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袒露心扉
之前有人告訴自己,探月峰上有一個敵人。
那個人究竟是誰,他卻也不知道,此刻似乎懷疑有了方向。
有幾個矛頭指向的是掛水湖湖主。
但是他還并不想要認定這件事,因為那個古怪的老和尚出現在這里他覺得很奇怪。
“道友一定想要問我來究竟是為了什么。道友心中既然有所疑惑,為什么不愿意問出來?”
老和尚在看著許風。
許風道:“我現在無論任何人的言語,我都不會想輕易相信。我想我會做錯很多事,但唯獨這件事絕對不會錯。”
“謹慎行事,這一點當然不會錯。只是過于謹慎就會變得小心翼翼,讓人看起來非常的古怪。”
“古怪一點也總比丟了性命要好。”
“其實老僧本應該為兩位弟子去報仇才是。但實在是礙于佛門身份,我無法去做這件事。況且冤冤相報合適了,這件事本應該就此過去才是。”
“和尚,你心中也有這么多的嗔念,這可并不好。”
古怪和尚哈哈一笑道:“俗話說得好,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況且有這點心思也算正常,畢竟我也是人心肉身。沒有欲望那才是怪事。”
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許風也不好說什么。
“和尚來到這里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幾句話嗎?”
“和尚來到這里并不是為了找許峰主,而是為了找另一個人,一個不會來的人。”
古怪和尚說的人自然就是掛月湖湖主。
“這位尤文生難道也和我想法一樣嗎?”
“你的和尚說你的話,就說你的話,何必要帶上我。你是出家之人,我卻不是出家之人,我如何和你一樣?”
“你自然知道我說的并不是我們兩人的身份,而是我們兩人的目的。”
“哦,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古怪和尚指了指這里的水和這里的廢墟。這里除了人之外只有這兩樣東西。
“我的目的自然是要追查一個人,她是掛月湖湖主。想來不僅我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就連你也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而我要追查的是她和最近發生的一些命案的聯系。”
許風不得不豎起耳朵聽著,老和尚的意思這件事竟然并不簡單。
“我的確是在追查掛月湖湖主。可是你又為什么追查?你是從哪里得到的線索?”
尤文生的話似乎在懷疑。他似乎在懷疑古怪和尚,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古怪和尚有可能栽贓掛月湖湖主。
“老和尚自然是有證據了。”
他伸出手,手中有一塊玉佩。只有塊玉佩的顏色是翠綠色的,這樣的一塊玉佩本應該并不算稀奇。稀奇的應該是這玉佩里面的東西。
尤文生接過玉佩,這里面似乎什么都有可能有,有可能是危險,也有可能是證據。
他很好奇,但并沒有當時打開。
“這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
其實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也已經把里面的東西看過了一遍。但他卻還是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這里面是一把劍,斷掉的劍。還有一件染血的衣裳。”
尤文生已經知道結果,那里面的確是這兩樣東西。
“那這兩項并不怎么稀奇的東西又能說明什么呢?”
誰都想要知道。
“這兩樣東西都是昔年掛月湖湖主的東西。你二人一定知道她昔年是一座宗門的修士,而如今那座中文卻已不復存在。這兩樣東西是我根據一種特殊道法來斷定的。”
至于這兩件東西是真是假,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辦法來確定,畢竟他們可沒有那樣古怪的道法。
“你們家這兩件東西帶到掛月湖湖主面前,一切自然就已經揭曉。”
老和尚說的神秘兮兮似乎在打機鋒,他們除了暫時相信之外,也沒有更好的別的辦法。
他們回到了探月峰,這里還是如往常一樣。
許峰手里拿著玉佩,他來到了涼亭之中。
掛月湖湖主碰巧也在這里。
“你手里面拿著的是什么東西?”
她也注意到了許峰手里的玉佩。
許風將這塊玉配遞到她面前。
她打開看了看,只是忽然笑了笑,除此之外就沒有再多的表情。
“怎么樣?你認識這兩件東西嗎?”
她既然點了點頭。
“我當然認識這兩件東西,因為這兩件東西就是我的。”
她直接取出這一把斷劍和一件血衣,全部放在桌上。
“這把劍是我的這件衣服也是我的。這都是我在曾經的門派之中用的東西。這兩件東西怎么會落在你的手上?”
掛月湖湖主在看著許風。
“這是我從古怪和尚那里得來的,準確的說是他送給我的。”
“他又為什么會有這兩件東西呢?我都不記得這兩件東西了。”
“其實我也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這兩件東西。我們在掛月湖碰面。”
“你們在那里碰面?你為什么要去那里?我想起來了,你和尤文生一起去的。”
她忽然又笑了笑,她的笑容總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她其實長得非常的美。
“所以你現在在懷疑我?”
她忽然說道。
許風沒有點頭,他當然也沒有搖頭。
掛月湖湖主忽然動身離開。
許風緊緊跟隨。
這里有太陽真人駐守,他根本不需要任何擔心。
他們二人離開這里,動作飛快,簡直沒人能夠追得上,也沒人知道他們要去哪里,許風也不知道掛月湖湖主究竟要去哪里。
他要做的就是跟著,他不信這女子就是敵人,她有太多的機會殺自己,可是她卻沒有那么做,這不足以說明問題?
可是那老和尚究竟要為何那么說?
很多話都不是無稽之談。
好在他幾乎要知道答案了,他現在在追逐,對方也不快,很顯然沒有要徹底甩開他的意思。
好在她停了。
這里的位置足夠的偏僻,偏僻的不會有任何人想到來這里找他們。
也沒有任何人愿意來這里。
這里是一片廢墟,這里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可以。
所有有用的東西都已經被別人拿走了。這里只有廢物,無數瓦礫碎石。
“我在這里也有可能找到我的東西。”掛月湖湖主笑了笑。
她蹲下身來,在廢墟之中翻翻撿撿,她身上還帶著那塊翠綠欲滴的玉佩。
她蹲下身的樣子,并不像是一個殺手,而是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
任何一個女修,無論多么強大,她蹲下身,很安靜的在找東西的時候,絕對不會讓人覺得有危險。
許風也不會這樣認為。
就算蹲下身來的是畢凝,他也會覺得安全。
他見過畢凝蹲下身來的樣子,在幾年前,他遇到畢凝時,她那副樣子,讓人覺得可憐,他還將畢凝送到菩提宗。
許風來到她旁邊,“你要找什么。”
“我也不知曾經究竟還有什么留下了。不過這里一定能找到我以前留下的東西。”
這里是一座山,她之前的宗門是一座山接著一座山,這里應該是她住的地方。
這里是太陳舊了,雜草叢生,有些地方樹木都已參天。
這里怎么還可能找到以前遺留的東西?
就算是一把劍,只要材質不是特別好,這樣放置下來,只怕也扛不住幾百年時光沖刷。
“這座宗門在之前是非常鼎盛的。但是之后落幕了,那不代表這里留下來的東西就一定會被別人帶走。最起碼我留下來的東西,別人未必能找得到。你是知道的,我藏什么東西是很厲害的。”
她藏自己,也很厲害。
一個殺手具備這樣的素質,很是厲害。
“我找到了一件東西。”
她沒有站起來,反而坐在地上,她手中有一個劍鞘。這實在很難看出來這是一把劍鞘。因為他已腐爛的,簡直連架子都沒有。
這只是一條木頭。
“這之前應該是劍鞘。”許風憑借著自己優秀的想象力給出自己的答案。
“你猜的不錯,因為我覺得他也是一把劍鞘。我們兩個人應該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犯同樣的錯誤。”
掛月湖湖主竟笑了。
許風看到她這樣笑,竟覺得她是另一個人,因為他實在沒有看到過掛月湖湖主這樣笑。
她的笑容,好像是多了一絲生機,比原來的死氣沉沉,讓人看起來更加的愉悅,何不認識她的人,只要看到這副笑容,都覺得滿心歡喜。
這樣的笑容,絕對沒有人會將她與那個冷血殺手組織的首領聯系到一起。
掛月湖湖主此刻的笑容比之前似乎多了什么,至于多了什么,許風不敢確定,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她和之前是不一樣的,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更像是一個人,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冷血果斷的殺人機器。
“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她歪著腦袋看著許風。
“我只是忽然發現一件事。”
“什么事兒?”
“我忽然發現,你竟然是個女人。”
他這句話說的非常的嚴肅,并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他這句話說的也是真的,他此刻才察覺到他竟然是一位女子,而且還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子。
掛月湖湖主笑了,她的笑和之前的又不一樣,她此刻的笑,更像是一位年輕的姑娘在開心的笑。
她并不年輕。
以至于許風蹲下身來,認真的觀察這張臉,他甚至開始猶豫,他猶豫要不要摸摸那張臉。
他已經伸出手,停在半空。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我?”
掛月湖湖主直接將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臉上。
許風慢慢挪到耳旁,沒有任何問題,她沒有帶著別人的臉。
就算是掛月湖湖主易容術再如何高超,即便讓大修士無法看破,卻也沒辦法讓人摸不出來。
“怎么你摸出了什么嗎?”
許風搖頭,收回手,他也坐了起來。
他忽的嘆息一聲,抓起一顆石頭,丟了就去。
“一開始尤文生懷疑你。”
“我猜到了。”
“后來帶我去了掛月湖,我也開始有些懷疑。”
“哦?!你也懷疑我?”她臉上有些不可思議。
許風尷尬一笑,有些愧疚。
“后來老和尚又出現了。是他將這塊玉佩給我的。”
“我已經知道了。”
她看著玉佩,笑了笑,“這玉佩都是我的。”
許風震驚。
“我在這山上修行了很多年,這里幾乎每一個人我都認識。這里大概有三千多弟子。”
這個數量絕對是一個大宗。
“我是屬于比較年輕一代的弟子。師門長輩對我的疼愛特別的多,但是我卻感受不到他們對我的愛,我是從別人羨慕的目光之中才知道師門長輩對我的疼愛。”
她笑了笑,然后臉上竟然露出了些許的憂愁。
“可是并不知道那些人中大多數都是想要利用包括那些對我好的師門長輩。他們要利用我的修心根骨來為他們達到某種目的。后來我自然是知道了。可是有一位師門長輩對,卻一點也不差。
她凝視著某個方向。
“我們后來被出賣了。被自己宗門的師兄弟們出賣了。”
許風后來的事兒就聽說的一點點,她也挺慘的,為了給師門報仇,殺了一些人,那仇恨銘記了幾百年。這并不容易。
他知道將仇恨埋在心里,時刻想著報仇,那并不是一種很好的感受,反而是很難受。
“這世界上對我好的人并沒有多少個。其實只有一個,而且也已經死了。”她很憂愁,也很悲傷,她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將這些心里悲傷表露給別人看的人。
可是她說給許風聽。
“曾經你我之間有過一次的生死較量。”
他當然記得這次較量。
“我當時一心想要殺死你,可后來就不這么想了。”
“后來你怎么想。”
“后來我覺得你不用死,你這個人也和我一樣,你和我一樣痛苦,甚至超過我。”
她實在想像不到掛月湖湖主這樣的人也會感到痛苦,他忽然意識到,只怕別人看自己,只怕也感受不到自己很痛苦。因為并不是誰都會把痛苦掛在嘴邊。
“后來你似乎也有機會可以殺死我,但是你并沒有真正的殺死我。”掛月湖湖主說道。
其實這句話也可以換許風來說。
因為掛月湖湖主也同樣有太多的機會可以殺死他,但是,卻沒有動手。
“我一直覺得如果我們修為相近,一定是令敵人覺得非常可怕的人。”
許風忽然察覺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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