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七重幻境 第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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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天一臉驚詫地看著四周,他從沒見過如此宏偉的幻境,完全被眼前的美麗景象驚呆了。陽光從樹枝間灑落下來,如同閃著亮光的什么屏幕一般,十分惹人喜愛。
“好香啊。”杰尼忽然嘆道。又是經杰尼提醒,周曉天才聞到他四周散發著一種清新的甘草味。他慢慢向前走著,在樹林間轉著,看向前方時,忽然發現不遠處就是森林的邊緣,而那些樹木好比親自為他們指路一樣,垂下的樹枝完全就像一條條胳膊。
歐文還在森林里面走著,然而這片森林無邊無際,完全沒有盡頭。他發現用幻仙眼根本看不透這個幻境,心里不禁叫苦。就在這時,巴赫的聲音又從空中落了下來:“混沌仙境會剝奪人的嗅覺,在這片森林里面,沒有嗅覺的人根本走不出去。歐文,你能看穿落天沙已實屬不易,然而要走出這混沌仙境,幾乎比登天還難。”
聽了巴赫的話,歐文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愁苦。他依舊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細心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他想用幻仙眼來看穿這片森林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最終發現這根本就是徒勞。森林在他眼中無邊無際,不管他怎么努力,依舊無法明白這片森林是怎么形成的。
厚厚的落葉在歐文腳下被踩得吱吱作響,眼前的樹木卻像在嘲笑歐文一樣,樹枝連樹枝,完全一副擋路的樣子。走了好久,依舊沒有一點希望,歐文終于忍耐不了,通靈出問天劍后揮向了面前。一道又一道朦朧劍氣不斷從問天劍上散發而出,輕易便將面前的樹木斬斷了一大片,可是當歐文從那些斷木旁走過時,他才發現外面又是一片相同的樹木,根本沒有邊際。
“東方,我們要離開嗎?”杰尼看著不遠處的森林邊緣問道。周曉天聽后一笑,看著四周回答道:“這種地方或許一輩子就能進來這么一次,你不好好珍惜,急著出去干什么?”
杰尼聽后點了點頭,卻一臉擔憂地看起了柏莎。在他旁邊,柏莎正一動不動地坐在一棵樹前,眼神呆滯,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身在何處。
森林里十分安靜,古老的森林好像從來沒人進來過一樣,完全沒有什么人為的痕跡。歐文在這片森林里走了三天三夜,遇到過無數珍奇猛獸,然而三天三夜過去了,他依舊沒有看到森林的邊緣。他知道在這重幻境中的三天三夜只是現實中的一剎那而已,甚至在這重幻境中的幾個月也不過現實中的幾個小時,因此終于泄了氣,向后倒在地上,靜靜看起了明亮的天空。
忽然間,歐文像發現了什么一樣,立即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看著天空,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自言自語道:“以天為地,鏡為變,將整個世界顛倒,從而變成真正的混沌,這個混沌世界的構造,確實很奇妙。第二重幻境落天沙其實并非一個單純的幻境,這第三重幻境就是在落天沙的基礎上形成的,那時天空上方的沙漠,也正是現在這片森林。”
歐文跳上了一棵樹干,又順著那棵樹干不斷跳了上去,撲進了一片水面一樣的地方,在空氣不斷晃動之后終于從那個地方沖了出來。他抬眼望去,發現眼前果然是第二重幻境中的沙漠,而天空上方,竟真是自己走了三天三夜的森林。只見那片森林倒垂而下,像從天上長下來的一樣,看起來十分奇妙。
“能走出這個混沌世界的人,歐文,你還是第一個。然而你突破得了第三重,又能突破第四重嗎?”巴赫的聲音剛剛消失,不止周圍沙漠,就連空中那片森林也一起消失了。周圍在一瞬間變得一片雪白,歐文看著四周,才發現他腳下飄浮著一片巨大的雪花,而雪花下方竟是無邊無際的深淵。他轉頭看去,只見四周飄浮著無數大大小小的雪花,而他腳下那般大小的雪花也如一塊塊飛盤一樣飄浮空中,根本不計其數。
周曉天和杰尼一起觀賞著面前的景色,可還沒過多長時間,他們便發現周圍又發生了變化。他們看到森林里飄起了雪花,伸出手時,才發現一棵棵巨樹居然在慢慢消失。杰尼轉頭看了柏莎一眼,馬上發現柏莎呆的地方變成了一片巨大的雪花,剛才那些樹木這時也已經完全沒了蹤影。周圍一片雪白,景色十分奇妙,杰尼正好奇地看著周曉天,巴赫的聲音這時由空中落了下來:“第四重幻境——落雪無聲。”
“落雪無聲?”周曉天看著四周,靜靜聽時,才發現那些飄浮于空中的雪花竟散發著柔美的聲響,好像在空中跳舞時身上的鈴鐺響聲一樣。那些聲音十分美妙,他一時竟聽得呆了,完全忘記自己還身處幻境之中。他慢慢向前挪著步,無意間走到雪花邊緣,一腳踩空,整個人迅速掉了下去。柏莎終于抬起了頭,看到這一幕后驚叫一聲,站起來和杰尼跑了過來。他們來到雪花邊緣,才發現周曉天雙手緊緊地抓著雪花瓣,整個身體向下垂著,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
“喂,你還不上來!”柏莎看著周曉天叫道。周曉天感到那片深淵就像一只手一樣一直拉扯著自己,他也想向上爬,可身體仍不住地下墜。柏莎見周曉天的樣子實在奇怪,于是蹲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叫道:“你還想玩到什么時……”
緊緊只是拍了拍周曉天的手,周曉天卻感覺巨石砸在了自己手上一樣,雙手頓時麻木,不由驚叫一聲,整個人掉向了深淵。杰尼和柏莎同時一驚,周曉天見已經沒有辦法再登上那片飛盤一樣的雪花,于是朝他們兩人喊道:“你們要小心……”
“什么聲音?”歐文站在雪花上,盯著四周想道。那個聲音十分飄渺,聽起來像是周曉天的聲音,可又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他看著四周,想找出周曉天的身影,巴赫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他耳邊:“還聽得見嗎?你的御幻也確實強大,一般人如果進入這重幻境,一開始就會被剝奪聽覺,任何聲音也不會聽見。不過你也發現了吧,你的聽覺,正在慢慢下降,用不了多久,你的世界便會變成一個真正無聲的世界。在這兒,你聽不見任何聲響,甚至聽不到自己內心的聲音。能走出這個幻境的人才能重新聽到聲音,那么你呢,歐文,能沖破這個幻境的束縛嗎?”
一個人影忽然從高空落下,歐文抬頭看時,才發現那是周曉天的身影。只見周曉天落在了不遠處另外一片巨大的雪花上,然而歐文見其著地時濺起了漫天雪花,卻聽不見任何著地的聲響。他打了個響指,才發現自己的聽覺已經完全消失,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周曉天慢慢站了起來,看向四周時,發現面前又是剛才那樣一片無邊無際的雪景。可和剛才不同的是,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杰尼和柏莎,而是歐文。他記得自己掉下了深淵,于是抬頭看去,看到的卻是深邃的夜空,他又看向了雪花下方,馬上吃驚地發現雪花下方又是不見底的深淵。他有點愕然,突然之間明白,這些雪景完全就是一個循環往復的地方,如果自己再掉下深淵,到的地方,肯定又是另外一片雪景。不管自己試幾次,都無法逃離這個地方。
“威廉叔叔,這就是第四重幻境嗎?”周曉天看著天空問道。只聽巴赫笑了笑,說道:“原來你已經懂得這個幻境的構造了。能這么快就看破這重幻境,真是了不起。”
“那要怎么才能走出來?”周曉天聽后問道。巴赫聽后笑道:“這個幻境是一個循環往復的幻境,要從這個幻境走出去,一般人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使能走出去,到達的地方也是第三重或者第五重幻境。這就是我的御幻界——七重幻境,從七重幻境形成到現在,還從沒有一個人能將其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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