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詭異
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開玩笑?
仇人竟然真的就站在眼前。
可是他的仇人,他清楚的記得他的樣子,而眼前的人臉上絕對不會戴著面具。
他很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也相信對方嘴里說出來的話。
所以才變得很猶豫,也變得很憤怒。
對于一個手里沒有刀的人而言,憤怒就好像是沒有牙的老虎在那里狂嘯不止。
“你雖然知道了你的仇人是誰,可是你卻無法報仇。”
店小二得意洋洋,坐在那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他在這里做店小二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許風兩人當然知道他這個人并不簡單,可是那快刀徐飛卻未必知道他簡不簡單。
徐飛此時此刻有些難以抉擇。
“你就是我的仇人。究竟是不是?”
徐飛還在發問,但他的眼睛已經在遠處在圣藍手中自己的刀。
他要報仇之前一定要先拿回自己的刀。
可是他的刀似乎在他仇人的朋友的手里。既然對方是朋友關系,想來一定不會把刀再次交還到他手里。
但他想錯了。
這世上往往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事。
也許正因如此,這世界活著會變得很精彩。
“這把刀還給你吧,我突然并不想要把這把刀展開兩半兒。”
圣藍忽然又將手中的刀丟給那男子。
徐飛穩穩的接住屬于自己的刀,他毫不猶豫將刀抽出刀鞘。直指店小二。
他很憤怒,但他的手卻一點也不抖,他將自己的刀握住的那一剎那,他對我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的心也變得安靜了,他的身體也跟著安靜。
只有這樣的人才會使出很快的刀法,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斬掉他想要斬掉的仇人頭顱。
當然,你無法否認這種人很極端。
但你卻無法懷疑他的刀真的很快。
這把刀簡直太快了,快到讓人無法察覺。
店小二,即便他躲的很快,可是他的衣裳仍然是被那刀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好在一早上這里的人很多,卻也并不太多,而那使刀的快刀客也并沒有傷及無辜的意思。
所以他即便是大開大合的快刀手,仍然沒有傷害到任何一條無辜的性命。
他還有底線,所以他也被限制了,他沒有很快的就將仇人的頭斬下來。
但任誰都知道,若是此刻他的優勢還能持續下去,他仇人的頭早晚會被他手中的刀斬落。
可是他的優勢卻并沒能發展下去。
他手中的刀竟然斷了,是被一把劍斬斷的。
他的臉上沒有憤怒,反而只有不可思議。
冷汗在他的臉上的皺紋中慢慢流淌,他背后也全都是汗水,因為那把劍已經在斬斷他的刀的同時放在他脖子上。
劍很冰冷,已經貼在他的脖子上,只要持劍的手稍稍一動,他的頭便會被斬落。
明明之前還是他具備優勢,可現在竟以反轉的如此徹底。
他想不到為何會這樣。觀看這場戰斗的人更加想象不到。
可是許風想到了。
他這一開始就并沒有覺得這店小二會輸,因為店小二自一開始便認出他的身份,而那快刀徐飛卻并沒有認出他的身份。
僅憑這一點就可以說明快到徐飛并不是高手,最起碼不會高過店小二。
“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徐飛很冷靜,他也更平靜,甚至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也許此刻對他而言死去,就像他的刀被斬斷一樣沒有發出任何痛苦哀叫。
他已失去了生的希望。
因為一個人若陷入徹底的絕望,便往往會選擇一死了之。
“我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但我知道有人想要讓你活著。”
店小二嘆息一聲,將對方脖子上的劍收了回來,他的那一聲嘆息好像是在說他并不想要繞過這個人,而是因為別人不想讓他死,所以他才沒有殺他。
“我現在終于明白我的這把刀也許很快,但它的材質并不是很好。”
徐飛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斷刀,刀鞘之中還有鮮血不斷向外涌出,他的心也同時跟著滴血。
一個絕望的人并沒有死去,那他即將要面對的便是永恒無盡的絕望痛苦,如一個被壓在深淵看不到任何光明的人一樣難受。
“你的刀法本來應該很快。只不過你的心亂了,也許你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你太想要殺死你面前的那個人。以至于你都低估了他的實力。他能做你的仇人,修為自然要比你高出一大截。可你卻憑什么認為你能殺死對方?”
圣藍走到他面前,看著他那把劍鞘慢悠悠的說道。
她伸出手將對方的刀鞘拿在自己手中,對方也并沒有掙扎。
她就似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他將那刀鞘向地上倒了倒,可并沒有倒出一滴鮮血。
“就是你讓我活著,所以他才沒有動手的?”
徐飛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我哪里知道這家伙為什么不動手?我只知道我們似乎還不是朋友,但比陌生人要好了許多。我這個人倒是很想要交朋友,也許他也想要交朋友,賣我一個面子,所以沒有真的殺你。”
“那我勉強說一聲,謝謝。不過我還是要殺了他,只不過不是在今天。”
徐飛一身白衣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浸透,但他的意志卻變得異常堅強,他的靈魂似乎永遠是滾燙的,永遠不知疲憊的。
他好像又充滿信心,因為他站起來的動作很快,他看也不看地上的斷刀,轉身便走。
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但他的步伐很堅定,也許從今往后他就要改練劍了。更或者劍也不練,甚至不用任何兵器。
但你今天能看到他從這里離去,你就一定會覺得他總有一天會再來到這里找到店小二決斗。
所有人都不覺得他會退縮。
雖然這是一個很極端的人,但無法否認這種人很讓人欣賞。
若人不將自己的命當做一回事,那這個人一定是瘋子,而瘋子往往會更吸引人的目光。
比如許風,姚九洲。
“我的劍雖然很快,但是絕對不會一直快下去。這家伙的刀雖然沒有我的劍快,等他變通的能力卻比我快。我感覺我一定會輸在他的手里,所以我并不打算真正放過這個人。”
面色陰沉的店小二看著地上的斷刀。
他說到做到,說出這句話之后身子便消失原地。
然后誰也看不到他究竟要去了哪里。
但他的身子回來的速度卻很快,他用了不到幾個呼吸之間便回到了原地,繼續凝視著那把刀,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你究竟有沒有殺了那個人?”圣藍問道。
“沒有。”
“你心還是挺慈悲的。你就不怕他將來找你報仇嗎?難道又或者說他已與你一笑泯恩仇?”
“都不是!”
“那是什么?”
“我也找不見他的蹤影,他就好似徹底消失一般,方圓百里都不見他的身影。”
“他似乎并沒有這樣的行為,難道是他隱藏了自己的修為?”
“希望不是如此。”
但希望終歸是希望。
他究竟是修為特別高,還是被別人帶走,這都不得而知。
甚至跟小孩都并不如何了解徐飛,他對那個人的了解僅限于當年是如何建立的仇恨,他對那個人的背景簡直一點了解都沒有。
“人在江湖飄,還是少得罪一些人的好。”
這話從許風嘴里說出來就變得很讓人覺得風涼話。因為他是一個得罪了太多太多人的人。
但此時此刻那些茶樓之中的看客卻覺得這話好的不能再好。
也許是他們方才被驚嚇到了,所以此刻聽到這樣的話,反而覺得十分寬慰。
“那個人的刀法并不快,甚至我這種沒練過劍的人都能做到斬斷他的刀。這樣的人如果有很快的刀法,他為什么在當時那一刻并沒有殺掉你呢?你不是他的仇人嗎?”
此時此刻,店小二開始汗流浹背。
“我對那個人的了解很少,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那你現在可以說一說,你是如何成為他的仇人的。”
許風走過來,將地上的刀跟刀鞘撿起來,他將鮮血抹在手上,他會吞噬這鮮血之中的一些能量。
一瞬之后,他便皺起眉頭。
他們都在注意他臉上的情緒變化,看到他皺起眉頭都跟著懸起一顆心。
“我不知道這鮮血是誰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這鮮血的人沒有一點點修為。”
他們都很好奇,為什么這刀鞘之中的鮮血是沒有修為之人的?
“如果這么說的話,那為什么要將那樣的人的鮮血放進刀鞘之中?未曾修行的人的鮮血,甚至根本都不會給這把刀帶來任何提升。”
店小二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瞪大雙眼死死盯著那許風手中的斷刀。
“沒錯,這樣的血液的確不會給他帶來任何提升,但會讓他出刀的速度變得慢一些。也能讓他的刀變得更差。”
每個人的背景都開始發涼。
人只有一條命,他若是這般多大,無疑是將自己的性命放在懸崖邊。
“我實在看不懂這家伙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是他就想要讓你殺了他不成?若是你當時真的殺了他,他也一定會真的就死了。”
想要弄明白這一切,似乎就要對那個仇人有更深度的了解。
他們來到一座山腳下,這里以前是一座門派。聚集著雜七雜八的江湖修士。
但這里此時此刻已經成為一座荒山,甚至上面的宮殿都已被打砸一空,有的只是破碎的瓦礫。
“這里以前是一座很鼎盛的門派,這里也有很多厲害的修士。門派之中魚龍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自然有好人,也會有惡的沒邊兒的人。若是那些壞人行走江湖,被別人殺死或打罵,也是常有之事。他們惹來的仇恨自然也就比旁人更多。”
跟小二說起往事,他們二人將這事聽在耳中,也已有了雛形。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一開始的時候往往會是因為一些小事。
甚至恩怨怨的開始只是因為一些小人物之間的矛盾激發到了大人物之間的層次,最終變得不可開交。
“徐飛就是這里的人,只不過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他要為他的兄弟找場子,而我殺了他的兄弟。”
這樣的仇恨并不直接。
甚至這樣的仇恨都可以當做是一個幌子,用來掩蓋自己真正的行為動機。
“那他的兄弟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殺了他七八個兄弟,我實在不知道他們每個人的性格都是怎樣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七個人無惡不作。也正是因為這里的惡人比較多,所以招惹的江湖仇人也更多一些,門派滅亡也在情理之中。”
店小二忽然笑了笑,“你們看這座門派的山頭本來是很高的,曾經得罪了一個人就被拍的平平的。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饅頭。而以前則是一個錐子。”
他說的那個人不是他自己。
“就被一個人?”
“有時一個人可以勝過百人。”
他說的不錯,若是一個特別厲害的高手,針對一個宗門都是有可能出現的結果。
“只怕那個人認為拍平這個山頭是你做的。所以將所有的仇恨都歸結在你的頭上。也許這里的人不都是他的兄弟,但死了那么多人,這之中也許有一個是他真正的兄弟,所以他才要殺你。”
“看對方離開時的速度,只怕并不是我能打得過的。他甚至完全可以在場的時候將我殺死,但他卻并沒有那么做,這又究竟是為什么?”
店小二的好奇之心和他內心之中對于危險的想象,讓他覺得如芒在背。
任何危險發生之時,沒有確切明白危險是什么的時候,對于危險的想象往往是高估危險本身。
“也許是他想要利用你找到真正的仇人。”
店小二聽了他們這樣一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們分析的頭頭是道,但都只是把一種可能性延長,而這件事有太多太多的可能性。也有可能那家伙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嫉妒我,所以想要殺死我。”
說的他自己都笑了。
但的確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
畢竟他們此刻對于那個人的了解還是不深的。
“也許我們此刻并不應該在這里亂猜,而是應該找一找那家伙將他抓來問一問,不就全都明白?”
這種提議,只能從圣藍嘴里說出。
“也許這家伙和那假的店小二也有關系,畢竟他與你有仇,也許他故意辦成你的樣子,給你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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