占領山海關之后死亡次數就會再次清零了。
而萬一成功了的話......
無本萬利的事情,當然要做。
主意已定,眾人紛紛返回營地,開始從長計議。
最終,經過眾人的商議,最終由我真不是土豪敲定,派出一位名叫北夏的玩家裝扮成駱養性,去和吳軍接頭。
北夏是一測就在玩的老玩家,本身轉職的就是偵察兵,正好適合執行這種特殊任務。
而且他捏的臉,無論是身形還是五官,都恰好和駱養性有幾分相似,因此大家基本上沒有什么異議便推舉了他。
經過一番化妝,北夏和駱養性之間的相似度又增加了一二分,他騎著一匹快馬,朝著信中所說的麓松亭疾馳而去。
三天后,北夏來到麓松亭附近,隨便找了個破廟睡了一覺,等到第二天清晨卯時,他按照信中的約定來到了麓松亭。
果然,一位老者翩翩然坐在亭中,緊閉著雙目,將一根魚竿放在身旁,似乎在垂釣,又似乎在沉思。頗有些仙風道骨。
北夏走到近前,問道:“老先生,今日收成如何?”
老者依然閉著雙眼,背對著北夏,過了許久才答道:“紅鯉魚與綠鯉魚與驢。”
北夏又答:“紅鯉魚綠鯉魚和驢,紅驢綠驢和鯉魚。不知是綠鯉魚比綠驢綠還是綠驢比綠鯉魚綠。”
正當北夏洋洋自得于自己的暗號全都對上了,以為對方已經相信了他的身份之時,誰知老者卻突然轉頭,眼中冒著精光,發出一句暴喝:
“你根本就不是駱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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