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再見,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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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淡藍色火焰突然從空中落下,剎那間便到達了歐文面前。就在那時,一片淡黑色霧氣出現在歐文面前,火焰剛剛碰到霧氣,便被完全吸收了。楊晟從空中落下,夜同時從霧氣里面走了出來。在夜身后,那片霧氣慢慢靠近了歐文,完全籠罩了歐文之后,歐文就像被什么東西吸了進去一樣,和問天劍一起消失了。
“楊晟,天源方地已經是我們的了,難道你還想做無謂的犧牲嗎?”夜看著楊晟問道。淡黑色霧氣籠罩了他的身體,雖看得見他的身影,卻始終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楊晟聽后冷冷一笑,回答道:“S失敗過兩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即使天源方地已經落入了你們手中,可整個S計劃絕不可能成功。”
“是嗎?”夜聽后反而笑了。看著楊晟陰冷的表情,他說道:“火鳳凰曾經試圖阻止過我們,最后還不是和夜神殿一起滅亡了?你也一樣,小鬼,夜神殿在你的帶領下也不可能有任何發展。雖然你號稱‘火神’,不過這個稱號在我面前沒有任何意義。你比誰都清楚,當今靈界,根本沒人是我的對手!
楊晟慢慢握緊了右手,夜這時隨著周圍的淡黑色霧氣一起消失了,可他的聲音留了下來:“當年火靈子和封印子確實成功阻止過我們一次,不過這次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深淵對岸,夜的身影消失了,留在原地的只有滿是傷痕的地面。楊晟轉身走向了周曉天,臉上充滿了擔憂,然而看著躺在亂石堆中的那個孩子,他的眼中驀然升起了幾許希望。
“曉天,不管我們選擇的是什么,就讓我們按自己選擇的路一直走下去吧!
周曉天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慘白色的天花板。他坐了起來,抬頭看向了窗外,只見湛藍色的天空中飛過了幾只鳥兒,看起來自由自在,似乎沒有任何憂慮。
旁邊一個黑影動了動,周曉天轉頭看去,才發現房間里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抬起了頭,露出了黑斗篷里的臉,不是別人,正是楊晟。
周曉天沒有說話,又轉頭看向了窗外。楊晟靠在墻上,看著他問道:“你在想什么?”
周曉天沒有反應,楊晟見狀又說道:“你不想知道他的處境嗎?”
周曉天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可是始終沒有說。楊晟這時看向了窗外,說道:“他被夜帶走了,現在,已經成了S的一員!
一聽S,周曉天眼眸頓時動了動。楊晟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天源方地的準備時間是四年,四年之后,S會發起總攻。在這四年內,他會成長為S的核心,成為令靈界聞風喪膽的人物,F在的你沒能阻止他,四年后,你準備重蹈如今的覆轍嗎?”
“你想說什么?”周曉天聽后問道。楊晟向他走了過來,來到窗邊后看向了窗外。窗外十分安靜,街道上沒什么人影,卻給人一種很充實的感覺。
楊晟將手放在窗子上,說道:“黎文他們已經沒什么可教你的了,跟我走吧,去夜神殿,接受真正的歷練。你們會在四年后重逢,到那個時候,你們兩個或許會改變整個靈界的命運。”
周曉天低頭沒有說話,楊晟這時看了他一眼,又說道:“你可以繼續呆在這兒,不過呆在這兒已經對你沒什么幫助了。想要阻止他,要想和他一樣,你就必須經歷外面的風風雨雨,不過我不會強迫你。我給你時間考慮,等你想清楚了,就來找我。”
黑影一閃,楊晟從原地消失了。周曉天看了窗外一眼,目光又轉移到了桌子上的那張照片上。在那張照片上,滿地的濱菊花十分美麗,他和歐文、凱瑟琳三人站在濱菊花叢中,每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精神。
天黑了,周曉天坐在一線牽內,看著滿天的星空不語。林雨萱遠遠地看著他,想去安慰他,可剛向前走了一步,她便停下了腳步。她明白歐文的離開對周曉天的打擊很大,周曉天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于是在原地站了好久,最終沒有打擾周曉天,轉身慢慢離去了。
夜風吹來,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周曉天雖然望著遠處,心卻早已飄到了九霄云外。
“歐文,你說將來會發生什么?”
“將來?誰知道呢?將來是很遙遠的事情,誰都無法把握未來的事。或許我們明天就死了,畢竟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誰也無法確定。所以別想了,先把握好現在吧。”
“曉天,你明白我們是預言之子,也明白我們肩負著現在還不知道,但一定會不同尋常的責任,所以絕對不能在感情這種事情上出現問題。戰斗中最重要的是一顆平靜的內心,如果心不靜,就不會有戰勝對手的希望。如果你的內心被纏在了感情上面,那永遠也不可能變得強大。”
“歐文,如果可以強大,但必須以感情為代價,扼殺自己的一切感情,讓自己變成冷血無情之人,那你會接受嗎?”
“會!”
天亮了,可周曉天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一線牽內。葉雪嵐擔心他,準備上前安慰她,卻被安亦馨攔了下來。安亦馨朝她搖了搖頭,葉雪嵐見狀,這才作罷。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周曉天還是坐在一線牽內沒有動。天氣和他的心情一樣布滿陰云,太陽始終也沒有出來,而周曉天也自始至終沒有動過。
“他被夜帶走了,現在,已經成了S的一員。”
“天源方地的準備時間是四年,四年之后,S會發起總攻。在這四年內,他會成長為S的核心,成為令靈界聞風喪膽的人物,F在的你沒能阻止他,四年后,你準備重蹈如今的覆轍嗎?”
“黎文他們已經沒什么可教你的了,跟我走吧,去夜神殿,接受真正的歷練。你們會在四年后重逢,到那個時候,你們兩個或許會改變整個靈界的命運!
周曉天在一線牽內連坐了兩天兩夜,當天再亮的時候,他終于站了起來。看著太陽由東方緩緩升起,他也握緊了右手,做好了最終的決定。
主峰上,楊晟正靜靜地看著整個城市,周曉天這時走了過來。他停在楊晟身后,久久地看著楊晟的背影,一直沒有說話。楊晟感覺到了,可是沒有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完全在等一個答案。
良久,周曉天終于張開了口。
“我跟你走!
周曉天要離開的事情很快為眾人所知,眾人感到驚愕的同時,能做的只是深深的祝福。學校二幢體育館樓上,蕭鈺彤走了過來,看著安靜的操場,說道:“他要走了。”
“我知道!绷钟贻媛牶笳f道,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失落。曾幾何時,周曉天也站在這個地方,問她是不是要離開火族。沒想到事隔不久,她和周曉天的處境正好換了個位置。
蕭鈺彤輕輕嘆息了一聲,看著天空說道:“沒想到他們兩個都走了;蛟S,這就是命運!
林雨萱沒有說話,和蕭鈺彤一起抬頭看向了天空。湛藍的天空萬里無云,給人一種很純凈的感覺,然而那種純凈之中,又透露著幾許淡淡的憂傷。
百亭里,葉雪嵐將手遞向了周曉天,在她手中,平躺著一枚十分漂亮的寒冰蜻蜓。周曉天接過了那只蜻蜓,蜻蜓忽然展開翅膀飛了起來,在他面前飛了一圈后落在了他左手的腕帶上。蜻蜓慢慢融入了腕帶上那枚藍寶石里,剛剛消失,一股清涼的感覺便從腕帶傳遍了周曉天全身。周曉天放下左手,看著葉雪嵐笑道:“謝謝你,雪嵐!
葉雪嵐偏頭輕輕一笑,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失落。她轉身看著天空,背對著周曉天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周曉天嗯了一聲,說道:“放心吧,當那些事情結束的時候,我就回來找你!
葉雪嵐轉身看著周曉天,拿出了一枚白玉,正是新靈賽中周曉天從俞季同幾人手中搶來的那枚白玉。她笑了笑,說道:“我會帶著這枚白玉,一直在這兒等你!
周曉天聽后笑了,笑容中卻參雜了幾分苦澀,同時也參雜了幾分感動。這一走,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何時回來,更不知道他自己還能不能回來。
外郊區。
火族南部入口處。
周曉天跟著楊晟來到入口處,一抬頭,雙眼馬上閃過一絲驚訝。只見入口處站滿了人,除了風系七班其他學生以及五個老師外,還有于夜蓁、雷玉麟、安琸宇等人,再加上溫璐頤、米勒、白蘭等人,總共有三、四十人。他來到眾人面前,向眾人道了別,跟在楊晟身后剛要離開,一個聲音忽然傳入了他耳中:“曉天哥哥……”
周曉天轉身看去,只見遠處跑來幾個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劉晨風三人。他們來到周曉天面前后,劉晨風喘了口氣,將雙手向周曉天遞了過來,說道:“送給你。”
劉晨風攤開了手,周曉天才發現他手掌上平躺著一個預音鈴。他還沒有說話,劉晨風便說道:“希望這個鈴鐺能保佑你平安!
看著劉晨風一臉真誠的希望,周曉天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了那枚鈴鐺。楊晟在不遠處等著他,所以他沒有多說,快步向楊晟走去了。到達楊晟身后時,他停了下來,轉身又向眾人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好幾人眼中都流出了淚水。看著這個情景,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于是沒敢再停留,跟在楊晟身后快步走向了遠方。在他面前,那條路看起來如此長,似乎沒有盡頭一樣;而他身后,那么多人靜靜地注視著他,默默地支持著他,心里全都充滿了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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