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比起選擇，陳忠祥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看不透，根本看不透，這個年輕人就像是汪洋大海，深不見底，見不到邊，甚至現在站在他面前，自己竟然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這百年來，他還沒接觸過類似的年輕人，哪怕是京都那幾個，楊少辰陳映雪這樣的，他都沒這種感覺。

“我是誰？”

秦羽想了想，“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惹不起的人就行了。”

思索了許久后，陳忠祥終于是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他說，“人我給不了你，因為他不在和平大廈里面，也不在我這里，更不是我帶走的。”

“沒關系，咱們慢慢來。

秦羽又把之前的監控視頻截圖的照片拿了出來，然后指著那個看著外貌有點怪異的年輕人，問，“這個年輕人是誰？”

龍殿的去查的時候，就連陳忠祥這彎彎繞繞的陳年舊事，隱秘的身份都可以查出來。

但視頻里這個年輕人，一點線索都沒有，沒有檔案，沒有人生蹤跡，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他…”

陳忠祥幾次欲言又止，最后沉默了良久，方是說，“他是佛陀門的雙面佛。”

“哦？他就是雙面佛？”

秦羽有些驚訝。

來之前他就已經查過了，港川有很多外來勢力，佛陀門就是其中之一，好像是從隔壁妖人國來的勢力組織。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如此年輕？

“他就是雙面佛。”

陳忠祥一副肯定的樣子，然后又解釋了秦羽心中的疑惑，“之所以會如此年輕，因為人如其名，雙面佛不僅僅只有一副面孔，也不是兩副，他可以隨意變幻自己面容和形態，易容？又或者是功法？再或者是手術變臉？不知道，不清楚，但沒人見過雙面佛真正的樣子。”

“原來如此。”

秦羽恍然，這樣就解釋的通為什么這張年輕的面孔會沒有任何人生痕跡了，還有看著如此怪異了。

“是他抓走的楚龍虎對么？”秦羽問。

“是的，我只是配合他行事，事成之后，他答應過，會給予我突破三重天之后的機會。”

“盡管我才剛突破三重天，具體大圓滿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誰人能拒絕窺探三重天后的機會呢？”

只有邁過了三重天，他才可以不用躲在港川這屁大點的地方，再也不用隱姓埋名，當個縮頭烏龜。

“所以，不是我愿意摒棄自己的原則，與邪惡為伍，只是他給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陳忠祥試圖為自己洗白。

對此，秦羽嗤之以鼻，一臉不屑，“得了吧，這些年你的和平大廈干的很多事兒，隨便挑出來一個都足以遺臭萬年了。”

“和平大廈聯合港川本土的一百多個家族，囤地不賣，壟斷地產，短短二十年內，港川房價飆至二十多倍，害得多少人流落街頭，吃不上飯。”

“還有佛陀門是十年前在港川扎根的吧？從佛陀門來之后，港川每年失蹤的人數，飆升了一百多倍，大概率是佛陀門需要活體進行修煉研究吧，港川政府沒有作為，是無能為力，還是真的不作為？如果沒猜錯的話，港川政府超過八成的高層，都是本土家族的人吧？這事兒沒你點頭默許，佛陀門會進行的這么順利？”

“還有五年前，來自內地的企業商人，被以港川高層以驅逐良幣的理由，一個月內，港川內所有內地企業全部被抹除，這次行動后，在港川的近乎三十萬內地人，只剩下不超過一萬，剩下的二十九萬，是被驅趕出去了，還是死了？你敢和我說道說道么？”

……

“別說了別說了，夠了夠了！”秦羽每說一個，陳忠祥臉色就難堪一分，到最后臉色難堪的都要滴出水來。

他連連擺手，示意秦羽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自己底褲都要被扒完了。

對此，秦羽充耳不聞，繼續說，“你，你們做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罄竹難書，隨便一個，都是遺臭萬年的存在，所以，你給我解釋個屁？你裝什么白蓮花？”

“骯臟，邪惡，玩弄律法，無法無天，還口口聲聲說什么公平的平臺，是港川人民心中的信仰，是中立的，是港川的守護神。”

“真是一點碧蓮都不要。”

“和平大廈，你，還有那些本土的各大家族，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披著羊皮的狼，全都是蛀蟲惡佞，互相扯大皮，拉大旗，自詡為正義，真是可笑至極。”

秦羽啐了口唾沫，一臉的厭惡和不屑。

不過隨后他聳了聳肩，“不過，跟我無關，你們怎么樣，港川怎么樣，都是港川人民自己選的，是死是活，是打腫臉充胖子，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都無所謂，我管不著。”

“夠了吧！”

“可以了吧！”

“數落完了吧！”

陳忠祥沉聲道，“你不就是想要人，我配合你就是了。”

“好。”

秦羽把話題又拉了回來，“雙面佛抓楚龍虎做什么？還有，那個所謂的‘永樂’古籍，是不是在雙面佛手里？”

楚墨濃說，楚龍虎被派來港川，就是因為這里發現了上古典籍的消息，而楚龍虎來的第一時間就約見了雙面佛，難不成那典籍在雙面佛手里？

“雙面佛抓楚龍虎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雙面佛說漏嘴了，他好像是有跟你們內地的高層合作？”

說到這里，陳忠祥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說我們不堪，說我們惡佞，你們那邊又何嘗不是？大家不過都是一路貨色。”

陳忠祥繼續說，“和平大廈配合雙面佛拿下楚龍虎后，那老頭就被雙面佛帶走了。”

“他綁走楚龍虎做什么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配合你聯系雙面佛，你去質問他，或者你有本事干脆直接滅了佛陀門。”

“可以，現在就聯系。”秦羽說。

得盡快了，時間越久，那老頭的處境就越危險，別到最后找回來就剩下個尸體。

“沒問題，不過…”陳忠祥皺了皺眉，“我對你全權配合，但你手里有我的資料，我怎么保證你不是把我的事兒捅到太陽神廟那里去。”

首先資料已經被秦羽查到了，而且查資料的幾手人都知道，這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你要的保證，我給不了。”

“而且你沒有選擇。”

秦羽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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