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幕后黑手
有些本該就死的人,卻并沒有應該死去。
有太多的原因,讓那些本該死的人還活著。
齊先覺還活著,他活的好好的,要比大多數人都好。
齊先覺已被解救。
如風劍道:“你答應了!?”
“你都聽到了。”
“隔著又不遠,而且我這樣的修為難道聽不到嗎?”
她應該聽得到。
即便別人都聽到,她卻應該能聽得到。
她可是大修士。
“你居然為了這樣一個人去殺人。”
“我即便不為了這樣一個人,我卻應該殺掉那樣的人。”
她笑了。
掛月湖湖主道:“你這樣的人,很容易被別人利用。”
她們都這么認為,但掛月湖湖主又道:“你也很有可能會利用別人。讓別人不知不覺之中就被你利用。”
的確有這種情況。
最起碼現在他的殺人動機之中要夾雜著被別人利用的味道。
即便是殺了某些人去,也可以裝作是被脅迫。
圣藍笑道:“這不是你的父親?怎么你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齊真意在哭,她都不去看隨同許風回來的齊先覺。
她討厭他,而且很討厭。
“在那個只知道這種人的家族之中,你這樣的人也被他們拋棄了是吧?”
“他們當然不會拋棄我,是我想要拋棄他們。”
齊真意哈哈大笑,“對,對對!像你這樣精明算計的人,自然是只有你拋棄別人的份,卻沒有別人拋棄你的份。我本應該早就了解的!我本該早就了解的!”
她很生
氣
誰也都聽得出來她很生氣。
齊真意看著許風,大聲道:“你就不該救這樣的人!”
“那現在殺了他也不晚。”
許風也在笑,這里很多人都在笑。
他們好像對別人的痛苦漠不關心,也懶得去換位思考。
但不得不承認,這些人若是真的關心對方,卻也一定是實打實的關心。
“小丫頭,你本身不想讓他死,對不對?既然他現在已經活了,可你卻也很討厭他,對不對?其實這是兩回事兒。有些人要死在我們面前,而我們只需要動一動嘴皮子,便能讓對方活過來。我們當然會生出惻隱之心。而他拋棄你卻也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沒必要為了一點側隱之心而原諒任何人。你就是你,他也是,他從來都沒有改變。”
同樣的人,只是不同的事,竟然只是讓人換一種環境之后,便會令別人對于他的觀感大有改變。
這其實何嘗不是一種思維陷阱的?
因為那個人從來沒有改變他,更沒有改過自信,他只是偽裝成別人會可憐他的模樣,他在利用別人對他的可憐來完成自己的目的。
像他這樣的人,寧可放棄親生女兒的人,還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出來的?
他們這樣的修士自然已明白這樣的道理。
可是這小家伙火,不過十三四歲左右,她又能如何明白這種道理呢?
齊先覺道:“我現在的命已經落在你們的手里。要殺要剮自然悉聽尊便。”
掛月湖湖主
道:“你倒是說的大氣。你明知道我們將你換下來,就不會讓你死在我們手上。所以你才能說出這種話,若是你不是卑鄙小人,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正人君子了。”
掛月湖湖主說話的時候很少,可是每當她說出一句話的時候,往往都很到位。
只有往往一言不發的人,有時才能一鳴驚人。
“我有愧,我不應該被你們換起來。我感覺應該去死,這是我應得的命運!我本也不想要讓各位來救我的。”
齊先覺嘆息,他整個人也變得蒼老。
風吹過他的鬢角,幾根花白的頭發翻飛,他已經是一個老人了,讓誰來看都是如此。
像這樣的老人若是生活在普通的地方,也許已經是個爺爺的身份了,他應該去享受子孫環繞的美好。
可是他沒有,在前一刻他還是在為自己生命掙扎的人。
“這樣的人,我們帶在身邊沒有任何好處。我們若是真的將他放了,也不會對我們有什么好處。似乎我們手里這家伙成了燙手的山芋。”
他們在笑,許風也在笑,他們在笑許風,許風在笑自己。
齊真意竟然也有了一些愧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愧疚。
但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她從前并沒有這種感覺。
“他是不是本來應該就死了?”
齊真意看著許風,直直的看著。
“他本來是應該死了的。但我卻把他給救了。可我也覺得我沒有權利來處置他的生死,既然你是在這
里和他唯一有關系的人,我倒想聽聽你的想法。”
許風在笑。
她看著那個父親,她這是第一次看著他的眼。
許風心中嘆息,每個人也都沒有什么期望。
他們知道,小丫頭這樣的小,而且那個人又是她的父親,他給出的選擇也一定會趨向于讓她父親更好的選擇。
這本也無可厚非,那畢竟是她的父親。
但是讓他們意外的事卻發生了。
“我想讓你死。”
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她說出來的這句話。
他們也都很震驚,這沒辦法讓他們不感到震驚。
在方才那一刻,小丫頭還在為了她父親的安危而流淚。
在此刻,她為何有如此巨大的轉變呢?
齊真意已經不在流淚,臉上悲傷轉為憤恨,“我凝視著你的眼睛,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我在你的眼神之中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悔恨,甚至看到了一絲得意!”
他得意,因為一切正按照他預想之中的方向發展。
他當然應該得意。
但他現在卻無法得意了。
掛月湖湖主與如風劍的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兩個女人沒有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也沒有一個會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她們絕不開玩笑。
她們的劍也很快。
他此時此刻才真正感覺到危險已悄悄降臨。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嗎?”
許風看著小丫頭。
齊真意馬上就跟著點頭,她好似以一刻都等不及了。
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的身子還在顫抖。
她害怕,
她從來不害怕別人死亡,但這個人無論如何和別人是不同的。
她想要直面的去看到他死亡,但同時她也害怕。
但這并不能說她反悔了,她沒有反悔,反而更加的堅定了。
但那兩個人也沒有動手,他們都看著許風臉上的表情。
因為決定這個人生死了,可不是這小丫頭,而是許風的意思。
可許風的意思卻也取決于這小家伙的反應。
“二位既然想要試探我們,那現在你們已得到了結果。難道還不站出來?”
一陣沉默之后,
遠處忽然出現了兩個人,還是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老人。
他們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
其中一位老人說道:“許峰主果然猜的不錯,可我們卻也是真的將他抓來了,只是我二人判定,你一定不會將他殺死。”
許風道:“那你們險些判斷錯了,因為這個人的生死實在是別人無法判斷的。”
那兩個老人也點頭承認,因為的確是如此。
他們在遠處看著也險些發生預料之外的事。
“但這個人就放回去了,我們卻也不能讓他再繼續威脅到我們。我對他的命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像這樣的人即便是放在我面前,讓我砍掉他的腦袋來練劍,我去也沒那個心態。這個人以后的成就也不會高,他一定到不了讓人望塵莫及的地步。”
許風竟然評價一個比自己修為高到不知哪里去的人,關鍵那兩位長得一模一樣的老人沒有像
他們反而是很認同他的評價。
“正是,如果他真能有很好的成長,我們卻也愿意拉攏他。但從他的心態和他的行為來看,他這樣的人是無法到達那種境界的。甚至就連與他做朋友的老和尚都會被他出賣,我們自認沒有老和尚那種通天手段,又如何肯與他做朋友?”
他們誰也沒有老和尚那種通天手段,他們自然也不敢與他交朋友。
甚至就連他的親生女兒,在此刻也以他徹底斷絕了關系。
但齊先覺卻不覺得害怕,他也沒有羞恥。
因為他還活著,他甚至以完全將自己的耳朵閉上,周圍人的話并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態,對于他來說,只要活著就有一切的希望。
他才不信那幾個人口中說的話。
齊先覺忽然笑了,“怎么?許峰主想要廢掉我的修為嗎?”
許風嘆息,“既然你已經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你這個人的修為也已經無法在更進一步了。”
“不對,卻也不錯,因為我的修為已被那兩個家伙廢掉。他們的手腕兒要比你兇狠的多的多,他們在追到我的那一刻就已經施展了毀天滅地的神通。”
那兩個老人此刻在笑,好像齊先覺口中說出來的話,是對他們的夸獎。
“對付這樣的人,當然要拿出最兇狠的手段,不然他說站在你頭上的時候,你只會比他此刻慘上十倍不止。你只看看他的女兒,便能明白今時今日我們為何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對
他。”
那兩個老人說的一點也不錯。
他這樣的人是不值得可憐的。
所以他們將他放了。
至于那兩個老人是否要殺掉他,就不在他們思考的范圍之內了。
兩位老人走了。
他們都很好奇為什么許風一定要放掉這個人,而且是那樣的果決。
但他們好奇,卻并沒有詢問出口。
他們來到一處住處,齊真意早早的便睡去了。
“你放了他難道就只是為了讓這小家伙開心一點?其實你不如真的殺死他,那樣反而讓小家伙的修行還能夠安穩一些。不然在他的心里除了對齊先覺的恨之外,還會有一種其余的情緒。”
“殺人當然可以,為什么不是她自己?”
這幾個女人都沒有說話。
她們已不想說話。
許風笑道:“我知道你們不理解,但她畢竟有父親,我不能殺了她父親,這小丫頭已無處可去,除了我收留他之外,似乎沒有太好的地方可以讓她成長。我想將她留下。”
他的決定向來都只是一個人的事兒,她們自然不會管,因為這件事也一定不會牽連到她們。
“那兩位老人已經給了除了這人的命之外的好處。”
掛月湖湖主問道,
“不錯。他給我的好處是一個人的名字。”
“什么人的什么名字?”
“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人的名字,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但這個人已是你必殺的人。”
許風嘆息,那是一個他素未謀面的人,也是一個他必須要去殺的人
。
如果要你去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你可能會猶豫。
但是他不會猶豫,因為他曾經就被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幾次三番的算計。
他的善良已被他們的惡被磨光了。
那個名字是他的仇人。那兩個老人說那個名字是真正算計他的幕后黑手之一。
所以他想讓那個人死。
他無論如何都要讓那個人死,因為他此刻還活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還有仇沒有報。
風雪夜。
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夜晚,只有躺在最溫暖的房間里才是最舒服的。
但他卻只身一人走在雪地之中,在一片銀白之中留下一行腳印。
他是個不正常的人,任何人看到他都會這樣的形容。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要去殺人。
有時人活著總是為了各種目的去行動。
他也不會例外。
他甚至要比大多數人都更加冷靜,更冷靜的人,行動起來也更迅捷。
自從他有了那個想法之后,到行動也不過一瞬的時間而已。
許風在風雪中,他有很強烈的目的。
他知道了他的仇人的位置。
風雪,北地。
他的仇人是天一云凌,也是天一世家。
他們這個家族,常常會跳出來一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人。
天一云凌是這個人,他們整個家族也都是這樣的家族。
那兩個老人告訴他天一云凌,和他背后的天一家族,都是算計他師父的幕后黑手。
有些時候兇手他都已經可以猜測
到七七八八,未必一定要等別人來告訴他,他才知道。
所以他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到如何的震驚。
那只不過加深了他對自己的肯定而已。
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他孤身一人。
(https://www.dzxsw.cc/book/79202441/3636560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