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的交戰戰斗點，現在已經是被劃分清楚。

        戰斗已經是成為了當下最不能夠避免的一個問題，更或者，對于他們而言，這已經是不能夠代表什么，他們只不過是在位各自的選擇為戰，不管是受欺騙著，還是欺騙者，這些對于他們而言是否已經是不重要了。

        “現在最好就什么都不要說了。”

        “埃爾文···”利威爾看著他，轉而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個模糊的巨大身影。

        “你真的覺得我們會輸嗎？”

        “我什么時候這樣子說過。”

        埃爾文目視這前方，投石的威力他們已經是見證過，那樣子的傷害，經歷過了第一輪，依舊是讓他的大腦快速的轉動，按照這這樣子的力度，他們能夠經得起幾輪，輕而易舉就是能夠算起來。

        “這不像是從你的嘴巴里面說出來的話。”

        利威爾：“那你就當我沒沒有說吧。”

        現在就算是再默不作聲，他們也全部都能夠心知肚明對方的心里面究竟是想著什么，總而言之還是要戰斗，總而言之，還是要繼續下去。

        雖然埃爾文與利威爾是上司與下屬的關系。

        但很顯然在思想層面上這倆人是平等的，無關身份和上下級。

        兩人之間頗有伯牙遇子期之緣分。

        在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埃爾文看出了利威爾超乎常人的實力。

        沒有受過正統兵士訓練的利威爾和同伴，能自如使用立體機動裝置。

        被稱作“大哥”的利威爾，正是那個教授他們如何使用立體機動裝置的人。像利威爾這種無師自通的天才，加上強大的身手，在埃爾文跟他交手的瞬間就看明白了。

        利威爾有著對于強大的自我認知。他清楚自己有多強，卻不濫用這股力量。但是他可怕的威懾力，還是讓很多人對他望而生畏。埃爾文正是因為察覺到利威爾的與眾不同之處，所以在跟利威爾交手后，他臉上掠過了一抹喜悅之情。

        其次，埃爾文知道利威爾是個有擔當的人，兵長職務非他莫屬。

        調查兵團需要強者，也需要具備同理心的人。外表高冷的利威爾，恰巧就是個內心溫柔的人，關心同伴和部下的安危。在看到兩個同伴伊莎貝爾和法蘭被調查兵團抓住時，他主動扔掉手中的武器投降。為了同伴的安危，放棄眼前的勝利。

        從這一點來說，埃爾文和利威爾并不同。埃爾文更加冷酷，不達目的不罷休，哪怕要犧牲別人的性命。

        而利威爾卻像是一把護短的匕首。

        倆人在一起，就變得既有人情味，又有目標感。

        大概也是因為利威爾的出現，叫埃爾文團長看到了一種對于未來的希望感。

        也讓人類的實力多出了一籌，多了這一個戰力，位能夠穩固自己的軍事地位，對于墻外的調查也會更加便利。

        埃爾文和利威爾的默契度在很多事上都能達成一致。

        在一次墻外調查的時候奇行種巨人奪走了利威爾最親近的兩個同伴伊莎貝爾和法蘭的性命。正是因為曾經失去過，這種悲痛化為了利威爾的執念，不希望失去更多的人，從巨人手里去拯救人類。埃爾文用自己的語言和行動說服了利威爾兵長，讓利威爾甘愿跟隨其后，他們開始為著共同的理念，共同的目標而努力，為了人類的未來消滅巨人。

        團長和兵長在思想層面上有了默契步調，行動上自然也更加配合。在后來我們發現團長的真正目的不在于此而在于探索真相時，利威爾也終于慢慢發現了二人在最終目的上存在偏差這一事實。

        但這不影響他們的選擇，埃爾文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當然，這并不能預測未來，只是這種善于觀察細節，掌控大局，超于他人的判斷力，已經是他優秀領導力的關鍵。對于調查兵團來說，埃爾文需要利威爾，調查兵團需要利威爾，人類也需要利威爾。

        所以，利威爾加入調查兵團的責任，不只是服從上級命令這么簡單。

        利威爾是靠力量存活下來的人，他相信的也只有實力。埃爾文能輕松識破他們接近自己的謀略，并且見招拆招。這些戰術方面的智慧和果斷決策，是利威爾很看好的。所以，利威爾曾說過：“這家伙看著我看不見的某種東西。行吧，跟著你。”

        “我不可能知道答案，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不管你是相信自己的力量，還是相信那些值得信賴的同伴所作出的選擇，其對應的結果，任何人都不可能預見到。所以，總之你就盡量，自己選一個不會留下悔恨的方式吧”

        埃爾文曾經目睹過太多他不能夠所目睹、或者理解的事情。

        就像是他根本就不能夠理解人如果停止了思考和追求會變的多么可怕。

        就像他曾經養過一只白鴿，在傷口治愈之后，從不會回頭看他。因為就連一個鴿子都有著自己要做的事。

        他目睹著它離去的時候，大概還不能夠理解，真證的自由，年幼的埃爾文保持著打開籠子的動作眺望，直至冰冷的城墻后他再也看不見的遠方。

        但同時他前行著無力地作別過去的一切，然后將現在的日子活成過去。

        生活是件難事。站在陽光下面有尊嚴的熬著更是一件難事。有時利威爾感覺日子在慢慢變好，起碼不必永遠躲在陰影里茍活，那個時候身為一個小混混，他的心中也還有著原則底線，不過追求和希望對于他來說，過于遙遠。

        很累了，但卻怎么也逃不過告別。所以利威爾時常看著刀柄與手心滾燙的鮮血，分不清熟悉的血液是殺伐還是拯救，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習慣告別的，對于很多人而言。

        生與死的告別，是存在著一種時間上面的限制，但是對于他而言，卻是時時刻刻。

        他目睹著身邊的人全部都在離開自己···

        但是那個離開的人，唯獨不是自己，

        這一路上追隨他的、他追隨的。

        無一例外都在遠去，任由他在尸體開辟的未來之中追尋，傷痕累累，但從來抓不住什么。列如什么希望，例如什么光芒，在他的眼睛里面也會轉瞬變得微不足道。

        然后埃爾文會走向他，他不承認這個世界有著像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或者說，他根本就不覺得還有人對這個爛透的世界抱著任何的期待！但是埃爾文不一樣。

        在這個果決狠厲的男人身上面，他很輕松的就能夠給他評定上三個字。

        陰謀家！

        或者說一個不知道是天生，還是后天而成的陰謀家。

        這種人善于鬼話連篇！

        從而也證明世界從不曾善待這種人。

        就像是背負著殺伐與鮮血的他一般。

        他們生來都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因為就像是這個世界一開始早已經是注定的一般。

        他們選擇他們的所要走的路之后，從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悲孤！

        埃爾文在思考間歇喝了一口涼透的紅茶，然后繼續擬定這次出行的計劃。

        雖然時常因此失眠，但他很難改掉這個壞習慣。

        他一直走得匆忙，這使他忘記自己，在堆積的文件之中，地圖，情報，甚至是戰略書、戰術分析，他甚至是不敢松懈一分一毫。

        利威爾：“我回來了。”

        “那些小子怎么樣？”

        埃爾文這的事那些新兵們。

        利威爾面無表情：“和那個小鬼自然是差得遠。”

        “···”埃爾文沉默了一會：“他們的確是不一樣。”

        “你知道的，埃爾文，這是104期入團的新兵們第一次壁外調查……我希望你能讓他們多撐幾次。”

        “這是自然，我會盡力。”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利威爾背過身手臂一撐坐上了辦公桌邊緣，看著窗外正在訓練的新兵，他們雖然是不知道未來到底是會如何，或者說他們的生命又會走向何處，但是對于他們而言，死亡已經是不能夠阻擋他們向前的一個借口。

        “你現在還在懷疑克萊德嗎？”

        “并沒有。”埃爾文頓了一下，放下了手里面的茶杯。

        “不過這個家伙的身上面，的確是有些指的懷疑的地方吧？”

        “是。”

        “如果真的有那樣子的一天的話，我會親手處理掉他的。”

        利威爾聲調寡淡，就像是他本人的哪種性格一樣：“當然最好沒有那一天，我暫且還算是相信他。”

        “你會怎么做？”

        “我會親手殺了他。”

        利威爾說出這聲擔保的時候，讓埃爾文也有些意外，這樣子來看的話，利威爾的確算是很在意這個家伙。

        這個時候韓吉急沖沖的到了辦公室里面，依舊是按著她的性子，毫不收斂。

        “喂！埃爾文！我聽見幾個新兵在偷偷議論你。”韓吉哈哈大笑道。

        “他們說了什么？”埃爾文配合地抬了抬脖子。

        利威爾也轉頭看了過去。

        “你很可怕，不過沒利威爾兵長可怕。”

        或許是因為有埃爾文坐鎮，這讓他們這些部下需要做的思考少了很多，所以在此前他沒有想過兵團內部可能會有奸細和叛徒的問題……當然，現在知道了他也不怎么在意。

        他相信這一切都在埃爾文的意料之內，而信任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保護。他們只需各司其職，將背后放心地交給彼此。

        “也許是這樣吧。”埃爾文想了想道。

        利威爾冷笑了一聲：“我還是期待他們那一天過來當著我們的面說。”

        “誒好可怕啊，利威爾兵長！”

        韓吉：“真是的，明明長著一張不錯的娃娃臉，卻是總是像冰塊一樣冷冰冰的。”

        “你真是夠了，四眼混蛋。”

        “不過說起來，利威爾兵長也很擔心他們吧，畢竟是第一次墻外調查。”韓吉看著窗外。

        “想起來我第一次墻外調查的時候，差點被巨人給嚇得尿褲子，不過巨人將艾倫交給你，真是讓我有些不甘心啊。”

        當然韓吉只不過是嘴巴上面這樣子說說。

        最初將擁有巨人之力的艾倫交給利威爾及其特別作戰班，也有埃爾文的意思。

        就像利威爾說的那樣，他不能放心將這個隨時會引爆的炸彈交給除了利威爾之外的任何人，就如同這次艱巨的任務。

        他也將艾倫安置在了處于中央后方的利威爾班，當然那里還有克萊德那個家伙在，就像是雙重保護一樣，他很放心，因為克萊德大概是利威爾都能夠做下擔保的存在，他大概也能夠分出一分信任。

        韓吉自己給自己的倒了一杯水，開始匯報一些新兵信息，其中還有改良戰術計劃。

        或者說早已經是習慣了哪種感覺吧。

        每一個部下犧牲的夜晚，陷入自責與愧疚的他們將十分難熬。

        身為那些生命們的領袖，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指揮自己的士兵成為一個誘餌，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的生命出賣給惡魔，甚至是連他們犧牲之后，連尸體都不能夠尋找回來。

        甚至是在幾年之后，他們轉眼間就能夠忘記他們的姓名。

        卻也依舊能夠聽到他們死前的慘叫聲，在他們的耳邊徘徊重復。

        像是在地獄之中掙扎一般。

        “真不知道米克什么時候會回來。”韓吉嘗試著轉移話題：“這也不過是一次普通的墻外巡查罷了。”

        “但愿如此。”

        矛盾如埃爾文，雖然需要利威爾強大無可比擬的力量庇佑整個兵團，但在此次危機四伏的任務中還是選擇將他安置在了最安全的中央后方，因為他又要展開自己的計劃，就像是一場豪賭一般，他要用艾倫，以及調查兵團的士兵的性命來猜想自己的決定。

        “活下去吧，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會活下去的，這個世界上面哪有一直倒霉的人啊。”

        韓吉被紅茶燙了舌頭，手忙腳亂的將茶杯更放下：“再做了，像我們不都熬了過來嗎？總會有人不斷的熬下去。”

        直到這場噩夢做完。

        直到一切都結束。

        懵懂的、細碎的、青澀的，他也同樣珍視那些雙眸閃爍著光芒的新兵們，他們都是抱著英雄夢想的存在，總還是會在天真的幻想之中，看到真正的答案。

        即便諸多不舍，但混沌而旖旎的夢境依舊會在醒來的那一瞬消逝，就如同脆弱不堪一擊的生命，從來逃不過被殘酷現實碾壓擊碎的命運——所以每當生死一線的壁外調查來臨之際，利威爾都必須強迫自己做好向任何人作別的準備。

        他一直與士兵們在引吭高歌的篝火烈焰中相遇，那些揮手告別的聲音，甚至是連最后的一句遺言也不曾留下，他就這般看他們的生命，一個又一個化作雨夜中搖搖欲墜的燭火，燃燒又熄滅。

        眾生平等，喧囂與沉寂后他默默剪裁染上血色的臂章就是他們存在過的證明，是逝者，更是驕陽下永垂不朽的士兵。待曠野上最后一絲殘陽落幕，他們逃亡在蒼涼天地間見證那些年輕孩子們的一生。

        向來如此。

        這荒誕的、該死的世界，還有著駭人，令人覺得無盡可怕的習以為常。

        利威爾和埃爾文，這倆人是真正的相輔相成。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低于艾爾敏和艾倫。

        對于團長來說，在兵長沒有加入調查兵團之前。

        就算自己有才能，很些計策和想法也無法實施，因為沒有足夠強大的戰斗力。而對兵長來說，自己有戰斗力，但更需要一個眼光長遠的人來給予正確指示，幫自己看到更遠的未來，這個頭腦同樣十分重要。

        “你害怕了嗎小鬼？”

        利威爾這句話顯然是對他說的。

        克萊德還能夠說些什么？

        不怕？害怕？

        “必須的阻止這個家伙，將我們的馬匹全部都給毀掉。”

        現在十分顯然的一點也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打得起消耗戰。

        失去了馬匹之后，只要獸之巨人驅動那些巨人，將他們消耗而死，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另外，他們顯然還不知道艾倫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畢竟除了萊納之外，還有一個潛伏在其他的地方的貝爾托特。

        超大型巨人的出現，勢必是毀滅性的，所以他們必須得保持的十足的警惕。

        才不會被這樣子，或許就在下一秒猛然出現的巨人給殺死。

        “如果這次我回去了···我一定要把這幾天我受到的所有驚嚇全部靠吃的彌補回來。”

        在和團長兵分兩路之后，利威爾班的幾位小兵全部都和韓吉以及米克留下，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防備超大型巨人出現，雖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貝爾托特那個家伙究竟是會在那里搞敵襲，但是對于他們而言，現在眼前的這兩位巨人的戰斗已經叫他們目瞪口呆！

        “米克隊長！韓吉隊長！艾倫已經是快堅持不住了，我請求前去作戰支援！”

        三笠臉上面的焦急已經是肉眼可見。

        她的身體更想要按耐不住的快速行動起來，了解三笠性子的幾個人立馬是按住了她。

        “等等，三笠，時間還沒有到，艾倫還能夠堅持，貝爾托特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萊納被艾倫咬出來的！”

        在艾爾敏的話語間，只聽見耳邊轟隆的一生巨大的響聲，也就是這樣子的聲響，幾乎是瞬間將所有人沉默，直看著不遠處層層血霧泛濫，這樣子的聲音似乎也是同樣震驚到的艾倫。

        進巨的身體瞬間被掀到在地板上面，萊納僅僅的鎖住了他的喉嚨。

        韓吉緊鎖眉頭：“已經是來不及了！納拿巴，米克隊長，就現在，攻擊萊納！”

        米克班早已經是做好了萬千準備，刀刃根本沒有辦法傷害鎧巨人。

        所以韓吉他們徹夜改良，還是決定經不良因素未定的雷槍給拿出來的用。

        米克大概是早就準備好了。

        現在看到巨人心里面的那種平常心顯然是會更加多一些，畢竟對于他而言，自己差不多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盡管那種感覺在他的心里面十分的模糊。

        不過倒也真的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讓他不由得覺得自己的就是一個死過的人。

        身為一個前輩，他曾經也是對克萊德有過遵遵教誨。

        在巡查夜的那個晚上。

        米克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眼神回想起來白天的時候所看見的那只猴子。

        那一刻他就十分的清楚，這個家伙在未來已經是他們必定要經歷的一個敵人，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在看到那樣子的一個龐然大物，甚至是用著一種與其巨人與眾不同的樣子，開口說人話的時候，他的內心已經是被自己的無知給震驚到了，看著眼前的怪物，心中早已經是被未知戰力的敵人而感到屈服。

        他們在遇見那只猴子之后，的確是馬不停的朝著城墻的另一邊走。

        但是一匹馬承受兩個人的重量的確是有些過于勉強。

        在一路上面米克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他心事重重，完全是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人究竟是在想什么。

        所以兩人就找到了合適休息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算是明顯，如果預感上面對的上的話，他們大概會很幸運的和其他的小隊會合上，事實證明他們所預想的的確是沒錯。

        “對于白天的那個猴子，你有什么看法。”米克曾經轉過頭看著克萊德問道，他那個時候其實想要快速的找到一些安慰，來安撫自己不安的，膽怯退縮的內心。

        “個頭很大，模樣很快，看起來不好欺負。”

        而克萊德到沒有他想的那樣子，也只不過是隨口附和了兩句。

        “的確是這樣子。”米克作罷只能隨口也回了一句，就像是克萊德言語里面敷衍的一樣。

        天空上面一片黯淡，月亮的光芒被云層給遮住，此刻更是微弱至極。

        “有時候真的覺得你這個家伙十分的奇怪，但是我也更多是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過克萊德，你的確像是一個能夠成為英雄的料子。”

        克萊德很強這件事情，大概也是被所有人都承認的事情。

        就像是一個天賦型的選手。

        而米克不一樣，他本身就了解有些人身上面就是存著一種特殊的特質。

        但是有些人，似乎是就是為了平凡而生。

        米克說這樣子的話，也并非是隨意的消遣，因為最起碼每一個男人的心里面都會有這一個這樣子的夢想，沒有誰不想受人崇拜，也更沒有誰不想成為英雄。

        “今天死去的士兵，和以往在作戰里面死去的士兵一樣，因為不夠強大，所以就此戰敗，就算是他們的死亡像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但是有一點還是不得不承認，記得他們活著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忘記那一份貢獻。”

        米克感慨道，因為在今天，他的心里面莫名出現了一種感覺。

        在看到那只猴子巨人的時候，恐慌的情緒，率先一步侵占了他的大腦。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都要死了，臨死之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在克萊德的面前留下來一個好印象。

        因為如果是這樣子的話，在某一天，人類在城墻里面，還會記得有一個為了戰友、為了人類而犧牲的隊長。

        “很多時候人類需要的不是英雄。”

        “他們需要的更是自己。”

        克萊德將手里面的水壺遞給他，米克已經是一位算的上十分優秀的士兵。

        克萊德回想自己之前的那個世界，更多時候被冠名英雄之人，都是被推上臺去解決人類所犯下錯誤的人，一個巨大的錯誤就需要千萬去彌補。

        但是卻是沒有人愿意去避免這樣子的錯誤。

        “也對，人雖然不是生來就是偉大的。但是只要能夠在殘酷的世界里面活下去的話，那也未嘗不是一種偉大。”

        米克隨意的笑笑，他的確是不適合說這些文鄒鄒的話，與埃爾文韓吉不同，明明是一期出來的，他對很多事情都缺少了本質上面的那種渴望。

        如果說活著是他人生的必要目的話，那么有意義的活著應該是他這些年不斷堅持的信念。

        生而偉大，死而無憾。

        “我下去拿點水吧。”

        克萊德將空水壺收了回來。

        米克隨意的瞥了他一眼，只是看著他將身邊的水壺拿走，他知道水壺里面至少還有將近三分之一的水。

        克萊德也想是隨口不經意之間問起。

        “米克隊長，你覺到目前為止可怕嗎？”

        “如果城墻沒有損壞，那么這些巨人又是從何而來，剛才科尼的話，我們都聽見了，如果結果像是朝著如此荒誕的方面去的話，那么這個世界的真相，人類的生存，究竟是何其的恐怖。”

        “我們的信仰，調查兵團的信仰，又會被置之何地。”

        “可怕啊，怎么能夠不可怕。”

        米克臉上面露出了一聲嗤笑，隨后臉上面又恢復了云淡風輕。

        他們離開野獸巨人之后，米克心里面的那種怪異的恐懼感才稍微有些平靜。

        “當時我看見猴子的第一秒就已經是感受到了震撼，如果不是看見你嚇傻的樣子，我真的要狠狠的嘲笑自己。”

        “那你的確是應該好好嘲笑自己，現在居然還有心情笑的出來。”

        “至少人還活著，活著就一定還有機會。”

        米克看著不遠處一片黑壓壓的森林，就像是人類的未來一樣，只有偶爾一點熒光。

        遠遠看過去，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就像是沒有希望一般。

        米克心里面更加清楚的一件事情。

        他呼出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木訥：“人類是巨人的話，的確是十分的可怕，但是更加可怕的是我們身板所熟知的人是巨人。”

        “聽起來的確是很糟糕。”

        就像是阿尼一樣，明明是與他們生活在一個地方朝夕相處的伙伴。

        但是卻也是他們所以人的背叛者···

        真相就已經是在他們眼前這般抽絲剝繭。

        一切全部都赤裸裸的擺在他們的面前。

        一切為那個答案所辯解的話，都顯得是那樣子的無力，可是他們做不到任何的改變。

        因為對于現在的他們而言，只能夠選擇接受，不得不去接受。

        艾倫和萊納，現在的狀況已經是極其相似。

        兩人早已經是竭盡全力，現在的每一個動作幾乎都是力量本身的一種消耗。

        每一拳頭就像是負重了無數累贅，疲憊在此刻更像是一種憤怒燃燒的痛苦。

        艾倫用手撐著周旁的建筑物石壁，萊納連上面的甲片已經是因為拳打而碎裂，從巨人的口中發出白色的氣浪，甚至是連喘息都帶著那種灼熱的戰意，他們的身體之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快速的修復他們的傷口。

        萊納的意識在快速消散之中，重新聚焦在一起，他知曉，他沒有任何回頭，或者是失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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