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深深地算計
那一桿銀槍就靜靜地立在那里,這簡直就是最好的誘惑。
有意思的是這誘惑不是誰都愿意上當?shù)摹?br />因為不是誰都會用槍作為武器。
掛月湖湖主道:“現(xiàn)在這人似乎是被奪舍了。我們看到的他應該是假的。”
不止她這么想,許風也有同樣的想法。
“這把槍究竟會釣上來怎樣的大魚,真是讓人想不到。”
姚家兩姐妹看著那把槍,有些意外。
“似乎在哪兒看到過。”
姚明月道。
許風問道:“你看到過這把槍?”
姚明月道:“是的。在家的時候好像見過,是畫像上,據(jù)說這把槍很有危機,甚至來自北地。”
她的家里怎么會有北地來的畫像,又怎么會認識北地的東西。
現(xiàn)在不應該考慮這么多,最重要也是最當務(wù)之急的就是無數(shù)的修士已經(jīng)開始爭奪。
許風雖然巋然不動,一旁跟隨來的幾人鄒文龍就已經(jīng)躍躍欲試,只等一個命令,他必然像箭矢一樣竄出去。
可是他看著那些人越來越接近,自己還沒有聽到任何命令,微微有些不理解。
掛月湖湖主看著他,有種別樣的情感。
許風也注意到了掛月湖湖主,對他們兩人來說,天上的機緣,還不如身邊人的情感反應來的誘惑力大。
尤文生也發(fā)現(xiàn)掛月湖湖主正盯著他,一陣哆嗦,趕忙收攏心緒,可是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是掛月湖成員,何必要怕他?
“掛月湖早已經(jīng)沒有了,閣下想必是一時間沒有緩過來。若是緩不過來,我倒是可以再做你幾天湖主。”
他馬上打了個冷顫,搖頭拒絕,神色之中透露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對于這女人而言,恐懼才是正常的。
時間過去了這么久,頭頂?shù)臓帗屵是沒有結(jié)束。
周圍也有一些同他們一起看戲的人,多數(shù)是修為不到家,壓根不想去送死的,還有一些真有修為,卻不認為機緣就這么簡單能被拿到的。
許風看著遠處,他似乎明白了,還有一種人,那種人更有意思,他們想要機緣,卻不想要去同那么多人爭奪,他們想要等風波定了之后,去搶已經(jīng)得到機緣的人。
那豈不是最方便?
血花,是真的鮮血從空中飄落,然后就是瓢潑大雨一樣的鮮紅血液。
已經(jīng)死人了,越來越多,尸體一塊塊落到深坑之中。
這是很正常的,有機緣就有爭端,有爭端就得有死人,這很好理解。
這樣壯觀的場面,還伴隨著神通碰撞發(fā)出的震耳欲聾的聲音,還有刺眼光芒不時閃動。
許風他們正好在戰(zhàn)場下面,沒有輕舉妄動,不然后面來的修士,很可能將他們當作是潛在威脅。
許風笑容柔和,誰也看不出他為什么笑。
“風情!傳送走!立刻!”
他剛說完話,風情就已經(jīng)動手準備離開。
可是掏出來的卷軸,卻不能讓他們瞬間消失,她很震驚的看著許風,一張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走不了了!”
空間已經(jīng)被限制,原來他們腳下的陣法,不只是限制修士往下走,更是限制一切傳送陣法往外走。
“發(fā)生什么事了,一定要站在走。”姚明日道。
許風嘆了口氣,“馬上你就知道了。”
掛月湖湖主看著頭頂上空,這次她算是被殃及池魚的人,她反而笑看向許風,那目光之中,竟有一些欽佩。
下一刻,他們就都明白了。
那機緣竟然直接飛下來,直接釘在許風面前。
這把銀槍,竟直直落在許風面前,幾萬人哄搶的東西,他唾手可得。
此刻不必說,眾人都已經(jīng)明白是怎么回事。
機緣確實有,可是醉翁之意卻是許風。
“諸位停手!這機緣無論給誰,都不能落在我手里。我無心與各位爭奪。”
他一把抓住長槍,直接丟出去,有人抓在手里,可是下一刻這把槍又忽然出現(xiàn)在許風面前。
有趣的事兒是這些人看著這把槍落在他手上之后,竟沒幾個人真的上來搶。
他們不認得掛月湖湖主真容,卻沒有幾個人不認識許風容貌。
那張臉太有辨識度了,他們也忌憚他體內(nèi)道法。
掛月湖湖主忽然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月晴愁也忽然消失了。
“我也……”尤文生試探性道,他已經(jīng)嚇得渾身哆嗦。
許風道:“你不必隱藏,也沒必要隱藏。這次敵人出手,想必是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打算,不必費事。”
尤文生抬起頭看著那一雙雙注視著他們的眼睛,被那么多人看著,其實挺幸福的,可是那一雙雙眼神就如餓狼看著肥肉,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怎么可能幸福?
許風一手持槍,這把槍與他毫無默契,甚至已經(jīng)相互排斥。
許風看著頭頂修士,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好似飛蝗過境。
“這把槍既然已經(jīng)名花有主,各位道友,就歇了吧。”紅衣男人忽然開口。
他的聲音還是不大,可是這次誰聽他的?
一雙雙餓狼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許風。
方才可以有一些懷疑,可是此刻他們必須面對許風究竟有沒有第三次道法。
他們想要逃避沖突,可是那機緣卻落在他身上,是有什么隱情,還是故意想要戲耍他們。
方才爭的頭破血流的幾人,現(xiàn)在可都是已經(jīng)無機緣可爭,一個個冷冷的看著許風。
這一類人的隱情,豈非很好理解。
“諸位,機緣主動找我,我也不多解釋了。”許風將這桿槍拋出去,然后又回到身旁。
可是還有更多的驚喜,因為有一道劍光比之還快迅速接近許風。
下一刻直接在許風胸前爆開,因為有另一道劍光攔下來這致命一擊。
掛月湖湖主現(xiàn)身,凝視著眾人,忽然向一個方向出劍有一個人當場被分成兩半。
掛月湖湖主就站在那里,沒有任何情緒,一句話都沒有多數(shù),她的意思卻非常明確的讓所有人知道。
誰要是出手,誰就得死,這道理更簡單。
兩道不知哪兒來的劍鋒,已經(jīng)迅速接近,月晴仇忽然出現(xiàn),一道劍氣截住了兩道不知方向的劍鋒。
許風笑了,“諸位本就是個誤會,既然如此,許某人也不屑于做出解釋,可我若向一人出手,各位卻也不能搗亂,如何?”
誰也未曾想到,他竟然劍指紅衣男子。
“道友,還請讓你們能說的上話的,出來說兩句。”許風笑的很柔和。
這把長槍被他死死地攥住,另一只手握著隨時可以爆發(fā)的劍,那把殺人極多的魔劍。
試問,誰被許人魔以魔劍相對,還能沉得住氣,一點也不慌張?
可是這人卻偏偏不慌不忙,甚至仍有笑容掛在臉上,“許峰主,許道兄,其實最應該叫的就是許主子,你是我神仙墳的主人,這些人可都是神仙墳的祭品啊,主子應該用劍指著他們才是。”
主子?
還是神仙墳的主子!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人已經(jīng)背脊發(fā)冷,這事兒很是嚴肅,難道真是他們共唱一出戲,使眾多江湖中人成為他們神仙墳的祭品?
此刻無論說什么,也滿意撇清關(guān)系。
許風嘆了口氣,此刻才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
——所有的以為,都是假的,陷害也是假的,都是為了最后這一刻的鋪墊罷了!
——神仙墳的主子,要誘江湖中人血祭神仙墳!
下一刻神仙墳禁止忽然打開,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將幾萬人全都吸了進去,許風也恰好能借到了神仙墳的計較,讓他的朋友不至于被吸進去。
天空晴朗,萬里無云。
一瞬之前這里還非常擁擠,此刻竟然就像是幻境一般,一切都沒了,安靜的可怕,甚至就連一縷風都沒有了。
紅衣男子也不見了。
他不自稱圣子?
是真的圣子?還是另有原因?
此刻有人前來,看著他們幾人,顯然很警惕,可是又沒有別人在這里,他們只好慢慢湊過來詢問:“聽說機緣就在這里,敢問各位道兄……”
許風笑的很難看,他一下子認出這張臉,馬上后退幾步,許風示意他不要害怕,“機緣就在我手里,但是不屬于我也不屬于你,這都是陰謀,你們走吧,告訴別人,機緣已經(jīng)在我許人魔之手,不必惦念了。”
這樣也好,省的眾人還要為了銀槍爭來爭去。
深處,其實沒有任何東西,一片黑暗。
來到這里的,是許風自己。
“我要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是一場交易,此刻你已經(jīng)知道了,這場交易是怎樣的,何必再問我。”
那道蒼老的聲音似乎來自九天之外。
許風抬起頭,仍然是黑暗,不過他笑了。
一朵蓮花無限放大,那聲音忽然道:“你想做什么?”
“若是你不能好好站出來說話,那我也要用我覺得的方式與你對話。”
“什么意思?”
“你的聲音太高高在上了,你覺得你應該高高在上嗎?”
許風一道獅子吼,山川都在震動,因為是他這朵黑暗中的蓮花發(fā)出的聲音。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恢復了平常,“這場交易,你我都有利可圖。不要說這東西你不需要,其實你用得著,江湖上,太多的人想要這件東西,你送出手,誰愿意擠破腦袋與你賣命,而這只不過要死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
“無關(guān)緊要的人死了,我的名聲更臭了,只怕許人魔要變成許魔頭了,那個‘人’字被你拿走了。”許風竟然是在笑。
“你身上充滿人味,縱然怎的隱藏都藏不住,我?guī)湍阋话涯銋s不謝我,還怨我,毫無天理。”
“天理”從這種東西口中說出來,可是真夠嘲諷的。
“你那圣子呢?怎么不見他?”
那聲音沉默一下,很短,“他死了。”
許風完全不信,“他早就起了?”
“不,是剛才死的。”
“方才死的?這人活的好好的,為什么死?”
“我殺的,不過這是很早以前就說好的,他同意了的。”
許風幾乎無法相信,這本是個妖精,還是很守道義的那種,當年來到這里,還有一只蛤蟆精,肥的可怕,許風幾乎給他剝皮抽筋。
“那蛤蟆精早就死了。”
許風不想繼續(xù)問下去了,他已經(jīng)知道了。
神仙墳說這人當年在他離開之后,和他做了個交易。
交易的東西就是他愿意幫助他,但是他要力量,無窮無盡的力量。
他得到了力量,當然也就意味著,終有一天,他必須兌現(xiàn)承諾。
黑暗中,許風有些麻木,多少人死在他手上?又有多少人因為他而死?
身在漩渦之中,想要抽身,怎么可能呢。
許風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們愚蠢,我笑我仁慈。”許風嘆了口氣。
那聲音沒有說話,好一會兒問道:“你仁慈?”
“仁慈。我?guī)煾冈?jīng)問我,是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的修行,還是一路歷練。我很仁慈,選擇了后者。”
那聲音不說話了。
若是這個年輕人當時選擇第一種,他不知道自己這神仙墳還在不在。
探月峰上。
老人看著自己的徒弟,不知該怎么安慰。
“這群混蛋,竟然利用我。好像這群人無孔不入,只要我下山,他們就能準確制定出計劃讓我往里面鉆。”許風忍不住嘆息。
“那就師父跟你一起去,哪個不怕死的,我就拍死他,意下如何?”
當師父的反而詢問弟子,這也是少有的事兒,不過誰看了都沒覺有任何問題,在這里,這不算稀奇。
“師父,大師兄就是隨口一說的事兒,要是師父跟著下山,那人家不就覺得大師兄已經(jīng)沒了道法保護嘛,到時候只會更危險。”
老人笑嘻嘻。
小八總是這樣。
“你現(xiàn)在可是大名人。”
李道持來到山上說道。
許風看著這家伙,忍不住跳起來道:“那幫混蛋陷害我,你若是有出謀劃策的心,可以給幾個計策。”
李道持也笑了,那些人的事兒他管不了,也沒法子出謀劃策,實在是怕攤責任,這種責任,他甩都甩不掉,怎么可能還要籌謀劃策呢。
“我是來告訴你一些消息的,已經(jīng)有三大宗門聯(lián)合,要你給一個說法了。這是一些朋友給的消息,絕對夠快。”李道持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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