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真懸啊。”黃云洲看了看他們的積分,這一次又是得一分,他心有戚戚焉的拍了拍胸口,只感覺到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盯著那緩緩移動棋盤格子嘟囔著:“如果我有罪,請直接判我死刑,不要這樣折磨我,我感覺我要瘋了。”
相比較起黃云洲在緊張之后一下子松懈下來的迷糊,費鳴和凌鹿的關(guān)注點則不太一樣。
費鳴的關(guān)注點在他們這次向前移動一格,那么其他的隊伍又要向前移動幾格?特別是那個在上一局就已經(jīng)移動了三格的隊伍,這一局又會有什么樣的變化。
至于凌鹿,她的內(nèi)心中始終感覺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她也不知道這種不對勁是來自于什么地方,只能一遍又一遍梳理從開始找到廣播一直到現(xiàn)在發(fā)生得所有事情,試圖找到這點不對勁,但是始終是徒然。
她扭過頭去看那五六個位于最后面一排,特別是面朝棋盤外面的小隊,她很想知道他們的格子接下去會往什么地方走。
上一局里面只有五六個格子處于負分的狀態(tài),在這一局里面也發(fā)生了變化,她看到其中三個小隊的格子已經(jīng)緩緩轉(zhuǎn)過來,重新面對不倒翁,但是并沒有往前走,這代表著這個小隊的積分重新歸零,暫時不會有危險。
除此之外,有兩個小隊的運氣就不那么好了,他們的棋盤格子開始緩緩的朝著棋盤外面行進。
這兩個棋盤格子上的人無不驚慌失措,大聲呼救,甚至有一個人直接從格子上直接朝著棋盤跳了過去,后果自然可以想象,當他跳出了被探照燈籠罩的格子之外立刻就被看不見的鋒銳刀刃斬得七零八落,一命嗚呼。
只留下了那還在棋盤上回蕩的凄厲慘叫聲和一底血肉模糊的稀碎尸塊。
所有的玩家眼睜睜的看著這突然起來的慘劇,不免物傷其類,越發(fā)縮在自己的棋盤格子上不敢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小隊的棋盤格子一點點往棋盤外移動。
特別是那個走在前面的格子里面還有兩個玩家,他們驚恐的縮在亮光下,恨不得身體變成一張紙片,完全貼在探照燈燈光的邊緣上。
死亡并不可怕,其實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時刻。
就正如這兩個小隊的玩家一樣,他們一邊不斷的縮著自己的身體,一邊發(fā)出了絕望的哀鳴聲,哀求著站在棋盤中間的不倒翁,期望她能夠動動慈心,避免接下來的悲劇下場。
只可惜這個巨大的不倒翁心中哪里來的慈心,它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兩個小隊,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種甜蜜又期待的微笑。
最終,那個位于前方的那個小隊逐漸被黑暗吞沒。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雖然不少玩家確實是有物傷其類的悲傷和惶恐,但是還是有更大的一部分玩家卻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他們站在暫時安全的棋盤格子上面,目視著另外一個即將被黑暗所吞噬的小隊,臉上洋溢著一種濃濃的看熱鬧的預約表情。
對于那個格子上的三個玩家發(fā)出的驚恐絕望的呼叫,這些看熱鬧的玩家非但沒有憐憫,甚至還有發(fā)出了各種沒心沒肺的噓聲。
“嘿,兄弟,現(xiàn)在什么感覺?害怕不啊!”
“來來來,說說看嘛,告訴我們一下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讓我們也分享一下。”
“既然解決不能改變,那就坦然點面對嘛,你們幾個像個男人一樣好不好,不要娘們唧唧的嚎什么呢!”
……
“啐!垃圾!”黃云洲回頭看著那些說著風言風語的人,忍不住吐了一口吐沫:“簡直就是畜生!”
他并沒有控制自己的聲音,立刻就引起了說這些風涼話的人注意,特別是距離凌鹿他們小隊最近的一個人,他扭過頭看向了黃云洲,伸出了大拇指蹭了一下鼻子,露出一種嘲諷的表情。
“裝什么圣母呢?你以為你是誰?要站在宇宙中心呼喚愛嗎?”
“你們那說得叫做人話嗎?”黃云洲本來就是個刺頭,雖然被費鳴看做傻白甜,但是也是熱血青年,當下就站了起來,如果不是不能夠跳出格子,估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擼起袖子要上去干仗了,哪像是現(xiàn)在只能跟對方你來我往的罵架。
凌鹿只是注視著他們吵架,忽然之間她轉(zhuǎn)過頭看著費鳴,而對方眼中有和她同樣的詫異,他們異口同聲的低語驚呼:“我們聽得到他們的聲音!”
是的,在這個時候他們是聽得到對方棋盤上的人說話的。
可是,明明在答題,在倒計時的時候,他們是聽不到別的格子上的人說話的,就算是隔壁的也不可以!
這樣的情況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是在棋盤移動的時候。”凌鹿眼睛異常的亮,她快速的說:“你記得不記得,當不倒翁出題的時候我們格子周圍的情況。”
“記得,除了我們面對不倒翁的那一面之外,另外三面是有透明墻的,正是有這個透明墻,我們聽不見別的格子說話。”費鳴也飛快的回應(yīng):“但是當棋盤開始移動的之后,那些墻就不在了,證據(jù)就是有人可以把手腳探出去,還有人可以跳出棋盤。”
“對,就是因為墻是完全透明的,所以我們根本就忽視了……”
就在費鳴和凌鹿兩個人因為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情而暗自激動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道破空的銳利之聲劃過了棋盤。
五感敏銳的凌鹿立刻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還沒有找到聲音是從什么地方發(fā)出來的,她倒是先聽到了一聲女性的尖叫聲。
聲音從距離凌鹿他們小隊不遠處的一個棋盤格子上發(fā)出來,一個女性正捂著臉發(fā)出了凄厲的尖叫,而讓她發(fā)出這樣尖叫聲的正是站在她面前的隊友。
她的隊友正是剛剛對著那個即將被吞沒的小隊說些風言風語的人,也正是剛剛跟黃云洲吵架的人。
一把只有手掌長的鋒利飛刀直直的插在他的后腦上,而飛刀的刀尖已經(jīng)從他的前腦穿了出來,和那飛刀的刀尖一起出來的是紅白相間的濃稠腦漿。
剛剛還回蕩在整個棋盤上的風言風語此時此刻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幾乎是所有的玩家都被這一幕給震住了。
不是要到了最后結(jié)算的時候才會知道生死嗎?不是只有離開棋盤的人才會死嗎?不是只有移動出棋盤的小隊才會死嗎?
那么面前的這個男人是怎么死的?
他就這樣完全沒有預兆的被一把飛刀插死了!
凌鹿也被面前的畫面驚得愣住了,她緊緊的盯著那個已經(jīng)緩緩倒下的男人,一時之間根本就反應(yīng)不過來,一直到另外一聲凌厲的聲音破空而來。
隨后,她就看見另外一把飛刀插在了還在尖叫的那個女人的頭上,那上一刻還猶如魔音穿耳般尖叫聲戛然而止,女人也緩緩的倒了下去。
剛剛還站著兩個人棋盤格子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一個活口,只留下了兩具頭上插著飛刀的尸體。
一直到這個時候,所有的玩家仿佛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們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從那個馬上就要被黑暗吞噬的小隊身上落在到了剛剛發(fā)生這震驚的一幕之上。
還有不少人已經(jīng)轉(zhuǎn)頭開始詢問不倒翁這是怎么一回事。
“媽媽,為什么會死人!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兩分啊!他們并不是最后一名啊!為什么會死!”
不倒翁顯然知道答案,但是它卻絕對不會告訴發(fā)問的人,只是彎著眼睛桀桀的笑容,渾身上下都透著愉快勁,“反正不是我做的!我可是最喜歡孩子們了,我怎么會隨便懲罰聽話的孩子呢?”
棋盤依舊在沉重的移動著,發(fā)出了咕咕嘎嘎且刺耳的聲音,整個棋盤上都透著一股子詭異的安靜。
忽然之間,只聽到有人大喊了一聲:“你們怎么沒有死!”
這一嗓子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順著那個喊聲看了過去,印入眼簾的卻是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看見剛剛那已經(jīng)馬上就要步入棋盤之外的小隊,他們的格子竟然沒有按照大家的設(shè)想被黑暗吞沒,反而已經(jīng)緩緩的往回移動,甚至在所有人看過去的時候,他們的格子開始旋轉(zhuǎn),調(diào)轉(zhuǎn)的方向,直面所有人和不倒翁!
這一幕實在是太讓人不可思議了,似乎是突破了所有人的認知。
凌鹿看著那個本來應(yīng)該離開棋盤被黑暗吞噬但是現(xiàn)在卻脫離的死亡威脅的小隊,下意識的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剛才那個死了兩個人的棋盤格子上的小隊。
猛然之間,她腦子中一直覺得還差一點的地方忽然就想通了。
她的目光飛快在這兩個小隊的格子上轉(zhuǎn)換,面色也變得微微發(fā)白,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死掉兩個人的小隊他們的分數(shù)跟凌鹿他們一樣都是兩分,而那個本來要被吞噬最后卻獲得了生機的小隊現(xiàn)在卻停在了零分的位置上。
原本,原本他們要離開的。
如果說負一分是面對外場,負兩分就要離開棋盤,那么現(xiàn)在他們停在了零分的位置上就說明他們被加上了兩分。
那這兩分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凌鹿抿起了嘴唇,緩緩轉(zhuǎn)頭看向不倒翁那正注視著這一切的興致勃勃的面孔,頭一次有透骨生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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