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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兇手


許風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不用說,很動人,尤其是在這種時刻,帶著一種病態,她很美。
許風寧可她不這么美,她健健康康就很好。
許風道:“天不遂人愿,就算所有人都要你死,我卻道你一定活得好好的。”
她輕輕地喘息著,嘴唇慢慢變得有了血色,可這絕不是什么解毒之狀,這是回光返照!
“能跟你……在一起這么久,聚少離多,我也很開心,我沒想過你竟然能做我的丈夫,雖然我們沒有能夠和其他的夫妻一樣平淡的生活,我卻不后悔。我之前有很多次背地里埋怨你,我恨你為什么要讓我愛上你,我恨我自己為什么要喜歡你。我的腦海中每一幅畫面,都是有關于你的,我已經無法忘記你……”
她的那張虛弱的臉上,有一種痛苦的神色,還有不甘,她像一團燃燒殆盡的火,拼命地三大出血以后的光彩。
許風緊緊抱住她的身子,雖然知道她一定不會死,卻也不由得傷心。
那些話就好像一把把最鋒利的劍,最尖銳的刀,刺痛他的心。
“會好的,你不會死的。因為你死了,我注定不會放過一些人,就算他們想死,可他們的門派,也不會讓他們死的。”
掛月湖湖主看著這一幕,臉上有種說不出的的感覺,似是難以理解眼前這一幕,又似是有一種暗藏心底的激動,她不知道這是因為什么,這種感覺從未出現過。
可能她也從未有耐心看別人纏纏綿綿、真情流露。
圣藍竟然笑了,坐在一邊看著許風,道:“兄長真神機妙算。”
眾人一同看著山腳下,有個中年男人姿態散漫,卻有種獨特的魅力令人著迷,仿佛悲傷永遠都伴隨著這個不幸的男人。
詛咒已經解除,彩鳶已經轉危為安,靜靜地躺在許風懷中,安穩入睡。
“全天下的人,能讓我出手救人的人,不出一手之數,被我救之人,也不超一手之數,被我救兩次之人,卻絕對沒有。而你夫人卻被我救了兩次。”
許風笑了,帶著帶著些許歉意,因為這件事和眼前這個悲傷的男人,本不該有任何關系,卻兩次讓他出手。
“姚前輩救命之恩,許風唯有銘記在心。”
“不必,救人之情,早已有人替你出了,兩次都是。”
許風道:“誰?”
“你不必知道,因為你本就知道。”
許風不再多問。
“爹爹!”
姚簪撲進中年人懷中便不撒手,姚九洲放聲大笑,“多時不見,怎么胖了?”
小姑娘當時松開手,假裝生氣,“你這樣,我就再也不認你了!”
“好好好,怎么,在這兒生活的很好,就不想著回家了?”
回家?她哪里有家!
不過她盡可能沒有涉及到與“家”有關的任何話語,“爹,誰讓你來的啊,我猜你肯定不會自己來,一定是有人找到你,讓你非來不可,那個人是誰啊。”
“其實爹爹我也不清楚那人是誰,我卻只知道那人他一定認識。”姚九洲看著許風。
姚九洲走了,事了拂衣去,他好像對人間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留戀,甚至包括自己的女兒。
姚簪滿臉難受,一屁股坐在許風旁邊,抓起彩鳶的手,“我爹爹就這樣,人都道他是瘋子,這話一點也不錯。”
當閨女的這么說自己的爹,換作旁人聽了一定會覺得這閨女有問題,但他們親眼見過她父親,就斷然不會如此認為。
眾人等彩鳶醒來,看到她蘇醒一切平安,不由得松一口氣。
天下人不會明白,就在方才那一刻,他們的命運都被系在這柔弱女子的命運之上,只要她命隕,一切都要走到盡頭,這天下也必將要翻新重來。
“你還好?”
這話是彩鳶對許風說的。
“我很好,我說過的你沒事了,怎樣,我沒騙你吧。”許風笑容柔和,抱起她走向大殿。
許風向來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既然有人要他吃虧,那么要他吃虧的人,也必然是他絕不放過的仇人。
報復,是解釋仇恨的最好行為。
在這個只有夏天沒有春秋冬的月州,一切都很安好,但在這一片安好之中,卻藏匿著重重殺機。
天還是藍色的,卻終究要被血紅所替代。
帶著斗笠的男人,穿梭在林子中,這片樹林只看樣子就不像有人生活的地方,這里當然沒人,卻有很多蠻橫無理的野獸,吃人不吐骨頭。
對他而言,此刻就算是野獸,也比人更加和藹可親。
他的手已經斷了一條,蒼老的胡子泛著白色,這已經出賣了他的年紀,他已不再年輕。
他呼吸急促,腳步愈來愈快,似乎快要到了他心中的目的地,他為何如此著急?以至于無暇顧及還在滴血的斷臂。
一個人越老,也越珍視生命,人中龍鳳的修士更是如此。
“月州的人,為何來我幽州?”
一道清冷嗓音貫穿樹林,清晰的落在老人耳中,他被驚的差點跳起來。
那雙渾濁卻充滿獸性的雙眸死死盯著前方,他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充滿警惕。
“你是誰?”
“我的名字不值一提,看你匆匆忙忙,想來你的名字才更值得被人聽一聽。”那道聲音似男似女,讓人聽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人。
“哼,你以為我會告訴你?我為何要告訴你?”
“的確,你沒有義務告訴我,可我很想要了解了解你,我一定要聽你的名字。你應該不笨。”
他雖然不厲害,卻絕不是笨蛋,因為笨蛋絕沒有辦法從月州橫跨逐鹿江來到幽州。
“你能給我什么好處?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就算我唐突闖入你的境地,我絕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老人的眼中仍然充滿野性,只要任何時候,他確定自己活不下去了,絕對不惜一切代價和對手拼命。
“你殺了誰?”
那聲音問道。
“你還沒說你會不會幫我,就要問問題,這豈非很可笑?”
“若是不知道你有什么讓我驚喜的東西,我就出手幫你,這豈不更可笑?”
那一雙眼睛瞇成一道縫隙,蒼白的胡子還在顫抖,他妥協了。
“許峰主他老婆。”
“這消息很嚇人,卻讓我提不起興趣,因為我知道那人一定還活著,沒有死。”
“哼,活著的人,總是會因為各種意外而死,而死了的人,卻永遠也沒法再活。我提醒你,死了的人是絕對不會再開口說出你想聽到的消息的。”
他眼神已經迷離,強弩之末,半只腳已在鬼門關內。
他看到了一條亮麗的人影,那是一個女子,他只看清輪廓,卻知道那人是誰,當即跪在地上,似已絕望。
“你做了這件事,做的不怎么好,有些人注定不能死,而你卻一定要她死,你知不知道若是她死了,會怎樣?”
他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了,因為他已經被一只腳踩住后背,噼里啪啦的聲音證明他骨頭已經碎成了很多節,本已經強弩之末,此刻死的徹徹底底。
“救你,我絕不會救任何一個要殺我的人!”
此人正是畢凝,那張臉,那件衣服,似乎永遠都不會變,就像她的可怕一樣永恒不變。
探月峰下,出現了一具尸體。
沒人知道這是誰,更沒人知道他為什么死。
那身裝扮讓人覺得,他就像一個撐船度人的船夫,來回穿梭在水面上。
“這人要么就是幕后主使者,要么就是頂罪的。”尤文勝看著尸體。
如今的月州暗流涌動,李氏王朝這樣的龐然大物,竟然出動了幾個大修士搜尋詛咒許風之妻的真兇,還有幾個大宗門也都相序出人出力,任誰看這架勢,都不會認為那是做做樣子。
“哎,許峰主啊,當日一別,卻不知道你還有這么大的本領,月州江湖中人,只怕見到你之后,都得繞路走了,你有這么大的能耐,早點使出來,豈不讓人心服口服。”黃孫來探月峰給許風道喜,她帶來的一些上好補品。
“你的那位朋友呢。”許風笑問道。
“那算什么朋友,方才還和我在一塊兒,我說來見你,他就畏畏縮縮,恨不得找出一百個理由不來見你。我都懷疑你兩個是不是有仇?”
許風搖頭道:“怎么會,那人我只覺得熟悉,應該是某位前輩的孩子,我卻一定沒見過那人。”
“那可就怪了,他很怕你。那一定就是你威名遠揚,任何一個做一些對你不利的事兒的人,都害怕你,比如說過你壞話的人。”
“哦?”
黃孫笑嘻嘻,她伸出手,給出一個黃色的小東西,似乎是女子用的頭飾,許風拿起來看了又看,不知其中妙處,她解釋道:“有了這個,百毒不侵,百穢不生。”
“雖是亡羊補牢,卻讓你放心,許峰主你收下吧,若是再出同樣的事兒,你直接問責于我就是了,我陪你!”
她總是如此豪爽,一個小女子,滿身江湖氣,誰看了都會覺得有趣。
許風收下了,她走之后,彩鳶走到許風旁邊,許風道:“都聽見了?”
“她要怎么陪你,賠給你一個女人?”她在笑,卻有一股醋壇子味。
許風輕輕一笑,讓她坐在自己旁邊,道:“以舊換新,還有人做這種勾當?”
“怎么沒有。”
“那是我見識短了。”
“怎么你還真想換?”
許風趕緊搖頭,“看你吃醋的樣子,真有趣,我當然不想換。”她給她帶上那小小的頭飾,似乎這就是給她量身打造的,很合適。
許風看到了太陽真人,他沒有走過來,卻面帶歉意。
“師父,這不怪你。很多巧合湊到一起,這絕對不是我們能夠直接抗衡的。”
太陽真人沉默一會兒,道:“兇手已經死了?”
“死了,我卻覺得他是一把被人持有的刀。”
“很可能。因為那人你都沒見過,何必要針對你。何況送那尸體之人又是畢凝。”
“什么,畢凝?難道此人是在幽州死的?”
“也許是。”
許風陷入深思,一旁女子忽然道:“畢凝?妖族之主,她為什么多次與我們有沖突。”
“這次未必是她的杰作,因為我遇到她時,她說的斬釘截鐵,還交給我一件東西。”老人一伸手,是一把古樸的鏡子,這把鏡子都已經很難看清人臉,卻帶著濃重的威壓。
“這是一把妖族的照妖鏡,帶在身上,誰人有妖氣,一看便知。”
許風也知道,這絕不可能是她做的,若是她做的,就完全沒這個必要,因為完全是成功了,就算許風不知兇手是誰,那第一個要殺的人,也一定是她。
可是,殺人的不是她,救人的是誰?
誰將姚九洲叫來到許風這里救人?
是誰?是畢凝?是易陵?還是追月?
究竟是誰,許風很不清楚,但姚九洲卻說他知道。他很糾結。
想了半天,忽然一笑,“我怎么糾結一個瘋子的話?人都道他是瘋子,一個瘋子的話,又怎么能作數?”
“有時候,瘋子的直覺,往往比我們更準確。”
太陽真人嘆息道。
那個兇手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也沒有任何人看得出他的血脈和誰有關系,知道的也只有他用劍。
用劍,這世上會用劍的人多如牛毛,用劍的宗門也不計其數,只有用劍,很難確定兇手身份。畢竟散修也用劍。
一切的切入點,似乎就只有那具早已經冰冷的尸體。
許風凝視著這具尸體,花白的胡子,似乎就是假的一樣,他身旁還有一頂斗笠,一身粗布麻衣,腰間還有一把劍鞘,他的劍已經折斷,只剩下半只在身旁擺放著。
他的面貌是真的,胡子也是真的,可是那一身衣裳略微寒酸了點,他的手卻很白,邋遢的裝扮,似乎配不上這只僅存的手。
“他頭上的簪子好像不簡單,明明是木頭的,卻看起來光滑如玉。”彩鳶忽然道。
許風拿起簪子,這沒什么不一樣,一件東西用的時間久了,磨平了棱角,填平了坑洼,也就看起來光滑了。
可是他的眼睛,很奇怪!
那是一雙花白的眼,帶著某種魔力,讓人看一眼就絕對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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