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原諒
還留在原地的齊真意只有哭。
她不知道除了哭之外,此刻還能干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當她抬起頭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她本以為走掉了的人。
“你根本就沒有走,你想看我的笑話!”
“我本來已經走了,但聽到你哭的這么大聲,我實在害怕仇人利用你找到我。所以我就回來想要堵上你的嘴再離開。”
齊真意氣的已經跳了起來,她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力量實在很大。
只是她沒有打到人,卻將自己差點弄摔。
“我現在不哭了,你滾吧!”
許風也沒有走。
他竟然在原地坐了下來。
“你不走?”
“我不用走了。”
“為什么?”
“因為已經有人替我去追了。”
“他們都走了,還有誰能替你?”
“馬上你就知道了。”
的確是馬上。
她很快就看到了,那些女人竟然都回來了。
她實在想不到,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些女人本就像四面八方離開,卻竟然從一個方向回來!
這真的很奇怪。
但她馬上又不奇怪了。
因為是兩個女人抓著一個女人,被抓著的女人是風情。
“你們干嘛要抓住她?”
齊真意眨眨眼,她當然不是可憐這個女人,只是她內心實在好奇。
許風道:“你不是很聰明、很有用的人嗎?現在是你這個聰明人發揮自己聰明才智的時候了,你來猜猜。”
“她才是內奸!”
她馬上就想到了這個都有可能的可能。
風情卻忽然哈哈大笑。
“我實在想不到你們為什么會覺得我是內奸?我為什么會背叛你們?我有什么理由背叛你們?”
她自己想不到為什么會這樣。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做錯了。
但這里聰明人實在不少。有人替她思考。
掛月湖湖主道:“你為什么想要找到他們?”
“你弄清楚好不好!是許風要找到他的朋友,而我也是他的朋友,朋友幫助朋友,這豈非最合理不過?!”
如風劍道:“這的確很合理,但只是看起來很合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他的所有的朋友都一定很安全。”
風情道:“即便他們很安全,可是許風要找到他的朋友,這也不是應該的嗎!”
“你是他的朋友嗎?”
掛月湖湖主道。
她這完全像是一句廢話,但她卻絕不像是會說廢話的人。
“我當然是他的朋友。”
“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難道不想要讓他的朋友,也安全下去?”
“什么意思?”
如風劍搖搖頭,“你本是一個極聰明的人,怎么現在變得這么傻了?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若是任何線索都沒有留下來,豈不是本就說明不想讓任何人找到?”
她想要辯駁一下,但忽然發現,的確無法辯駁。
她笑了,這笑容與之前的笑容很不一樣,這是一種釋然的笑容。
“你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掛月湖湖主道:“從你來找到我們的時候。”
風情道:“你們已經有些線索,我找你們不是應該的嗎?”
如風劍道:“當然是應該的!只不過你卻不該在哪個時候來!你應該早一點來,也應該晚一點來。但唯獨不能讓我們猜到你應該來找我們的時候,你就來找我們。”
她已無言。
她看著許風,眼神復雜。
許風道:“你想問我,我又沒有懷疑你?”
“不錯。”
“有。我懷疑過任何人。包括齊真意。”
許風的笑容也變得神秘,風情死死盯著那雙清澈的眼睛。
她仿佛在這一刻才真正認識這個人。
“你在很多時候都在裝!你根本不著急。你和誰都裝的自己很著急!”
許風道:“著急是真,找朋友也是真,只不過我能找到朋友,只不過我并沒有想去找到罷了。”
每個人的眼神都看著他,都有些驚訝。
齊真意道:“你胡扯的吧?那你說你朋友在哪里?”
“他們故意藏起來,本就不想讓人找到我,又為何說出他們的所在?”
齊真意不說話了,免得一會兒被當做內奸。
風情嘆息一聲,“你們可以殺死我了!”
但沒有人動手。
“你是真的風情?”
“如假包換。”
許風也在嘆息,“我倒希望你不是真的。”
“為什么?!”
許風道:“你我本是朋友。我在這世上有幾個朋友?若是有人能在我這里得到東西,我一定給他,我對朋友從不吝嗇。我只擔心我做的不夠好,我很珍惜與任何人的友情。”
他接著嘆息道:“我不知道你要什么,若是我的命,我一定給不了。我還有仇沒有報。”
風情低下了頭。
現在沒人抓著她的身子,她也沒有逃走。
即便逃走也會被抓回來。
何況她本就也不想逃走。
風情道:“你將我當朋友?”
她回憶起,在之前許風用自己的鮮血替他們幾個朋友續命的時候,她心中忽然一種愧疚之感,讓她很難受。
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充滿傀儡的地方,那里的人說一樣的話做一樣的事,每個人臉上的笑臉都是一樣的。
那些東西都是假的。
她很希望能離開那里,她最后也離開了那里,她做了很多壞事來證明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她喜歡別人注意到她,她更喜歡讓別人感到恐懼。
后來遇到了許風這樣的人,她的做法行不通了,她本以為自己真的死了的時候,她的爹爹又將她救活。
她也是自那之后性情大變,她也不想讓去做曾經的自己,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十分有意思,她見過很多人,但唯獨沒見過這樣的人。
他對待朋友十分的夠意思,他她一開始將這種人當做是傻子,后來便覺得他十分的精明,他很會利用朋友。
但到后來,她已經完全認識了他,才知道這種人真的會為了朋友兩肋插刀。
甚至不惜丟掉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朋友活命。
世上競真有這種人。
她有愧。
所以她難受。
“你走吧。”
許風道。
他不想殺她,也沒人想殺她。
掛月湖湖主在探月峰沒有一個朋友,如風劍更是如此。
她們的朋友,只是許風一人罷了。
風吹過,他們都聽到了風吹過的聲音。
周圍都很安靜,他們每個人都沒有發出聲音。
風情沒有走。
齊真意在好奇的看著他們,她在想許風藏的真好,但他應該要殺風情,卻為何遲遲不動手。
她在等著他動手,她想看看那和自己頂撞的女人難堪收場。
但她失望了。
她也忽然覺得自己并不是非要看她死。
她現在就已經覺得可以了。
她甚至覺得,風情真的死在了自己面前,她也會感覺到悲傷。
她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為在她原來的世界里,“原諒”是一個非常稀缺的詞,更是一種甚至無法被理解的舉動。
她不知道一個人為什么犯了錯之后還能被包容,她更不知道原諒一個人之后,自己其實也會感覺到舒心。
她以為只有用報復一種手段才能讓自己痛快。
“我不走。”
“可以。”
許風點頭答應。
“你不怕我出賣你們?”
“怕。”
“那還不讓我走?”
“我覺得你是我朋友,我覺得你不會出賣我們。我很少會看走眼,若是看走了眼,我不會怪你。”
許風笑了,他笑的很傻。
齊真意忽然愣住,“你這是什么意思?”
如風劍道:“意思就是她還要留下來跟你作對。”
齊真意問許風,“你既然害怕她出賣你,你為什么不讓她走?”
“她離開了這里就有哪里可以去呢?她的家也沒了。”
齊真意想說什么卻又沒有發自繼續說下去。
因為她自己也沒有了家,也是許風收容她。即便她想反駁,在這件事上確實無法反駁。
她還在依靠著他們。
所以她不能繼續說什么風涼話。
“你不問我,我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你不愿意說,我又何必去問?那樣豈不是會讓你更為難。”
眼淚從她的眼眶流出,她拼命的在心里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沒有人會原諒一個要出賣自己的人。
但她卻覺得對方是真正的原諒了自己。
她同時也非常肯定,他并沒有欺騙自己。
“我不是老和尚,也不是卒伯山。我是一個很特殊的組織,這個組織剛剛誕生也不太久,他們想要拉攏你,我本就是要跟著你們,找到你們的朋友,然后把位置告訴他們。”
許風道:“他們也會能順藤摸瓜找到我的那些朋友,他們也只需要找到他們,根本不用去威脅,便能達到拉攏我得目的。他們會讓我相信,他們的本事很強大,能找到我的朋友。”
風情嘆息。
他說的很對,他是個聰明的人。
無論誰都得承認他能活到現在,除了自己本身的本事之外,還要靠他的智慧。
如風劍道:“那個組織誰是首腦?”
“不知道,我真的服知道。”
掛月湖湖主道:“可你加入了他們。”
“是,但我只知道他們分配給我的任務,就只是這些。”
如風劍道:“那他們最起碼向你承諾了某些東西。”
“他們要我做他們的執法,萬萬人之上的人。”
她已經后悔。
她不該貪戀權勢。
她覺得那些人對她只有利用,而且一定不會像她所想的那樣美好,最后很有可能她與朋友們分崩離析,自己也不會得到任何東西。
“你真傻,什么人你都信。我告訴你,我已經天下無敵了,你信不信?”
齊真意笑嘻嘻。
她卻在哭。
她笑不出來了。
“算了,不是故意說你的。你要知道,你跟我作對是沒有任何好下場的。”
齊真意誰也不服的氣勢,看起來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那些組織在哪里?”
“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那你們每次又是如何碰面的呢?”
“與我碰面的只有一個人,他是一個老頭。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我想他應該是將湖上已經很有名了的人。否則他不應該將自己的容貌遮掩起來。”
“那你現在要見到他又如何做呢?”
風情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玉佩,“我只需要對著這塊玉佩說一段咒語。然后就自然有人會找到我。”
原來她無法找到那些人,而那些人卻可以找到她。
他們每次就是這樣聯絡的。
“那你現在就應該聯絡他,我們想要見一見這個人。”
她開始聯絡。
但過去了很久這里都沒有來人。
這里雖然很偏僻,但那人若是用這樣的方法來找人卻很簡單。
即便再偏僻的地方他也都會找得到。
“也許他已經來了,只不過是看到我們在這里,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現身出來。”
他們這里戰力最高的是如風劍。
如風劍已經是大高手之中的佼佼者。
江湖上少有修士能與她為敵。
無論來的是誰,若是不來一個狠角色,是無法與他們抗衡的。
“無論他們來與不來,我們都不能在這里繼續等下去了。也許對方已經清楚,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事兒,反而要把我們的位置告訴給江湖上其他的人,現在的江湖上已經開始亂了。”
江湖亂的很厲害。
很多修士宗門失蹤,事關重大,他們不可不防。
風情將玉佩丟棄在這里,然后他的人和他們一起離去。
他們都徹底的改變了容貌,然后我來到了江湖上一處比較熱鬧的地方。
他們學校在這里搜集一些關于江湖上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
那個冒充卒伯山的很,角色現在還在呼朋喚雨,江湖上被他弄起的血雨腥風已經無法估量。
老和尚雖然幾乎是失的狀態,但江湖上也總能有關于他的動向。
但江湖中人卻誰也不知道老和尚想要做什么。
他依舊神秘。
這里是修士的法寶,交換的地方,這是一個廣大的平臺,即便這里人很多,卻一點也不擁擠。
他們幾人忽然發現了一個黑衣人。
那是一個年輕的人。
只一眼過去,便能知道那人絕不會有朋友。
他永遠孤獨,永遠在角落里,他的眼神永遠和別人不一樣。
他們相互之間已經視線開始交匯。
雖然他們改換了容顏,但是那個黑衣人卻對他們笑了笑,他已經認出了他們。
這個家伙實在陰魂不散。似乎他們總能在不經意間相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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