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特殊機緣
許風(fēng)震驚于她的話,在畢凝面前竟然可以這么說話。
許風(fēng)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也看不清她的修為了,心中一沉,忽問道:“追月,你……”
“我沒怎么,只是你面前這位道友她想要怎樣。”
那女子詩靈其實也畢凝,她凝望著兩個人,她似乎很驚訝,許風(fēng)什么時候有這么強大的朋友了?此人是誰呢?
她一定沒見過這個人,甚至她的道法都讓她看不透,只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此人修為相當(dāng)恐怖,她本能的有一種畏懼之感。
在襲殺孫圣人時,她都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到這種感覺,甚至那場襲殺,也不能完全算得上,因為她出現(xiàn)時,對方也已經(jīng)知道了,在一陣大修士較技過程中,孫圣人使出全力,但仍是被她強橫修為打死。
孫圣人有多厲害?此人以一敵二付藍川與掛月湖湖主,仍不落下風(fēng)。
“你究竟是誰?”畢凝道。
“我就是我,你看到的我就是真正的我,我不屑于與你一樣做一些藏頭露尾之事,更不屑于假借他人之名。”追月面色平靜,向前一步,畢凝眼神微瞇,就那么一小步,全天下有幾個人能在她面前走的出來?
可偏偏這個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姑娘做出了,她的一身骨頭還很稚嫩,在畢凝這種老辣修士面前,就如同透明,完全暴露出來。
這才是最恐怖的。
“道友,既然你都如此說了。在幽州我自然要賣你一個面子,何況你對我還有誤會,若我年紀(jì)這么大的存在,不退讓一些,豈不是老而不尊。”
她好像在給你找個臺階,可許風(fēng)聽來,這話一點也不像是臺階,只要畢凝愿意,完全可以大手一揮飛出幾十個大修士抓一臂之力。她為何沒有那么做?難道是篤定許風(fēng)真的有本事殺死他們?
“有什么誤會?”追月輕輕一笑,那張臉美的令人懷疑——這世上真有如此容顏?
“你一定認(rèn)為許峰主是我的仇人,所以你才會這樣看著我。是也不是?其實吧我們以前真算得上仇敵,可后來就不是了,我有很多次機會殺他,卻沒有做出殺人之事,這足以說明我和他早已經(jīng)化干戈為玉帛。我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何嘗與你不是一樣?”
畢凝耐心解釋,許風(fēng)卻不覺得這人是個有耐心的人,望向身旁女子時,不由多了一分敬畏。
掛月湖湖主、李宮云,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許風(fēng)身旁。他們就不見許風(fēng)來匯合,斷定必然出了情況,一路找到這里才見到他。
“既然是誤會,那晚輩給道兄賠個不是,愿前輩諒解晚輩涉世未深、不明事理之罪。”追月欠身一笑,落落大方。
畢凝拱手,“既然許峰主已經(jīng)出關(guān),畢凝就不多打擾了,祝許峰主節(jié)節(jié)高升,勢如破竹。”
畢凝走了,許風(fēng)心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向掛月湖湖主、李宮云解釋一二。
“畢凝深不可測,一定是有很濃重的目的,許道兄今后要多加小心,多多提防才是。”李宮云道。
李宮云瞥了一眼追月,在許風(fēng)極簡的話術(shù)中,也窺到關(guān)于她的一絲信息,絕佳猜測一二,便覺得恐怖之感油然而生。
李宮云自認(rèn)為自己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今日得見粗布麻衣的女子,方見天外天、人外人。未免有些迷茫。
“許風(fēng)看看你自己,你覺得進步了多少?”
許風(fēng)趕緊雜亂思緒中抽出心神,內(nèi)視自身,好一會兒尷尬搖頭,“只是體內(nèi)蓮花在不斷成長,卻不知具體戰(zhàn)力如何,想來提升應(yīng)該是有的,已經(jīng)超乎我的預(yù)期了。”
李宮云凝視著許風(fēng),忽然道:“許道兄過謙了,你這何止是提升,簡直就是平步青云,直入云霄啊。倘若你能將你吞噬魂魄全部吸收,得到他們的畢生所學(xué)之精髓,這遠遠要比所謂戰(zhàn)力有用的多。有人修行千百年,一朝得道覺枉然,許峰主豈不是一朝得道,勝過別人千百年?”
李宮云這話里有話雖然有點水分,但道理也是實實在在的。
追月告辭離去,這次是真的走了。
“許峰主還認(rèn)得如此厲害之人,佩服佩服。”掛月湖湖主道。
此人說話有一個特點,她說話是否陰陽怪氣,其實旁人無法判斷,她說的話幾乎都一樣,聽起來讓人難受。
關(guān)于死了那么多人,真兇就在眼前,李宮云一句話沒說,他是一個對善惡全面不重的人,他所珍視之物,無非修行得道而已。
掛月湖湖主就更不必說了,若是說一個殺手組織,指摘別人道德上的瑕疵,豈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凌中有一處院子,許風(fēng)三人在此歇息。
很難想象這竟然是李宮云的別院,若不是親眼所見,許風(fēng)也不相信,在月州南部,這寸土寸金的凌中,竟然有李宮云一處別院?
“昔年總因為沒有個落腳地方,心里頭沒著沒落的,就花了點錢買了處院落,為的就是今天,路過的時候感覺疲倦,就可以躺進能遮風(fēng)擋雨御寒避暑的家。”
這充滿人情味的話竟然是從李宮云口中蹦出來的,真是太陽西升,江水倒流。
許風(fēng)看著四周,忍不住道:“莫非還有金屋藏嬌之類的勾當(dāng)?”
掛月湖湖主點點頭,“真有。”
李宮云無奈嘆氣,果然一處房門推開,有個女子走進小院,她一身裙子白白凈凈,臂如白藕,十指如蔥,嫣然一笑百媚生。
“這都能猜得出,神算子名頭應(yīng)該是許峰主實至名歸啊。”
此人正是水香。
“你什么時候來的?”
“自然是你沒來的時候來的,李道兄不會怪罪我不請自來吧?”她看著李宮云笑嘻嘻。
“當(dāng)然不會,你既來到寒舍,定然是帶著我們想要的東西,我怎能不歡迎?”
“哎,你們都是聰明人,真是令人頭疼。”水香有些不情愿掏出一張紙,遞給此間主人。
“本來還想著跟你們客套寒暄幾句,你們是不是真不愿意看到我?”
李宮云看了一眼信紙上的字,搖頭道:“這幾乎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
許風(fēng)接過信紙,上書“卒伯山已死”,初看頗為震驚,細(xì)細(xì)想來這不太可能,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此時此刻,能殺卒伯山的大修士確實不少,可誰人不知卒伯山與姚瘋子是多年好友,誰不怕那瘋子?
“這是我占卜出來的,你們信不信這都是真的。”水香頗為自得,的確在推演占卜一道,誰也比不過他們神算子。
許風(fēng)道:“以前,在最開始之時聽說卒伯山此人名聲,我只覺他頗為恐怖,可接觸之后,就豁然明白,此人一葉障目,弊于成見,會有今天失敗是必然,可卻絕不至于死,此人重情重友,與那姚瘋子是多年朋友。我只聽說重情重友的人也必然是如此,想來此事是真,早已沸沸揚揚了。”
“就因為這是真的,是剛發(fā)生不久的,只怕知此事者,不超一手之?dāng)?shù)。”
“也許會死,卒伯山一意孤行,積德少積怨多,江湖上愿生啖其肉者不計其數(shù),趁其羸弱,欲施加雷霆手段者,也不乏有之。”
是真是假,其實并不重要了。
此人一定是不能爭奪天下第一的位置的,他的大道,早已經(jīng)被許風(fēng)和太陽真人先后打斷。
“還有其他的消息?”
水香愣了一下,道:“許峰主還真是神算子,的的確確還有!不過此消息是錦上添花的,當(dāng)然不是什么重要消息,我發(fā)現(xiàn)了袁真末的蹤跡,若是你們此刻要殺他,如探囊取物。”
“很好!此人究竟在何處?”
“凌中,八百里山。”
眾人浩浩蕩蕩,沒有任何藏匿,就是要速戰(zhàn)速決。
八百里山就在眼前,李宮云叫停眾人,“沒有萬全之策,怎敢評議涉嫌?難不成各位有逃命手段?”
許風(fēng)掏出兩個卷軸。
眾人會心一笑。
此行穩(wěn)妥。
許風(fēng)道:“到時候大家絕不用留手,此人活著一天,都是心中病魔,以絕后患的好。”
眾人都是這心思,于是他們來到了一座大山之中,這里很顯然沒有任何人的蹤跡,地上雜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的藤蔓到處都是。
“也就這樣的地方,這孫子能想得到。”許風(fēng)嘆息一聲,此人出賣別人,如吃飯喝水,此類人若不除去,早晚反過頭來對付他們。
一天前,袁真末的的確確經(jīng)過這里,也一定留下來了,這地方人跡罕至,對他而言恢復(fù)生機的大好地方,只要追隨著靈氣波動尋找,時間慢一點,卻也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許風(fēng)幾人跟著靈氣波動走了一個時辰,無人不罵袁真末老狐貍,在這種地方都安插了很多假象,若不是水香會占卜,袁真末的行蹤誰也別想找到。
“這老賊防御之多,實在是令人頭疼,想來他也一定知道我們來了,機關(guān)出發(fā),瞬時就到,他一定跑了。”許風(fēng)道。
“未必,做的出這種事兒的人,未必一定就能想到有人來找,也許他做這些就是心理安慰,可以讓他閉關(guān)時心神寧靜。”
李宮云道。
眾人接著找,果真在一刻鐘后,山腳下找到了這老混蛋的棲身之地。
那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山洞,甚至他們上山時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卻不想他竟然敢玩燈下黑。
他們搶進山洞之后震驚住了,不僅有那老混蛋袁真末,還有些個人!
一個本該死了的人——卒伯山!
他兩人在此療傷!
這真是老天開眼,想找找不到的人,竟然與袁真末在一起。
袁真末慢慢睜開眼睛,滿臉釋然。
“命該如此,就在此刻扯斷玉鎖,魂入輪回吧,許峰主你動手吧。”
袁真末閉上了眼,這真是無處可逃、無計可施了。
許風(fēng)剛要動手,卒伯山睜開眼,山洞亮如白晝,李宮云雙指按住卒伯山頭顱,下一刻卒伯山恢復(fù)平靜,凝視著李宮云。
他的手至今為止還是斷的,這為的就是記住恥辱。
“二位能湊到一起去,當(dāng)真讓我震驚,不過既然已經(jīng)如此了,何必急于求死?”
許風(fēng)從袁真末嘴里了解情況,不由得震驚,“什么?你與卒伯山一同散道重修?”
袁真末的的確確毫無修為,一旁的斷臂卒伯山,也已經(jīng)丟失一魂,難怪水香那般堅定認(rèn)為卒伯山一定死了。
現(xiàn)如今的卒伯山,死與不死,已無區(qū)別。
他的三魂七魄,隨著那一道光芒,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要投胎,也許是奪舍。但他注定沒有死,注定記得今時今日這一幕。
這又是一個驚人的威脅。
“你既然重新修行,道法一定很好,所以對不起了,你這樣的敵人,我絕對容不下。”
許風(fēng)飛速一劍,鏗鏘一聲,劍飛到身后,他凝神望去,洞口外有一人,使劍的。
“你是誰?”水香驚道。
“無名道人。”那人走進山洞,一身黑色袍子卻自稱道人,滿頭白發(fā),容顏已老,手中有劍,方才阻斷許風(fēng)出劍的,除他之外還有何人?
“什么無名道人,我在江湖中就沒聽過什么無名道人,閣下修為之高,卻非我等能敵,但此人與我們有仇,閣下攔住我們報仇,想來和他是有舊的,既如此,不如各自盤盤道,盤出個孰高孰低,也不必做那打來打去的勾當(dāng),有辱斯文。”
無名道人掉頭一笑,這是同意了。
“我先說吧,這位是鼎鼎大名許峰主,夠了,該你了。”水香就這一句話,言簡意賅。
“雖未見過,老夫卻也知許峰主容顏。”
“什么意思,那你還要出手阻攔不成?”
“非也,而且是明知許峰主來我修道之地,卻不能第一時間碰面,心有善意,我送一樁機緣給各位,聊表歉意。”
眾人只見他握住袁真末的胳膊,拉起這位老人,身子一抖,袁真末瞬間好似年輕了幾百歲,成了個屁大點的孩子,本就丟了一身修為,而今根骨更是完全無法修行。
此刻就算是同樣大小的孩子,也能置他于死地。
“許峰主修我較技,卻逃脫窠臼,老夫倍感欣慰,此人就被你們帶去仔細(xì)盤問,必然有所收獲。”
無名道人說完這話,化作一縷青煙,無影無蹤。
“原來《歸真劍訣》就是這位老人的絕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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