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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山上的樹(下)


她時常會想自己的究竟是一個怎么樣子的人,活著在別人的眼睛里面是究竟是怎么樣。

        在完全沒有愛的情況下長大的。

        她是在希娜之墻北部的貴族雷斯家的牧場出生的。

        母親是雷斯家的女仆,與羅德·雷斯生下了希絲特莉亞。

        而希絲特莉亞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從小沒見過父親、母親對她深惡痛絕,撫養她長大的祖父母除了教授必要的知識以外也從不與她交談,從小她是與動物一起長大的,與動物相處很好。

        845年瑪利亞之墻陷落后過了幾天的某個晚上,希絲特莉亞的父親羅德·雷斯第一次出現于她面前,并告知了她的身份,要帶走她們母女。

        緊接著周圍出現了一批黑衣人出現于三人面前,脅迫羅德并殺死了希絲特莉亞的母親。在希絲特莉亞即將被殺之前。

        羅德稱如果希絲特莉亞以后隱姓埋名生活就放過希絲特莉亞,于是給她改名為“克里斯塔·蘭斯”,并送入了拓荒地,隨后希絲特莉亞化名為“赫里斯塔·蘭斯”,加入104期訓練兵團。

        這種希斯特利亞這種沒有被給過父母應該給的人生最基礎的愛,她們也沒辦法有很好的愛他人的熱情,也容易妄自菲薄,也很難完全信任他人,總是會想自己有沒有可以回報的東西。

        但是在遭受到驅逐之前,幸運的是她有一個友好的姐姐,芙麗妲在妹妹面前一直是一個完美的姐姐,她給了妹妹沒有保留的愛,也給了她合格的教育,什么是好人,為什么要成為好人。

        芙麗妲是真心要把妹妹朝著正確的方向去引導,她會給她帶來書籍,朗讀故事,會告訴她,究竟是什么是正確的,什么是錯誤的。

        作為嫡親長姐的芙麗妲不太在乎世俗的看法。

        她身上面更多一種理智和聰慧,是一個十分有見解的存在。

        芙麗妲告訴希斯什么是大家會高興的,為什么我們要互相幫助,因為人類必須有別人的幫助才能很好的活下去。芙麗妲將自己的的理念全部告知了希斯特利亞,這個理念也完全是成為希斯特利亞內心的一種價值觀,成為了希斯特利亞潛意識之中的真理。

        她于是知道她做什么其他人會高興,究竟應該去怎樣子的做好事。

        她可以幫薩沙帶面包,可以幫助同伴們包扎傷口,甚至是可以總是優先想到大家。

        被大家叫女神,就已經是能夠說明她一定經常幫同期的人。

        也知道自己要隱藏自己黑暗的一面。

        其實她無法從幫助他人得到快樂,因為在她眼里那是種義務而不是真心因為愛他們所以去幫他們,這種時候人是得不到快樂的,她不希望別人知道她是個冷淡的人,因為那樣別人就會討厭她,就無法達成姐姐的期望了。

        但是那種期望似乎距離自己越來越遙遠,知道遇見現在的同伴們。

        就像是104期訓練兵團時期發生的事情。雪山訓練時考核時,她永遠忘記不了,自己心中是存在著什么想打,就那樣子故意眼睜睜的看著大部分人陸陸續續去往目的地。

        而掉隊在隊伍尾部的,她似乎是備受一個人的關注,

        但是哪一個夜晚實在是太過于危險。

        風雪越來越大,幾乎是快要將人給埋沒。

        還沒來到營地的人在這樣子的情況席面即將非常危險。

        而此事的克里斯塔給自己的找到了一個十分適當的掉尾巴理由,就是幫助因為無法忍耐寒冷而暈倒的同伴達茲前行,這樣子來說對她是一種十分有挑戰的拖累。顯然帶著受傷的同伴而連累自己的考試在,在尤彌爾的眼睛里面是一件十分不劃算的事情。

        可克里斯塔非常倔強,她更堅信心中的想法。她就算是忍著風寒,也咬著牙決定一定要將伙伴拉回營地,不管后果如何。她都要帶著同伴回去,但在深夜雪山,這是一種自殺的行為。

        這樣做看似無私,實際自私。那個時候的克里斯塔倒也不知道在尤彌爾的眼睛里面早已經是看穿了一切。

        克里斯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風已經是將書本重新吹到了夾著書簽的那一頁。

        “你想去往自由的高處,你的靈魂對星辰充滿了渴望。但是,你那惡劣的本性同樣在尋找著自由。”

        “當你希望用精神掙脫一切囹圄的時候,被你關在地窖中的、渴望自由的野狗同樣在歡快地吠叫。”

        “在我看來,你其實依舊是個囚徒。你活在自己為自己虛構的自由里。你變得聰慧,但也因此變得狡詐而惡劣。”

        “精神解放的同時,我們的靈魂也需要被凈化。你的眼睛還不夠純凈,你的靈魂中還有許多枷鎖和污垢。”

        “是的,我知道你很危險。但我依舊要寄托于你——不要放棄愛與希望。”

        “你若覺得自己高貴,那么,無論多少人怨恨于你、詛咒于你,他們也同樣認同你的高貴。你要知道,任何人都無法避免一個高貴的攔路者。”

        “同樣的,就算在善人的路上,也會有一個高貴者攔路。善人們把攔路者也稱為善人,可他們其實一直都想把他拋在一旁。善人需要的是舊的秩序、舊的事物,而高貴的攔路者卻要創造一種新的事物與秩序。”

        “不過,高貴之人的危險之處,并不在于他可以將自己變成一個善良的人,而是他會成為一名狂妄的咆哮者,甚至是毀滅者。”

        “我明白,哪些把最高的憧憬都丟掉了的高貴者,他們在不斷地嘲笑所有崇高的希望。他們沉浸于一時的歡愉之中,從來都不去考慮第二天要去做什么。在他們看來,精神同樣是一種荒淫的欲望。他們在骯臟中爬行著,不斷啃嚙被折斷的翅膀。”

        “成為英雄曾是他們的夢想,而如今他們成了荒淫之徒。現在,對他們來說,英雄是一種悲傷,一種應該被恐懼的東西。”

        “但是,我懇求你:不要把內心的英雄拋棄。我用我的愛與希望,愿你能夠與我同行,永遠保持那份最神圣、最崇高的期望!”

        “克里斯塔!”

        莎夏看著克里斯塔招了招手,在她身后的正是尤彌爾。

        看來審訊已經是結束,甚至是要比她想到要更加的快一些。

        克里斯塔的臉上面帶著笑意,看行了尤彌爾,尤彌爾的表情一如往常一邊,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

        尤彌爾笑了笑沒有露出自己收上面的手銬,這是給犯人專門準備的。

        在幼年時被壁外教挑選出來,穿上了潔白的圣衣,高坐在石頭穹頂的洞窟中,受教徒敬拜。

        她自己何嘗不知道是一個謊言。

        只是想著“原來當個女神的感覺真不錯”

        自欺欺人的代價是原本沒有錯的她,被綁著跪在懸崖火爐之上,在一切敗露之際,隨她毀尸滅跡。

        被推下懸崖,以為生命即將結束的她,在熊熊火光中看到了自己以前追逐信仰的錯誤。

        為什么要被禁錮起來,背一個莫名的罪名,再不明不白的死掉?我的從前為他人而活,那我就要在為自己活一次。

        她失去了意識,身體變的異常扭曲和膨大,面容丑陋。

        她奔跑起來,在陽光的照射下不知疲倦,在黑夜里蟄伏,和其他生物一樣規律運作著。她停下腳步時,身體也被土壤所埋沒。日日夜夜,大地再無尤彌爾。

        直到一天她不知所以的起身了,嗅到食物氣息的她野蠻兇狠的將面前驚慌失措的四個人中的一個吞噬。

        身體像通電般又恢復了神智。

        她再一次以人類的軀體,迎接整個星夜。

        這時候距離她所生活過的年代,已不知過去多少年,比幾個世紀還要長。

        長但是卻是讓她無法忘記自己,甚至是連那個姓名都沒有,就像是鐫刻在心臟上面了一般。

        她坐在星空之下,決定挺胸抬頭地活下去。

        她無意中聽見一個信息,知道了那個女王的真實身份。

        尤彌爾鬼使神差的加入了訓練兵團。他已開始就注意到了赫里斯塔,矮個嬌小大眼睛的金發姑娘,總是那么爛好人,處處為別人著想,好像從來沒有為自己想過。

        尤彌爾費心讓她進了前十,沒想到她還是選擇了調查兵團。

        “你一開始就想的是怎么死,而不是怎么活。”

        尤彌爾無法控制自己的目光,盡管理智告訴她她是來調查真相體驗生活的。

        她對赫里斯塔漸漸有了一種感同身受,她不受控制得幫她。

        他不知道這樣是否正確,她只知道自己正在為赫里斯塔而活。

        她厭惡這種感覺,但因為對象是她,又無比心甘情愿。

        “我是在保護我自己。我是個爛人,我很自私。”

        莎夏看著尤彌爾收上面的手銬,顯然是有些尷尬,但是她知道尤彌爾不想讓克里斯塔看到這一幕,幾個人只不過是遠遠的打了個招呼,就說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去處理,一會就過來找她。

        還沒有等克里斯塔跑過來,兩人就坐上了一邊的馬車離開。

        一路上面莎略微有些不知所措,她隨口找了一個話題:“你還記得我們剛開始學立體機動裝置的時候嗎?”

        尤彌爾笑笑:“怎么不記得。”

        “那天的天氣不錯,所以我印象一直都很深刻。”

        尤彌爾隨即陷入了當初的記憶之中,那的確是十分的不錯。

        至少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一切人和實物都還在。

        最糟糕的東西也還沒有輪番上場。

        那大概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了。

        “小貓咪可不要摔跤到地板,上面哭鼻子哦。”

        “尤彌爾,你不要再說了!”克里斯塔氣氛的說道,整個人的臉都已經是羞紅。

        “我才不是小貓咪!”

        尤彌爾從面紅耳赤的克里斯塔的身邊掠過,速度已經是算是平均分之上。

        只不過她一直都在暗中照顧克里斯的速度,十分欣賞克里斯塔倔強的表情。

        “呀呼!我要是用著這一套裝備在山里面狩獵的話,我一定可以狩獵道最大的獵物!”

        “莎夏,專心跟上!”

        “知道了三笠!我已經是在期待今天的午飯了!”

        三笠從他們之間劃過,直接是用一條完美的弧度超過了所有人。

        她在督促他們的同時也想要盡快的達到目標,和其他幾組去會面。

        不知道艾倫他們那里是什么樣子。

        剛才從路過的兩個教官的嘴巴里面聽到,在c區里面有人不小心操作失誤摔死了。

        所以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同時照顧著所有人,繼續往前提速。

        “三笠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不過她已經是在盡力的照顧到所有人了。我們組的完成度應該是比較高的。”

        艾爾敏跟在他們的后面,雖然速度是比較慢的,但是他已經是在竭盡全力的避免自己動作上面的失誤,這樣子下來保持的也是十分的流暢。

        最后三笠組在三笠的控制下,幾乎是很少失誤。

        全員到達。

        就連尾隨的教官也是十分的出乎意料。

        “看來基斯教官說的沒有錯,這一期的成員果然是讓人充滿驚喜的···”

        莎夏聽到了尤彌爾的回答之后也點了點頭,眼神里面難免出現了一種十分復雜的情緒。

        “那個時候的確是很好···”

        “但是···”

        她垂下了眼眸,回想起來那一天的食堂。

        莎夏還是由衷的喜歡,當初訓練兵團的時候氣氛。

        至少那個時候的大家還在一起,大家也僅僅只是大家。

        科尼怒氣沖沖的率先進來,幾個人但是沒有在教官面前直接撒潑,

        “可惡早上的時候還在和莎夏打賭,結果真的就把中午的面包給輸掉了!”

        科尼今天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倒霉透頂了!

        馬可也是忍不住的感嘆道:“本來以為我們組還算是完成度比較高的,沒有想到在十幾組里面只能夠被排到第七組。”

        萊納身為組長看著眼前幾個從一開始,攔都攔不住的渾小子。

        “你們難道還不清楚原因,教官不是已經是說的十分的明白,我們這樣子一股腦的往前沖,簡直和莽夫是沒有什么區別的!三笠組里面幾乎是快要零失誤。”

        “哈?零失誤,早知道就去三笠組了,誰讓我們的隊伍里面有一個急著去送死的家伙。”

        讓看著與克里斯塔她們坐在一起的三笠,實際上面早在自己早上的時候就一直在暗暗祈禱和三笠分到一組。

        但是實在是沒有想到最后還是和討厭的家伙待在了一起。

        “馬臉,今天是你先沖到前面的吧,難道一頭栽到灌木叢里面的不是你?”

        艾倫露出了一個白眼,直接是嘲諷道。

        今天讓的錯誤降落,還被教官直接拉出來講了一遍問題所在。

        所以就算是沒有看見,也能夠知道這個家伙究竟是有多愚蠢才弄成了這樣子的結果。

        “你以為你加入到三笠的那一組就不會犯這樣子錯誤了嗎?只不過是從另外一個地方展現你的愚蠢罷了。”

        “喂,艾倫,你再自以為是什么?!”

        科尼看著兩個人支棱起了自己的腦袋,本來失去了面包就有的煩了。

        “夠了,教官說的兩個莽夫你以為你們兩個都沒有份嗎?要是在食堂里面打起來的話,我們估計全部都會被罰區打掃廁所。”

        “嘁!”

        讓坐在座位上面直接是撇過了眼睛:“蕪湖,你們真是遜斃了!”

        艾倫直接是拿著手里的勺子,看著科尼露出了不善的笑容:“我科尼可是超勇的!”

        科尼感覺整個人都遭受到背叛:“你們!你們···說好了不再提這件事情的。”

        “哈哈哈,我就說了你這個破皮白薯,最開始先莽撞的莽夫明明就是你吧。”

        “讓!艾倫!!”

        “喂喂,適可而止吧,難不成你們真的想要區打掃廁所?”

        萊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是站了起來,想要喝止幾個人。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一個飛來的面包直接是打在了自己的臉上面,然后順勢掉進了貝爾托特的盤子里面。

        貝爾托特:“···”

        “怪不得你和我們坐在了一起,要是和他們待在一起的話,一定沒有辦法好好吃飯吧。”

        馬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那邊的桌子上面已經是鬧成了一團。

        那個時候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樣子的場景

        真壓根就是全員莽夫,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最好還是離他們遠一點,這是一種病會傳染的。”

        “啊,這倒是太夸張了。”

        托馬斯笑了笑,絕的男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什么的是無比的正常。

        也就是這個時候,只聽到了轟隆的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是“毛骨悚然”!

        “讓,這是你弄的吧,真是好家伙的,居然把食堂的桌子弄壞了,你完蛋了!”

        科尼看著已經是散架在地板上面的桌子,其他人全部都用著一種十分同情的眼神看向了讓。

        “不,科尼,你看錯了吧,桌子明明是艾倫弄散的!”

        艾倫看著讓立馬是反駁道:“我?怎么會是我,明明是你們兩個打起來吧桌子搞散了。”

        “那就是萊納干的,萊納身體那么壯,稍微一用力桌子就塌了。”

        科尼死到臨頭還在狡辯。

        “科尼你想要辯解已經是沒有機會了。”

        “剛才大家可都看著呢。”

        “萊納,他明明是坐著的啊!”

        最后這鍋大概是輪了一群,甚至就連貝爾托特都提了一嘴。

        所說的原因大概就是貝爾托特的睡姿實在是太奇特了,所以導致桌子受到了詛咒。

        那個時候,的確空氣之中充滿了歡快,但是現在這些全部已經是沉淀為了記憶。

        甚至是記憶之中,也存在諸多的不真實。

        這些全部都是她沒有設想過的。

        莎夏曾經以為,他們能夠一起等來,人類自由的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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